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要幹就要幹票大的,把整個山寨……

二當家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輕聲安撫大喜跟三翹,“你們別急,慢慢說。”

兩人将路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主要強調雲執的武功跟時清的貪財,以及她家那手腳麻利的丫頭,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出身。

廢話,正經人家誰單槍匹馬走小道啊?

“二當家的,發現小八了。”

就剛才來喂馬的小二。

被敲暈後藏在了草料堆裏。

二當家肥胖的身子顫了一下,緊接着穩住心神舒了口氣,“還好我反應快。”

若是貿然動手,指不定怎麽樣呢。

“二當家的咱們怎麽辦?”有人問。

“要不趁着夜裏她們熟睡……”另一個劫匪用手做刀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二當家擡手攔住,“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當咱們是正經客棧,放松她們的警惕心。”

月色下,二當家的眸光微閃,“大喜跟三翹,你們連夜上山把這事告訴大當家的,就說遇到麻煩了,讓她明日一早,點上人在山腳等着。”

她笑,“咱們幾個也許拿不下這兩人,但若是上百人呢?左右不過是四個人,八拳能抵百刀?”

二當家的讓老大連夜把山寨上的人都召齊,帶上家夥,就等明日上午把這只“羊”拿下!

這麽些好東西,可不能放過。

再厲害的老虎,她也抵不過一群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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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家的聰明!”

幾人跟着奉承,并掩護大喜跟三翹離開。

至于昏迷的小八,就先把她放在草料堆裏,全當沒看見。

“熱水備上,小心伺候。”二當家的撫着胸口。

好久沒碰上這種情況了,可得仔細些。

這次涼茶二當家讓機靈的小二送的。

“熱水馬上就送來,不知道您兩位還要吃點什麽?”

小二反手撓着後腦勺,“掌櫃的說不知道兩位馬車裏可有什麽貴重的東西?”

她道:“咱們這客棧有些個小二手腳不幹淨,怕唐突冒犯了貴客。掌櫃的就說您如果有值錢的東西,記得随身攜帶,別放在外面。”

這是在掩飾剛才有個小二想撬箱子又被蜜合敲暈的事實,把事情推到手腳不幹淨的小二身上。

時清擺手,“沒事,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她看向雲執左手拇指上的瑪瑙扳指,不知道是說人還是說東西,“就這個最值錢,随身帶着呢。”

雲執當她說的是人,拿上劍起身出去了。

小二以為她說的是東西,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出去,熱水送來,時清洗澡。

小二到後院将事情告訴掌櫃的,“那瑪瑙扳指顏色純正,我們這些年可從未見過這等貨色的好東西了。”

二當家饞的摸肚子,看向二樓燈光明亮的房間,“再忍忍,明日東西就是咱的了。”

客房裏,時清洗澡的時候,雲執就坐在她那個房間的屋脊上,抱着劍充當時清個人的脊獸。

“真不一起洗?”時清躺在木桶裏,熱水淹沒胸口,熱氣蒸的臉色微紅,桃花眼裏泛起水霧。

她仰頭看着頭頂房梁,熱情邀請,“我給你搓背~”

關系不好她才不幹這事呢。

雲執紅着耳廓,想低頭瞪她,又怕隔着磚瓦能看見什麽似的,昂着頭看天。

怎麽會有時清這樣、這樣不害臊的女孩子呢?

總是把占便宜耍流氓這事說的理直氣壯。

他想起什麽,低頭對着月色看自己左手上的瑪瑙扳指,吹了口氣,垂眸在胸口仔細來回擦拭。

時清洗完,下人重新換上熱水。

雲執手把着大開的房門,側眸看時清。

時清裝傻充愣的坐在窗前對着小夜風吹頭發,“啊,坐這兒賞月真好。”

“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脫衣服了?”雲執睨時清,心說左右吃虧的都是她,又不是自己。

時清立馬将頭扭過來,表情驚訝,“還有這好事?”

是不付錢就能看的嗎?

雲執呼吸一頓,沒忍住走過去,将幹毛巾蓋在時清腦袋上,牽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出門外,一把将門關上。

并——

從裏面用木栓鎖上。

簡直是男德班的代言人。

時清靠着門笑,手上用毛巾擦自己頭發,嘴上說,“我給你守着不讓人進來。”

雲執回她,“不用。”

你別進來就行。

雲執站在屏風後面低頭解腰帶,手指摸到上面凸起的珍珠,想起白天在車頂上時清摳他腰上珍珠的動作,呼吸就這麽熱了起來。

雲執急忙下水,甚至感覺這水太燙,不如洗個冷水澡痛快。

晚上吹滅蠟燭,兩人像春獵時那般并肩躺在床上各睡各的。

時清一向睡的很快,沒多久身邊就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雲執側眸看她,遲遲睡不着。

劍就放在床邊,本來是時清睡在外面,等她睡着後,雲執輕手輕腳的起床,将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睡在床裏面,自己躺在邊上。

這樣如果有什麽事情,也是先沖着他,然後才會是時清。

雲執側頭看時清,剛才她應該沒醒。因為自己把她放下後,她睡的更香了。

一夜平安無事。

清晨小二過來叫兩人起床。

蜜合跟鴉青也已經起了,一個去喂馬,一個收拾東西準備繼續趕路。

她們這次要朝黃河周邊的省份去。

每年汛期最先遭受洪災的就是那邊,時清的任務就是去看看各地堤壩修的如何,防汛的事項有沒有提前做,下游的百姓是否及時遷移到了上游。

而這些事項,每一項都需要朝廷銀子的支持。

那銀子在哪兒?

