第24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19)

擡起來,臉色有些複雜,“他告訴你的名字是‘無’?”

“怎麽了?難道他連名字都騙了我不成?那還真是夠可以的。”

李響點了點頭:“我确實沒料到你會喜歡上他,不過他騙你騙到這個地步也确實過分了些。”

我沒答話。

好啊連名字都騙了我,枉我做了那麽多頓好飯。

“至于為什麽會讓你身處險境……”李響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纖細的手腕露在毛茸茸的袖口外面,看上去好受,“因為這個世界快要毀滅了。”

“啥?”6皿6?

李響的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麽會有各自不同的能力吧?”

我點點頭,在那之前,我想的是為什麽只有我是沒有能力的異常存在……

“但是據那些進行過空間跳躍的前輩說,其他世界是以沒有能力為‘正常’的。”

他伸出的手上有着白色的光輝,這是他的能力——區域絕對靜止。白色的顆粒在空氣裏閃爍不定,然後他拉起我的手:“用能力和我對抗。”

“我已經……”

“這點你還是可以做到的,我不會做對你不好的事。”

我啞然,之前可是都把我送進賊窩了,現在是徹底放棄了若即若離吊着我的戰略了嗎?

雖然腹诽了很多,但是我還是依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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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黃色的齑粉和白色的顆粒彼此碰撞着,只是輕輕的接觸,都傳達出一種強烈的碰撞感,這種仿佛戰争般的“存在”迎面而來,肉眼可見的,我身上的繩子,一部分的板凳,甚至是房子,都在一瞬間如泡沫般破裂消失。

怎麽會……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殘破了。任何能量的對抗都會加速它的衰亡。”李響頓了一頓,“可是這件事只有我們的族人了解。”

“為什麽?其他人又不是瞎子……”

“他們不會信的,他們也無法感覺到‘存在’。”

那還真是麻煩……這個世界要毀滅了嗎?不過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把我送進賊窩裏就能拯救世界了?

“你的‘存在’和族人都不同。你的力量如果就那麽直接覺醒的話,估計整個世界都會報廢……澤靈,你太特殊了。”

明明是陳述句,他的眼神卻像是看着小美人魚一般地哀傷得太過明顯。

“所以,無的族人是我殺的嗎?生命獻祭什麽的?我一直以為這是小劇場裏才會出現的橋段呢。”

李響沉默了。

“喂,真假?”

李響再度露出了陽光一般的笑容,仗着自己高幾分就摟住我,強烈的“存在”迎面襲來,我覺得頭暈目眩。

嗯,之前還覺得李響可能是為了我才殺那麽多人,說不定會遭天譴,現在看來這些天譴是該歸到我身上的。

“就是我幹的?”

李響沒有動作。

“嘛,無也是挺可憐的,喜歡上負心的你,然後又被我搞死了那麽多的族人,要是我,說不定就一個忍不住把我給殺了呢。”

李響猛然松開我:“不是那樣,我沒有喜歡上他,我只是為了你……”

我一手捂住他的嘴:“這句話說完你就變渣男設定了,別說了。”

破破爛爛的屋子裏回歸了沉靜,陽光下細小的灰塵緩慢地漂浮着,在無形的流波裏狀似安穩地翻騰着,我覺得有點難過。

“世界還有多久會毀滅?”我這樣問着,眼神轉看向別處。

“三個世紀。”

“有辦法嗎?”

“有。”

是這樣的啊,這個世界還有救:“那,族裏是怎麽打算的?”我想就算是在族內,能進行空間穿梭的人也不足以讓整個部族離開這個世界。

使用空間穿梭的力量是有代價的,雖然空間魔女一族很長壽,但是之所以長壽不如說是一種補償——能力越強,成長期越長,我曾經以為自己是個例外,事實證明我不是。

雖然能力強的人本該長壽,但真正能活到天壽的,真的沒有幾個。

啰嗦了這麽多,其實一句話可以概括——能力的使用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就是加速衰老的速度,就目前來看,我的衰老速度已經微妙地增加了一點。

雖然無法看出來,可身體的感受是不會騙我的。所以能不用還是不用為妙,我想健康地長長久久活下去。

當然,最好還有開開心心啦。

如果能開心地活下去,是最好了。

李響的表情歸于平靜:“族裏的打算是——拯救世界。”

我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說,沒有足夠的能力者來把全族的人轉移走是嗎?”

