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謝斯年看許螢的眼神
許螢回到家,廚房傳來動靜,她換上拖鞋走進去,看到陳時禮拿着湯勺在鍋中攪拌。
男人身形玉立,氣質矜貴,襯衣袖口挽了一截,露出修韌緊實的小臂。
聽到動靜,他頭也不回,笑道:“回來了。”
“嗯。”許螢走到他身後,纖細的手臂抱住男人的勁腰,臉頰蹭了蹭他的背脊,“親愛的,你在做什麽?”
“給你熬了點暖胃的湯。”陳時禮調整火候,“飯局上免不了喝酒,而你又喜歡抽煙。”
聞言,許螢咯咯笑出聲,“陳教授,有沒有人說你賢惠持家?”
“有。”他輕笑,“可不就是你。”
陳時禮放下湯勺,轉身,攬着她的肩,垂眸凝視許螢。
她今晚參加飯局,喝了些酒,臉頰帶着微醺,紅唇潋滟,誘人采摘。
男人捧着她的臉,低頭親了親唇瓣,“快去泡個澡吧,待會出來就可以喝湯了。”
“嗯。”
宛若情侶熱戀中的相處,俨然成了他們的日常。許螢回卧室,拿起睡裙去浴室泡澡,陳時禮在熬湯的時候調了時間,等時間一到就會自動熄火。
他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直接在客廳開始辦公,又到一年開學季,有些參加國賽的團隊需要他帶,任課的班級也有所增加,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
許螢洗完澡,換上睡裙,她離開卧室來到客廳,正巧看見陳時禮端着暖胃湯出來。
“阿螢,快來嘗嘗。”
為了管理身材,一般這個時間點,許螢不會再進食,但她偶爾也會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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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螢并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放着碗,陳時禮就在她身邊修改學生的論文。
她聽着敲鍵盤的噠噠聲,喝了點甜絲絲的湯,笑道:“陳教授挺忙呀。”
“這是學生即将發表的論文,我不得不替他們把關。”
南財大的研究生要想畢業得有一系列要求,其中就有論文發表,不同等級的含金量也不同。
“你這老師倒是挺盡職盡責。”許螢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暖胃湯吹溫,然後擰腰遞到男人嘴邊,“辛苦了。”
許螢摘下眼鏡,陳時禮又戴上,只不過一個人是因為近視,一個人是為了防藍光。
他戴着一副銀邊眼鏡,側臉矜冷,鏡片下的那雙眼睛因為電腦的光折出清冽的寒芒,聞言,陳時禮垂眸,眼神透着溫柔,低頭喝湯。
“不辛苦,他們願意努力,我這個當老師的總不能拖他們後腿。”
“啧,格局。”
不得不說,陳時禮變化太多,看他年少時的模樣,誰會想到他未來會成為老師。
許螢喝不了那麽多湯,吃不完的通通喂給陳時禮,她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搭着男人的大腿,偶爾也會扭頭看幾眼電腦上的論文。
“這誰寫了?挺不錯啊。”
“謝斯年寫的。”陳時禮肯定他的優秀,“這次的核心期刊多半是穩了。”
“謝斯年?”
“嗯,怎麽了?”男人垂眸凝望她。
許螢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他,畢竟陳時禮現在是謝斯年的導師,有必要清楚自己手底的學生情況。
她三言兩語概括完,聞言,陳時禮沉吟片刻,微微蹙眉,“我知道謝斯年的母親重病住院,不過,他前段時間跟我說,已經把醫藥費用籌集得差不多了。”
既然不急用,那又為什麽突然要走藝人路線賺錢?
“應該另有隐情,你是他老師,改天跟他好好聊聊吧。”
話落,許螢瞥見陳時禮正盯着她,她怔了怔,旋即趴在他腿上,下颚輕輕枕着,笑問:“怎麽了?”
男人摸了摸她光滑細膩的臉,“阿螢,我怎麽覺得你很關注他。”
都說女人第六感很準,但有時候男人的心思也很敏銳。他曾分析過許螢,對她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許螢挑眉,挽唇:“醋了?”
“別關注他,多看看我。”
聞言,她嗤笑,塗着指甲油的指尖輕輕點着陳時禮的腿,一路攀沿。
“親愛的,你放心,我怎麽可能會愛上你的學生。”漂亮的女人那張嘴慣會哄人,“我最愛的人是你呀。”
“是嗎?”
“不信我?”
