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陳時禮PK謝斯年
許螢待在法國的這段日子,不是和陳時禮商讨方案,就是查閱何霜發來的重要文件,偶爾還要抽身處理陸家的一些事。
何霜看着視頻裏瘦了一點的許螢,調侃道:“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瞧你這氣色都不如以前紅潤了。”
“還有段時間。”現在差不多快淩晨,難得的靜谧休息時間,許螢跟何霜唠嗑,聞言,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湊近些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左右瞧了瞧,“真的嗎?”
“當然。”
許螢嘆氣,“最近太忙了。”
“你以前又不是沒忙過。”她擠眉弄眼道:“要不我指派一個項目給謝斯年,讓他出差去你那邊辦事?順道讓他給你好好補補氣血。”
小姐妹之間,私底下免不了說一些帶顏色的話題。
許螢:“……”
她微微偏頭一笑,額角一縷發絲飄至眼前,擡手止住:“別。”
“喲,這可不像你啊。”何霜打趣她。
“陸老爺子請了陳時禮輔佐我,他現在和我住同一個屋檐,斯年要是過來看到了,指不準要吃醋。”
何霜沒想到她這個渣女也有這等覺悟,揶揄道:“你對謝斯年可真夠喜歡的。”
“誰讓他厲害呢。”她半開玩笑,這時,一通電話打進來,許螢看到來電顯示,忙不疊對何霜說:“謝斯年給我打電話了,先挂了。”
“成,我就不打擾你兩了。”
切斷視頻後,許螢接聽謝斯年的電話,隔着遙遠的距離,通話裏傳來男人平和的聲音:“寶寶,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許螢在國外待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不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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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怎麽了?”
謝斯年此時已經洗完澡,一個人屈膝抱着坐在床頭,他拿着手機,聞言,微垂眼眸,擋住藏在其中的深意。
“寶寶,何特助昨天說,有個法國的小項目需要派人出差,我想申請。”他別有用心道:“這樣我既可以去工作,還能抽時間看看你。”
他現在不是學生,也做不到随時請假飛往異國,更何況擅離職守要是被許螢發現,她斷然不會高興。
可他又無法放任看着許螢和陳時禮朝夕相對,謝斯年心裏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局面,像極了他當時和許螢去德國出差。
他怕陳時禮蓄意勾引,就像他當時在德國總是若有似無的勾引許螢。
許螢笑道:“看我也不用非得跑那麽遠吧?你要是實在想我,我們可以通視頻呀。”
謝斯年眸色立馬暗下去,心思逐漸敏感,一些想法開始不受控的發散。
也就在這時,許螢發來視頻通話,他一個激靈,立馬收起所有不該表現出來的神情,換上那副許螢喜歡的模樣。
他全副武裝,甚至解開睡衣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橫亘在肩頸下的鎖骨,以及小半截胸膛。
謝斯年接通視頻,露出有些可憐、委屈的表情,“寶寶,我真的想你了。”
視頻裏,許螢坐在書桌前,背景對着衣帽間,她懶懶散散的靠着椅子,雙腿随意交疊,戴着那副清淩淩的銀邊眼鏡,就這樣笑臉盈盈的看着他。
謝斯年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喜歡許螢對着他笑。
許螢的視線帶着一些輕佻打量他,“幹嘛不好好穿衣服?”
謝斯年蒙了瞬,下意識回她:“有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無論是舉止還是表情都透着渾然不知,可偏偏這副模樣又勾人得緊。
許螢覺得喉嚨有些癢,她微微探身,拿起擱在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低頭,攏煙,點燃,指尖夾着吸了口,然後重新靠回椅子上。
謝斯年重新擡頭,沖她笑道:“寶寶,我剛剛洗了澡呢。”
“嗯。”她漫不經心應了聲。
缭繞的白色煙霧,模糊她冷豔且帶有攻擊性的容顏,許螢耷拉眼皮,自顧自的抽着煙,謝斯年借機用貪婪的目光凝望她。
她應該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謝斯年又不可避免想到謝昀先前給他看的視頻,他暗自攥了攥拳頭,但露在視頻範圍裏的一舉一動都很正常。
男人對她說:“寶寶。”
“嗯?”許螢擡頭,目光帶有一絲疑惑,“斯年,怎麽了?”
謝斯年抿了抿唇,單手解開自己的睡衣紐扣,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拆禮物,把遮掩的那些畫面一寸寸展現出來。
“寶寶,你想看嗎?”
“……”聞言,許螢猛地被煙嗆住。
她急促的咳嗽了幾聲,旋即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點,再擡眸時,那邊的畫面都是該打馬賽克的存在。
許螢忍不住笑了,她舔了舔紅唇,“斯年,你這是幹嘛呀?”
“寶寶,你不喜歡嗎?”謝斯年眼尾泛紅,配着沉重的呼吸,讓氣氛無端旖旎,此情此景下,他還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也希望你開心些。”
“你開心,我便開心。”
他句句不說愛,卻把自己的深情刻到行動和語氣裏。
陳時禮第二天見到許螢的時候,看到她神情有些萎靡,禮貌性開口詢問:“許小姐昨晚沒休息好嗎?”