李響安靜而坦然地點了點頭。

我默默地看着他,緊緊地看向那雙墨色眼眸的深處,那裏面是一片沉寂的安然。

那雙眼睛還是溫和的,但我想,那份安然也許是過于平穩的流波也說不定,因為只有無法停息的變遷才能長久地存在着,從過去一直到未來都這樣存在着,無法抑制的希望從胸腔裏蒸騰出來——李響能不能、再一次成為我眼裏的那個溫柔的阿響?

雖然從此刻開始我便知道,阿響再一次騙了我。

還是貪戀着什麽的吧……

想要和誰在一起……不僅僅是溫暖,還想要這樣平靜地過下去,好好地活完這一輩子,不過就是這樣,也變得艱難起來了。

阿響用整個部族在賭,賭我活着部族也能繼續存在的可能性——這樣說還真是容易誤解,我活着并不會給部族帶來傷害,但是我活着就意味着,沒有人能讓整個部族徹底離開這個即将崩潰的世界。

對,阿響騙了我的,就是這件事,有些事情永遠也瞞不過我,名為“欺騙”的“存在”絲絲縷縷地傳了過來。

只要我發揮全力,從這個世界裏移走整個部族也是可以的。

不過那樣做的話,我瞬間就會變成白發蒼蒼的耄耋之人吧?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同時我也知道整個部族對于李響而言的重要性,那是不同于我的,确确實實的家的感覺。

那麽李響是怎麽想的呢?他這麽做的原因……好吧,我不敢想。

其實族裏的人完全可以強迫我,只要想想就能知道這是誰的功勞,可笑的是,我竟然覺得無以為報,真的很可笑,這個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把我送到敵營又把我帶回來的人,只是有可能會救我而已,就無以為報了。

我連我自己也無法理解了。

所以後來的一系列事情,我也無法理解,我不能明白為什麽李響會突然求婚,然後族裏的所有人都對我們在一起這件事習以為常,然後婚禮就真的進行了。

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在族裏待下去了,而且還就真的和李響結婚了。

腦袋嗡嗡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我呆呆地任李響拉着我進了新房,紅色的布置讓我覺得眼睛酸痛,我不喜歡這些顏色,就像當初那棵詭異到美麗的樹。

就像是……陷阱一樣。

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多想些什麽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最好永遠都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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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響在婚後對我很好,好到讓我覺得他簡直換了一個人。這一點都不像是當初那個我只能遠遠看着的李響。

我的孩子已經四歲了,他的臉遺傳自李響,很可愛很漂亮,我很愛他。

可是這種親情,我始終無法移到李響的身上。

這些年,李響已經把部族發展壯大起來了,連年的戰争似乎在催促着世界快點消亡——我無法想明白李響在想什麽。

有些事情,我也一直瞞着他。

他絕對不會知道沖鋒陷陣的頭號大将是我——連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要瞞着他去做這種事。除了證明我的表演和欺騙是絕對完美的之外,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直到今天我都記得第一次真正沾血的感覺,那不同于之前的無意識,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帶着僥幸意味的強烈卑微感迎面襲來。

