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如其來 突然出現的四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是成功把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卻瞧見大門口竟是那向來矜貴而驕矜的四爺,他負手而立,瞳仁漆黑,用平靜而冷漠的眼神遠遠望着他們,眼底一片晦澀,仿佛在審視些什麽。

突然出現的四爺,可把大家夥吓了一跳,就連空氣都寂靜了幾分,小貍花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也把小腦袋悄咪咪縮了回去,只露出一對好奇的眼睛。

事實上,四爺這麽一閃現就連陸亦凝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未曾清理幹淨的雪堆瞬間觸碰到了她的鞋襪,頓覺一股微涼。

她瞥了一眼,發現腳踝處似乎有些水印兒,本想去撩開去看一下,但四爺在這她也不好這樣豪放。

畢竟在古代,女子是不能随意被外人看到腳的,哪怕是被太監瞧見也不大好,因為這便意味着暧昧。

陸亦凝對此嗤之以鼻,可身處這樣的環境下,她也沒打算以一己之力去對抗整個世界,便只能暫時遵從。私底下,依舊是怎麽高興怎麽來,關上門她就是景心院的老大,誰也管不了她。

不過她心裏還是有些慶幸的,得虧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只是瞧着四爺這幅模樣,陸亦凝心中卻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會……

事實上,是四爺驀然驚醒後看着空蕩蕩、冷冰冰的書桌倍感寂寥,明明到了飯點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還是蘇培盛建議,不若去景心院用膳。

四爺想了一下,倒也行,起碼陸亦凝倒是挺下飯的。當然,這個下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陸亦凝怔了一下,起身行禮:“見過爺。”

她心中卻是暗自嘆氣,也沒人給提前說一聲,就來查崗了。嗐,就是人手不足的下場啊,看來還是得多整點人才行。

其他人才如夢初醒一般:“見過爺!”

“見過爺!”

“爺吉祥!”

……

而這邊的景心院正緊張着,另一邊就已經有人去幾個主子那裏報告了。

這些消息傳到了福晉那,福晉卻并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與她而言,是誰都一樣,左右她才是嫡福晉。

漫心院內,宋格格本是正平心靜氣地練字,聽到這個消息,筆尖不知怎麽的竟是歪了,在紙上留下重重的一筆。

好端端一個秀字無端變得怪異。

宋格格頓了頓,便擡筆在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八叉,感嘆道:“瞧瞧,不管前面寫的多認真,只要一筆沒寫好,就前功盡棄了。”

她的聲音溫柔極了。

只是她端詳那張紙的模樣時眸底的遺憾,卻是叫人忍不住安慰她。

其實宋格格生得沒有李側福晉和武格格美,但也絕對是個五官清秀的佳人,是個柔情似水且心思細膩的姑娘。

現下她的臉色是蒼白些,偶爾還要咳嗽幾聲,一副體弱多病的模樣。

如秋走上前,小心翼翼問:“格格,那明兒請安還去麽?”

宋格格回眸望了她一眼,淡雅一笑:“自然是要去的。”

她倒是好奇這鈕祜祿氏是怎麽開竅的,又是怎麽把四爺迷住的。

這都接連三日了,四爺夜夜宿在景心院,若說開始時不大在意,那現在後院諸位主子們的心裏已經開始慌了。

她們只驚嘆,四爺何曾在哪個女人那裏接連宿過三日?便是李側福晉都沒做到的事情,卻被鈕祜祿氏做到了。

宋格格輕嘆一聲,随手就把那張紙揉成團扔進了桶裏,寧靜的眼眸中未曾有一絲的波瀾。

旁人都驚奇,四爺也會這樣寵愛一個女人麽?

