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是怎麽了

懸崖閣樓，名聽風。

七公子倚窗遠眺，營地燈火綿延千裏，勝過漫天星光。此刻他竟然毫無睡意了。

他的心裏有一種複雜的情緒，這種情緒讓他有一種臨淵的感覺。

他似乎太過于關注她了，他負責她的安全這只是一個口頭的約定，這個約定遵不遵守還得看他的心情以及她的能耐。如果她值得他去守護，那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

每次他靠近她，總會發生一些或大或小的意外，而他竟然開始期待這種意外。為什麽？期待是不是等同于喜歡和她在一起？

七公子倒了杯茶，放在嘴邊，心不在焉地喝了下去。

應該不是吧？期待是一種好奇，好奇不等于喜歡，她是個奇怪的人，他也很有興趣去發現她奇怪的地方，所以這不是喜歡。可究竟什麽又是喜歡？他曾經喜歡過映蓉，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很希望天天都能看見她，一日不見非常想念她，這才應該是喜歡吧？

他回想着那個時候的感覺，或許年少青澀，他連手都沒有貿然去牽過。他将那份朦胧的情愫壓在心底，失去映蓉的時候，他也曾痛苦，買醉，一蹶不振，可如今他卻能坦然地想起，情之于物到底還是能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淡去。情愛都靠不住，愛得死去活來又如何，理性之所以存在，是為了降低傷害。

他又喝了一杯，心裏不那麽糾結了。可轉而一想，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比如他內心深處會有一種渴望肌膚之親的沖動，他渴望觸碰她，這太不尋常了。難道是因為他春心蕩漾了嗎？不行，他一定要找個女人确認一下。

這第三杯，他舉起了又放下，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了，便起身寬衣，一覺醒來什麽都會恢複如常的。他一身杏色的寬松絲質寝衣，正準備躺下，鼻中聞到一股香風，便警覺起來，他道：“出來吧。”

紅日一笑，輕巧地從窗戶躍入，手中拿着一個蘋果咬着，他一身鮮紅，眉目盼兮，就算是吃，也叫人賞心悅目。尤物尤物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七公子仔細看了他一眼，這身皮相确實比很多女人都要明媚。

他問：“你來幹什麽？”

紅日：“公子，你最近看上去不太正常。”

七公子：“哪裏不正常？”

紅日：“你經常一個人在沉思，是不是遇到了什麽解不開的心結？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

七公子沉默了片刻，打量了紅日，他伸手按住了紅日的肩膀，一把将他拉入懷中，他盯着紅日的唇，圓潤光澤，就像女人的小嘴，當時他在翠雲居裏當衆親吻紅日，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親，只是拿袖子遮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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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公子這糾結的表情，紅日心頭一熱，莫非公子想開了？他興奮地丢掉蘋果，閉上眼睛等着他火熱的吻落下來，可是等了半天，都沒動靜，紅日不由得睜開了眼，眨巴着，公子一臉苦逼地看着他。

紅日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公子，別不好意思嘛。”紅日将柔弱無骨的手探入了公子的胸膛，那健碩的肌肉如石一般，叫他的心撲騰起來，紅日掀開了公子的睡衣，就這樣雙腿一誇騎在了他的腿上，他的紅唇貼了上去，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五年了，公子終于忍不住了嗎？紅日的心激動得都快跳出了嗓子。

可是紅日廢了很大的勁，眼看着公子性感的唇就在眼前了，可他怎麽着都貼不上去，他的嘴兒都翹得老高了，可是還差那麽一點，就一點點……

公子抓住了他的後頸，仿佛釘子一般将他的腦袋給釘住了，紅日動彈不得。

紅日嬌嗔着：“公子，既然你沒做好準備，那就放開吧，紅日下來便是。”

公子毫不留情地一掌将他推了下去，感覺一陣反胃，他是不喜歡男人的，哪怕他再美，他很确信！

紅日的輕功是極好的，在這麽低的高度被推下去，他依然沒有摔着，一個翻身便站穩了，他咬着發絲，打量着公子，公子心情不好，而且心煩意亂，這是什麽狀況，還有什麽事可以讓他煩惱成這個樣子嗎？