許螢起身坐在他懷裏,勾着他的脖子,挑逗似的想親親他,卻被男人輕易避開。
陳時禮的掌心貼着她的腰肢,喉結滾了一圈,在許螢微嗔時,他淺笑,嗓音低低沉沉:“先幫我把眼鏡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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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螢先前答應州青禾的要求,幫他找到冉晚母親的下落,經過長達近兩個月的尋找,終于在澳大利亞把人找到了,只不過——
情況始料未及,謝昀把冉晚看管得緊,許螢聯系不到她,只能把結果告訴州青禾。
近來氣溫回升,但他身體抱恙,最近都在住院,許螢到了病房後,和他寒暄幾句就進入正題。
“冉晚的母親找是找到了,不過已經在數月前去世了。”
謝昀當初把人轉移到國外,說是醫治,其實都在騙冉晚。他那樣心狠手辣的人,怎麽可能不斬草除根?
不過是找借口控制冉晚罷了。
聞言,州青禾情緒過激開始犯病,許螢連忙把噴霧遞給他。
吸了幾口後,哮喘暫時穩住,但他說話時聲音帶着顫意:“許小姐,你……你說伯母她去世了?”
如果彎彎知道了,那該有多絕望。
州青禾心裏彌漫着悲戚。
“嗯,埋葬的地址我已經發給你。”因為謝昀,現在是家破人亡,青梅竹馬的戀人被迫拆散。
許螢說:“我會找機會把消息帶給冉晚,只要她想離開,就不必再受謝昀的威脅。”
非法囚禁和自願留下,天差地別。
許螢走出病房,乘坐電梯離開住院部,外面天色漸晚,路燈已經亮了。
她朝停車的地方走,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玻璃瓶砸地的聲音,“刺啦”一聲很刺耳,緊接着就是男人破罐子破摔的咒罵聲。
“老子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錢,老子現在就上樓去拔了你媽的氧氣管!”
“都他媽是要死不活的人了,花那冤枉錢有什麽用?!”
“聽見沒,安靜點,醫院門口不許鬧事!”
“你他媽又是哪根蔥,老子教訓兒子,關你們屁事!”
“分開,快把他們分開!”
不遠處圍了很多人,甚至驚動保安,許螢的秘書害怕許螢過來的時候被誤傷,已經帶着保镖來到她面前。
許螢語氣淡漠,“那邊怎麽回事?”
話落,她竟在人群分散開的時候看到謝斯年的身影。
這時秘書說:“許總,好像是因為兒子拿錢給重病的母親治病,父親不同意,現在正鬧得厲害。”
聞言,許螢微微蹙眉,“過去看看。”
謝安長得魁梧彪悍,發起瘋來連保安也制止不住,他拎起碎了一半的瓶口砸向謝斯年,嘴裏罵道:“敗家子,讀了那麽多書,也不見你掙錢給老子用!”
謝斯年的嘴角已經挂了紅,身上也挨了幾拳,眼見那尖銳的玻璃要落到自己身上,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突然有人握住謝安的手腕,“咔嚓”一聲挫骨。
“你他媽——”
謝安疼得額頭冒汗,滿臉兇狠地扭頭,卻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保镖穿着西裝,板着臉擒住他。
吓得他頓時閉嘴,不敢再造次,說到底還是欺軟怕硬的東西。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
謝斯年也是一怔,原以為自己這次躲不過,沒想到——
高跟鞋踩地時的清脆聲響起,許螢從人群裏走出來,纖細的鞋跟有時還會碾碎細小的玻璃渣,她來到謝斯年跟前,上下掃了眼。
“怎麽每次見到你,都弄得這麽狼狽?”
謝斯年卻不敢看她。
謝安見眼前這女人竟然還認識他兒子,又開始破口大罵:“哪來的臭女人,啊啊啊——”
話剛說了一半,保镖下手的力道加重,疼得謝安死去活來。
跟在許螢身邊的秘書冷冷道:“嘴巴放幹淨點!”
許螢卻沒分出半點目光給他,但眼底的冷意已經鍍到玫瑰金眼鏡的表面。
“這是你父親,你要怎麽處置?”她問。
“送去警局。”
聞言,謝安也顧不上疼了,大喊大叫:“謝斯年,老子是你爸,你要是敢送老子去警局,你就是大逆不道!”
許螢淡淡的吩咐:“把人帶去警局。”
這場鬧劇結束得很快,周圍看戲的人也都散了,謝斯年低頭抿唇,或許是自尊心作祟,又或許展露出不堪的原生家庭,因此他仍不敢直視許螢。
或許是同陳時禮待久了,許螢此刻竟也學會他當老師那套對待學生的心理學。
“臉上的傷,不做處理嗎?”
許螢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有多狼狽,嘴角挂了彩,青紫一片,想來在争執的過程中挨了謝安幾拳。
明明旁邊就是大醫院,但謝斯年卻選擇去不遠處的小診所買了酒精、醫用棉和一盒便宜的藥膏。
他一言不發,坐在石凳上準備簡單處理傷口。
挨揍的地方痕跡深淺不一,許螢見他塗抹得粗糙,抽了一根醫用棉,先沾酒精替他消毒。
她擡手幫他清理傷口,鏡片下那雙漂亮的眸子坦坦蕩蕩,“你父親是怎麽回事?”
