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人渣 by拉燈沒有繩
文案:
我一直以為他那一臉臭屁的架勢是故意裝出來的,後來才發現他竟然是發自內心的。
我一直都無法理解這種人,我卻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開始喜歡這種人。
我曾心裏想過他不過是個人渣,人類渣滓,不争氣而沒用的廢物。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我才是那個人渣,是我對不起他
No.01
九城沒有人不知道楊老大的,只要楊老大跺跺腳,整個城都要抖三抖。
而楊老大有一個最碰不得的逆鱗,那就是他的弟弟。
誰敢碰掉楊老大弟弟的一根汗毛,那個人的手都能被楊老大給剁了。
我就是那個傳說中倍受寵愛的弟弟,我叫楊博遠。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楊家兄弟并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老大楊博強,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楊老大。
老二楊博高,在公安部門任職。
老三就是我,看起來閑人一個。
大家都以為楊老大黑白通吃,沒有他搞不定的事,其實真正踏在黑道上的是我,而在明面上護航的則是我二哥。
我們的大哥只要坐穩了他的位置,掌握好大方向,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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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之所以溺愛我,那是因為他欠我的。
從小到大,我為了他手上沾了很多血。
如果有一天二哥罩不住我們,那麽判死刑的也只會是我一個人。
他們在我小時候起就決定了犧牲我,讓我去做那許多見不得光的事。
我也早就不能回頭,所以我認命的繼續一路腥風血雨的走下去。
No.02
我是在廁所認識容城的。
那次我聽大哥的吩咐,去了我們的某個私自設立的機械廠。
機械廠制造的都是些小零件,而且是批量的制造,晝夜不停。
其實那些零件連我也叫不出具體的名字,因為裏面百分之八十都是混淆視線的莫名其妙的車輛或者機械器材的零件。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是……槍支。
機械廠分很多車間,每個車間幾乎擺三四個機器。
每天機器運轉情況都是雜亂的。
所以那些工人們雖然能看到零件,但他們頂多能看見零星的一類。
而且,某個車間當天可能一個槍支零件都不會制造。
加之這個廠子也不過是大哥手下衆多廠子之一,只有所有廠子産生的零件合在一起才能拼出成品,所以這件事情非常隐秘。
哪怕消息靈通的道上人,也只以為我們是私自開廠,暗地裏大量攏錢而已。
結果有一天我大哥卻聽到風聲,說是某個小廠子裏混進一批外來工,他們身份有點可疑,對方要麽是道上的打算來探底,要麽就可能是警方人。
于是我便決定親自走一趟。
No.03
我平時去哪裏一般都會随身帶着保镖。
很多人曾背地裏取笑,說楊老大裝腔作勢,生怕自己寶貝弟弟出事,才每時每刻都派保镖盯着。
就他這麽盯法,那個倒黴弟弟想招個小姐都不方便,沒準做那事都得讓幾個大老爺們站在一邊圍觀。
對于他們這樣猥瑣的猜測我感到很可笑。
其實這些保镖并不是我哥找來的,而是我自己請來的。
盡管我從小就錘煉了一身好身手,但是一人難敵四手,萬一有人為難我,我幹嘛拼死拼活的蠻拼,當然要随身帶着幫手。
況且有他們在,很多血腥的事就不用我親自動手,只要我吩咐一句,他們自然會上前為我解決。
那次我進廠子并不想過于高調,我甚至想着也許,如果可能,和那些工人稍微混熟一點,也能好辦事。
所以我就用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單槍匹馬的上了。
廠子負責人知道我過來,立馬狗腿的跑來迎接我。
我跟他說不用這麽正式,讓我随便看看就行,于是誠惶誠恐的他就被我甩到了身後。
我挨個車間的走了一遍,工人們全都穿着工作服,都是膀大腰圓的糙漢子,也看不出太大的區別。
直到我經過衛生間,看到裏面隐約站着一個身形瘦弱的人,我就一拐彎,走了進去。
No.04
那個人的拉鏈開着,鳥還在外面垂着,他看起來已經尿完了,但是并沒有提上褲子。
反而是一臉深思的看着鏡子,不知是在鏡子裏發現了什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或是借機在想事情,以至于都忘了自己還晾着鳥。
我選了一個和他挨得有些近的小便池,裝作随意的撒起尿來。
我原本是半垂着眼,但是我依然敏感的察覺到旁邊那個人發現了我,并且把目光投了過來。
我一直等到尿完,才慢慢地塞了鳥,然後扭頭看他。
他對上我視線的時候驀然一笑,一邊穿好褲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哥們,以前沒見過你啊?”