公子深深呼吸了幾下，問：“琉璃來了嗎？”

紅日驚詫道：“公子，你問琉璃做什麽？”

公子道：“因為她是你們翠雲居的頭牌，也是紅日情報組織的一員，是你的下屬，你獨自跑出來，她豈能不跟着來。叫她出來吧。”

紅日擰着手絹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你不是向來不待見翠雲居的姑娘，今兒怎麽了？想女人了？”

公子不滿地盯了他一眼：“你管得太多了，讓她進來。你出去。”

紅日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裏滿是委屈，他撅着嘴，将手絹擰成了麻花：“哼！我可不能出去，別忘了你在世人眼中是斷袖，萬一讓人發現了，我也好幫你圓場，你不要命，我可不想你出事！”

紅日從袖中抽出一柄短笛，吹了幾下，琉璃一身水藍色的紗裙便從窗戶躍了進來。她戴着面紗，眉目勾魂，體态婀娜多姿，她在紅日面前盈盈一福：“首領，有何吩咐？”

紅日道：“好好伺候公子，他是我們紅日情報組織的主人。”

琉璃打量了坐在床沿的七公子，臉色微微一紅，怪不得首領天天魂牽夢萦，原來是一位如此俊拔英偉的年輕男子，琉璃閱人無數，她第一眼看到七公子的時候就知道她家首領沒戲了，因為這雙眼喜歡的是女人。

紅日叮囑道：“不許發出叫聲來。”

“是，首領。”琉璃心領神會，她輕輕摘下了圓拱門上的紗簾，将紅日阻隔在外，她摘下了面紗，那是一張略施粉脂的精致臉蛋，柳葉眉，妩媚動人的雙眼，秀挺的鼻梁，朱唇飽滿小巧，她妖嬈地脫去外衣，然後是中衣，她脫得很慢，她知道脫衣服也是一種讓男人欲|火中燒的藝術，她知道脫得恰到好處，讓人欲罷不能，男人就會撲上來迫不及待，甚至求她，多少人前體面的公子哥都跪過她的石榴裙，為她的身體瘋狂。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有點與衆不同，他看着她脫，但是眼底裏還沒有燃燒起她熟悉的欲望，是個極具挑戰的人物。琉璃笑了笑，她喜歡挑戰。這樣的男人符合她的胃口。

看來他不喜歡賣弄風騷，琉璃收住了妖嬈的目光，她的身材凹凸有致，一雙玉峰半露着，如凝脂般，一身緊致的肚兜将她的身線勾勒得完美無瑕，修長的如蔥白瑩潤無暇的腿在薄紗之下若隐若現，她帶着香風坐到了公子的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琉璃問：“公子，琉璃美嗎？”

公子答：“美，很少有女人能夠及上你。”

琉璃又問：“公子不喜歡琉璃剛才的賣弄，琉璃知錯了。”

公子答：“你很聰明。”

琉璃微笑将剛才的風騷和妩媚一掃而盡，略帶羞澀：“公子平日不近女色嗎？”

公子答：“是。”

琉璃又問：“為什麽？是不喜歡女人？”

公子答：“不全是。”

琉璃又是試探着問：“公子想要琉璃嗎？”

公子答：“為何這麽問？”

琉璃道：“琉璃雖然出身風塵，但也知廉恥，公子若是不願意，琉璃即刻告退，不打擾公子休息。”

公子道：“你善解人意，但看你能不能引起本王的興趣。若不能，本王也不遷怒于你。”

琉璃起身跪地：“琉璃該死，不知道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公子：“起身吧，盡你所能，引起我的興趣。”

琉璃擡起頭，心裏頭一次覺得慌了，這是什麽狀況？她要竭盡所能引起他的興趣？難道他本來就沒興趣嗎？那首領還叫她去伺候什麽？琉璃愣了愣，剛才的那股征服感蕩然無存，她只覺得手指有些冰涼，看着他懾人的目光，她都擔心他會随時發怒。