我只覺得自己可惡,感覺胸腔裏郁着的這一口氣可能永遠都無法出來了。

不過同時也讓我清醒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究竟是怎樣。

愛恨情仇的東西瞬間煙消雲散,我明白我只是活着,踩在別人身上活着,像個怪物一樣。但卻是世間頭腦最清明的怪物。

又一個我死去了,不過那并不值得我哀傷,這只是必然的階段罷了。

百戰百勝的同時,還有不斷加速的衰老,即使量少,也足以讓我明白自己最後的歸宿。

不過只是早晚的事兒。

與之同時變化的,還有阿響日漸怪異的眼神。

“為什麽……”他總是這樣喃喃自語,讓我覺得詭異。

我的孩子李澤十一歲那年,空間魔女一族已經稱霸了世界。

最後的戰役也終于來到了,我依舊出戰,反正在副官的特殊能力的加持下,沒人會認得我,要說這一戰有什麽不同的話……

大概是,對手是無吧。

無也是有本事的家夥,但可惜的是他們的族人沒有一個擁有強大到可以與我抗衡的特殊能力,包括無本人。

我舉着手裏的劍卡上無的脖子時,副官體力不支昏死過去,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我們兩個就那麽見了面。

我沒覺得春心萌動或者是難以言說,敵人就是敵人,敵我不分只能讓自己受傷。

所以我就幹脆利落地下手了……至于為什麽……啊,為什麽呢?這家夥居然一臉“幹脆死在你手裏”的樣子。

把我惡心得不輕,于是我又幹脆利落地跳開了,“殺了他。”我對身邊的另一個人說,“他已經動不了了。”

那個人聞言就去了。

“居然是你,不過……你還是殺不了他?我就說嘛……”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讓我覺得不敢置信,那個聲音仍在繼續,“為什麽……都已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能重新愛上我嗎?”

我匆忙轉過頭,李響微微彎着身子站在那裏,已然是成年樣子的他居然流露出了少年的表情,如果放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大概會對他這樣子心動。

可是我可已經是一個十多歲孩子的媽了,盡管看上去年輕,可我明白,我的內裏早就衰老了。

李響确實是喜歡我的,這個我終于敢承認了,因為我确定我再也無法像當初一樣喜歡上這個人,所以我敢認為他是喜歡我的,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但就目前情況來看,不是整理這些事情的時候,眼見着李響就要暴走,我還是順順他的毛吧:“如果我心裏還有別人,就不會和你一起生活這些年了。”

至于他理解作什麽意思,我不得而知,不過當前最要緊的事是贏了這一戰……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人救走了無。

雖說無被救了,但是他的部族确實是徹徹底底的全滅了,再無勝算的那一種全滅。

他應該恨死我了,雖然我倒是不在意這些。

冷靜下來的李響稍稍正常了些,不會再喃喃:“為什麽……”之類的話了,至于“為什麽”後面究竟是什麽,我也清除了。

只是他不願意我走出家門。

李澤對這一切全然不知,開開心心地過着少年人該有的日子,其實只要這樣我就滿足了——我最珍惜的,在這世界上只有他了。

這是和我血脈相連的我的孩子啊。

至于李響禁我足的問題,我也就順着他去了,反正我也沒什麽想去的地方。

只要李澤好,我就圓滿了。

李澤二十五歲那年,紅着臉告訴我:“媽,我想結婚。”

這很正常,對方也是個好姑娘,我喜歡兒子看上的這個姑娘,姑娘真的很棒,不同于李響,她是真的有着陽光一般的笑容的純潔善良的姑娘……只是那姑娘有着和我類似的能力,至于李澤,他的能力随他爸,不過遠遠強過他爸那副糟糕的身子骨。

我多少也明白李澤和這姑娘是怎麽認識的,李響也貢獻了當爹的一份力,正是因為李響幫了忙,所以我才會懷疑。

這個人早已經不是我當年見到的那個阿響了。

只有澤澤,我絕對無法退讓。

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兩個人結婚了,四年後還有了孩子,我才放下心來。

孫子肉嘟嘟的,他媽媽很喜歡抱着他來找我玩,我感覺姑娘就像是我的女兒,像是上天對我前半生的償還。

姑娘也是個孤兒,沒有姓,只有養大她的老嬷嬷給的名——阿玉。

阿玉似乎也是把我當成了媽媽,沒大沒小但是又可愛得緊,總是賴在我這裏,看得澤澤牙根癢癢,我也就偷偷笑笑,留下小肉團子,把阿玉趕回澤澤身邊。

真正相愛的夫妻啊,真好呢。

小家夥的名字一直沒定下來,李澤抱怨說絕對不能再像他一樣随随便便用父母的名和字湊一個出來,一定要想一個好聽的名字,阿玉笑着說好好好,然後小夫妻掐作一團,開始為名字糾結。

我沒說什麽,名字嘛,就是要父母起啊,被給與一個名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雖然我的孫子已經兩歲了……

阿響很少露面,就算露面也只是盯着我,眼神讓我覺得恐懼。

他究竟想幹什麽?

