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玲珑婚事

“父王，你說什麽？你對皇上說了？”水玲珑滕地一下站起身，雙眼盯着自己的父親水溶問道。

水溶看着水玲珑，嘆道：“你也不想想你已經十九了，流雲這幾次上門求親都被你拒絕趕出去了。你還想耗到什麽時候？”

“可是父王，你不是答應我，不要給我指婚？況且我說過我不嫁表弟！”水玲珑氣憤地說道。

門口站着的兩個丫環互相望了一眼，皆露出一絲苦笑，裏面的兩人又吵起來了，這時候可不敢進去觸兩個主子的眉頭。

水溶坐在水玲珑對面，拿起桌子一杯茶，準備喝下去，水玲珑卻伸手搶過水溶的手裏的茶杯，自己一口喝下，高聲說道：“我說了，我不要指婚！”

水溶沒在意水玲珑的動作，只說道：“可是你不能一直不出嫁，你已經十九了。皇上也已經答應了，擇日就給你和流雲賜婚！”

“什麽？”水玲珑二話不說就轉身準備出門。

“站住！”水溶一聲怒喝，整個人處于極度氣憤中，“你還要等他多久？再一個三年？還是一輩子？”

水玲珑轉過身，望着水溶，眼睛裏有了水霧，一下子就跪在水溶面前，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可是——可是我從第一眼看見他就——就喜歡上他。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見了他之後，我相信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他不喜歡我！父王——他不喜歡我，我該怎麽辦？”

水玲珑哭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水玲珑淚水不斷從眼裏湧出，“父王，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

水溶看着自己的女兒跪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心裏一痛，這是寒月死後，玲珑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得這麽傷心。

“你這又是何必呢？流雲一定會好好對你的！”水溶起身走到水玲珑身邊，想扶起水玲珑。

水玲珑擡頭望着水溶問道：“父王，可是我真的不喜歡表弟。我不想像母親那樣。”

看着水玲珑一雙像極了寒月的明麗眼睛，眼神裏充滿着希冀，水溶心中很疼，自己受過的苦為什麽還要讓自己的女兒再痛一次。

“可是他不喜歡你！就像你不喜歡流雲一樣。”水溶輕輕擦拭水玲珑的眼淚，說道。

水玲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眸子一下子亮了，“我可以等！我可以等他！我不在乎！”

水溶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打消水玲珑對薛虬的想法，只說道：“他要成家的。他成家之後，你怎麽辦？他要是一直不娶你，你怎麽辦？你總不能等他一輩子，一輩子不嫁人吧？”

水玲珑眼睛一下子就失了光彩，是啊！他會成家的，他要是一輩子都不娶自己，自己又該怎麽辦？

“可是——可是，我就算嫁給表弟也不會開心。既然這樣我又——我又何必要嫁人？”水玲珑沉默良久，低着頭說出了這句話。

水溶聽着這句話，渾身一震，根本沒想到女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想說些什麽來反駁，卻不知從何反駁，略帶嚴厲地問道：“你怎麽說這樣的話？”

水玲珑反問道：“怎麽？我這話哪裏不對了？”

水溶被水玲珑這話給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問道：“那你是打算一直等下去了？哪怕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在乎？”

水玲珑擡頭望着門外，斑駁光影在門檻處跳躍，天空一角澄澈如洗，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或許明天就會忘記他，又或許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水溶看着水玲珑那樣痛苦地哭過之後，又是那樣平靜，問道：“玲珑，你知道他喜歡的是誰嗎？”

“問這個幹什麽？”水玲珑沒有望水溶，只是盯着那些浮動的光影，那些光影像是一個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在那裏歡快地跳躍。

“如果他喜歡的人的身份沒——”水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水玲珑打斷了，“你不用說了，我絕對不會兩女共侍一夫。”

水溶說道：“男人三妻四妾這很正常，就說你流雲表弟他，也只是納了幾個妾。”

“那你呢？你又為什麽不納妾？母親和蓮側妃已經過世了這麽久，你為什麽不再娶一名王妃？”水玲珑回頭望着水溶問道。

水溶一時之間無言，只說道：“難道你認為他會是這樣的人，一心一意，不會納妾，不會要通房？他現在可是鎮南侯。”

水玲珑搖搖頭，“他不會的！”

水溶卻說道：“你怎麽這麽确定？要是他真的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就會對他死心？”

“父王，你不用說這些話。他啊，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娶妻！”水玲珑嘆了一口氣，對着水溶說道：“父王，指婚的事就此作罷，你去跟皇上說一聲吧！”

水溶卻追問道：“你剛才說還不知道他能不能娶妻，是什麽意思？”

水玲珑莞爾一笑，她現在是應該慶幸嗎？慶幸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水玲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只笑着說道：“沒什麽，或許他會喜歡上我，這也說不定啊！”

水溶擺擺手，說道：“罷了，都随你！這件事我會和皇上好好的說一聲，只是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和流雲的事吧！”

水玲珑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走到門外望着天空，想着難道他真的不會喜歡上自己，自己的等待還值得嗎？

“父王，你為什麽會喜歡上蓮側妃？”水玲珑突然很想知道水溶和秦蓮的事，回頭問道。

水溶一愣，他沒想到水玲珑突然會問這個問題，片刻後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水玲珑轉過頭，沒再望着水溶，聲音淡淡地說道：“沒什麽？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只是随便問問，想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麽會讓你如此鐘情。”水玲珑沒說完的是，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讓薛虬也如此鐘情自己。

水溶眉眼一彎，仿佛在回憶什麽，一臉沉醉在其中地樣子，目光溫柔如水，輕聲說道：“那是上元節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