男人今天穿了套紳士的白西裝,舉手投足散發着矜貴,活像從中世紀貴族裏走出來的優雅伯爵。
真像陸鶴之前說的那樣,陳時禮一天一個樣,許螢發誓,這是她認識他這些年來,第一次見他有這麽多面,就好像一座永遠可以開發的寶藏,處處充滿新鮮和有趣。
他含笑望着她,許螢錯開陳時禮的視線,“昨晚有點失眠。”
具體來說,是謝斯年的小手段太會勾人了,許螢昨晚看到後面,都忍不住發出疑惑的聲音,他到底從哪學的這些?
“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導致。”陳時禮淺笑道:“正好,今晚的音樂會可以讓許小姐放松下心情。”
前幾天洛克斯爾家族主支的長公主來法國談生意,知道她喜歡音樂會,陸家特地發出邀請,請她參加今晚的音樂會。
到時候許螢,陳時禮以及陸鶴也都要去。
兩人吃了早餐開始讨論要事,中午吃完飯回屋小憩,下午又繼續,約莫五六點的時候,他們整理儀容,坐車前往音樂大廳。
見面後,幾人相互握手,簡單寒暄一二,便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準備靜靜聆聽音樂。
洛克斯爾家族的這位長公主今年都快五十歲了,在商界有着鐵血娘子的稱呼,她喜歡音樂,尤其喜歡小提琴,今晚這出音樂會,正好是小提琴演奏,非得讨她歡心。
聽完音樂會,她意猶未盡,用流利的英文表達自己的喜歡,同時也笑着問陳時禮,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榮幸聽他拉小提琴。
現在還沒到真正競争的時候,不過大家都懂,有時候并非開始競争才代表開始,很多事都可以先行一步。
陳時禮的白西裝襯得他優雅紳士,他欣然應允請求,從容淡定。
陸鶴聽了,悄悄拉了拉許螢,壓低聲音問:“小姑姑,陳時禮還會拉小提琴?”
“我哪知道。”
“?”陸鶴又問:“你兩都認識那麽久了,你連這都不清楚?”
許螢:“……”
她确實不知道,因為她這人并不喜歡去主動了解一個人的喜好以及各方面的習性。
跟陳時禮交往的那大半年,她從不會主動走進他的世界去發現、了解、探索他,相反,陳時禮倒是對她剖析得比較深。
所以,他也是在這段感情裏付出最多的一方。
陸鶴看到陳時禮拿着小提琴試音,感慨道:“小姑姑,你還沒一個外人了解陳時禮。”
好歹那洛克斯爾家族的長公主還知道陳時禮擅長拉小提琴。
許螢辯駁他:“這不一樣,咱們陸家現在是他們的合作方之一,洛克斯爾家族那邊的人當然會多了解我們。”
悠揚的小提琴音宛如跳躍的音符,飄蕩于這夜幕之下,不遠處是波光粼粼、浮動鉛華的潺潺河流,河岸的霓虹燈投下璀璨的光影,整個河面都散發着金燦燦的流光。
陸鶴不得不承認:“還挺好聽的,小姑姑,你說是吧?”
許螢對身旁的聲音置若罔聞,隔着些距離,她看到陳時禮沐浴在月色下拉奏小提琴,曲調變化多端卻演奏得流暢悅耳,令人心情随之起伏支配。
若說穿上白西裝的陳時禮是貴族裏走出來的優雅伯爵,那此刻他拉着小提琴,更給人一種清冷又高不可攀的感覺。
陸鶴連叫了許螢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他拉了拉,“小姑姑,問你話呢?”
許螢回過神,扭頭看他,“怎麽了?”
“我說,想不到陳時禮挺厲害的。”
“嗯。”就憑他露的這一手,就可以看出陳時禮是有功底在身,他至少學了十來年的小提琴。
洛克斯爾家族的長公主聽了幾首曲子後,滿意地拍了拍手,雖說會拉小提琴跟以後的合作沒有半點關系,但她私心裏對他們留下好印象,這對許螢和陳時禮他們而言就足夠了。
人走後,陸鶴見時間也不早了,再加上今晚輪到他去陪護陸老爺子,所以他沒有多待,趕緊坐車離開。
陳時禮手中還拿着小提琴,現在這裏只剩許螢和他,兩人默默注視着彼此無言,周遭流動的空氣也因此緩慢幾分。
最後還是許螢打破這份靜谧,她看了眼他的小提琴,笑道:“功底深厚,演奏得不錯。”
“謝謝。”他紳士的回應,五指微微蜷緊,除他以外,別人都不知道。
陳時禮盡量表現得随和,“許小姐有想聽的嗎?我可以演奏給你聽。”
這種氛圍下,只為一個人演奏小提琴,就顯得有點暧昧不清了。
許螢佯裝沒聽見,微笑着岔開話題:“小提琴,你應該學了很久吧?”
陳時禮也裝傻充愣,假裝沒聽出她的拒絕,順着許螢的話回答:“嗯,我學了差不多十三年。”
十三年可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陳時禮今年也才二十六歲,它已經橫亘他走過生命裏的二分之一。
許螢略微詫異。
陳時禮盯着她,神情給人說不出的感覺,他笑了笑道:“不過,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以前并未向你提起,你也從不會主動關心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