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18)
沒有那份善心去分給別人什麽,更何況對方對他的心思,他也并不是不知道。
其實都知道的。
喜歡也好,讨厭也好,窦璧其實都知道,只是一直不斷地麻醉自己,甚至選擇性地遺忘,就像是那該死的名幸惡毒症候群一般。啊啊,沒錯,托這個世界的福,窦璧想起了很多東西。
包括自己失憶的原因——
就是窦璧自己。
過去的窦璧抹消了自己的記憶,因為發生了一件足以讓他心死的事。
至于那件事本身,窦璧還沒有辦法記起。
但是之前的事情,窦璧已經完全想起來了。
那真是個沾滿狗血的故事呀呸。
窦璧原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對普通人類而言,那是個存在着異能的現世。整個世界的人都是有着異能的,或強或弱,或多或少,無一人沒有異能。同時,這個世界分為多個族,彼此攻伐,常年戰争不斷,但最為強勢的始終是空間魔女一族。
好吧,空間魔女。
感覺略顯呆逼啊空間魔女什麽的……而且窦璧不是個男的嗎?!寫到這裏突然變成女穿男簡直是不想混了啊!
好吧,雖然叫空間魔女,但是這個族群只是公的比較少而已啦。
而且空間魔女……不覺得很有範兒嘛?總覺很高冷很富美呢~
結果出了個逗比。
嗯,大概這一族都是逗比屬性也說不定,蛤蛤蛤=皿=。
Advertisement
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戰争劇情了。
各種族相鬥,末日之戰來臨,強大的異能動蕩不安,大家你打我我打你,沖突不斷,彼此激蕩的超能量對世界造成了嚴重的影響,然後身心脆弱的世界君就一病不起了。
總之就是要愛護地球啦【滾啦!】
世界糟糕了之後,各種族就自覺地團結一致起來了,畢竟世界崩潰了大家都死翹翹咯,當然要團結的嘛,于是大家緊密團結在空間魔女一族的周圍,開始探尋拯救世界的方法。
嘛,空間魔女一族這麽吊也是有原因的啦。
人家可是空間魔女嘛。
空間魔女,顧名思義,與空間有關的一族,小的空間例如盒子,大的空間如世界,都是能為空間魔女所左右的,其中能力超常者甚至可以在不同的世界裏穿梭自如。
這簡直就是救世主的隐藏設定嘛!
當然,窦璧這麽衰的人肯定不是這種救世主設定。
好吧,至少在他現有的記憶裏,他自己是沒有這種能力的。不過主角怎麽說都得有點主角的樣子呀,所以窦璧的獨特之處在于——沒有能力。
在他所有的記憶中,沒有任何一件事物能過說明他有或有過某種能力,這在尊崇力量的空間魔女族內确确實實是極為少見的現象,不過雖說如此,窦璧也并沒有遭到虐待或者輕視,與之相反,他很正常地長大了,只不過是父母早年參加過戰争,身體一直不好,後來雙雙死亡了。
所以奶奶一直養着他。
空間魔女一族的壽命……或者說是青春?在正常情況下,空間魔女的青春是非常長久的。
這也就是窦奶奶為什麽看上去就像是窦璧的媽一樣年輕。
後來不知為什麽,族裏的人突然捉走了窦璧,關進了一個以窗作牆的房間裏,在那裏,都比第一次見到了白發的望。
明明還是個小小的少年,就已經可以冷冷地注視一切的,被鎖鏈約束的望。
怎麽說呢,空間魔女一族都是十分在意“存在”的,就算窦璧沒有能力,也會對“存在”這種屬性很在意。
無法解釋這是種什麽屬性,如果真的說的話……
對于普通人來說,大概就像是空間想象能力一樣吧?占多大的空間,是什麽形态,以怎樣的狀态存在着之類的……
那時幼小的窦璧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弱到幾乎要消失的“存在”。
說實話,當時幼小的窦璧比起被抓走關起來,更害怕的是對面的白發少年。
那種馬上要消失的“存在”,讓窦璧覺得難過到害怕。
“你是……誰?”
