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爺歸來 “那日我不慎摔倒,腳受……
“那日我不慎摔倒, 腳受了傷,手也受了傷。只是不曾注意到手,大夫為我看了腳, 開了藥,手就……”陸亦凝擡了擡右手, 眼中劃過一絲無奈, 才繼續道:“似乎歪着筋兒了, 一直用不上勁兒, 我想着過兩天就好了,過了兩天确實是好了,也能用上勁兒了,可就是這寫字的力道卻是把握不住了。寫出來的字,如同稚兒一般, 再比不得從前了。”
這話是她編的, 邏輯還算缜密, 也是目前她能想到唯一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果然, 福晉如同四爺一般,就這樣相信了她。
甚至福晉還一臉關切問:“當時怎麽不說呢?”
說着, 她便起身抓住陸亦凝的胳膊,面上滿是心疼和擔憂。
若是過去,福晉或許只是替她嘆口氣也就罷了, 可如今成了自己人, 小事也成了大事,成了擔心和後怕了。
福晉面上的憂心叫陸亦凝愧疚了一下,可她也沒有辦法。
感受着福晉掌心的溫熱,陸亦凝沒有猶豫,反手握住了福晉的手。
她揚了揚唇, 擡眸一笑:“其實也沒什麽,或許過些日子就好了。”
“也是我不好,若是細心些,也不至于……”福晉自責道。
陸亦凝連忙道:“怎麽能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總覺得是小事。”
其實……
就是那樣普通的一天,原主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往了另一個世界。沒有道別,也沒有預兆,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各有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原主去了另一個世界,難道就能一帆風順麽?陸亦凝不知道,只能祝她好運,也祝自己好運。
“若是我……”
“姐姐不必如此,是我自己不當心,也是有人別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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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面色一頓,詢問:“你是說,有人在背後使歪點子?”
陸亦凝點了點頭,“定是有人想一石二鳥。這些日子過去了,證據早就沒了,只是我依稀記得那小宮女的模樣。她定然知道些什麽。”
福晉面色一沉,猜測道:“李氏向來會惡心人,卻也不至于……”
夏嬷嬷打斷了她的話:“福晉忘了,您不就吃了她兩次虧麽?如今的李側福晉哪裏還能說心直口快。”
福晉抿了抿唇,諷刺一笑:“可不是,我自己都陰溝裏翻船了。”
陸亦凝安慰道:“姐姐,哪裏有日日防賊的。這麽說來,李側福晉……頗有些扮豬吃象的樣子啊。”
福晉張了張嘴,半天沒動靜。
終究是沉默了一陣,才苦澀一笑:“或許吧。”
陸亦凝大膽猜測:“若不是這般,那便是背後有高人指點了。”
一時間,陸亦凝想到了宋格格。
只是一想到這兩人做的蠢事,她又卻不确定了。
到底是誰,這般毒辣!
陸亦凝扯開話題:“不說這些了,我的手這些日子好多了,或許過幾天就好全了。左右也沒有影響我生活。”
“那你也得注意着點。”福晉還是不大放心,瞥了眼她的手,心中暗自決定,等四爺生辰一過就叫了太醫來給陸亦凝瞧瞧。
這傷着手可是大事。
只是過了這麽多天,也不知還能不能治了。
福晉只盼着最好能同陸亦凝說的那樣,自己慢慢好起來又或者還沒有錯過最佳時機。
“放心吧。”陸亦凝嘴角微翹,沖福晉俏皮眨眼。
兩人閑聊了幾句,便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若是有什麽不懂的,你盡管來問。”福晉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含笑道,“我癡長你十幾歲,總不是白長的。”
這話其實還有些謙虛,福晉可是出了名的持家有度,她從十歲開始學打理家財。自嫁給四阿哥以後,可是半點錯處都沒有,管家有一手,管理嫁妝更是有一手。
“姐姐,說起來我那鋪子了。”陸亦凝瞥了眼不知不覺間被吃光的甜點,信心十足,“我是準備開個窗口,賣甜點的。”
“甜點?”福晉恍然大悟,随即笑了,“是個不錯的注意。”
她擡手用護甲套在盤子上劃拉了一下,擡眸問:“方子是不錯,最好是用自己人,便是自己人可也得小心些,莫要叫旁人探聽了去。”
做吃食生意便是怕秘方被旁人得了去。
陸亦凝點點頭,有些苦惱:“明兒是準備見見掌櫃的,問問情況。只是這心腹……我身邊少了些,便想着弄張合……咳咳,我的意思是找人簽字畫押。”
福晉側目:“倒是個好法子。”
尋常婦人一聽簽字畫押,只怕心裏就有點犯怵,做壞事的幾率也會小很多。
陸亦凝得意一笑:“那鋪子,我是準備賣些我自己搞出來的小東西的,對了福晉,明兒我給你帶來一塊牛奶精油皂,你就曉得了。”
“牛奶精油皂?”福晉疑惑了一下,“是香胰子一類的麽?”
陸亦凝點頭:“有些像,但比那個用處廣。洗臉、沐浴、淨手都可用它,而且我這個清潔力度更強,還能收斂毛孔、滋養肌膚,更有美白養顏的功效。”
“那我明兒便瞧瞧是什麽好東西。”福晉含笑應下。
她并沒有追問方子是哪裏來的,滿洲大族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壓箱底的好東西,尤其是前朝的方子,她自己都有一些呢。
自然是不奇怪陸亦凝手中的方子,只是以為她缺錢想賣些東西而已。
待陸亦凝準備回景心院時,天都黑透了。
好在福晉貼心,叫夏嬷嬷找了兩盞燈籠,還特地派了兩個小太監送她。
“天黑路滑,凝凝,你可得小心謹慎。”福晉執着她的手,不放心地叮囑着。
陸亦凝很享受這種叮囑,她笑眯眯道:“姐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福晉捂嘴一笑,擡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回去早些休息,明兒再來啊。”
陸亦凝應了下來,本也是打算來的。
不過明天就可以随心随意些了,抱枕啊一類的可以帶些過去,大家都舒服。
說起來,四爺的生辰就是後天了,福晉今兒同她聊天時還提醒了一句。
陸亦凝自然不會忘記這件事,只是好奇,四爺生辰那日,被禁足的人……會去麽?
……
溫柔地月光徐徐灑在大地。
四爺從外頭帶着一身寒氣回了前院。
本來心情就不大好,盡忠如實禀告過今天的事後,四爺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桌子上,看似溫暖,但若是背了光,那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四爺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眼眸陰沉沉的。
他面無表情地轉了轉扳指,吩咐道:“盡忠,一會兒你去趟漫心院、通心院。罰俸三年,謄錄佛經百編,什麽時候寫完了,什麽時候再出院子。注意一下她們的神情,我倒要瞧瞧,她們是何反應。”
這話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