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遲早會奪回許螢,就像……
謝斯年很喜歡許螢,從當初第一眼起,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心裏滋生了很多陰暗龌龊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費勁心思得到癡心妄想的人,結果周圍滿是虎視眈眈,企圖跟他搶許螢的男人。
好在許螢現在愛的是他。
當一個人被伺候得身心舒暢,哪哪都滿意的時候,心情的愉悅阈值将會加倍擴大,許螢享受于謝斯年日常的妥帖照顧,也享受于他在床上的賣力和變化多端的樂趣。
是以對他的喜歡也日漸濃厚。
陸鶴給許螢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坐在男人懷裏抽煙。
穿着墨綠吊帶裙的女人懶懶散散地靠着他,指尖夾着細長的香煙,火光舔砥煙紙,于她指尖飄起袅袅白霧。
謝斯年雙手攬着她的腰肢,睡衣領口微敞,餍足後帶着一絲慵懶地靠着椅背,他擡眸,視線一寸寸描摹許螢的眉眼容顏,眼裏有化不開的熾熱愛意。
許螢吸了口煙,不耐煩陸鶴的拖沓,“你到底要說什麽?”
“小姑姑。”素來高傲又毒舌的陸大少爺吸了吸鼻子,聲音委屈,還帶着哭腔,他一個沒忍住,嚎啕道:“爺爺重病犯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陸鶴從小就含着金湯匙長大,被陸家寵成一個傻白甜,他父母去世後,陸老爺子把他養在身邊,可以說陸鶴對自己的爺爺有着非常深的感情。
許螢一聽,手指一抖,抖落一截煙灰,她顧不了那麽多,原本懶散的神情立馬變得嚴肅凜冽,“什麽時候犯病的?”
“差不多四個小時前,醫生說很有可能兇多吉少。”
“那你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許螢冷靜道:“你別哭了,我馬上坐飛機過去。”
安撫好陸鶴,許螢挂掉電話,她摁滅煙蒂,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換上。
謝斯年聽到他倆的對話,跟在許螢身後,他看見女人一件件穿好衣服,凝重道:“寶寶,需要我跟你一起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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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留在南城。”她說:“我這次過去,可能得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斯年,公司裏還需要你幫我盯着。”
何霜也忙,一個人有時候難免分身乏術,他業務能力過硬,很多事辦得比一些有資歷的人還要好。
謝斯年喜歡這種被她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嗯,我會的,寶寶,路上注意安全。”
許螢連夜乘坐飛機從南城飛往英國,颠簸了十來個小時,飛機一落地,她招了計程車直達私人醫院,途中先給何霜發了消息,讓她幫忙打理公司,然後又給陸鶴打電話,問他具體的病房位置。
陸老爺子經過長達十小時的搶救暫時脫離生命危險,許螢剛到的時候,他還留在重症室裏觀察。
陸家幾乎所有晚輩都到了,将重症室外圍得水洩不通,許螢穿過他們,發現坐在椅子上的陸鶴,他整個人焉巴巴的,疲憊和焦急都刻在臉上。
許螢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陸鶴。”
男人擡頭,看到許螢時,緊繃的神經徹底斷開,他直接擡手抱着許螢的腰就開始哭唧唧。
“小姑姑,你可算來了。”
整個陸家,除了陸老爺子能治他,現在也就是許螢了,他跟家族裏的其他人都不親。
許螢知道陸鶴就這樣,也沒有把人推開,而是單手攬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溫聲道:“好了好了,會沒事的。”
陸鶴現在害怕極了,抱着許螢不撒手,整個人的精神狀态也不是很好,聽到許螢的安慰,他點點頭,輕飄飄的“嗯”了聲。
陸老爺子犯病搶救這種大事,陸家其他人也都緊張忐忑,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有一茬人來輪流守着,就等他能夠解除觀察。
就這樣守了幾天,陸老爺子從重症室轉移到VIP病房,這讓神經緊繃的一衆人不由得松口氣。
陸鶴也因此安心些,他對許螢說:“小姑姑,爺爺現在沒事了,你來這也好幾天了,公司忙,你先回去吧。”
“沒事,我再在這守幾天,公司那邊我交給霜姐管着。”
許螢陪陸鶴在病房守着,第五天的時候,陸老爺子終于醒了,陸家其他人喜極而泣,一時間很多人都蜂擁而至前來探望。
他年紀大了應付不過來,便讓許螢去處理,陸鶴坐在旁邊,看他小姑姑在那些人中間游刃有餘。
送走他們後,病房裏瞬間安靜空曠,陸老爺子支開自己的孫子,沖許螢招手:“小螢,你過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當初陸老爺子收養許螢,讓她入陸家族譜,給她尊崇的身份和地位。
兩人不僅是父女關系,更是合作關系。
許螢走到病床邊的椅子前坐下,陸老爺子不疾不徐道:“小螢,我如今這身體狀況你也看到了,人越老,年紀越大,越不中用,指不定哪天就走了。”
“你是我收養的女兒,陸氏也有你的一份,陸鶴那孩子心思單純,我要是真去了,他唯一能仰仗的親人就只有你了。”
“您放心,我以前就答應過您,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會保護陸鶴衣食無憂。”
這是他們當初的交易。許螢能在吃盡苦頭後走到這一步,輕重緩急自然分得清。陸氏永遠都是她最後的倚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陸老爺子笑了笑,蒼白病弱的臉上浮現一絲欣慰:“我知道你是信守承諾的好孩子,小螢,我想交給你辦一件事,這事交給陸家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您說。”
“咱們陸氏這次獲得和洛克斯爾家族合作的名額,但對方最後只會在競争者中選一位合作方,現在我把這件事的行使權交給你,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拿下這次的合作。”陸老爺子說:“不過,小螢,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爸爸替你找了一位非常得力的幫手。”
陸老爺子年輕時在商界是一代枭雄,能被他認可的人都很厲害,許螢問:“誰?”
