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你聽聽我這巴掌聲,它拍的……

雲執彈坐起來的動靜太大,時清從夢中被他驚醒,一臉茫然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起初她還沒反應過來換了個地方,扭頭看着旁邊的雲執,詫異道:“你怎麽上床了?”

平時他都是睡在軟榻上的。

可能因為是女尊世界,占便宜的人是自己,也可能雲執太過于害羞單純,時清倒是一臉坦然。

甚至說他,“我就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貌。”

“……”

雲執因為剛才的夢,心裏不願意搭理時清。

他面無表情的起來鍛煉。

這邊環境更開闊,春季天氣晴朗暖和,清晨騎馬出去跑一圈都是享受。

他掀開簾子出去,時清又躺回去。

她打着哈欠習慣性的打開透明面板,陡然發現任務那項的進度又發生變動!

從昨天的百分之一變成百分之五。

好像随着任務數據的變化,生命條的顏色也從危險跟安全邊緣的黃綠色逐漸靠近綠色。

只是數據變動太小,導致顏色變得不是那麽明顯。

時清再次彈坐起來。

整個人都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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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比起穿上華麗的衣服躺在棺材裏入土,當然是活着更香啊!

時清激動完了又開始想,任務的進度條為什麽會變化?

難道是因為離沈郁這個男主更近了些,還是面板想讓她看見活的希望故意刺激她完成任務?

啧啧,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時清起床,問蜜合,“雲執呢?”

“主君好像出去了。”蜜合端着熱水進來。

雲執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晨練,時府的下人已經習慣了。

結果時清還沒洗完臉,雲執就又撩開簾子走回來。

他往桌子旁邊一坐,心情明顯不是多好。

清隽的一張臉板着,薄唇輕抿,也不開口,一副等着別人主動問的表情。

時清配合的問他,“怎麽了雲少俠?出門被馬踢了?”

她湊過來看雲執的臉,左右打量,“挺白的啊,也沒有留下印子,這馬挺講究衛生的。”

雲執瞪她。

時清笑,終于正經一點,“怎麽回事?”

“我碰見那個五皇女了,”雲執皺眉,“她又跟我提繡花的事。”

他剛摸着馬繩,還沒翻身上去,就看見對方朝他走過來,禮數有加的問能不能幫忙刺繡,報酬的話随他提。

雲執聽見報酬的時候,眼睛亮了一瞬,随後想到自己不會繡花,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時清喜歡繡花,這人也喜歡繡花。

問題是他就只會穿針,就這還是跟鴉青學了大半天。他練武都沒這麽吃力過。

雲執想要拒絕,奈何對方堵的他不好開口。

尤其是對方病恹恹的,一副随時會暈厥的虛弱模樣,雲執連句硬話都不好說,只能躲着她跑回來。

雲執不太會拒絕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時清身上。

“臉皮真是厚啊,拒絕一次還來第二次,是要三請你出山刺繡嗎?”

“真有這個孝心跟誠心,自己拿針繡花效果不是更好。”

時清輕呵一聲,手搭在雲執肩膀上,“再說了,我夫郎憑什麽給她繡花,臉真大。”

主要是她這邊的繡花訂單還沒完成,怎麽能接私活!

至少得有個先後順序吧,上來就想插隊,就是皇女臉皮也不帶這麽厚的。

她一口一個夫郎,說的那叫一個順口。

然而兩人的關系到昨晚也才進展到蓋着被褥純聊天。

雲執撥開時清的手。

他算是明白自己夢裏為什麽會覺得應該帶時清回家了,都是被她給影響的。

她在人前從來都是“我夫郎”,時間一長,雲執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就是她夫郎。

所以如果回家的話,肯定要帶她回去。

雲執自我安慰,只是被影響了而已,不算他兒女情長。

不過剛才還郁悶的心情,聽時清罵完對方後覺得好受許多。

不是他落荒而逃,而是對方不要臉,他這叫戰略性撤退。

雲執心情舒暢,也不打算再出去鍛煉,揉着空空的肚子等吃飯。

兩人洗漱完吃過早飯,在規定時辰到皇上營帳外面集合。

如果說狩獵的話,昨天只能是小試牛刀,今天才叫大展拳腳。

皇上激勵了衆人一頓,連賞賜都着人搬了出來。

只是臨到最後,還是提了一句,“比起捕殺獵物,還是自身安危更重要,莫要魯莽行事。”

大家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孫丞相。

皇上指的應該是孫绾绾被野豬拱傷的事情吧?

