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已修

由奢入儉難，如果說紙醉金迷的生活對以前的林婉來說只是個夢想的話，那麽在和王義成交往後的她則完全愛上了這種買東西不用看價格标簽的滋味。國外的華人圈子不大，她又自視甚高，除非找洋人或是換個城市，不然再找到第二個“冤大頭”幫她買買買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煎熬了一段時間，林婉最終決定退學，用剩下的錢好好逍遙。至于文憑什麽的，找個辦/證的弄份假的便行。

坐吃山空，錢總有花光的一天，就在林婉瀕臨山窮水盡之際，她從大學校友的微博那兒偶然看到了言清書的近況——後者可謂是情場事業雙豐收，不但順利抱得美人歸，還在寧氏集團混得風生水起。

有這麽個發達的前男友，她何苦過不上好日子？林婉當即買了張單程機票，銷毀了所有她和王義成曾經“交往”過的證據，趕回了q市。

果然她不過颠倒黑白了幾句，留了幾滴貓眼淚，言清書那個蠢貨就買賬了，幫她擺平了不少麻煩不說，還時不時流露出還清債務後繼續跟她再續前緣的意思。

每每聽到這些，林婉都是一本正經地勸他不要多想，好好跟寧臻過日子。開玩笑，離開了寧氏集團的言清書算什麽？一窮二白、毫無背景的他就是能闖出一番名堂也要好幾年，難不成指望她在最好的年紀陪着他一起吃鹹菜拌幹飯？

在林婉的設想中，言清書不但不能離開，還應該想法子哄好了寧臻，讓後者把寧氏集團交到他手上來。到那個時候，他若是想蹬了寧臻，跟她破鏡重圓，她絕對舉雙手贊成。

為了保持自己在言清書心目中冰清玉潔的形象，林婉把她在國外做的那些事遮蓋得嚴嚴實實。回國将近一年，她慢慢放下了心，以為那段不堪的往事已經徹底翻過去了。萬萬沒想到，紙裏包不住火，她的所作所為最終還是叫言清書知道了。

和大多數男人一樣，言清書有着同情弱女子的通病，但凡見到她弱不勝衣的樣子便會不由自主地軟了心腸，對她予取予求，內疚的同時還會不由自主地遷怒痛“罪魁禍首”寧臻。

可獲悉真相後的他不會了，因為言清書知道這一切都是林婉故意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要讓他心懷愧疚，順便抹黑寧臻。倆人交往的時候林婉還是個健康活潑的女孩，一分個手出個國就憔悴不堪，恁誰都會覺得她是放不下言清書。他曾經也是這麽想的，甚至還在她有意無意的誤導下把她所“遭受的磨難”全算到了寧臻頭上。

想到自己像個白癡似的被林婉耍得團團轉，用的還是“愛的名義”，言清書簡直恨透了面前這個紅了眼眶，試圖用眼淚繼續唬弄自己的女人。

可惜他發現真相發現得太晚，寧臻早已離開他，和她當年真正的心動對象——江君惟在一起了。說來他們能成，林婉在背後也默默地出了不少力。

倆人決裂後，林婉再度出國，言清書則醉心于事業。

本來自此陌路，誰知言清書後來心魔漸生，後悔自己當年太過輕易地放過林婉。

于是，他找人調查了一番，發現林婉在國外過得并不輕松。雖然交了一個小開男友，但倆人的感情并不穩定。男方花心愛玩，她卻因為習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的生活死皮賴臉地不肯分手。為了哄男友開心，林婉還主動介紹身邊漂亮的女孩子給他，發展到最後幹脆做起了拉/皮/條的勾當。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林婉也栽過幾次，賠錢獻身什麽的還算輕的，最嚴重的一次是被人蒙着麻袋打了一頓然後送到警察局，在裏面關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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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的是學壞容易學好難，林婉出來後沒安分多久便重操舊業，不過有了之前的教訓，她做事小心了許多，特意搬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慢慢地也存了點錢，還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人準備結婚。

言清書自然不會讓她這麽輕易地幸福起來，當初既然敢毀了他的生活就不要怕他報複。天高皇帝遠，大的陣仗他實力不夠，小打小鬧惡心人總歸是可以做到的。

他花錢送了兩個年輕人到林婉生活的城市，在他們的那個華人圈子裏把她曾經不堪的過去當成八卦透露了出來。

三人尚且能成虎，更遑論是鐵一般的事實？林婉的名聲徹底壞了，未婚夫也因為頂不住周圍的風言風語取消了和她的婚約，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年的美好生活一夜之間化為泡影。

可這樣的結果在言清書看來還遠遠不夠，或者說，在得知寧臻結婚的消息後，他對林婉的所有報複都變成了隔靴搔癢，無論如何也沒法讓他釋懷。

他知道即使他把林婉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寧臻也不會回來了。她既然能答應別人的求婚，說明她是深深愛着那個人的。畢竟饒是他倆最情濃的時候，她也不曾提過零星有關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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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言清書記下的夢境中有關林婉的一切。

不比陌生人寧臻和交情一般的江君惟，林婉是言清書心生好感後主動追來的女孩，也是迄今為止跟他最親近的異性，所以夢裏那些事給他帶來的觀感十分複雜。

一方面，他很難相信開朗向上落落大方的林婉會有那麽多陰暗的小心思，何況，他自诩看人還算有幾分眼力，怎麽可能數年都看不清對方的真面目？

另一方面，他又沒法完全無視夢境裏的“預示”，畢竟除了與他“愛情”緊密相連的幾個人人設崩塌得太厲害以外，其他客觀事件以及非“情場”人士的“命運”都能和現實對得上號。

比如寧氏與q大的合作項目，比如郭曉光突然迷上了線上賭博。

這兩個月來，言清書不止是在忙比賽的事，他還想方設法通過各種人或事去驗證夢境預示未來的真實性。

一番考量和比較下來，他已經可以确定夢裏發生的事但凡與他和寧臻的“愛情”沒有直接關系，就是百分百正确的“預言”。

如果存在間接的關系，準确度就在五成左右，變數主要出現在參與者身上——像是牽扯到寧臻、江君惟的，實際情況一定和夢境所展示的大相徑庭。

而林婉，則是他要測試的下一個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