“他叫陳時禮,德斯特教授的得意門生,她母親曾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投行leader。”為了讓許螢能多了解自己的助手,陸老爺子補充道:“我當年陷入紛争,他母親還幫我力纜狂瀾,如今她兒子也變得跟她一樣優秀。”
這些事陸老爺子先前就安排妥善,只是沒想到突然又犯病了。
聞言,許螢怔了怔,萬萬沒想到陸老爺子口中說的人竟然是陳時禮。
她知道他确實很優秀,只是……這也太“冤家路窄”了吧?
見她神色有異,陸老爺子問:“你怎麽了?”
只消片刻,許螢就已經接受這個事實,當初陳時禮騙她,如今她也報複回去,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愛恨情仇也都煙消雲散。
對她來說,對方現在也就是一個陌路人,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更何況,她對事業和感情一向分得開。
感情可以一塌糊塗,但是——
事業絕不能走下坡路!
這是她的根本,也是她安身立命的保障。
許螢搖頭,“沒什麽。”
“這就好。”
“叩叩叩——”
這時,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門,許螢回頭看了眼,陸老爺子說:“可能是陳時禮到了,小螢,你去開下門吧。”
許螢起身去開門,外面兩側站着身形高大魁梧的保镖,陳時禮穿着純黑的襯衣長褲站在門口,視線就這樣平平穩穩的和許螢對上。
隔了快一個月沒見,他變得比之前還有內斂穩重,身上少了待人謙和的溫潤氣,多了分鋒利沉穩,就連輪廓也比以前要深邃些。
他不像是那個在南財大教書育人的教授,更像年輕時的少年成長後的模樣。
他倆都沒有彼此打招呼,仿佛誰也不認識誰,權當第一次見面。
許螢說:“進來吧。”
陳時禮關了門,走到病床邊,喚了聲“陸老”。
老爺子笑道:“來了。”他不知道許螢和陳時禮認識,更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很多事。
“時禮,這是我的養女許螢,她将代替我,代表陸家,競争參與和洛克斯爾家族合作的機會,接下來就麻煩你幫襯一二了。”
陳時禮點頭,“您放心,我會竭盡所能輔佐許小姐。”
“這就好。”陸老爺子看了看他倆,郎才女貌,學歷般配,實力相當,哪哪都合适,于是心裏起了別的打算,不過他沒有點明,而是——
“這樣吧,你兩先在陸家莊園住一段時間,詳細商讨一下計劃和方案,然後讓我看看。”
一來他倆處着處着說不定就互生好感,二來本次事關重大,也需要他把把關。
有陸老爺子一錘定音,許螢和陳時禮都沒說什麽,兩人暫住在莊園,至于病床前的陪護,則由陸家晚輩挨個來。
陸鶴知道陳時禮要和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拉着許螢嘀咕道:“小姑姑,你兩現在的關系那麽尴尬,還能好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聊天嗎?”
當時婚禮,他也在現場,許螢的戲耍,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一種羞辱。
能不能許螢心裏也不清楚,但有什麽辦法?世事就是這麽難以預料。
許螢對他說:“不能也得能。”
姑侄倆在那嘀嘀咕咕,根本沒注意陳時禮已經走到他們身後。
男人平靜道:“許小姐現在有空嗎?”
兩人回頭看向他,陳時禮望着許螢,目光平和坦蕩,一本正經的問:“聊聊?”
