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盟主被殺?
柯君然三人回到了那家客棧後,防止各大門派因為他‘假冒’盟主的事再生事端,立刻拿了包袱離開了那裏。
三人踏馬來到人跡稀少的荒林裏,将馬牽到小河邊喝水。
如今這種局勢,柯君然是絕不能頂着自己的臉了,葉洛和傾雲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否則極有可能會引來許多麻煩。柯君然陰沉着臉摸着愛馬的鬃毛,他走的路向來順坦,還從未有人給他使過這樣的絆子。無論是為王爺,為宮主還是為盟主,他從未像如今這般難堪過。
最可恨的是,對方竟敢從他身邊搶走流南!想到木流南,柯君然心裏不禁又有些擔心,不知傷得多重,竟然會暈過去。
這一切的主謀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葉洛看着向來溫和的君然身上寒氣那麽重,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事情的确很複雜。
“君然,接下來怎麽辦?”
柯君然沉默了一下,冷聲道:“既然所有人都認定那是真的盟主,就必須先換個身份了。”
葉洛和百裏傾雲颔了颔首,不換身份定會遭到追殺。
“之後我會以望寒宮宮主錦瑟的身份出現,你們就委屈一下當我的護衛。”
望寒宮神出鬼沒,武林大會上出現自然不會引起懷疑,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談不上委屈,只是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轉換身份?”
柯君然自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假盟主為了坐實自己的位置,定然不會放過他們,若是莫名其妙地消失定會惹人懷疑。
這時,一直沉默着的百裏傾雲出聲道:“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好像聽說殺人魔頭在臨城出沒了。”
柯君然和葉洛都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這殺人魔頭與那假盟主也定是一夥的。
葉洛看着百裏傾雲問:“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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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傾雲柔柔一笑,“我只是在想,不妨就利用那殺人魔頭讓我們消失。”
百裏傾雲話裏的意思葉洛和柯君然都聽明白了,三人相視一眼,颔了颔首。
此時在鎖月城一處大莊院內的木流南陰沉着臉躺在床上,心心念念的都是柯君然,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不知道他是不是對他很失望,不知道他有沒有被人追殺。
越是這麽想,木流南的臉色就越沉,心也越沉,恨不得将那假盟主千刀萬剮!可是在沒有弄清楚他的陰謀之前,他還不能對他動手。
一個人沉靜了許久,門吱嘎一聲開了。
木流南不看也知道進來的是誰,不由得臉色更沉,但又不能讓他發現,只好做賭氣樣地背過身去不看他。
‘柯君然’見他這這副樣子只當他是小孩子耍脾氣,寵溺地笑了笑坐到床沿,俯身看着他輕聲問道:“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木流南實在是厭惡他至極,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就是被他這樣看着都覺得惡心反胃,看到他頂着君然的臉,還裝着君然的聲音就火冒三丈!
見他不理自己,‘柯君然’的臉有些沉了,“流南,不要鬧。”
木流南惡狠狠地轉過頭看他,随後換上氣嘟嘟的模樣,抱怨道:“君君不愛我了!武林大會的事都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參加的!”
看到他一開始那惡毒的眼神,‘柯君然’有一瞬的愣住,還以為他恢複心智了,但是又看到他氣嘟嘟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是誤會了,對于他的小抱怨縱容地笑笑。
“傻瓜,你忘了自己身上有傷了?還想參加武林大會呢。”
聽到他稱自己‘傻瓜’,木流南就一陣惡寒,恨不得當場掉下雞皮疙瘩!君然叫他傻瓜的時候他明明是感覺很幸福很溫暖的。果然,這就是冒牌貨和正牌之間的區別。
木流南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看向他的時候已經換成了小幽怨般的模樣,“那你為什麽要舉辦武林大會,我喜歡你當盟主!”