沒等到答案,無就出現了,帶着一個讓我覺得眼熟的人——那一次救他的人。

嗯,戰争平定下來後,他也過的不錯,至少找着伴兒了。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把我吓了一跳:“靈靈。”

靈靈!我一個當奶奶的人你叫我靈靈?而且無也不算小了,我長命不代表他長命,這都好幾十的人了居然還這麽叫我!

像是看透了我在想什麽,他笑了一下:“我可一點都不比你老,我自有辦法能與你一樣。”

這麽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能看透我在想什麽嗎?

“靈靈,走吧,”他伸出手,“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拍開他的手。

這個人簡直了,我咬牙道:“我有兒子有孫子之前還要殺了你為什麽要跟你走?你傻了嗎?”

都什麽年紀了,還玩小年輕那一套?

“靈靈,我不知道你去過什麽世界,為什麽會建立這種奇怪的觀念,但是在我們的世界裏,七世同堂都是正常的,你只是……”

“無……好吧,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叫什麽,但是我很确定,我現在只有我的孩子們了,其他的我不想要也不願争取,更何況我覺得我一點也不想跟你走,哪兒來的哪兒回吧。”

無沉默了一會:“我的真名就是無,如果不是認定的人,我不會告訴他我的真名。李響騙了你。”

我想起當年說出無的名字時,李響複雜的眼神。

不過也沒關系了,反正他鮮有不騙我的時候。

“他怎樣與我無關,我只想守着我的孩子過完我的一輩子。”

無突然上前,我下意識地動作起來,一招把他打出五步遠——沒辦法,我對這個人的防禦心太強了。

“如果我不燒那棟房子,你會不會跟我走?”

“……”我看着捂住胸口的無,什麽也沒說。

無也說了,那是如果,每個如果之後都是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誰知道做了不同的選擇後會通向什麽樣的未來呢?時間早就過了很久,我曾經喜歡過的,被燒成灰以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既然房子他已經燒了,所以另外的可能性就不再屬于我了,盡管我有能力可以去看看,但是……喜歡這種東西,死了就是死了,不只喜歡,一切事物都是如此,死了就是死了,別再想如果了。

在一旁站着的少女雙手握成拳頭,卻始終沒有和我動手。

我笑了。

“與其懷念一點也不美好的過去,你倒不如看看自己身邊有什麽人,你沒辜負我,咱們本來就沒什麽關系,但你要是執意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就真的辜負別人了。”

少女的表情是“我真想殺了你”。

我笑了笑,用能力把他們送走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總是希望這個世界的幸福更多一些,哪怕是我的敵人。

至少讓我所在的世界變得更幸福一些吧。

後來再次見到無的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異樣的感覺,那真的是一場劇變。

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還是低估了李響喪心病狂的程度。

世界仍舊步向消亡,已經徹底不可逆了。李響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世界,同時他也無法放棄我。

這麽說好自戀,但确實是事實,李響對我的執念确确實實存在着。

這些矛盾的結果,是尋找到了新的方法。

他們所謂的新方法——就像最初無的族人想要對我做的一樣。

兩年間,我不知道他們秘密地抓來了多少個有着空間異能的孩子,在那個玻璃環繞的房間裏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後來李響把主意打到了澤澤和阿玉的孩子身上——不如說,他最開始就是沖着這個孩子來的。