孫丞相臉色難看,可能是孫绾绾傷情嚴重,孫丞相顯得格外疲憊,臉上半點笑容都沒有,連皇上見着她都跟着多關心了幾句。

“謝過聖上關心,臣無礙。”孫丞相行禮,“莫要因為臣的事情,影響大家春獵的好心情。”

皇上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衆人,“去吧。”

時清昨天去過了,加上她又是個文臣,今天顯然不在出行狩獵比試的行列裏。

跟她一同留守營地的還有錢燦燦這個二世祖,以及皇女中比較羸弱的五皇女。

時清也是今日才遠遠見到朝中的幾位皇女。

要麽說皇上的血脈力量強大,這幾個女兒雖然長相略有不同,但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丹鳳眼,一看就知道是她們老蕭家親生的。

皇上膝下成年的皇女一共六位,大皇女之前征戰沙場留下病根,身體不好,這次連來都沒來。

剩餘的五位皇女中,五皇女是從胎裏帶出來的毛病,身體弱膽子小,性子比較怯懦自卑,不敢獵殺動物。

朝中群臣們壓太女的時候,根本沒往她身上考慮。

春暖花開的季節,五皇女還是畏寒的披了件大氅,站在皇上身後目送幾位皇姐皇妹縱馬狩獵,表情露出幾分向往的神色。

皇上看見了,淡淡的出聲寬慰她兩句,“也不是所有人都跟着去的,你若是覺得留下來無趣,便找時清她們玩玩,年輕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五皇女順着皇上的目光看過去,就瞧見時清在跟錢燦燦聊天,一副很融洽的樣子。

“謝過母皇關心,女兒知道了。”

五皇女看向錢燦燦,眼睫落下,掩在袖筒裏的手撚了撚。

錢燦燦挑眉看時清,輕笑着嗤她,“慫,連兔子都不敢獵殺,我昨晚看你倒是吃了不少。”

“熟的跟生的能一樣嗎?”時清反諷回去,“你不慫,你怎麽也不去?”

“我這樣的人,怎麽能跟她們搶風頭,”錢燦燦摩挲扳指說,“我若是贏了,別人臉上不好看。我若是輸了,我娘臉上不好看。”

還不如不去呢。

錢燦燦有自己的考慮,時清不去過問,她有更好奇的事情。

時清往沈郁那邊看過去。

沈郁在男眷那邊,身邊有長皇子跟貴君以及京中身份尊貴的一些男子們。

實在不好湊過去。

雲執牽着馬過來,瞧見時清往那邊瞧,視線像是落在沈郁身上,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有股氣格外的不順。

仿佛頭頂隐隐冒着綠。

他微微眯眼用劍柄戳了下她的腰,“看什麽呢?”

時清倒是坦然,“看沈郁。”

她想驗證一下,自己任務進度的變化是不是跟離男主遠近有關系。

雲執抱着劍睨她,“哦,那我自己騎馬出去踏春了?”

“別啊,”時清留在營帳裏也沒事,索性就跟雲執約了出去打馬踏春随意走走,“我跟你一起去,咱們去打兔子。”

雲執一臉不情不願,但還是牽着馬在旁邊等她。

見她跟雲執往外走,不遠處的孫丞相眸光閃了閃。

她趁長皇子跟貴君今天說話的空隙,讓人把沈郁叫過來。

“伯母。”沈郁福禮,“可是有事?”

孫丞相解釋,“不是我,是黎黎,他這次沒能來,但是着我給你帶了禮物。就是你上次提到的那個硯臺,他讓我給你帶了過來。”

上回孫黎黎跟孫绾绾去沈家做客的時候,沈郁正在作畫,孫黎黎不小心将硯臺碰掉摔在地上,磕壞了一角。

沈郁寬慰他說,“本來就是要換的,無礙。”

孫黎黎當時就提起自己母親書房裏有上好的硯臺,等明日春獵的時候給他帶過去。

奈何扭頭孫黎黎就被禁足在家沒能來,不過沈郁也沒把硯臺的事情放在心上。

現在突然聽孫丞相提起這事,沈郁心裏軟了一下。

孫黎黎雖然對外人刁蠻任性,但還是把答應過他的事情放進心裏了。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手帕交。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這就給你取來。”

孫丞相輕輕嘆息,“你也知道绾绾她受傷了,東西在她那裏,她又不願意讓下人進去……”

“你看,連平時她身邊的侍衛,都被趕了出來。”

沈郁擡眼這才注意到,站在孫丞相身邊的侍衛是平時習慣站在孫绾绾左側的那個侍衛,因為眉眼桀骜帶有戾氣,所以顯得格外兇。

也是,被野豬拱傷,聽說傷了小腿以後會留下殘疾,這事對于女人來說屬實打擊自尊,脾氣暴躁之餘不想見人也很正常。

沈郁點頭,“那我便在這兒等一會兒。”