許螢覺得,她真是被陳時禮影響得太深,竟然跟他一樣學着關心“晚輩”。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謝斯年渾身一僵,石凳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剛剛好,然而卻因為許螢的靠近,他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淺香。
謝斯年不知道她用的什麽香水,但在這種清寒的氣候,香味顯得各位令人心曠神怡,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他不自覺乖乖坐好,只有當許螢的目光停留在傷口上時,謝斯年才敢偷偷看她。
“我爸因為賭博欠了很多債,想讓我把治病的錢給他。”
聞言,許螢頓時明了,“所以這就是你前不久跟趙歸去飯局的原因?”
“嗯。”
“你爸欠了多少?”
“一千萬。”其實最開始沒那麽多,後來利滾利,直接演變成驚天金額。
許螢給他上完藥,再多的就沒有問,每個人都有自己身處的環境,她沒必要對謝斯年刨根問底。
然而,謝斯年卻問她:“師母,你……是不是覺得我生活的環境很糟糕?”
他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哪怕盡量克制,許螢還是看到了,她想,現在的謝斯年,還真像她以前。
許螢把用完的醫用棉丢進垃圾桶,聞言,漫不經心笑了笑,“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我就想知道……”你的看法。
他說半句藏半句,倒不會讓人有所察覺。
“你現在的生活環境不好。”話說到一半,謝斯年的眸色就已經暗下去,許螢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話鋒一轉,用輕快的語氣笑說:“不過這并不代表以後。”
她安慰謝斯年:“我以前的生活環境比你更窒息,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
謝斯年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眸色不再像剛剛那樣黯淡。他盯着許螢,由衷地笑了笑,問道:“師母,你以前的生活環境是什麽樣?”
許螢掃了他一眼,似看穿又沒看穿,“問這麽多幹嘛?都是過去的事了。”
料峭春寒,轉眼凜冬已過。今年是閏年,二月共有二十九天,這種每四年一次的盛況,同時也是陳時禮的生日。
他出生于2月29日,四年才能過一次生日,陳時禮十八歲那年,許螢在寒山寺爬了數千階石梯,才為他求得一珠佑平安的佛串。
這天下午,她早早離開公司,司機把她送到南財大,許螢拎着包去找陳時禮。
自從他們交往後,她到學校的次數明顯提升,許螢輕車熟路來到辦公室,正巧碰見他們開完組會。
王曉眼尖地瞧見她,揮了揮手,驚喜道:“師母!”
其他幾人也順勢望去,個頂個的開心:“師母!”
許螢推開玻璃門走進辦公室,她今天穿了顯身材的冰藍色旗袍,外搭一件長款風衣驅寒,婀娜娉婷,妩媚妖嬈。
她笑着同陳時禮那四個活潑開朗的學生打招呼,“好久不見。”
“師母,你今天好漂亮啊!”
“真好看!”
“師母師母,你是因為今天要給陳導慶生,所以才打扮得這麽隆重的嗎?”
“我們導簡直太幸福了,祝老師、師母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陳時禮親收的這四個學生是真的青春活力,好聽的話,漂亮的話,一股溜往外說,直把人哄得開心。
在此對比下,旁邊的謝斯年就顯得沉默寡言,他只敢趁大家都看着許螢時,才敢這般光明正大瞧她。
他看見許螢面帶淺笑,神情鮮活,眉眼間皆是流轉的風情,一瞥一回眸都像小鈎子一樣撓人心神。
他還看見陳時禮走向許螢,自然地攬着她的腰,注視她時,眸光溫柔而亮。
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陳時禮替許螢拎包,對自己的五個學生說:“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我們待會出發。”
今天生日,前幾天學生們就開始纏着陳時禮,起哄讓他請吃飯。
活躍氣氛的永遠是陳時禮最開始收的四個學生:“好!”
大家很快整理好組會的資料放在抽屜裏,一行人離開辦公大樓,出發前往事先定好的餐廳。
陳時禮和許螢走在前頭,男人拉着她的手,有點涼,“正是倒春寒的時候,你穿這麽少,凍着怎麽辦?”
“你懂什麽?這個季節已經可以展示身材了。”許螢哼了聲,高傲道:“我今天美嗎?”
女人都喜歡聽別人誇自己漂亮,她也不例外。陳時禮無奈又寵溺:“美,你最美了。”
“那你喜歡嗎?”