在李響的目的暴露之前,這樣的實驗已經曝光了,為此爆發了新的戰争,失去孩子的父母和以往敗于空間魔女之手的各部族群起攻之,所有族人幾乎都上了前線。

我也在其中,還有澤澤和阿玉。

他們死了,戰死了。

和阿玉要好的女孩子告訴我,澤澤為了保護阿玉先去了,失控的阿玉爆發了全部的力量,最後力竭而死,她最後說的是,讓孩子跟着媽媽姓。

我在他們的墓前呆了一夜。

我的寶物,消失了。

孩子的名字叫窦璧。

我和這個孩子一起過日子,這孩子長得過于緩慢,十年的光陰在他尚處成長期的身上就像是不到一年一般,甚至連智力都成長得緩慢,這并不是什麽好兆頭,成長得越慢,能力越強。

虛僞的平靜在孩子被李響帶走的那天被打破。我查了很多天,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終于找到了孩子的下落。

我殺到那裏,看到了窦璧……和那個白發的孩子。

我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份,畢竟他和他父親母親太像了……

無的孩子。這孩子在這裏,就意味着無和那個少女,已經死了。少年的眼神過于寒冷,讓我生出了許久不見的不忍。

可是追兵馬上就要到了。

為了窦璧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盡管窦璧在勸我,我還是狠心抛下了這個孩子。

窦璧是最重要的。

這個孩子一定要健康快樂地長大,然後幸福地度過自己的一生。

我帶他去了另一個世界,用特別的方法讓他失去了記憶,像個正常孩子一樣長大了。

其間我還收養了一個孩子,是某個流落在這個世界的族人的遺孤——一個金發金眸的孩子。

莫名其妙的配套心理,我給他取名叫窦玺。窦玺其實很膽小懦弱,但是與窦璧在一起的時候,就莫名地……無法形容,總之與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心情複雜,但是我沒管。兒孫自有兒孫福。

日子一天天過去,窦璧終于成長到了少年時期,生長速度也變快了。

窦玺似乎又喜歡上了別的人,窦璧的笑容不是很真心。

後來發現那個白發少年的時候,我想阻止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李響的方法成功了,他手下的人成功地研制出了一個系統,異能的集合體,以吸取其他世界的情感為能源來修補世界,而那個白發的孩子就是這個集合體的載體。

不……本來的最佳人選是有着特殊能力的窦璧。

雖然不停地換着世界,但其實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我和窦璧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那個明明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孩子硬是在窦璧被抓走前,和系統融合了。

就像是為了保護窦璧一樣。

連窦玺都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那之後窦璧像是徹底廢了一般。

至此,我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這是窦璧的人生糾結。

那個孩子,是叫望的來着吧?冷冰冰的,卻唯獨對窦璧下那麽多心思,連後路都替他想好,為了不讓阿璧傷心,還佯裝和窦玺在一起,窦玺這孩子也是……

哼,還真是年輕人啊。

窦璧和望,是相愛的吧,有點羨慕呢。

那麽我的孩子,請你一定要活得幸福,活得比我幸福得多。

我想給你一個幸福的可能性,哪怕現在看來它像是惡毒的詛咒一般。我會讓你的記憶消失,去未知的世界獨自面對那些難以應對的事情,也許有生命危險,甚至傷心絕望,但是只要渡過去——

只要渡過去,就能找到幸福了。

“奶奶問你,你想去去找他嗎?”

窦璧的眼眶紅紅的:“想。”

“那就去吧~”我笑着拍拍的他的肩,把他推出門外。

多少有些不舍呢,我認真地看了看他不知所措的背影,這是最後一眼了——請一定要幸福,我的孩子。

原本就衰老的身體漸漸湮滅,我的身邊蕩起一圈漣漪,流波在空氣裏蔓延開來,我的身體緩慢地瓦解成光黃色的碎粒,一點點地融進空氣裏,我視野裏的世界也逐漸模糊了。

竭盡全力到油盡燈枯,但是換來的是未來的可能性,我幾乎所有的力量都隐藏在窦璧的身上了,剩下的那一點,用來使窦璧與望再次相見。

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窦璧的能力還不确定……但是我已經等不了了,這一輩子我也活夠了。