在從錢開泰的手裏往下送。

若不是走了小道遇到劫匪,時清直接從官道過去,說不定真就忽略了錢開泰這個眼皮子底下偷油的老鼠。

誰能想到京城邊緣就藏着這樣的山匪呢。

吃罷早飯,時清沒看見掌櫃的,就問小二,“你們掌櫃的呢?”

掌櫃的自然天沒亮就已經朝山腳去了,正在前方等着你們!

昨晚送茶的機靈小二說,“掌櫃的許是還沒起,不能送兩位了。你們路上小心,咱們以後有緣再見。”

時清意味深長,“行啊,有緣再見。”

等她上了車,蜜合才輕聲說,“小主子,關在箱子裏的兩個人跑了。”

時清輕嗯一聲,把玩手裏的信號彈,“跑了好啊,跑了才能一網打盡。”

要幹就要幹票大的,把整個山寨都給她端了!

時清剛出客棧沒多久就把信號彈放了。

皇上派來暗中保護她的依舊是那隊上次讨債時配合默契的十二人。

這十二人綴在後面,跟她們隔開一段距離,但相距不遠,最慢半個時辰內趕到。

雲執彈着自己的劍柄,蠢蠢欲動,“我一人可抵她們十二人。”

時清拍着他的肩膀,“那本欽差就任命你打先鋒,這次不用手下留情。”

雲執将劍從左手換到右手,揚眉看她,“好。”

話雖這麽說,時清還是喜歡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對手的快感。

所以她走的并不是很急。

等她慢悠悠到山腳的時候,前面已經有一群劫匪在等着她。

為首的兩人,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剛見過的掌櫃的。

“就四個人,當真值得咱們大動拳腳?”

大當家微微眯着眼朝前看,根本不屑,“老二,你怎麽越活越謹慎了。”

二當家的說,“姐,這四個人可不是一般人,小心馬虎不得。”

大當家笑出聲,“小毛孩子一個,今天就讓她們看看誰才是這條道上的奶奶!”

說着示意手下姐妹将馬車團團圍住。

蜜合不得不勒馬停下。

四人中就數鴉青最是膽小,看見一群彪悍的拿着刀劍的女人,吓得縮在蜜合身後。

蜜合抽出自己的狼牙棒,喊道:“知道你們攔的是誰的馬車嗎?”

大當家将刀背往右肩上一搭,從人群裏走出來,“自然是我刀下之魂的。”

大當家的不過四五十歲,跟二當家長相有幾分相似,不過身形健碩,滿臉兇狠,眉梢位置還有道很深的疤。

時清撩開車簾出來,站在蜜合身後朝前看,緩聲說,“我給你們個機會,放下兵器原地被俘,免得受皮肉苦。”

大當家像是聽了笑話,大笑出聲,“我還以為是什麽狠角色,就個小孩子。”

她左手掏了掏耳朵,“她是跟誰說話呢?這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吧。”

底下傳出一陣笑聲。

昨夜大喜回來後把事情描述的很嚴重,說是劫道的被人給劫了。

大當家一聽心裏一緊,立馬問,“對方多少姐妹?”

難不成是哪裏的同行來搶地盤了?

大喜說,“共四人,兩女兩男,一對妻夫帶着丫頭小侍。”

大當家又坐了回去,“我還以為多少人馬呢,就四個?這也值得老二這般謹慎。”

直到清晨老二回來,大當家的才不慌不忙的點人。

“就當去搬東西了。”

大當家把山寨能用的人都點了過來,結果到這兒一看,就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娃。

哦,還有個十六七歲的男娃。

雲執用劍柄挑開車簾從馬車裏出來,握着劍站在時清旁邊。

他往前多走了小半步,微微踮起腳尖護在時清面前,側眸跟她說,“你進去。”

江湖上的事情,就得讓江湖人來解決。

雲執覺得自己此刻男子氣概十足!氣場最少兩米八!

“這又是誰?”大當家笑,“連男人都給我們帶來了,省的姐妹們下山搶了。”

大喜縮在人群後面,不敢出聲附和。

昨天被狼牙棒敲過的肩膀現在看見時清那張明豔昳麗的臉還隐隐作痛呢。

時清冷笑,“這是你爺爺。不孝孫女,還不過來磕頭!”

大當家臉一沉,“不知死活,你現在下馬車磕頭認錯,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她環視周圍,“不然,你就等着被亂刀砍死扔到山上喂狼吧。”

大當家今天帶了一百多號人過來,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時清從袖筒裏掏出木哨,用力吹響。

大當家微怔,緊接着衆人就聽見不遠處有馬蹄聲漸漸逼近。

那整齊的聲音像是踩在她們心尖上,陣陣發沉。

時清轉着哨子,看向大當家的,微微挑眉,“不好意思,是你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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