可能之前在時府上過一回當,這次沈郁就站在人多的地方不亂走動,格外謹慎。

但孫丞相果真是取了硯臺給他。

看款式正是沈郁喜歡的那款。

沈郁松了口氣,應該是他太過于謹慎了。

他父親跟孫丞相的夫郎是手帕交,兩家關系一直極好,伯母對他猶如親生兒子,怎會害他。

“喜歡便好,”孫丞相手裏還有個禮盒,“這個不知道能否麻煩你幫忙交給時清的夫郎雲執?”

“黎黎之前跟他在街上發生口角,屬實是黎黎沖動莽撞了,因為這事時清還連參我幾本,昨晚在宴會上我本想說和,解了黎黎的禁足,奈何對方并不願意。”

孫丞相嘆息,露出一個母親的辛酸不易,“绾绾受傷,黎黎還被禁足,至今不知道他姐姐的事情。我也是沒辦法,兩個孩子,總該有一個是好好的。”

沈郁頓時感覺手中的這個硯臺,份量顯得格外重。

“時清對我有成見,我一個女人也不好直接見她夫郎,就想請你過去說個情,”

孫丞相朝沈郁作揖,“伯母知道你性子淡不愛管閑事,但就當是為了黎黎,算是伯母求你了。”

沈郁哪能真受了她這個禮,最後沒有辦法,只得硬着頭皮接過禮盒。

孫丞相送的應該是男子用的東西,透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味道清淡好聞,應該價格不菲,想來是誠心求和。

“我只能試試,”沈郁皺眉,“畢竟我與時清跟她夫郎的關系也并不是多好。”

沈郁其實對雲執印象挺好的,對方在春日宴時幫他擡菱角,後來時清成親當晚還救過他一次。

這樣的人,氣質灑脫清爽,心胸開闊如天地,不會真的跟孫黎黎計較。

應該是時清護短,氣孫黎黎惹了雲執,這才參了孫丞相兩本。

沈郁不愛管閑事,但是又推脫不掉。

他帶着禮盒先回了趟營帳,奈何父親跟母親都不在。

父親應該是在貴君那裏,母親定是陪皇上下棋去了。

沈郁猶豫一會兒,只得讓下人捧着禮盒往時清的營帳那邊走。

時清雖然沒去狩獵,但人并不在營帳裏。

“小主子出去了,應該很快會回來。”蜜合太了解時清了,就她那個耐性,最多騎一刻鐘的馬就會回來。

“那我等她一會兒?”沈郁略有遲疑。

這樣會顯得誠意更足一些。

不然他來回反複朝時清這邊來,被外人看見又該傳閑話。

蜜合也不能說不,“那您坐着,我去給您沏壺茶。”

她往外走。

沈郁讓下人把禮盒擱下,坐在桌子邊安靜耐心的等待。

沒一會兒,有個身形還算健碩的侍衛進來,低頭說,“蜜合姐有點事情,就讓我給您送茶。”

她說的比較文雅不是那麽詳細,但沈郁聽懂了。

應該是蜜合去如廁,臨時讓侍衛給他把茶送來。

“上好的茶葉,平時我家小主子可舍不得拿給外人喝,您嘗嘗。”

沈郁來了興趣,能是多好的茶葉。

他端起茶盞輕輕嗅,茶香四溢。

連他身邊的小侍都說,“聞着好生清雅,當真是好茶。”

沈郁點頭,“今年剛到的春茶,應該是第一茬。”

怪不得時清那個摳門精不舍得拿出來。

沈郁連茶都沒喝,只是嗅了嗅味道,但還是覺得不對勁。

茶香跟禮盒的胭脂香味撞在一起,聞久了竟有點暈眩無力。

沈郁先趴在桌子上的,他身邊的小侍一驚,見喊不醒他,立馬朝外走去喊人。

他剛邁出去兩步,就覺得頭腦發暈,身體一軟栽倒在了營帳門內旁邊,失去了意識。

端茶進來的那個侍衛等在門口,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進去将禮盒收走,只留下茶壺。

蜜合被她從背後敲暈拖着藏在不顯眼的地方,這會兒她就是時府的侍衛。

這人檢查了一下臉上的假皮,見完好無損毫無破綻便朝錢燦燦的營帳走過去。

她跟錢燦燦說,“小主子有請。”

“說是獵了只兔子,給您看看。”

錢燦燦輕嗤一聲,“出息。獵了只兔子就敢過來顯擺。”