“阿璧,好好加油啊。”

在心裏這樣默默念着,我閉上雙眼,沉眠在流波下的黑暗河床裏。

終于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子是不是了解之前的事情了?

p.s.李響是喜歡窦澤靈到要死的地步,一開始把窦澤靈送到敵族手裏就是為了她的正常覺醒,只是保護她,但是做法錯了,而且李響一直認為窦澤靈應該是他的,必須是他的,在窦澤靈喜歡上無之後還用了小手段,無燒掉房子也是在他的設計之下,同時窦澤靈和他結婚也不是出于自願,而是受了某種能力的控制,所以窦澤靈後來才會對他那麽冷淡,總之悲劇吧,都是自己作的~

接下來是正文的繼續~

☆、祭司和王的糾葛·小窦玺

窦璧勉強睜開眼睛,日子一天天過去,身體越來越虛弱,望的神情越來越焦躁。

居然還有點幸災樂禍,誰讓這個家夥當初就那麽自以為是地……消失在他的面前啊,當初奶奶并沒有徹底消除掉他的記憶,那段倏然孑然一身的時光簡直黑暗到無以複加。

特殊的力量是在那時候被窦璧提前動用的。

還未到覺醒的時刻就提前動用力量,必然不同于正常的情況,窦璧的身體确實改變了——“存在”更模糊了,如果這麽說太抽象的話……那麽換一種更具體的說法,窦璧原本的生長速度改變了。

原本接近于正常人的生長速度突然減緩至幼童時代的速度,似乎像是好事,但對于他而言……無法判斷這件事的好壞性質。

好的方面,窦璧有足夠多的時間去追尋望,壞的方面……很複雜。

如果窦璧陷入了某個無限循環的世界裏,那麽他連耗光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

只能慶幸,就目前而言,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的。

而且現在……望的一部分就在他身邊。沒錯,是“一部分”,迄今為止分散開來的望的“存在”一點點地被他找回來了,那些碎片都是望的一部分,這種感覺就像是尋找灰燼中的鑽石一般,一點點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剝離,然後只是找到一小粒都能讓人欣喜若狂。

他要找回望,然後……帶回窦玺。

這一次誰都別想把他們分開了。

二八依舊在沉眠中。

不得不說,他像只鴕鳥。即使是窦璧想要召喚他,他也不願意醒來。

有情可原,畢竟他也不容易。從過去到……未來,從來就沒能得到他想要的機會——被哥哥喜歡上的機會。

窦玺喜歡窦璧,喜歡得沒有道理。

不不不,也許是有些道理的?因為窦璧是他的第一個同齡玩伴?

還沒遇見窦奶奶的窦玺,其孩童時期是由橋洞和泔水桶垃圾箱組裝而成的,各種小動物往來翕忽,太極端的環境裏倒是沒有太多心計暗招,人型生物們都是依着本能來活動的,唯一的心機就是搶飯搶尼龍布時出手的套路了吧?

沒有說話的必要,所以窦玺第一次見到窦澤靈的時候,連“奶奶”都沒能說出來,就冒出來個“你”。

窦澤靈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這孩子身上有族人的“存在”,是族人與別人的遺孤吧,至于那個族人,應當是死了,不然這孩子也不會流落到這個境地。

“你有名字嗎?”

窦玺木木地看着窦澤靈,搖了搖頭。

窦奶奶嘆了口氣,居然連名字都沒有……窦奶奶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臉上的笑容倒是沒變:“跟我一起走吧,管飽。”

于是窦澤靈誘♂拐正太成功,可喜可賀。

對于窦玺而言,适應一個新的環境的困難遠遠比不上學說話的困難。尤其是有一個愛管閑事的逗比哥哥的時候。

“說,我是誰?”

“你……窦璧。”

“是‘你是窦璧’啦!總是漏掉這種詞你也真是笨得可以。”窦璧恨恨地捏住二八、不,是窦玺的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好吧,成不成鋼的也跟他沒關系呀。

窦玺奪回了自己臉蛋的控制權:“我讨厭你!”這句倒是說得順溜。

窦璧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對面的人打開,過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了:“哎?為什麽這句說的這麽順流?你笨得挺有特色啊?”