這是窦璧在恐懼了三天後冒出的第一句話。
“……”這是望的回答。
“你……為什麽不吃飯?”第六天,小小的窦璧擔憂地看着對面的少年,有些擔心,明明不吃飯就會被打營養針,這個人為什麽不老老實實地吃飯呢?
“……”
“吃飯吧?”
“……”
“就算……就算不吃也不會消失的,那些人會來給你打針的。”
“……”
小窦璧瞄了眼白發少年身上的鎖鏈,大着膽子挖了一勺飯,直直地插到對方嘴裏。
少年似乎已經虛弱得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任由窦璧塞飯,而那口阻礙了呼吸的飯被少年下意識地咽了下去。
少年睜大了眼,一臉怒意。
破皮無賴的窦璧也瞪大眼,佯裝出一臉怒意。
這麽對峙了一會兒,窦璧敗下陣來,縮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容器旁邊。
對,是窦璧的容器,這确實是抓窦璧來的那些人說的,這些是窦璧的容器。
窦璧雖然從來沒有碰過那些東西,但一般都是呆在衆多容器的中間,整個房間被分成了兩半,纏繞着鎖鏈的一邊能看到太陽升起,充斥着容器的一邊能看到夕陽落下,兩人就這樣彼此對峙着,大概唯一的沖突就是——吃飯。
最後小窦璧贏了。
少年仿佛認命般,默許了窦璧的塞飯行為,低斂着眼簾接受了窦璧的暴力行為。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小窦璧滿意地看着對方老老實實地吞咽,開始考慮怎麽讓對方自己動手吃飯。
少年雖然默認了窦璧的行為,但如果小窦璧不動手,少年是不會吃的。
房間裏的夜晚有時是很孤寂的,因為白發少年有時會被那些人帶走,消失一夜,所以窦璧有些讨厭這個房間的夜晚。
仿佛要被吞噬的夜晚。
大概是那時留下的印象,讓窦璧有了之前的夢境。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窦奶奶大殺四方進入房間的時候。
當初還在戰争時期的時候,窦奶奶也是一員猛将,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奇女子也是有頭腦的,救出窦璧固然不易,卻也不是不能做到。
所以窦璧看到了破窗而入的奶奶。
只是逃跑的時候,兩人出現了分歧,窦璧:“帶上他吧?”
而窦奶奶皺着眉,一臉抱歉地看了少年一眼,飛快地帶走了窦璧。
“對不起。”
窦奶奶留下這一句話,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白發少年嗤笑一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過如此。”
後來窦璧就到了普通人類的世界。
啊對,窦奶奶就是比較特殊的那類人——可以穿越世界的人,同時還有一些附贈品——比如消除記憶之類的。
啊,這個和空間也是有緣由的,世界是按照正常的時間線發展的,但是切入點不同,時間就不同,初中狀态的窦璧如果進入了自己的高中時期,那麽對于別人而言,窦璧就是失去了高中記憶的窦璧。
所以這樣那樣之後,窦璧的這段記憶消失了。
第一次與望的相見,也就被窦璧忘掉了。
因此後來見面的時候,窦璧又一次初次見到望。
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的解密一
蛤蛤蛤一臉狗血>V<
☆、躺在流波底的人 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突入的部分其實相當于對過去的解密,但是站在任意一個現存的當事人的角度都不好講,所以就把這個人搬出來了。
字數奇怪是因為關鍵的地方要分節> <這周怎麽說大概也有六千的樣子,虛弱如我【咳血
她講的是窦璧的過去的事情和過去的過去。
嗯嗯~估計能看到這裏的人不多了,所以幹脆把開始寫的目的放出來好啦~~~
空間魔女一族系列文kila!
好吧開玩笑的,總之是有着各種盤根錯節的關系的——不過可以一言蔽之,窦璧在過去欠了望的,現在他要還給他,連着利息一起,至于二八嘛,我一開始的設定裏他是個苦逼。
有人心疼他嗎?
其實這篇文一開始的主角是窦澤靈我會說嗎?