她雖是這麽說,卻是朝時清的營帳走過去。

侍衛只留在門口,見錢燦燦進去後沒再出來,便拐到角落将臉上的那層面皮揭掉,露出那張眉眼兇煞略帶戾氣的眼睛。

此人正是站在孫绾绾左側那個會使暗镖的侍衛。

她回去複命。

戲臺子已經搭好,角兒也已經到位,就等時清回來後開唱了。

時清跟雲執這會兒正在山林跟草原的交界處捉兔子。

被錢燦燦刺激一頓,時清非要捉只兔子給她看!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娶沈郁嗎?”雲執拔了根草在手裏晃來晃去,慢悠悠的跟在時清身邊,問她,“那你找他做什麽?”

像是掩飾,又像是用時清的話堵時清。

雲執眸光閃爍,“你是我媳婦,咱倆和離前,你找別人的話,我臉上多不好看。”

雲執全然已經忘了,當初他還想着撮合時清跟沈郁,等兩人好上以後他就快意自由的行走江湖。

時清剛才看見蹿過去一只兔子,被分走注意力,沒聽清雲執的話,“你說什麽?”

可能是這兩天山林裏進了人,感覺兔子都跑出來了。

“裝傻。”

雲執将草叼在嘴裏,索性不管時清,自己躺在草地上,腦袋枕着雙手看天。

時清喜歡沈郁也挺好的,這樣就會跟他和離給他銀子放他自由。

江湖啊,他終于要來了。

想歸這麽想,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跟有根線纏繞住一樣,沒了之前的那種輕盈自由感,像是有了留戀。

可能是他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以來,除了鴉青外,時清是跟他相處的最近的人,有點舍不得。

雲執叼着草,仰頭看顏色湛藍任鳥翺翔的遼闊天空,盡量揮開這種兒女情長的情緒。

俠,就該屬于江湖!

就在他快堅定信念時,頭頂的光亮忽然被人從後面遮住。

時清站在雲執腦袋後面一步遠,彎腰看他,眼裏全是笑意,輕聲輕語的說,“雲執,給你看個寶貝~”

雲執仰頭看她,微微一怔。

時清雙手背在身後,桃花眼裏全是星碎光亮,頭頂的紅色發帶順着動作垂下來,懸在雲執眼前。

她聲音輕輕,雙頰跑的緋紅,顯得格外高興。

這會兒的她,難得像他那裏的小姑娘。

雲執對上時清明亮的雙眸,撞見那汪春水花池中,臉一紅,不知道為什麽,心髒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

“當當當——”

時清自配音效,從背後掏出一只白淨毛絨的小兔子,只比她手大一點,還比較小。

她雙手拎着兔子跟雲執炫耀,“我厲不厲害!”

她自己捉到的。

雲執臉更紅了,視線忍不住從兔子身上移到時清臉上。

他還是頭回見她笑的這麽開心,散發着蓬勃的活力生機。

時清歪頭看他,疑惑的問,“你在看什麽?”

“看你。”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雲執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愣。

兔子也是狡猾,趁時清走神的那一瞬間,後腿蹬在她手腕上。

時清吃痛之餘手一松,小兔子瞬間掉在雲執臉上,踩着他的鼻子蹿了出去。

“……”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時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兩只手,雲執痛到捂着鼻子坐起來。

“你故意的吧?”時清睨他。

雲執眸光閃爍不跟她對視,甕聲甕氣的說,“不是。”

時清擡眼去找她的兔子,然而剛才就是瞎貓撞着死耗子,這才捉了只小兔子。

這會兒一旦逃竄,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她好生氣。

她氣的捏雲執的臉,雲執都支支吾吾的沒敢躲。

“都怪你。”時清回去的路上還在生氣,伸長胳膊用手裏的草去搔雲執臉蛋,“錢燦燦看我空手回來肯定要逼逼。”

那貨好不容易逮着一個能嘲諷自己的點,可不得多笑話兩次。

雲執可能是心虛愧疚,只微微偏頭躲開時清的草,俊臉微紅。

他越好脾氣的躲,時清越忍不住手賤的想欺負他。

到最後不知道是還在生氣兔子跑了的事兒,還是只是想單純的逗雲執玩兒。

兩人回來後,剛拴上馬,就看見兩個侍衛過來。

她倆嘴上說是請,手裏卻是拿着佩刀脅迫兩人往前走,“兩位,皇上跟長皇子有請。”

時清茫然,“請誰?”

兩人态度強勢,朝時清逼近,“請!”