“你才是個笨蛋!”

“……你只有說這種話才不會漏詞啊!你是多恨我!”

窦玺不同于窦璧毫無特色的外貌,他的眼睛和發絲都是金閃閃的,整個小正太像是剛從泉水裏走出來自然精靈一般純潔無垢,一副無關人間煙火的疏離感讓窦璧很別扭。

說不定是窦璧這個熊孩子在嫉妒人家的美貌喲。

所以窦璧總是生出“你這個混蛋快回到人間界裏來!”的執着念想,各種折磨窦玺,今天繞口令明天報菜名,說學逗唱來了個遍,在人間界賣力工作的窦奶奶倒是喜聞樂見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情,畢竟有個兄弟打打鬧鬧的對于孤獨的倆人來說都好。

窦奶奶沒想到兄友弟攻設定的猖狂程度。

來,為她默默點個蠟蛤蛤蛤。

窦璧雖然在努力地欺壓窦玺,但奈何人家窦玺品種優良性能優異,能力成長的速度讓窦璧更嫉妒了。

于是繞口令和報菜名就變成了說書和快板了。

開玩笑啦,原本呆愣愣地窦玺整個人變得涼飕飕的了,就像是現在的二八的聲音一樣,一個涼飕飕的人怎麽會老老實實地打快板呢?太對不起涼飕飕這三個字啦。

同時還有“喜歡是什麽呢?”這樣的問題冒出來。

要說也不是什麽大事,這個年紀的男孩女孩總是把彼此當世仇一般地對待,對一個男孩子而言,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對一個女孩說“我喜歡你”簡直是奇恥大辱,但是自作孽不可活,幹嘛跟風要玩真心話大冒險呢?

輸了的窦璧被一群人壓着,無奈地接受了不得不說“喜歡”的現實。

還不能對認識了很久已經熟悉的姑娘說,啊啊居然還要對陌生的人說……窦璧紅了一張嫩臉。

秀氣可愛白嫩柔軟的小窦玺看着一群人押着哥哥,難得地第一次有了“善心”這個東西,這個善心就成了悲劇的一切的開始。

小孩子誰會管你家裏有幾個人?窦璧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家裏有個比他還要好看還要聰明還要有人氣的弟弟。

額頭上長着美人尖的小孩甲——就是孫悟空額前那個尖兒,對對,這個小孩甲也是眼尖,一眼就看見了窦玺:“哎~哎,你們看那個!”

正巧窦玺也要過去:“你們在幹什麽?”

窦璧一副癡呆狀,這是什麽發展?

最近窦澤靈很喜歡蘑菇頭的小正太,所以完全沒有審美追求的窦玺也就順其自然地向那個方向發展了一下——最近他的金發有點長了。

應該有人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吧?

窦璧反正是眼前一亮:“就、就這個吧!”

“什麽……”

“我喜歡你!你太漂亮了!”

小窦玺愣了愣,那時候的心情如果用更形象的語言來表達的話——Mom Bomb!沒錯就是這樣,從某些意義上來說還真是人間慘案呢。

迄今為止還沒被誰說過喜歡的小窦玺腦子裏炸得一點不剩。

于是深刻的問題就來了,喜歡是什麽呢?

喜歡啊……喜歡呢。

窦璧這個沒神經的第二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只有可憐兮兮地小窦玺還在郁悶到底哥哥為什麽會說喜歡,喜歡又是什麽。老師不教,奶奶也……這個問題沒有誰能告訴他答案,于是這個問題只能被留在心裏。

搬了幾次家,換了幾個世界,窦璧和窦玺就這樣不痛不癢地成長着。

當然,變化也還是有的,窦璧和窦玺的地位早就翻轉過來了,只要願意,窦玺背下一本聊齋志異再說出來都不成問題,但是窦璧的智商就

名為幸福的惡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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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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