說出來你信嗎?!別信啊!
好的,窦澤靈是個女的。
喂喂別這麽看着我,這只是個介紹背景的角色而已別太投入啊,而且在這個小故事裏窦澤靈是主角,所以會暫時出現BG這種非正常性向【何?!
最後秒拍次次敗走的梨桑一臉翔色地祝你食用愉快
躺在流波中的人
我叫窦澤靈,非常幸福地成長到了今天的模樣。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幸福,雖然族內的大家都過得很辛苦,但是至少心裏是幸福的,沒錯,我喜歡着自己的族人,大家無論如何都會聚在一起團結一致,雖然日子不容易過,但心裏暖和極了。
對了對了,我們的部族很小,只有百十多個人,不過啊,似乎正是因為這樣,族人之間都像是家人一般。
我深深深深地喜歡着大家,喜歡到滿滿得溢出心房的那種喜歡。
在這些人之中,我最最喜歡和我一起長大的阿響。
阿響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很溫柔,臉又好看,就算是從力量來說,阿響也是族裏最強的,最主要的是他笑起來時的樣子,那模樣有足以抵禦整個嚴冬的溫暖。
我覺得我是要嫁給阿響的。
阿響整理好了箭筒,笑着向我伸手:“澤靈,今天和我一起出去打獵吧?”看,他也是在意我的。
今天也是少女心滿滿呢~無視那些或季度或羨慕的眼神,我拉住阿響的手,高興地一走出部族的營地。
阿響好笑地看着我:“待會兒小點力氣,我可不想看見弓箭又被你扯斷了筋。”
我臉上一紅,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絕對是阿響比較喜歡我,才才才不是因為我力氣比較大才選我一起呢!
這個世界戰争頻繁,而我們與生俱來的能力常被相鄰的部族所觊觎,所以實際上我們算是不斷遷居的部族。
這次遷居的過程中食物變得短缺,所以女孩子也要每天出來打獵。
怪我貪玩,不過我實在太喜歡那棵樹了,那棵樹有着銀色的枝桠葉子和鮮紅色的花,只顧着呆呆地注視着樹的我沒想到這居然是陷阱,敵對部族的陷阱。
手腕被擒住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完了,再也不能回到大家身旁了。
第二個念頭剛要跑出來的時候,對方的手掌傳來了詭異的顫動和異樣的觸感。
“元素能力者!”我驚呼出來,看這樣子是雷電系的……
意識瞬間消失。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惡人的臉近在咫尺。
那時候的我還很膽怯,只能縮着肩膀向後撤身子——母親說過,被捉走的話就只能等死,或者一片片地剜肉,或者針紮火烤……
我依稀記得自己那時候快要哭出來了。
“真是奇特的生物。”對面的那個人這樣說着,臉上有着基佬紫色的紋樣。
我覺得惡心又害怕,心裏開始浮現阿響的樣子。
我想我是再也不能見到大家了……單單這麽想着,都覺得要哭出來。
視野中的基佬紫混蛋漸漸被淚泡得模糊不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感覺到了他有些慌亂的動作,他伸了手又縮回去,似乎有點猶豫:“你……”
我再次縮了縮身子。
那人停了半晌,重新恢複直立的姿勢,徑自離去了。
我猜想,我大概是觸怒了他,然後我就要被他的族人折磨致死了。
我這樣想着,心情卻鎮定了不少,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
就這樣,我等着未知的處置,一天天過去,那個基佬紫紋樣的惡人除了來送飯送水,就再也沒出現過。
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是那種讓我害怕的複雜,因為我看不懂。
“喜歡是種什麽感覺呢?”
那天惡人進來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話。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竟然怕到心髒重重地跳了兩下。
我想說點什麽……于是我就這麽做了。
“暖和的感覺。”
惡人似乎沒料到我會說話,明顯睖睜一下,冷冰冰的臉上卻帶了笑意。
我無緣無故地覺得,惡人笑起來也還不錯……天,我在想什麽,随即立刻甩了甩頭,試圖忘掉這個念頭。
“暖和嗎?”
