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埋伏的殺手
一場沒有硝煙的奪雞大戰并沒有持續多久,在沒有吃到雞的蕭子郁暗地裏詛咒這些吃雞的被雞骨頭噎死的時候,突變發生了。
幾乎就在銀光一閃的一瞬間,所有吃雞的動作都登時停了下來,餘光随意一瞄就發現剛才還在喝茶的客人都已經提刀砍來。
原來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麽喝茶的客人,而是早就埋伏在這裏的殺手!
事發突然,幾人來不及多思考什麽,只能立馬起身正面應敵。
柯君然一手使力擊開一個殺手,皺眉道:“子郁,離刖,看住鐘離漠!”
蕭子郁和離刖面色也很嚴肅,應聲抓着鐘離漠退後。
木流南看着那些扮作食客的殺手殺來,想要抽出自己的長鞭禦敵,但是剛才他還撕了一只雞翅膀給鐘離淅,此時手上油膩膩的,輕微的潔癖讓他不想就這樣拿自己的愛鞭。
一邊用腿禦敵,一邊四處找東西擦手。本來想趁打殺手的時候把手上的油膩抹到殺手的衣服上,但是木流南又覺得這些殺手身上本身就是很髒的,那樣一抹只會讓自己覺得更惡心。
這種情況下,木流南心裏更加不快,出腿的力道也越發的狠,幾乎一腳就要踢斷殺手好幾根肋骨。
木流南習慣用鞭子,很少赤手空拳,柯君然看他此時只用腿禦敵,也不拿玄淩鞭,心裏不由得有些擔心。
“流南,用鞭子!”
迅速地看了自家愛人一眼,向來不會違背自家愛人意思的木流南立馬就要從腰間抽出鞭子。但是想到手上的油膩會弄髒愛鞭,木流南又為難地皺了眉。
随即餘光瞄到一旁的蕭子郁,木流南清冷的雙眸裏忽然閃過一道光彩,猛力踢開一個殺手,飛身到蕭子郁邊上,一把就把手上的油膩幾下搓在他十分幹淨的藍色衣衫上。
擦掉油膩不過是一剎的時間,随後,木流南才用幹淨了許多的手抽出腰間的長鞭,一點都不留情地劈向殺來的殺手。
蕭子郁被木流南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愣了愣,看着他下手淩厲狠絕地應敵,再呆滞地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兩只油手印,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呆了一會兒後才氣到顫抖地慘叫了一聲,看着木流南的眼神都像是充了血般的怨恨!
很可惜,幾人都在專心禦敵,都沒分心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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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郁氣悶地看着胸前的油手印,轉頭看着架住鐘離漠另一側的離刖,抱怨道:“離刖!你看他!”
離刖依舊板着一張死人臉,并沒有理蕭子郁,而是十分專注地看着自家教主,謹防殺手會傷了教主。
蕭子郁悶悶地閉了嘴,又看了眼胸前的油手印,還是氣不過地哼哼了幾聲。
“都是你的錯!”沒人理的蕭子郁瞄了眼邊上的鐘離漠,恨恨地抓起鐘離漠的手臂在自己胸前狠狠地摩擦了幾下,直到他的袖子上也沾了些油膩才舒服了許多。
心裏舒服了許多,看到鐘離漠黑了的臉,心裏就更得意更舒服了,也因此沒有注意到離刖看向他時危險的眼神。
四個人中,除開鐘離淅不說,柯君然、木流南、第五少焱,他們的武功都是極高的。這些殺手本事雖不錯,但是想傷他們卻還失了火候。一炷香下來,本來就為數不多的殺手只剩下了三人。
三個殺手戒備地看着四人,随後相視一眼,飛身就往外逃。
“別跑!”
鐘離淅第一個飛身追上去,卻還未待出手,就被一個殺手一掌擊了回來。
“小心!”
柯君然皺了皺眉,立馬飛身過去攔住鐘離淅的腰将他安全攬回地面。
這麽一瞬,殺手已經走遠了。
“不用追了。”柯君然一邊說,一邊攬着鐘離淅,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幫他查看脈象。
木流南看着這一幕,不禁有些愣然,心裏猛地一跳。君然,竟然抱着別人?盡管知道只是扶了扶,把了把脈,但是木流南心裏就是十分不快,十分排斥。想到在路上的時候君然也時不時地把視線落在鐘離淅身上,他心裏就更別扭難受了。
手緊緊地抓着鞭子,木流南有些難堪地撇過了頭。
“殺手急着要逃,下手不重,沒什麽大礙。”柯君然放開了鐘離淅的手。
鐘離淅微微一笑,道謝道:“多謝柯盟主出手相助。”
柯君然笑着擺了擺手,“小事罷了。”
第五少焱像是注意到了木流南的不快,出聲道:“君然,此地不宜久留,馬上出發吧。”
聽到他的話,柯君然颔了颔首,這才注意到有些不對勁的木流南,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流南,不舒服?”