‘柯君然’聽着他的話,像是在聽童言童語一般,臉上都是滿滿的笑意。溫柔地握住木流南的手,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是滿滿的愛意,笑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若是一直這樣該多好?放心,就算辦了武林大會,盟主之位仍舊會是我的,你永遠都是盟主夫人,這一點不會變。”
木流南一直有潔癖,不喜歡除了君然以外的人碰他,但是此時他只能忽視掉手上的髒手,眉間不由得有些微皺。辦武林大會就是為了選舉新的盟主,為何他說盟主之位還是他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還有他看着他時那惡心的眼神又是怎麽回事?他可不記得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過,他這一生只有君然一人,這人究竟是誰?
知道自己心裏的疑惑不可能從他嘴裏得出,木流南也懶得問,只氣呼呼地道:“君君以前還說希望我早些好起來,現在又說我該一直這樣!”
‘柯君然’又是呵呵一笑,“因為你這樣很可愛很招人疼啊。”
木流南癟着嘴不滿地看着他,‘柯君然’只當他是抱怨,笑着撫了撫他的臉,俯身就要吻上他的唇。
木流南頓時潔癖泛濫,惡心地直想吐,連忙擡手抵住他,嚷嚷道:“不可以親親,傷口會痛!”
‘柯君然’一愣,随後又被他的‘童言童語’逗笑了,“親親怎麽會傷口疼?”
木流南又是一陣惡寒,氣道:“就會疼!”
“好好好,不親不親。”
‘柯君然’無奈地坐直身子,替他掖好被子,“傷口疼就多睡會兒。”
木流南估摸着他這是要走了,乖乖地點了點頭,閉眼裝出一副要睡的樣子。
‘柯君然’輕笑一聲,果然一會兒就出去了。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木流南睜開眼睛,眸中竟是寒意。從被子裏抽出手看了看,随後厭惡地在被子上擦了又擦。擦完後舉到眼前看了看,又小心地湊到鼻子邊嫌惡地聞了聞,雖然并沒有什麽味道,但他還是覺得很惡心,受不了地起身穿上衣服出門。
木流南去了後院的井邊打了井水,把自己的手來來回回洗了好幾遍才滿意。
回房的途中遇上了蕭子郁,蕭子郁看到他就想逗,正要過去逗弄逗弄他,卻見木流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白癡!”
連自家盟主都認不出來不是白癡是什麽?木流南恨恨地繞過他往房間走去,只留下蕭子郁一人在風中淩亂……
幾日下來,木流南一直想套‘柯君然’的話都沒探出來,蕭子郁和離刖也只知道他是要舉辦武林大會,對內幕似乎一點都不清楚。想偷他的盟主令,但是‘柯君然’不知将那令牌藏到了何處,一點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更讓他郁悶的就是他以傷口疼為借口拒絕與他同床,但是近幾日‘柯君然’對這種理由越發不滿,對他的欲|望似乎也越來越強。木流南惡心的同時也不忘記自己還不能暴露,只好答應他今晚行房。
夜幕降臨後,‘柯君然’早早地來到木流南的寝房,像是十分高興似的,喝了不少酒,此時已經有些醉了。
木流南熱情地迎接他進房,扶着他躺到床上替他寬衣。
‘柯君然’見他這麽主動,心情越發好起來,打着酒嗝笑道:“呵呵……寶貝……真乖……讓為夫好好疼你……”
木流南一邊替他寬衣,一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等着桌上的迷藥熏香起效果,見他漸漸意識迷離,他臉上的陰笑也漸漸嚣張起來。
等幫他脫光了衣物,木流南從床下拖出一個被他打暈的下人,幫他也脫光衣物,丢到床上。随後拿出一瓶藥性極強的媚藥,分別灌入兩人的嘴裏。做完這一切,木流南勾了勾唇,替他們放下床幔,坐到桌邊悠閑地喝起茶來。
過了沒多久,床上的兩人起了藥性,互相厮磨起來。又過了不久,床上便傳來了重重的喘息聲和呻吟聲,動作之大,連帶着床也搖晃起來。
木流南聽着那個下人慘烈的叫聲,不由得厭棄那個假盟主不懂得憐香惜玉。想他家君然在床榻之間雖然有時也會壞心地折騰他,但絕不會讓他受苦受疼。
想到柯君然,木流南心裏又是一陣擔憂,對假盟主也越發痛恨。不知他将盟主令藏哪兒了,竟然到處找不到!