惡人緩緩伸出手,我吓得趕緊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頭頂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一片黑暗中,我聽見他嘆了口氣。
不知怎的,我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為什麽惡人會嘆氣呢?但是睜開眼的那一刻,我确實後悔了,我發覺自己無法直視對方的眼睛。
那雙眼睛讓我連呼吸都無法順暢,滿心都是想要逃走的想法。
惡人的臉其實相當好看,就像那棵樹一樣的感覺,我對于這種美總是無法抵抗。我甚至沒有勇氣做出逃跑的掙紮。
惡人垂了眼睛,俯下身慢慢地,抱緊了我。
咚哧咚哧咚哧
“你覺得暖和嗎?”
胸腔裏劇烈的心跳聲讓我幾乎聽不清這句話,一股若有似無的暖流在身體裏來回蕩着。
雖然過去很幸福,但是從來沒有誰這樣貼近地抱過我。
好吧,因為忙着遷居的大家都穿得很厚,雖然互相照應卻木讷少言。
就算是最最喜歡的阿響,也只是對我笑而已。在被抱住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等得很久了,久得讓我忘了前生的久,我一直一直都在等着有個人能真正地抱住我。
在族裏,我是特殊的,因為我的能力一直沒能覺醒。
沒有人會因為這個歧視我,但若有似無的隔膜還是存在着,固然那邊的溫暖可以傳過來,但是我無法真正地貼近他們。
哪怕再近,也還是隔着一層距離。
然後在這個暖和的房子裏,一個惡人抱住了我,我應該掙紮的,可我掙紮不了。
這個惡人身上,有着類似于悲傷的“存在”。
我輕輕點了點頭。
“那麽你會喜歡上我嗎?”
惡人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喉結在動。
我呆愣愣地僵直了身體,怎麽……哪有這麽簡單就說喜歡的啊?
究竟是遭遇了什麽呢,這個人?
我不自覺地擡起了手拍了拍這個人的背。
“我很喜歡。”這樣的溫暖。
那個惡人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猛地推開我,眼神裏全是不可置信,咳了兩聲,喃喃着“你不是他”就轉身跑了出去。
什麽啊,原來是替身劇情嗎?還真是令人悲傷的說法啊,我拍拍自己胸口。
那裏依舊在咚哧咚哧地跳。
後來幾日我再沒看到過那個人的正臉,後來別的惡人把我帶出了房間,他們把我綁在架子上,圍着我跳着奇怪的舞蹈。
我恍然發現自己沒有當初剛剛被抓來時那麽害怕了,似乎有什麽在朦胧模糊中改變了。
最初抓到我的那個人,他也希望我會……
當然是希望的吧,否則為什麽協助了別人抓我來呢?
生出了不該有的希望呢,窦澤靈。我低下頭,其實就這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不好,至少……不會再成為誰的累贅了。
雖然沒有能力,可是我對“存在”的感覺異常靈敏,族人都對此感到詫異。
那天拉住我的手使我昏迷的,并不是這個臉上有着紫色樹紋的人。他抱住我的時候給了我得知其“存在”類別的機會。
大概這個抱住我的人是木系的元素能力者。
在更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拉住我的手的人,那個人帶着惡毒的“存在”,所以我才會瞬間就明白自己處境糟糕,還有,拉住我的手腕的那個人……
帶着族人的氣息。
還真是讨厭自己狗鼻子一般的第六感。
開始我以為臉上有着紫紋的惡人是抓我來的人,是因為他身上有着相似的氣息,可近距離的接觸戳穿了一切。
我倒寧願不知道。
我看着那些人漸漸靠近我,第一次由衷地感覺到了厭惡。如果我可以再活一遍,我唯一的願望大概是——讓我痛苦地長大吧。
不要對族人産生感情,趁早切斷與部族的聯系,然後成長為更為堅韌剛強的樣子,不要迷戀阿響的溫暖,不要自己騙自己,最後,別遇上那棵樹和臉上有着紫紋的惡人。
我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的願望。
強烈的爆炸聲在身邊響起,大概我是要死了。
這種儀式真的能得到我的力量嗎?我嗤笑着閉上眼睛,怎麽說呢,這種時候沒得想了只好想這種事,還真有點可憐。
然後一切遠離我而去。空氣的波流漩渦,周圍的人的氣息,快要淹沒自我的心底的聲音,這一切的“存在”把我送到一片虛無裏。
死了,是這樣的啊。
☆、躺在流波底的人 中
大概是我着實有些慘,老天爺也看不太下去。
我沒死,我安然地躺在那些屍體的中心,雖然血流成河,但沒有惡心也沒有莫名的興奮,反倒是身體自己傳來了異樣的感受。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裏沒有什麽感覺,但我确确實實知道,我的力量它覺醒了。
“啊,還真是時候呢。”
我緩緩站起身,看着遠處站在樹後的人。
阿響。
我看了看他,還有他手裏拎着的那個人。
臉上有着紫色紋樣的人。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阿響,你是來救我的嗎?”