琉璃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遇到難纏的客人也不是沒有，有時候還得吃盡苦頭，忍着羞辱，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在軍營中，別說是碰女人了，連看到女人恐怕都是稀罕的，他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就有最起碼的生理反應，琉璃試着撫摸上了他的胸膛，她的小嘴輕輕吻上了他的臉頰，脖頸。

她的手漸漸脫去了他的寝衣，在他的肌膚上摩挲，鎖骨，胸膛，小腹，多麽完美的身材，這是她伺候過的最堅實的身軀，她有些不能自制，她的唇湊了上去，公子的臉一撇，道：“本王有潔癖。”

琉璃不再去吻他的唇，心裏有一種刺痛感，他嫌她髒嗎？她道，“奴家的唇從來沒有吻過男人的嘴，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想試試嗎？”

“口水也是粘液，本王不喜。”七公子道。

琉璃心裏一陣發涼，伺候一個有潔癖的男人，難怪他不近女色，原來有這怪癖，可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她竭盡所能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琉璃不再撫摸他，而是拿言語刺激他：“奴家再怎麽摸你，你也不會有反應，你的眼裏有攻擊性，那麽你就試着征服！你若連脫奴家的衣服都不敢，那奴家就不伺候了！”

琉璃說着便從他身上起來，收拾了自己的衣衫。

七公子握緊了拳頭，他要證明自己不是只對她有肌膚相親的願望，對別的女人也可以，他起身一把扣住了琉璃的手腕，狠狠将她往床上推去。

琉璃被他的力道一把掀翻在床，心撲騰地厲害，她的話起作用了嗎？她往床裏縮了縮，看着他眼裏的怒火，他不知道和誰在生氣，難道她剛才說的話不對嗎？還沒等她反應。

公子便将她壓倒在床上，撕拉一聲，琉璃的抹胸被撕了粉碎，胸口一陣透心涼，琉璃不由得一陣哆嗦，為什麽他有殺氣？他想殺她嗎？琉璃害怕了，她想推開他，可是公子按住了她的手腕，身體将她壓制得無法動彈。她突然叫道：“首領，救……”

公子一指便點住了她的啞穴。

琉璃悶哼一聲，便無法叫喊，她覺得她已經成功了一半，成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公子的雙手撫摸上了她的柔軟，溫香軟玉風情旖旎，可是他的心裏為什麽是痛苦的，他沒有愉悅的感覺，男歡女愛，這不是應該是登峰造極的快樂嗎？

他粗暴地撕碎了琉璃身上所有的衣服，将她赤|條|條地看了個遍，女人的身體，柔軟細滑，琉璃的身體豐滿性感，他應該會非常想要她，她一|絲|不|挂，她美麗動人，她具備了女人吸引男人的一切要素，可是為什麽，他沒有反應呢？哪怕他親手撕碎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七公子停了下來，從她身上起來，他扶了扶額頭，滿身的冷汗，他頹廢地坐在床沿。

琉璃起身，解開了自己的穴道，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公子，不要勉強自己。你不喜歡奴家，縱然有了生理反應，心理上也不會産生多大的愉快。你和一般尋花問柳的男人不同，他們只追求生理上的愉快，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感情。你是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七公子低着頭沉沉地道，“我要你來，是想證明自己是不是對所有的女人都會産生肌膚之親的渴望。”

琉璃眼裏含着淚光，她将被撕碎的衣衫随意裹了，穿上中衣和外衣，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流淚，她并沒有覺得屈辱而是覺得太罕見了，她多麽希望有一個男人可以這樣愛自己。可是這輩子她都沒有希望了，所以她這眼淚為自己而流。她道：“公子有此疑問，說明你心裏有了她，只是不想承認罷了。相信公子已經找到答案了。琉璃告退！”

“不可能。不可能！”公子喃喃說着，他怎麽可能還會愛上別人，他的心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她有什麽好的？她……她做了很多他無法容忍的事，他怎麽可能會愛上她！他愛的是映蓉！公子雙手插入發間。

紅日看到琉璃哭着出來，神情說不出的古怪，琉璃也失敗了嗎？這麽說公子還是喜歡男人的？他不由得小小興奮了一把，男人還是女人，他總歸是要選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