木流南又不甘心地偷偷出去找了一番,依舊沒有找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回到房內,替那被折騰得慘不忍睹的下人穿上衣物,神不知鬼不覺地丢回下人房裏。随後為了防止‘柯君然’懷疑,他忍痛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掐出幾處青紫的痕跡,又将自己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衣服也脫得只剩下裏衣。
做完了這一切,木流南坐回床上,裝作不經意地碰到‘柯君然’,自己則一副剛起床穿衣的樣子。
‘柯君然’悠悠轉醒,看到木流南在系裏衣的帶子,又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再看看混亂的床鋪,不由得滿意地笑了笑。
木流南見他醒了,不滿地哼了一聲,下床坐到桌邊穿衣服。
‘柯君然’看到床鋪這麽亂就知道昨夜定是做狠了,讨好般地笑了笑,披上外袍坐到他邊上,笑道:“抱歉,昨夜喝多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哪裏只是弄疼,看那下人的樣子,只怕是差點被弄死還差不多!
木流南厭惡地偏過頭不理他,自顧自地穿着衣物。
‘柯君然’在情|事上得到了滿足,自然也不會怪木流南此時的冷淡,只當是昨夜把他弄得疼了,在發小孩脾氣了。
“別氣了,下次一定小心,好不好?”
木流南斜眼看了他一眼,還想有下次?還沒說什麽,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柯君然’皺了皺眉,對着門口冷聲道:“什麽事!”
“君然。”外面是蕭子郁的聲音,不知出了何事,像是十分着急。
‘柯君然’皺着眉,簡單地穿好衣物去開門。
蕭子郁面色有些難看,着急地道:“殺人魔昨夜在臨城殺了好多人,那個假盟主還有洛和百裏傾雲都……”
‘柯君然’聽到這個臉上幾乎要抑制不住笑意,但還是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葉洛怎麽了?”
蕭子郁表情沉痛地低下了頭,“都被殺了。”
都被殺了……
房內的木流南聽到這個消息心像是漏跳了一拍,愣愣地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只是忽然之間就蓄滿淚水的雙眸卻已經給出了最真實的反應。怎麽可能?不會的!君然不可能死的!這不可能!
‘柯君然’并未回頭看桌邊的木流南,只着急地道:“怎麽會這樣?在哪裏?我們快去看看!”
蕭子郁眼眶也有些紅,葉洛畢竟是他多年的兄弟,即便他背叛了君然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找不到了,昨夜所有的死者都被魔頭扔進一所小院一把火燒了。”
‘柯君然’拍了拍蕭子郁的肩,沉聲道:“眼見為實,說不定葉洛不在裏面,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臨城看看,不管怎麽樣,找到魔頭替葉洛報仇也是好的。”
聽他這麽說,蕭子郁只好颔了颔首。
‘柯君然’說完便回身走向桌邊的木流南。
木流南連忙控制住眼淚,低着頭裝作整理衣服的樣子。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等他們去了臨城,他再自己去找君然,他是不會相信君然被殺了的,他那麽厲害,怎麽可能?
‘柯君然’見木流南低頭不看他只當他還在為昨夜的事鬧別扭,好聲好氣道:“去床上再休息會兒,我去趟臨城,很快回來。”
木流南忍住想要殺了他的沖動,僵硬地點了點頭。
‘柯君然’滿意地笑了笑,出門與蕭子郁一同離開。
他們一走,木流南也立馬站了起來。雖然身體發寒,心如刀絞,但他并未讓眼淚掉下,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他是不會相信的!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