好吧,明明我不是這麽想的。我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阿響沒有任何猶豫地對我笑了:“太好了,你終于覺醒了。”
雖然想要上前,但我無法繼續向前,這已經不是過去我眼中的那個阿響了,身體仿佛脫離了我的控制,自顧自地停着不動。
“這個家夥……”阿響低下頭看着手裏拎着的人,“是他把你抓走了吧?澤靈,你要親手解決他嗎?”
阿響也一直在騙我呢。
我閉上眼睛,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擡起臉來笑得勉強:“我……我不想殺人。”啊咧,身體怎麽不受控制了呢?
明明是想狂吼“你這個騙子”的。
這個有着溫暖笑容的人……我一直以來喜歡的人,是他抓住我然後把我送到敵人手裏的。
能夠知道這件事,也是全托了覺醒的能力的福呢,似乎是要把我落後于別的族人這些年的異能全部補回來一樣,原本就強于族人的特殊感覺,也随着異能的覺醒變得更靈敏了。
抓住我的手的族人就是阿響,這點确信無疑。
可是性格原本就暴躁的我,怎麽就忍住了沒有上去給他兩個大耳巴子呢?
我怎麽一下就變得不像我了呢?雖然想着這些,但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扮演出一個受驚的姑娘應有的樣子。突然就很想哭。
我不是我了。雖然已經意識到這點了,不過這是沒用的,因為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變回過去的我。
大概是重新開始的彷徨感在作祟,這種莫名其妙的滄桑感一會兒就會消失吧。
現在的目的——我不想那個人死。
“澤靈還真是善良呢,”阿響笑着甩掉刀上的血,“可是這個人也不能留下,他可是敵族的繼承人呢,留下他的話,總有一天會向我們我們尋仇的。”
“……真的嗎?”我喃喃着,眼神裏裝滿了不屬于我的猶豫不決。
阿響的笑容稍有停滞,看向我的眼神裏夾雜了寒意。其實這種寒意一直存在着,只不過是我選擇性失明了而已。
每次我做了不順他意的事情時,他都會這麽笑着看着我。
現在想想,過去的我還真像是他圈養的一只獸,一廂情願是我傻得冒泡,但不得不說,阿響也是需要我的力量的吧,所以才一直放任我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卻不趕我走吧?
阿響的力量很強,指的是爆發力。
其實他的身體究竟什麽樣,我很清楚。高強度的持續爆發對他而言,是不可能的,這是因為阿響體質的原因。
過于單薄纖細的美少年哪有這麽好當的。
我逼着自己走近阿響,然後第一次使用了能力。
像是本能一般,我在心裏默默念着,臉上挂着的依舊是膽怯讨好的笑容,接着在最後一刻擡起放在胸口手,輕而迅速按在阿響的頭上。
“抱歉。”我确确實實地苦笑起來。
阿響沒料到我會突然出手,愣在原處,直到看着自己的身體迅速化作螢黃色的齑粉飛散開來,他才回神。
“澤靈,你知道了啊。”他依舊是笑着的,“我會回來的。”
那笑容讓我覺得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不寒而栗。
“你……”摔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紫紋臉擡頭看向我,“殺了他?為什麽……”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便轉身走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繼續活下去的機會,我絕對不想再和這些人扯上關系了。救了這個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些人的喜歡啊愛啊什麽的,真的,不想靠近了。
腳腕很疼,紫紋臉手裏的石頭磕在突起的骨頭上,血一點點滲出來。
我轉過身看着他。
我對“存在”的感受出現了異常嗎?這個人明明……
“明明你對李響的喜歡也馬上就要消失了……為什麽還冒着會被我殺掉的風險來攻擊我呢?”我蹲下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你殺了他。”
“如果是這個的話,”我站起身,“沒有,我沒有殺他,只不過是把他送走了而已,你們不就是想要得到這種能力嗎?”