“喜歡。”
“這還差不多。”
兩人旁若無人的恩愛,自覺跟在後面的幾人一副已經嗑瘋的表情。
“老師和師母這不結婚很難收場啊。”
“師母真的是可以又酷又美,咱不得不說陳導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嘿嘿,希望在我畢業前能喝到老師和師母的喜酒。”
“我也是!”
四人都在激動,王曉離謝斯年最近,見他盯着前面的背影看卻不說話,用手肘碰了碰他。
“欸,謝斯年,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也被老師和師母的感情羨慕到了。”
因為王曉,謝斯年不得不倉促收回落在許螢背影上的目光,垂眸,沒有回應。
見此,王曉自覺無趣,便不再和他說什麽,而是扭頭和其他三人鬧作一團,謝斯年這溫吞腼腆的性格,他們都習慣了。
衆人來到餐廳,先吃飯再唱歌,且這是一體式,KTV就在樓頂。
吃飯的時候,陳時禮也在顧着許螢,作為氣氛組的四人,時不時就要起哄鬧鬧他們,當然,不會過分也不會惹人煩。
晚上八點半,他們轉場頂樓的KTV包廂,幾個學生先前就已經定好蛋糕,他們神神秘秘出去,而後又推着餐車大張旗鼓進來。
餐車上擺着一個雙層大蛋糕,頂上那層捏了兩個小人,一男一女,神似陳時禮和許螢,蛋糕周邊是蠟燭,跳躍的火光襯得漆黑的包廂有幾分光亮。
四個學生異口同聲:“老師,快來許願。”
因為年紀差不了多少,陳時禮對他們而言是亦師亦友的存在。
男人嘴角啐着淺笑,在大家的催促下阖眼許願,然後吹滅所有的蠟燭,也就在這個時候,禮炮聲響起,氣氛組成員邊鼓掌邊說:“老師,生日快樂!”
有人開了燈,陳時禮給他們切蛋糕。
王曉率先追問:“老師,你許的願是不是跟師母有關?”
許螢也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嗯。”
“哇哦~”大家調笑着,似乎都跟明鏡似的。
又有人問許螢:“師母師母,老師生日,你打算送什麽禮物呀?”
這下輪到陳時禮看向她。
在一衆人期待的眼神下,許螢微擡下颔,跟他們開玩笑,“只要我待在你們老師身邊,就是送給他最好的禮物,不信你們問問。”
“老師,是嗎?”有人興奮道。
陳時禮攬着她的肩,大大方方承認:“确實。”
聞言,大家直呼磕到了,不過鬧騰完,許螢還是拿出給陳時禮準備的生日禮物。
她把一個小方盒遞給男人,微微歪着頭,笑道:“親愛的,生日快樂。”
“啊啊啊老師,快打開看看!”
“好奇師母送了什麽?”
“同。”
四人翹首以盼,就連從未開腔的謝斯年,也把注意力放在陳時禮手中的小方盒上。
她會送什麽?
陳時禮打開方盒,裏面靜靜躺着兩條紅繩,他怔了怔,卻見許螢拿起其中一條戴在男人的左手手腕上。
“這是我去月老祠求的紅繩,陳時禮,我愛你。”許螢伸出自己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
“老師,你還愣着幹嘛?快給師母戴上啊!”
氣氛組成員已經在那推波助瀾,片刻後,陳時禮拿起另一條紅繩,低頭,替許螢系在右手手腕上。
他倆的紅繩是一對。
陳時禮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頭,心髒砰砰直跳,他想,這一年,是這些年來,許螢最愛他的時候。
王曉帶着自己的同門起哄他們親一個,兩人對視着,陳時禮的眸色溫柔而清亮,許螢的眼神清淩淩的,又有些潤。
男人發自內心地笑了笑,擡起左手,掌心輕輕撫扣許螢纖細瑩白的脖頸,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包廂裏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謝斯年卻覺得刺耳極了,目光盯着陳時禮手腕上的紅繩。
陳時禮過生日,他的學生很高興,包廂裏響起娛樂的聲音,有唱歌,有玩其他游戲的。
中途,許螢的煙瘾犯了,随便尋了個理由離場,然後去外面的露天觀景臺抽煙。
她低頭咬住煙,點火,指尖夾着細長的女士煙吸了一口。
她站在那吞雲吐霧,背影窈窕绮麗。
抽完一根煙,許螢憑欄站了會,準備散一散身上淡淡的煙味。
她垂眸撥弄右手手腕上的紅繩,無聲地笑了笑,突然,肩上傳來溫熱,有衣服披在她身上。
許螢以為是陳時禮,揚起笑,邊回頭邊說:“親愛的,你怎麽——”
話未說完,餘下的全部卡在喉嚨裏。
因為,站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陳時禮,而是離開包廂的謝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