雲執眸光一凜,跟路上那個任由時清欺負的模樣截然相反,瞬間将手搭在腰間的青劍上。

微微往前邁出半步,身子擋在時清前面。

“可說是什麽事情嗎?”時清安撫性的輕輕拍他手臂。

既然是皇上也在,那肯定是她們離開這段時間出事了。

時清倒是不怕,時鞠又沒出去狩獵,只要不是她突然想不開的要弑君造反,左右時家都不會有事。

剛才雲執手指頂開劍身的那一瞬間,兩個侍衛本能的感覺到威脅跟寒意,握着佩刀的手忍不住收緊發顫。

直到時清拍拍對方的手臂,劍回鞘,那股近乎貼在脖頸動脈上的劍意才消散。

兩人辦的是皇差,按理說不該多嘴。

但這會兒彼此對視一眼,你一句我一句給時清和雲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補齊了。

時清聽完想說點什麽。

比如——

髒話。

侍衛說錢燦燦意圖對沈郁圖謀不軌,這就算了,問題是地點是在她的營帳裏!

現在長皇子大怒,雖然錢燦燦沒有得逞,但是被人撞見的時候,她剛将沈郁從桌子邊抱起來,看樣子是往床邊走。

就單單這一行為,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楚。

錢母大怒,得知事情後當場就抽了錢燦燦一耳光。

這一巴掌打下去,錢燦燦索性不解釋了,一副“你們愛怎麽理解怎麽理解”的纨绔表情。

俗稱,死豬不怕開水燙。

更要命的是,本來可以捂住的事情,但因為撞見這一幕的是五皇女,當時她身後還跟着皇上跟貴君。

說是來一同見識一下雲執的繡工。

一大串人,在五皇女撩開簾子的那一刻,将錢燦燦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

錢燦燦對沈郁意圖不軌是沒跑了,問題是地點在時清的營帳裏,就有人說這事會不會多少跟她有點關系。

比如時清是跟錢燦燦串通好的,她蓄意報複,錢燦燦貪圖美色,于是兩人一拍即合。

當然這話是孫丞相猜測的,“畢竟地點是在時清的營帳裏,要說這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也太過自欺欺人。”

沈郁還睡着,禦醫說是被迷暈了。

只是沒找到作案證據。

五皇女當時驚詫的撩起簾子,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風從門口窗戶灌進來,就算有點什麽,也都被沖淡了。

她嗆咳着站在旁邊請罪,但很明顯錢燦燦的問題更嚴重,就沒人顧及上她。

皇上坐在龍帳中,錢燦燦臉頰腫起嘴角帶着血蹲在地上,“我不知道,不是我幹的。”

“那你為何出現在時清的營帳裏?”孫丞相逼問。

皇上坐着喝茶未曾表态,長皇子則是滿臉寒霜的坐在旁邊旁聽,沈母留在沈郁的營帳裏照看他。

沈郁沒清醒,錢燦燦又問不出什麽話,只能等時清回來看看怎麽回事。

比如,沈郁和錢燦燦為何會在她的營帳裏。

時清去龍帳的路上還在懵逼。

怎麽錢燦燦這個女主,把本來屬于她這個炮灰的任務給搶了呢?

時清到的時候,正好聽見孫丞相身邊的侍衛回話,說,“屬下之前看見時清跟錢燦燦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往沈郁公子那邊看。”

她學孫丞相的話,“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這事真是跟兩人有關。”

時清撩開簾子進來,瞧見說話的正是那天扔暗镖的侍衛。

真是冤家路窄啊。

時清先跟皇上行禮。

皇上颔首示意她起身,淡淡的說,“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好好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孫府侍衛的話,你怎麽看?”皇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時清挽起袖子,一臉真誠,“回聖上,既然您問了,那臣就給您證明一下孫府侍衛的話對不對。”

她走過去,跟孫府那個使暗镖的侍衛對上。

上回這人差點一镖把她爆頭的事情,時清還記憶猶新。

她微笑,那侍衛眼神陰沉。

時清擡手,掄圓了胳膊,忽然朝那侍衛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的聲,用了足足十二分的力氣!

“你!”侍衛轉過頭來眼神淩厲,恨不得當場殺了她。

時清甩着發麻的手,頂着那侍衛想殺人的目光,反問道:

“你不是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嗎?”

“那你聽聽我這巴掌聲,它拍的夠不夠響?”

“還看見我往沈郁那邊看就是想害他,你怎麽不直接說我跟錢燦燦說話密謀的時候你就在旁邊聽呢?”

“既然是空口污蔑,怎麽膽子不再大一點,直接說錢燦燦欲行不軌時,我跟雲執就站在門口放風。”

“朋友,格局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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