一直都知道讓柯君然愛上他,留在他身邊,這一切都來之不易,木流南不願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讓柯君然覺得他無理取鬧。
搖了搖頭,木流南沉默着抓着玄淩鞭率先往外走去。
蕭子郁倒是把木流南的小心思看得很透徹,想到之前被他欺負的事,在他經過自己身旁的時候幸災樂禍地小聲道:“有情敵咯~~~”
木流南愣了愣,不過還是腳步沒停地走到外面去,并沒有反擊蕭子郁。
這種情況倒是讓蕭子郁有些擔心不安了,他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日日伴在身邊,幾乎對木流南了如指掌的柯君然哪裏看不出木流南的不對勁?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但還是免不了擔心他。跟上他的腳步走到牽馬的地方,攬住他的腰際帶着他一起坐上了絕殺的馬背。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将人圈在身前,柯君然溫柔地靠在他的肩處輕問。
感受着熟悉的懷抱和溫暖,木流南心裏的不安也消散了些,靠着他悶悶地道:“沒事,只是累了。”
“累了就睡會兒吧。”親了親他的側臉,柯君然柔聲道。
木流南颔了颔首,在他懷裏假寐。
蕭子郁和離刖押着鐘離漠上馬車,在簾子掀開的時候,只聽柯君然淡淡地道:“剛才那些是來救你的吧,死了這條心吧,沒人救得了你的。”
鐘離漠踏進馬車內的腳步頓了頓,沉着臉回首看了柯君然一眼。
對于他眼裏的嫉恨,柯君然并不放在眼裏。
輕哼了一聲,鐘離漠擡腳進了馬車。簾子被放下的一瞬間,犀利的眼神射向正要上馬的鐘離淅。
鐘離淅顫了顫,回頭看了他一眼。簾子已經放下了,他什麽都沒看到,但是還是可以想象鐘離漠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蒼白了臉,連上馬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手腳發軟。
柯君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随即才下令出發。
不緊不慢地趕着路,夜幕剛要降臨的時候,幾人就在一條很窄的小河邊停了下來。河邊有幾棵靠得并不緊密的大樹,可供牽馬和休息。
“時辰不早了,今夜就在這裏休息吧。”
柯君然抱着睡得有些迷糊的木流南下馬,随即将絕殺和踏月牽到離小河最近的樹邊牽好,方便它們喝水。
蕭子郁也将馬車的馬牽好,興致勃勃地提議道:“晚上烤野味吧!我和離刖去抓野禽!”
話音剛落,蕭子郁已經強硬地拉着離刖跑遠了。
柯君然頭疼地撫了撫額,只好讓第五少焱幫忙看着鐘離漠,自己則操勞地親自撿柴火。
鐘離漠被第五少焱拉出馬車,和他一起坐在一棵大樹邊。
雖然有第五少焱看着,鐘離漠也服了軟筋散,幹不出什麽事情,但是他的眼神卻是依舊十分犀利。
鐘離淅被他看得心裏一陣發寒,只好去幫柯君然一起拾柴火,免得被他犀利的眼神淩遲處死。
第五少焱看到了鐘離漠看鐘離淅的眼神,也看到了鐘離淅的害怕,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
與此同時,另一個皺眉的就要屬木流南了。看着君然和那個鐘離淅一起拾柴火就十分不爽,雙手握了握拳,也恨恨地起身走到柯君然身邊一起拾柴火。
木流南拾柴火拾得很快,沒多少時間就拾了厚厚一捆,看着鐘離淅手裏只有一點,他心裏就十分得意。
柯君然一直在低頭拾柴火,這時才注意到木流南,不禁有些驚訝。
“流南,你在幹什麽?”
木流南微微彎了彎唇,晃了晃手裏的柴火,理所當然地道:“幫你拾柴火。”
将自己手裏撿好的柴火扔到柴火堆那裏,柯君然好笑地走到木流南身邊看着他手裏一大捆柴火,笑道:“這種濕的能燒得起來?”
木流南愣了愣,看了看那邊柴火堆的幹柴,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濕柴,懊惱地将手裏的一捆扔掉,他以前怎麽不知道生火還要用幹柴?
柯君然看着他懊惱尴尬的樣子就覺得十分有趣,這個人外出都是由人照顧的,真是被寵壞了。
“好了,沒事,去河邊洗洗手吧,我來撿就是了。”
木流南對于幫不上柯君然的忙有些難受,看了看鐘離淅捧着一捆幹柴添到幹柴堆上,心裏的挫敗感就更強烈了。沉默着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地去小河邊洗手。
此時蕭子郁和離刖已經走出了好遠,這裏地處偏僻,就連野禽也看不到幾只。
兩人一邊走一邊找,離刖走的有點快,蕭子郁緊緊地跟在他身邊,許久之後才有些擔心地問:“離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離刖四處張望着找野禽,并不回答蕭子郁的話。
蕭子郁垂了垂眸,一整天了,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不禁覺得有些難受。
“你要是覺得生氣就打我好了,別這樣不理人。”
離刖依舊照着自己的速度走着,沒有理他。
蕭子郁有些火了,追在他身後怒道:“不就是沒和你做嗎?你至于嗎?大不了現在就給你!”
離刖腳步停了停,随後又向前走,像是不在意蕭子郁的話一般。
恨恨地握了握拳,蕭子郁大步追上他,狠狠地拽住他的袖袍,把他拉得轉過身來,瞪着他,聲音有些幹澀地道:“你到底想要什麽?我猜不到,這樣我很累的。”
離刖終于正眼看他了,看到的便是一雙已經泛紅的眸子。蕭子郁的臉色有些白,配上那紅紅的雙眼和眼睛裏有些可疑的水汽,看上去真的十分可憐。
見他只看着自己卻不說話,蕭子郁一顆心都忽上忽下,抓着他袖袍的手也收得更緊了。
“你到底要什麽,你說啊!”
離刖看着他可憐兮兮的幾乎要崩潰的樣子,終于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牽住他的手往前走。
“野雞在前面。”
看到他牽自己,聽到他跟自己說話了,蕭子郁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順從地跟着他走,但是對于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還是有些失望。
“你……”
“走快點!你說的話,晚上再兌現。”
什麽話?什麽晚上兌現?蕭子郁腦袋又開始糊糊了,他剛才說了什麽?他怎麽想不起來了?晚上到底要兌現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