“……”他伸出手,抓着我的腳腕。
如果我是阿響的話,我應該能踢開他的手,可惜我不是,我是窦澤靈,所以我嘆了口氣,再次俯下身,把那個半昏迷的人拉起來,力大無窮的優點此時盡顯。
他的族人應該差不多都死了,那麽……該交給誰呢?
問題來了。
異世護理哪家強?
好吧,我就是個馕貨,最後還是沒能把他扔開。我大概是還存在着某種莫名的希望……大概?至少這個人在用石頭磕我腳腕的那一刻都沒有惡意。
“上輩子欠你的。”
抱怨完了,我就該任勞任怨了,計劃是看他死不了了就把他扔回這裏……好吧,放棄這個萬人坑換個地方也行,善良如我蛤蛤蛤。
有些東西還是失去了。
紫紋臉的夢話挺多,除了狗血的“不要走”和“別離開我”之外,還有奇怪的“走開”“惡心”“随、随你”甚至還有“混蛋讨厭你!”之類的。
紫紋臉昏睡的這些個天,我覺得自己再也不想聽廣播劇了。天天聽這些夢話簡直是精神摧殘到留下後遺症的悲慘地步——而且紫紋臉你和李響的過去究竟是多虐戀情深纏綿悱恻啦!讨厭別在夢裏都秀恩愛好嗎?!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護理系異能的大姑娘小夥子們,你們辛苦了。
也許是日子突然變得悠閑起來,我連警惕也放松了,竟然連紫紋臉醒來都不知道,真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們倆默默對視一眼,然後他移開了眼睛:“你救了我。”
對,而且還免費聽了你好幾天的虐戀情深纏綿悱恻。
“你可以走了。”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紫紋臉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你的名字是……窦澤靈?”
“可以走了。”我皺眉。
“我是無。”
你們部族的名字略顯非主流啊。
我不耐煩地皺眉:“你走。”
無沒有理我,緩緩起身,然後走到桌子旁,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他也是挺渴的,這麽多天也沒喝多少水。
不對,我在想些什麽?應該把這個家夥趕走,他可是想要殺掉我的人啊。
而且還會因為阿響的原因對我的腳腕實施暴力……
啊,為什麽我還會救他?窦澤靈你簡直不可原諒!
無放下杯子,回到床上,又蓋上了被子:“我得颠倒一下時差,你也快睡吧。”
我忍無可忍:“你……”
他轉過身來看着我:“你不會只有這一張床吧。”
啊擦!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是事實,居然被他發現了,我将将搬出來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床,有這麽一棟勉強可以稱之為“房子”的東西就已經很棒了好嗎?這才醒過來多一會兒就這樣敏銳,再呆多一會兒肯定會更得寸進尺!
“那你就快點出……”
“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不介意和你一起躺在床上。”
“滾啦!”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留下了無,還一起過了這麽久,每次想要趕走他都會被岔開話題……我已經不能理解我自己了。
媽噠,我原來這麽好脾氣。
“靈靈,中午我要吃米飯。”無一臉無辜地扛着新劈回來的木頭,睜大了眼睛,面帶笑意看向我,如此說道。
靈你妹啦!不要以為幹了點活兒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提要求了!
“你看,手被木刺紮破了呢。”
紮破就紮破,你自己任血流關吾何事?
