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悠悠三年

“為了取得參加正式科舉考試的資格,先要參加童試,參加童試的人稱為儒生或童生,錄取‘入學’後稱為生員,俗稱秀才,這是功名的起點。”江哲希拿着戒尺,對薛虬詳述講解有關科舉的事,“正式的科舉考試分為三級:鄉試,會試,殿試。鄉試通常每三年在各省省城舉行一次,又稱為大比。由于是在秋季舉行,所以又稱為秋闱。參加鄉試的是秀才,但是秀才在參加鄉試之前先要通過本省學政巡回舉行的科考,成績優良的才能選送參加鄉試。鄉試考中後稱為舉人,第一名稱為解元。會試在鄉試後的第二年春天在禮部舉行,所以會試又稱為禮闱,又稱為春闱。參加會試的是舉人,取中後稱為貢士,第一名稱為會元。會試後一般要舉行複試。”

江哲希講到這裏,略停頓了一下,“注意!以上各種考試主要是考八股文和試帖詩等。八股文題目出自四書五經,略仿古書的經義,措辭要用古書口氣,所謂代聖賢立言。結構有一定的程式,字數有一定的限制,句法要求排偶,又稱為八比文、時文、時藝、制藝。殿試是皇帝主試的考試,考策問。參加殿試的是貢士,取中後統稱為進士。殿試分三甲錄取。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第一甲錄取三名,第一名俗稱狀元,第二名俗稱榜眼,第三名俗稱探花,合稱為三鼎甲。第二甲第一名俗稱傳胪。至于之後官職的安排,這裏就先不說了。你現在還在孝期,三年之後才能參加童試,接着就是鄉試,你一定要努力!”

薛虬點點頭,“知道了!”

江哲希也點點頭,對于薛虬他抱了很大希望。薛虬的資質很好,對于一些問題有很深的見解,又肯用功,江哲希教的更加用心。

薛虬每天早上從卯時就跟石鐵學武,一直到辰時。接着吃完早飯給母親請安後就跟江哲希學習經史子集,論語以及練習寫八股文。

午時略睡半個時辰,下午再向江哲希學習詩詞歌賦,平仄之分,有時還學習吹簫。江哲希的簫吹得很好,薛虬想學,江哲希自然就教他了。開始時薛虬似乎五音不全,因為聽慣了多分不清楚宮商角徵羽,每一次吹出來的都是尖銳刺耳的聲音,氣得江哲希摔壞了幾支上好的碧玉竹簫。

薛寶琴下午也和薛虬一起學習詩詞歌賦。薛寶琴并沒有學簫這種樂器,而是選擇了琴,如她的名字一樣寶琴。琴聲婉轉飄渺,聽着有如清泉緩緩流過,又如春風拂面溫柔醉人。

薛虬被薛寶琴的琴聲刺激到了,下了一番狠功夫,才達到江哲希的要求,也能和薛寶琴的琴聲相和,吹出一首好曲子。連薛寶琴都不得不嘆服薛虬進步之大。

薛虬有時會不經意吹出前世的一些曲調,像許嵩的《斷橋殘雪》和《清明雨上》,還有周傑倫的《煙花易冷》。

薛寶琴和江哲希一聽十分震驚,薛虬居然能譜出這麽好的譜子。薛寶琴還好,從千古絕對開始,就已經知道哥哥的才能,只是聽到《煙花易冷》的詞時,也不禁感動的潸然淚下。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如你默認,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容我再等,歷史轉身,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筝。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恒。”薛虬禁不住薛寶琴哀求,唱着這首《煙花易冷》。

前世薛虬躺在床上也會聽一下中國風的歌曲,也會跟着唱。現在唱着唱着,薛虬也有點傷感,也有點想哭的感覺,想起了以前在病床上的日子,想起了前世一個人在重症監護室的孤獨。

“哥哥,你究竟是怎麽想出來這麽好聽的曲子?”薛寶琴不禁問道。

薛虬望着薛寶琴那天真的臉,甩掉腦海裏那些傷感的成分,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薛虬又是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薛寶琴哼了一聲,撅着嘴道:“那哥哥可不可以說一下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下聯究竟是什麽?”

醉仙居現在漸漸成為金陵第一酒樓,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寒門學子都要去醉仙居吃飯,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高貴的體現,無論是物質上,還是氣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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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醉仙居的四樓到現在也才有兩人上去過。第二個千古絕對的上聯: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是巡撫給出的下聯:爾人你,僞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拏,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薛虬知道時,不禁惡趣味想到,說不定是巡撫手下的人想出來的,再由巡撫答出。

如今醉仙居的名號都已經傳到了京城,伴随着的是第三個千古絕對的上聯:寂寞寒窗空守寡。此上聯一出,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對出來。上聯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語意又流暢貫通,簡單幾個字就說出一個守寡婦人的寂寞,無人可以解對,其實并不是因為那文字裏的精巧機關,而是實在沒有下文可以配得上這“寂寞”二字。也有人嘗試給出過答案,但都不太合适,這當然不是由徐掌櫃評價的,自會有一些文人評價合不合适。

有人曾給出下聯:沙漠淚海漸漲潮。但是平仄不對,而且“空”字暗含感情,“漸”則沒有,同時“寒窗”為偏正短語,偏“窗”,而“淚海”則不是偏正短語,因此不如人意。

薛虬笑道:“不可說,實在是不可說!”說笑間,薛虬走遠了。

薛寶琴狠狠的瞪了薛虬一眼,轉而又望着薛虬的背影,似乎變得不認識哥哥了。

薛寶琴的丫環巧兒,也道:“大爺,不一樣了!”

是啊!哥哥不一樣了!但又想起薛虬之前說的一定會護着自己的話,想着哥哥每天又是學武又是背書,還要打理家裏的生意,都受了傷還是堅持,心裏暖暖的,笑道:“哥哥,總是我哥哥!”

日子如流水,匆匆流過,轉眼三年時光就在悄然間過去。而薛虬也在這三年流水中慢慢成長。

沒有了最初的彷徨和各種想法,現在有的只是淡然沉靜。

大概是學武的原因,薛虬的肌膚變得有古銅色一般的感覺,三年的讀書習字,給豐神俊朗中增加了幾分書卷式的飄逸,顯得整個人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三年守孝期限已滿,薛虬拜祭過薛老爺,除下孝服。不久之後,薛虬就要參加童試。

而這也是他踏上仕途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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