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34

身上幾乎不着片縷的兩個女人風情萬種地從主卧走了出來,聲音嬌嬌,神态媚媚。

“尊上,薄小姐可是被國際中心給查到了?”

聽言,路西法輕緩地笑了一聲,晃動着高腳杯,凝視着上好的瓊漿酒釀在其間搖曳,語氣略帶譏諷。

“不是國際中心……是冥立州的蘇殿。要不是她親自出山,國際中心那幫花拳繡腿根本沒眼看。”

說完,路西法似乎想到什麽,餘意深長地看了看溫蒂和貝蒂。

“對了,今天你們的表現很出色,合拍極了。”

溫蒂紅透着臉,輕飄飄看了貝蒂一眼,似有若無地嬌嗔道:“哪有,人家平時明明不這樣的啦……都怪貝蒂。”

“哈哈哈……”

看着女人之間的小打小鬧,路西法心情分外愉悅地笑了兩聲,起身,慢悠悠地上樓回主卧。

最後一盞燈湮滅了無,古堡被陰雲籠罩,寒風凜冽。不似先前的富麗堂皇,反之,襯得其尤為陰冷刺骨,令人膽戰心驚。

——

Z大,一月後。

現在的時節已至初秋,正是秋老虎鬧得比盛夏還厲害之時。所有人都穿得清涼舒暢,只有薄晏,一貫的長袖長褲。

上完專業課,薄晏寥寥整理了下筆記,三下五除二地在腦中把今日所學過了一遍,起身,正要離開。

從開學到現在,薄晏始終沒有缺過一堂課,毫不愧為物理系中典型的天資過人又勤奮實幹的典範。

“晏晏,今天有空去實驗室嗎?我關于一個實驗不太懂,想請你幫忙操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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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奕然晴朗如淡風的聲音叫住了她。

薄晏回想了下課表,頓住腳步,輕輕點了點頭。

炎熱的陽光之下,兩道身影并肩行走。一個挺拔如竹、陽光俊逸,一個身姿颀長、甜美動人;

俊男美女,登對無比。即便說是校園中最美的風景線也不為過。

……

回到寝室,薄晏打開筆記本,把作業碼完後抽空靈魂冥想了一會兒。

段奕然的心意她一直明白,但一直沒有把話挑清楚。

自己也不過15歲,早戀什麽的她絲毫不感興趣。

不過麽……段奕然也并不是絲毫沒有用途。

看着霍經年回Z洲,并向她發出晚餐邀請的信息,薄晏在全身鏡前懶媚地站着,微微勾唇。

——

威亨酒店。

霍經年一襲風衣,窈窕的身材、清冷的氣質令人頻頻回眸。

她已等候多時,看見薄晏推門而入時剛要拉起笑,但又在看見她身後緊跟着多餘之人,笑容旋即頓住。

由薄晏親自帶來。

這個少年……是誰?

看見霍經年黑透了的臉色,薄晏笑得花枝亂顫,領着段奕然一起坐在霍經年的對面,喚她道。

“姐姐。”

“嗯。”

霍經年似有若無地看了眼身邊空悠悠的座位,神色淡淡。

似乎過了一段時間才注意到段奕然,她微微挑起眉,精心化過的明豔妝容竟顯得寒若玄冰。

“不介紹一下,嗯?”

段奕然被她這一眼看得心中發毛。

他長這麽大,從未見過氣勢那麽強大的女人。

“姐姐好,我是薄晏的同學,一個班的。”

霍經年看了他良久,才不鹹不淡地把目光收回。

“嗯。”

段奕然:“……”

霍經年倏地看向段奕然,斂起笑,端的是一派清貴。

“法餐,同學應該沒什麽忌口吧?”

段奕然慌亂地搖搖頭,“沒,沒。我都可以。”

“嗯。”

跟段奕然說話,好似耗盡了霍經年所有的耐心,回答向來不會超過十個字。

終于,在煎熬之中頭盤和白葡萄酒上來了。

段奕然的家教一直很好,他的用餐禮儀自然令人賞心悅目,但和矜貴天成的霍經年相比,總顯得差強人意。

他不敢猜忌這位「姐姐」是何家世,安靜用餐。

随後,法式洋蔥湯、清湯、濃湯、副菜、主菜一一呈現。

這頓飯吃得有些壓抑。

用完餐,霍經年紙巾沾唇,看着薄晏:“今晚回家麽?”

薄晏甜甜一笑,婉拒了。

“不了姐姐,我還要回學校做課題實驗。”

霍經年:“……”

她桌下緊攥的拳,青筋暴起。

段奕然想緩和一下氣氛,出言問道:“那個……霍姐姐,恕我冒昧,您今年是大四麽?”

霍經年強迫自己把語氣放柔和。

“研究生剛讀完。”

“那您是準備從事什麽工作呢?”

霍經年微抿一口酒,喉結微滾,“兩年前就業于國際監獄,任偵查科科長一職。”

她第一次對段奕然露出笑:“我大學修的是法律和心理兩個專業,你如果有什麽想咨詢的,可以問我。”

見薄晏的姐姐給了自己接近的機會,段奕然星目頓然一亮,“真的嗎?那實在是太榮幸了。”

兩人交換完聯系方式,霍經年擡眼:“同學如何稱呼?”

“段奕然。”

臨走時,霍經年笑着對段奕然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們薄晏今年也就十五歲,還麻煩段同學多照顧了。”看着段奕然欲要開口的樣子,她面不改色又說:“男寝和女寝總有一段距離,我送薄晏回去就行,早點休息。”

心思被人戳破,段奕然面色有些挂不住。

“那霍姐姐,我就先走了,再見。”

“嗯。”

……

夜興闌珊,燈火寥寥,安靜得落針可聞。

霍經年喝了不少酒,卻讓人感覺是微醺的狀态,安然自若得如同滴酒未沾。

薄晏擔心她走不穩,想去扶,可被霍經年一手甩開了,薄晏有些怔忪。

“姐姐,你怎麽了?”

燈光昏暗,霍經年看不清晰薄晏唇的動作,自未知她的意思。

霍經年只是一味地往前走,薄晏不敢離開她寸步,緊跟其後。

終于,兩人快步到了一處湖邊。

霍經年突然頓住腳步,讓薄晏也有些猝不及防。她神情激動地握住薄晏的肩,嗓音黯啞得一塌糊塗,唇角似勾微勾。

“你不是說喜歡我麽?”

薄晏正要解釋,唇卻被霍經年用一根手指封住。

“薄晏,你才15歲。我不允許你早戀……我不允許。你們兩個小孩,戀愛跟過家家似的,所以不許談。”

“你是吃醋了嗎?”

路燈的暖橙色光照亮了薄晏豔如桃李的唇,霍經年終于看清了,她肩膀微微顫抖,提高了音調。

“我吃醋?”

“我怎麽會吃醋?”

“我吃誰的醋?”

“我有什麽資格吃醋?”

“我哪裏吃醋了?”

“我什麽時候吃醋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薄晏:“……”

薄晏深知,自己賭贏了。

她不過是忍下一個段奕然在自己身邊吵鬧,卻得到了霍經年壓抑已久的,最真實的感情。

酒後吐真言,她向來不信。酒後,人說的不過是最想讓你聽見的。也斷沒有酒後亂性,不過是半推半就,順水推舟。

霍經年的兩次醉酒都在自己面前,薄晏絕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

想着,少女抱住了頭腦不尚清醒的霍經年。

霍經年的身子猛然一頓,并沒有拒絕薄晏的接觸。

一時間,竟分不清彼此的溫度。

有什麽,在這旖旎的夜晚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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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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