“就是雇工也得給吃喝吧?”
你……不就是去砍了兩棵樹嗎?!這還是你第一次出房門吧!
“真絕情,我之前可是一直在‘房子’裏做家務呢。”
……那又怎樣!你願意留下來的,誰會管你。
“我只是想吃米飯而已……”
結果我中午做了排骨米飯。
給我人性中的善良下個跪。
好吧,這可能是我唯一的優點了——我做飯的手藝挺好的。
啊,無這家夥不會就是因為這點事死纏爛打留下來的吧!不過話說回來,傳說他們部族都是不在意飲食的人,說不定……
總而言之,我是再一次敗下陣來。
我再沒趕他走,他也老老實實地住在“房子”裏,自覺自願地幹着活兒。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恨不得用嘴炮殺了對方,但是誰都沒離開這個“房子”。
一旦後退一步,接下來的數步都會不自覺地後退,直到我看着無把“房子”變成了真正的房子,一些不好的想法就浮上來了。
我是不是還會再變一次?變得不像自己。
有這樣不妙的預感浮上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事發了。
過于長久的安逸生活讓我忘了李響說過的“還會回來”,因此也就疏忽了,不過這也是後來的事,還有另一件事,說明了這個時候的我仍然太過天真——雖然像是重新活了一次,但某些方面還保持着原本的愚笨。
比如尚未經歷就無法得到的經驗和輕易交付于人的信任。
哪怕是後來回想起來,這也不能讓我感覺到難過,真要說有什麽不适的話……僅僅是覺得太過無力了。
在這件事裏,我太過無力了。即使我渴望去做到什麽,也無法插手。
無的族人找來了,于是無去接應他們,然後把房子付之一炬,我不知道他看沒看見我,就站在不遠處的大樹後的我反正是看見他了。這家夥面無表情地站在廚房裏開始燒房子,然後迅速地跑出來,和其他人一起用反派标準姿勢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徒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心疼那些炊具和過冬的糧食。
好吧,我沒有要和他們幹一架的意思,畢竟自某種意義上來說,從我救起無的那一刻……不,從我動了救無的心思那一刻起,就肯定是幹不過無了。
“你看,”一只手從背後伸出來,動作輕緩地捂住了我眼睛,“雖然我早就這麽覺得,但是你一定不願相信我,所以就讓你看看吧,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在溫涼的體溫傳過來的過程中,我閉上了眼睛。
還是喜歡上了啊,一個接一個……我真是沒用。
對于喜歡這種感情,我還真是、真不知道怎麽說呢。
非要說點什麽的話,那大概就是——原來這是被叫做喜歡的東西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窦璧無意或故意鈍感的遺傳來源了~~~~【何?
下一章就是窦璧和望的過去了,跳過兩章終于要出場了喲>W<
窦璧:“……只是兩章而已為什麽我覺得過了那麽久?”
望:“……”伸出手,掐住梨桑的脖子。
二八:“等等!我呢!”
活(da)潑(chuan)潑(qi)地跑去碼下一章,下一章結束窦澤靈的一生【死亡FLAG啦!
☆、躺在流波底的人 下
既然李響能堂而皇之地夠出現在我背後,那就說明他是有備而來的,至少是讓我不得不熟手就擒的準備——那種過分華麗的樹的汁液,滿滿一瓶,全都像是老道施法一般地灑在了我身上。
我并沒有抽搐着口吐白沫昏死過去,只是暫時性地失去了能力,像是之前一樣。
阿響的眼神依舊是那樣,對此我無法再說什麽。
他不會害我,我也不會害他。但是我想,除此之外,我們應該是完全對立的,無論是三觀或者目标……
“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的起始了嗎?”
李響溫和地提起嘴角,把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我的澤靈一直是這麽聰明啊……”
……我只是把你送走了一次而已,原來的嘴臉要不要暴露得這麽徹底,原來是癡漢嗎你!
感覺有什麽殘存的東西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被綁住的我躲不開,只好開口說點什麽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你費盡心機勾搭無,又把我送到他們那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無?”他的頭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