只有宋格格知道,她剛進府時,留寝三日算什麽?爺可是日日留在她院子裏的,也就是後來福晉、李側福晉進了府,爺也愈發沉穩,這才少進後院的。

她倒是好奇,聽到這消息,李側福晉心裏有什麽感受。

宋格格唇角微揚,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喃喃自語道,“這後院裏不就是如此麽?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咱們爺啊還算是念舊情的。”

不過經這一遭,宋格格也沒心情練字了。

她本也不喜歡讀書寫字,不過是因為四爺喜歡,她才私底下練練的,只盼着能同四爺多一些話說。

宋格格重新戴上長長的護甲,調侃道:“只怕素婷心裏要難受了。”

她是不大願意去外頭,可到底在這府裏十幾年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她門清。

如冬猜測道:“李側福晉向來善妒,明兒若是鈕祜祿格格去請安了,少不得要受點苦了。”

被漫心院嘀咕着的李側福晉确實是惱怒非常,她也就是今兒才知道,四爺這三四日竟是日日都去景心院。

這樣的寵愛她都未曾有過。

難不成四爺真的惱了她,這才去寵幸了別人?

李側福晉眼底一片惶恐和不安,她忍不住在屋裏走來走去,嬌豔的面龐上竟是有幾分憔悴。

她嘴上說着沒事兒,甚至還打算叫四爺冷靜幾天再去低頭,仿佛勝券在握。

事實上,這幾日她一直都沒休息好,孤枕難眠的意味她是受夠了。

如春、知書只得把兩位小阿哥請來,這才把李側福晉哄高興了。

李側福晉深切地明白,孩子才是她的底氣,四爺終歸會原諒她的。

至于什麽鈕祜祿氏……

李側福晉眼底劃過一絲不屑,不過是四爺的一時貪歡罷了,

這些年下來她算是明白了,四爺喜歡的從來不是宋氏、鈕祜祿氏這樣嬌弱的女子,而是像她和武氏這般明豔動人的。

而此刻的景心院內,對于衆人的請安,四爺微微颔首,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他瞥了眼搖椅,随口道:“小凝,你倒是挺會享受的。”

這句小凝叫人別別扭扭的,不過大老板麽,随他怎麽喊吧。

陸亦凝睫毛撲閃兩下,笑盈盈道:“哪兒啊,是今兒的天氣好,想着出來曬曬太陽,好叫這腳早些好。”

說着,她低頭瞅着自己的腳,面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四爺端詳了一下,難得關心了一句:“你的腳……還疼麽?”

陸亦凝搖搖頭:“倒是不疼了。但還是不能走遠路,多走幾步就開始酸澀,或許還沒長好吧。”

四爺道:“或許是歇的太久了。不若下午找個太醫給你瞧瞧,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太醫可不是說找就找的,尤其是像她這樣的普通格格,便是側福晉也得向福晉、四爺請示後才能宣太醫。

當然,每月一次的平安脈是例外,說起來也快到時候了。

陸亦凝心知原主并非是骨折,只是崴了腳而已,且當時還叫了大夫來看,這一個多月下來,怎麽也該好了。

府裏的規矩不算嚴,福晉也沒有要她們日日請安,只十日一次而已。若無意外,明兒就得去請安了。

說起來了,府裏請安的日子一直是初一、初十、二十這三日,只是這個月月初福晉進了趟宮,才挪到了初五。

福晉為人寬和,早早就免了她三個月的請安,可她畢竟是腳好了不少,且四爺又來了她院子裏,去不去都不太好看。其實陸亦凝還不大想去,光想想原主記憶中那個嚣張跋扈的李側福晉和狗腿子武格格,她就不願意去。

“那倒不用了,我的腳其實只要不走遠路就不疼的。說起來了,明天就是初五了。”陸亦凝頓了頓,面上劃過一絲淡淡的遲疑。

四爺是什麽人,自然是一眼就瞧了出來。

他面上不動聲色,漆黑的眼底卻是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這時陸亦凝還未曾察覺,只随口道:“初五似乎就要去請安了呢。只是……”

四爺淡淡瞅了她一眼,裝似随口道:“不若我同福晉說一聲,免了你的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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