他心照不宣,許螢卻懂,點頭:“嗯。”
和洛克斯爾家族合作的事要暫時保密,聞言,陸鶴有些懵逼,他倆都這樣了,還能好好坐在一起聊聊?
我的天,成年人的世界都這麽可怕嗎?
許螢帶着陳時禮去小型會議室細談,她對這次的競争合作只了解大概,詳情不如陳時禮知道的多,男人做了PPT,全面替許螢做了剖析和解釋。
寂靜的會議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許螢聽得認真,陳時禮也一絲不茍的講解,以至于時間快速流逝,他們都沒有察覺。
末了,陳時禮說:“本次參與競争的對手除了國內的十家,還有國外其他的家族或者財閥。”
許螢問:“國內有哪些?”
陳時禮分別報了具體的名字,當聽到南城謝家時,她漫不經心笑道:“看來謝昀已經把冉家蠶食得幹幹淨淨。”
“謝昀做事心狠手辣,不會給冉家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也是必然的結果。”
他接完許螢的話茬,目光靜靜的凝視她,嗓音清清冷冷又有着說不出的分寸感:“許小姐還有其他問題嗎?”
以前聽慣他叫她阿螢,現在聽到這客氣的稱呼,許螢到覺得挺好。
不用再揪着以前不放,撇開他倆現在互幫互助的身份,就一普通的陌路人。
“沒有。”她說:“繼續吧。”
陳時禮點點頭,關閉PPT頁面,他坐在許螢身邊,開始下一步環節。
第一次讨論,兩人格外和諧,仿佛曾經發生的事都不存在,他倆商議得忘我,最後還是陸鶴見時間真的不早了,跑到會議室打斷他們的聊天。
“這都淩晨十二點了,你兩聊了近十個小時,到底有什麽話是說不完的?”陸鶴現在非常懷疑,他們真的分手了嗎?
陳時禮整理資料對許螢說:“許小姐,我們明天繼續?”
“行,早上九點開始吧。”
“嗯。”
他言簡意赅,清清冷冷的模樣,引得陸鶴側目,男人收拾完東西就走了,留給他倆一道清隽的背影。
陸鶴說:“小姑姑,你有沒有發現,陳時禮好像變了。”
哪變了?許螢簡單回憶了會,“性格?”
“不不不,沒這麽膚淺。”男人最了解男人,陸鶴摸了摸下巴說:“小姑姑,我總覺得陳時禮喊你許小姐的時候,那藏起來的眼神,還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氣,好像要把你吃了。”
許螢:“……”
她翻了個白眼,沒有再搭理陸鶴,而是離開會議室回自己的卧室。
許螢洗完澡,擦了身體乳,剛吹幹打濕的發尾,謝斯年就給她打來電話。
分隔異國,他倆幾乎每天都會聯系,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謝斯年找許螢。
“寶寶,你今天很忙嗎?我給你發的消息,你到現在都還沒回呢。”謝斯年的語氣不會太強硬,卻有着情侶間的适度,不會惹人厭煩。
“有嗎?”她今天沒怎麽注意手機消息,看到下午三點謝斯年發了來的信息,那個時候,她正在聽陳時禮給她剖析洛克斯爾家族,根本沒空看手機,更別提回消息。
她笑道:“斯年,我今天太忙了,沒注意。”
謝斯年誤以為是因為陸老爺子的事,“寶寶,陸……”他頓了頓,對稱呼有些卡殼,“陸伯父的病情又嚴重了?”
“不是這事,是其他的。”
謝斯年應了聲,然後又和她聊起別的,煲了十來分鐘電話粥,挂斷電話後,許螢也準備休息。
翌日早晨,傭人擺好早餐,許螢從卧室裏出來,恰好遇到一同出來的陳時禮,男人穿着白色薄款工裝衣,熨得筆直的牛仔褲,渾身上下散發着青春朝氣,有着說不出的青蔥韌勁。
跟昨天的打扮截然相反,又是另一種氣質。
陳時禮率先和許螢打招呼,微微一笑:“許小姐,早安。”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餐廳,陸鶴瞧見他這副打扮,愣了下,旋即拉着許螢的手腕,和她說悄悄話。
“小姑姑,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陳時禮一天一個樣。”
許螢瞄了眼陳時禮,“穿着不同,氣質也不一樣。”
陸鶴:“那你覺得咋樣,好看嗎?”
平心而論,陳時禮身材好,是行走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許螢白了陸鶴一眼,“你無不無聊?”