我也回他一個含蓄的笑,避開他的話頭反問,“你是這裏的工人?”
他悠閑的往那一站,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難道我不像這裏的工人?”
我微微斂容,這人雖然穿着工作服,但是總覺得和其他工人不太像。
我沉思半天未果,也就得出個他太年輕,長得好看了點的結論。
可是既然他這麽年輕,長得又好看,他為什麽會蝸居在這樣一個小廠子裏呢?
我決定詐他一下,便說,“以前我也沒見過你。”
他不慌不忙的說,“哦,那是因為我是新來的。”
我問,“你從哪裏來?”
他沖我眨眨眼,“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我瞟了他一眼,他說得簡直是屁話。
看來他是鐵了心的和我打太極了。
我向門外看了看,然後問他,“你不去幹活?在這裏偷閑就不怕被開了嗎?”
他不是很在意的一笑,“這就走。”
我等着他離開,但是他卻定在原地沒動。
就在我的臉上微微露出疑惑神情的時候,他突然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在我臉上摸了一下。
我當即臉黑下來,“你他媽的還沒洗手呢,剛摸完你那玩意就敢過來碰我臉?”
他嘿嘿一笑,将手在下巴上蹭了蹭,嬉皮笑臉的說,“我這就洗,這不是在這裏待久了嗎,衛生觀念不強。”
說完他真的擰了水慢慢地沖着手,然後将濕手抹在工作服上,等水分擦得差不多之後,他沖我眨眼,“這回好了,我走了。”
然後他在我身邊擦身而過。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在經過我的時候有意的用肩膀蹭了我一下。
我轉頭看他,他狀似毫無察覺的走了。
No.05
等我走出衛生間之後,發現遠方跑過來廠子的負責人。
負責人長得微胖,跑這麽一小段路他就跑得滿頭汗。
他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用他的胖手背在腦門上擦了擦,然後才四下環顧一圈,像是确認有沒有什麽危險一樣。
等到他終于沒發現什麽不對之後,才點頭哈腰的對我說,“遠爺,您怎麽在這站着呢?”
我看了看他油汪汪的臉,沖他招招手,“你跟我來。”
然後我就帶着他去了之前那個人消失的方向。
負責人不明就裏,但是他依然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後。
我路過好幾個車間,終于在一個屋裏看見了那個人。
那人工作的樣子和剛剛閑散的樣子不太相同,他現在就像個盡忠盡責的機器,一絲不茍的工作着。
我回頭沖身後的負責人示意一下,然後指着裏面那個人問,“他叫什麽?”
負責人連忙伸脖子往裏望,然後恍然的說,“你說他啊,他叫容城,是新來這批工人中的一個。”
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負責人小心翼翼的說,“遠爺……他有什麽不妥嗎?”
我心想,妥不妥現在還不好說。
我視線在裏面又瞄了半天,最後點了點另一個看起來比容城還要單薄的人,“那個也是後來的?”
負責人連連點頭,“對對,這個叫容計,和容城是兄弟。”
我問,“是親的?”
負責人應是,“一爹一媽生的。”
我們說了會兒話的功夫,容城在這時恰巧轉過身來。
他看見我時并不顯得驚訝,尤其是看到我身邊的負責人卑躬屈膝的立在我身邊,容城也不詫異一般。
他只是沖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并抽空用手在嘴唇邊碰了一下,然後往我的方向比了比。
等他繼續工作之後,我轉頭問邊上的負責人,“他剛剛那樣什麽意思?”
負責人的眼珠子本來是朝向容城瞪着的,現在聽到我的詢問,他的嗓子噎了一下,然後呵呵的說,“啊……那個啊,應該是……致敬的意思,嗯對,就是表示尊敬……”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負責人,“你編瞎話有一套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