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低頭下跪
徐掌櫃聽說有人對除了對子,急急忙忙跑出來,一眼就看見薛虬,剛想到薛虬身邊去。薛虬卻是微不可查地搖搖頭,示意不必。
于是徐掌櫃直接走到儒雅男子身前,恭敬道:“幾位既然已經對出對子,請上四樓,飯菜一律不用付錢。”
儒雅男子點點頭,跟着徐掌櫃上樓,經過薛虬時,笑了笑。
其他衆人望着那儒雅男子,似乎在讨論此人究竟是誰,居然對出了下聯。目光中有着一絲敬佩,一絲豔羨,也有一絲嫉妒。
薛虬略感奇怪,男子直視的眼光讓他心裏有些不自然。還不待他多想,那三人已經踏上樓梯,往四樓去了。
薛寶琴突然道:“哥哥,你也讓我上一下四樓啊!”
薛虬笑着上了樓梯,“你自己對出下聯就可以啊,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出的千古絕對沒勁,很輕易就讓人對出來了。”
薛寶琴被自己的話給噎住,只能哼了一聲,跟着上了樓。
薛虬所在的雅間布置的很好,門口處放置着一架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寶座屏風,此寶座屏風紫檀木質,以五扇組合,下承八字形三聯須彌座。屏風上裝五聯透雕夔龍紋屏帽,邊牙下垂與座相連。屏心上描着梅竹蘭菊四君子,很是風雅。裏面則是連天紅花梨木八仙桌,配着梨木椅凳,靠窗子的案架上擺放着幾盆花草,最左邊是一張飛紅木大榻,上面是一張紅木炕桌,炕桌上還有一件木質棋盤,附着黑白棋盒。
薛虬點了一些菜,給了小二一些賞銀,示意不必跟着伺候,只須把菜上了。
薛寶琴贊道:“哥哥,果真是玲珑心思,雅間居然布置的這麽好,還有棋盤。”
“呵呵!多謝贊賞!”薛虬坐在八仙桌旁,“白夏你去叫門外的下人不必候着,自行去樓下吃飯。”
白夏應了,對着門口的幾人說了幾句,就回來了。
薛寶琴走到窗邊,往窗外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妹妹,吃過飯,你要不要先回去?”薛虬接過巧兒倒的一杯茶,問道。
“不要!才出來一會,我才不要就回去。”薛寶琴轉頭對薛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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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虬笑了笑,不置可否,直接着道:“等會我會去幾個鋪子看一下,沒什麽樂趣,你确定要跟着?”
薛寶琴想了想,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先回去吧,省的母親擔心。”
薛虬點點頭,同意薛寶琴的話,
薛寶琴又問道:“哥哥,下一個絕對是什麽?是不是煙鎖池塘柳?”
薛虬搖搖頭,“不可說!”
又是這一句,薛寶琴恨恨地瞪着薛虬,想要恨恨地整治他一番。
說笑着,徐掌櫃走了進來,給薛虬薛寶琴問好後,問道;“大爺,今天怎麽有空來醉仙居?”
薛虬擺手道:“沒什麽,只是過來看看這金陵第一酒樓。”
徐掌櫃不知道薛虬究竟是什麽想法,只問道:“大爺,看着可還有什麽需要改的地方?”
薛虬搖搖頭,“很好了,沒什麽要改的。今天已經對出了第三聯,明天我直接給出所有的絕對上聯,回頭請大師寫好連着以前的一起挂在酒樓裏面。”
“哥哥,為什麽一下全給出來?”薛寶琴不解,搶先問道。徐掌櫃也有些疑惑。
薛虬笑道:“你們不用擔心,前面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才是真的打響醉仙居名號的時候。”
徐掌櫃仔細一想,方才明白,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全都給對出了下聯怎麽辦?”
“放心!絕對不會!”薛虬信心滿滿地說道。
徐掌櫃看見薛虬如此有信心,也就不再多說。
待飯菜與酒水都上上來,薛虬開始準備吃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個人。
白夏進來道:“大爺,剛才對出對子的那人請你過去。”
薛虬感到奇怪,自己好像不認識他,怎麽會請我過去,“有說是什麽事嗎?”
“沒有,只說請你過去一下。”白夏搖頭。
薛寶琴也感到奇怪,嘟囔道:“這人怎麽都不說一下原因啊?哥哥,你看——”
薛虬雖感到奇怪,但還是決定去一下,對薛寶琴安撫道:“妹妹,你先吃,不用擔心。”
薛寶琴也只能點點頭,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薛虬跟着一男子來到四樓,其實這也是薛虬第一次來四樓,薛虬打量了一下四樓的布置,很好。第一感覺就是書卷氣很濃。多架紫檀雕花嵌螺钿繡字圍屏橫放在四樓,紫檀木邊框,三十二扇,每扇正面四邊嵌螺钿梅花紋,裏框飾描綠纏枝蓮紋,頂端飾眉板,透雕彩蝶飛舞圖案,下裙板兩面浮雕竹石紋。下橫枨底部安銅質鍍玉托角牙,包銅鍍玉套腿。兩組的屏心正面均為紙地,其上以礦物質的石青顏料書寫詩句,各種古詩詞書寫于正面。上四樓的人可以穿插屏風欣賞
牆上挂着各種山水花鳥畫,濃墨淡彩,雖然大部分都是贗品,但這無關緊要。牆角處擺放着一些花草,給這書卷氣中增添了一些生氣。最中間就是吃飯的地方,依舊是一張連天紅花梨木八仙桌。
薛虬走到桌子前,問道:“不知幾位請在下過來有何事?”
那儒雅男子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薛虬,笑道:“不錯!不錯!”
薛虬感到有些惱怒,難道把我叫來,只是看一下我長啥樣,再說幾句不錯,“幾位,不要戲弄在下!”語氣已經有些怒意。
那帶薛虬來的男子頗有些高傲地說道:“這位乃是巡鹽禦史林海林大人,還不快跪下見過。”
薛虬心裏很是煩躁,居然要給人下跪,真是太過分了,冷眼橫了一下說話的男子,你不說出來會死啊!
那林海和他身旁另一位男子自然瞧見了薛虬的神色,林海倒沒什麽,那身旁的男子臉色一板,一聲怒喝,“還不跪下!”
該死的封建等級制度,這深深地刺激到了薛虬。
這是薛虬第一次覺得來到這樣的社會是個錯誤,雖然這個錯誤不是他選擇的!
薛虬低着頭慢慢地跪了下去,這一跪對于薛虬來說很是漫長,漫長的像他在病床上過了十年,也痛苦的像他在病床上被折磨了十年。
“草民見過林大人!”
顫抖的聲音中深深藏着一絲不被人察覺的憤怒與壓抑。
低着頭,沒有人注意,薛虬的眼睛都紅了!
為什麽我要給人下跪?
為什麽?
······
這一跪,薛虬才真正地融入了這個讓他喜歡,又讓他憤怒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