男人最了解男人,陸鶴撓撓頭,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語氣說:“我總覺得他這樣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力。”
“……”許螢無語道:“你想得過于多。”
吃完飯,陳時禮和許螢又去會議室繼續商談計劃,陸鶴則去醫院陪陸老爺子。
兩人從早忙到晚,敲定出一份簡易版的方案書,雖說已經是很潦草的大致版圖,但占據的篇幅卻不小。
隔日,他倆拿着方案書去醫院給陸老爺子簡單過目,因為不是最終版,現在只需确定方向是否正确。
陸老爺子看完後,說道:“出發思路沒有問題,後面可以繼續進行。”
他看着站在病床旁的兩人,樂呵呵笑道:“你兩這幾天也辛苦了,三日後羅柴爾德家族會舉辦宴會,小螢,時禮,你們可以去參加,正好也了解一下競争對手。”
許螢一走就二十多天過去,謝斯年每天準時上下班,兢兢業業工作,也幫着何霜處理了不少公司的事。
他俨然把許螢臨走前交代的事辦得妥帖。
傍晚霞光璀璨,熾熱的天氣悶得人汗流浃背,謝斯年乘坐電梯抵達公司負一樓車庫,這是除了空調屋以外最涼快的地方,不過,光線也比較昏暗。
謝斯年朝停車的位置走去,路經一輛低調奢侈的豪車時,後座的車窗降下,昏沉陰暗的車內光線裏,謝昀端正的坐在那,一身凜冽氣勢不容忽視。
他淡淡道:“斯年。”
車庫寂靜得一點點聲音都會被聽得很清楚,聞言,謝斯年路過時,腳步咻的一頓。
他扭頭看去,只瞧見謝昀露在光線外的半邊下颔,輪廓弧度清晰。
“進來。”謝昀言簡意赅。
謝斯年左右看了眼,沒有人,他也并未坐進車裏,而是微微皺眉,語氣疏離:“你有什麽事嗎?”
先前謝昀找他合作,他回去後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想不到現在又來了。
謝昀對他的态度并不惱,輕描淡寫道:“沒什麽,只是看我可憐的弟弟被人綠了,還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裏,我這個做哥哥的實在于心不忍。”
“被人綠”三個字鑽進謝斯年的耳裏,他眉頭擰着,面色不善,質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非得像這樣和我說話?”謝昀扭頭看向站在外面的謝斯年,皮笑肉不笑道:“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
謝斯年抿唇。
“進來吧,你想知道的,我都會立馬告訴你。”
謝昀循循善誘。
半晌,謝斯年打開後座車門,彎腰坐進去,然後關上車門。
車窗升起,擋住外面一切可能的視線。
謝斯年不耐煩道:“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麽?”
“字面上的意思。”謝昀點開手機,調出一截視頻,然後遞給他。
視頻裏正在舉辦一場舞會,悅耳的鋼琴曲配着男女之間跳的交際舞,展現出一幅宴會的高級畫面,可是,鏡頭一轉,只見一對郎才女貌的人正在跳舞。
身穿魚尾裙的女人一手搭着男人的肩,一手同他握着,而穿着高定裁制鉛灰西裝的男人一手撫着女人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
水晶燈灑下的晶瑩光芒照在他們身上,似為彼此鍍上脈脈深情。
然而,視頻裏的這對男女,正是陳時禮和許螢。
謝昀不用去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謝斯年現在是一副什麽表情。
“我的好弟弟,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鬥不過陳時禮,他遲早會奪回許螢,就像你當初奪走許螢那樣,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像不像被抛棄的樣子?”
謝斯年抿了抿唇,握着手機的力道加重,不願意受他的蠱惑,冷聲冷氣道:“他……他們只是跳了一支舞而已,并不能說明什麽。”
“你現在說話的底氣都不足。”
謝昀“呵”了聲,語氣帶有諷意:“看來你是得親眼看見他倆背着你上床,才會幡然醒悟?”
“我的好弟弟,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許螢和陳時禮現在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倆近乎是同吃同行,你說,他們會不會在相處中舊情複燃?”
謝斯年咬牙不語。
“還有,忘了告訴你,陸老爺子早就脫離生命危險,可許螢卻遲遲沒有回國,你猜猜是為了什麽?”他最後那句話,語調有些意味不明,可正因為如此,更加引人浮想聯翩。
謝斯年握着手機,手腕手背全是暴起的青筋,車內光線昏暗,卻遠不及他眼底湧動的晦暗。
謝昀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斯年,你就該聽哥哥的話。”
“毀了許螢。”
“她,就是你的。”
話落,車內開始漫長的寂靜,周遭浮動的空氣都變得緩慢,彌漫着詭異可怕的靜谧。
良久,謝斯年淡淡問:“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