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吵架
殷九娘對程大人說的, 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根據原著，殷九娘就知道程大人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程大人會做這樣的選擇，殷九娘也不奇怪。
程大人是一個只對先帝認死理的人, 先帝選的皇帝是姬左宸, 所以他就一心一意輔佐姬左宸，哪怕姬左宸看着非常的不争氣，他也不放棄。
攝政王對他這個錢袋子, 當然也多有拉攏, 但他都是四連撥千斤的不接招，沒少氣得攝政王一派睡不着覺。
要不是最後程寶寶一心要嫁攝政王, 又為了攝政王做了很多不利于程家的事情。程大人最後不會輸的那樣慘。
也是知道程大人的忠心, 所以姬左宸才敢再重生之後，在他面前毫不掩飾。
程大人看殷九娘聽懂了他的話，轉頭開始交代程夫人和程寶寶。
“玉娘，我知道你對九娘有心結，我也不求你把她當寶寶一樣的對待。只是, 以後為了程家好, 你們盡量的和平相處吧。”
“我也對你說句實話, 我确實對不起影娘，但我不會為了彌補對影娘的虧欠, 就對不起你。我也不會把對影娘的虧欠，補償到九娘的身上。”
程大人想要和殷九娘, 老死不相往來的心是真的。如果沒有姬左宸插手，和殷九娘的穿越，上輩子他也确實做到了。
程夫人對程大人的話, 沒有遲疑。她雖然偶爾會不自信，但她相信程大人。
那個男人從來沒有騙過她, 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程夫人瞬間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多日忐忑不安的心情通通消失。她一瞬間好像被注入了無限的活力，整個人都不一樣的。
程夫人第一次對殷九娘笑得真心，笑得毫無芥蒂，慈祥的殷九娘有些不适應。
殷九娘看着，一下子變得如二八少女一般嬌豔妩媚的程夫人，只覺得程大人是真的牛。
就程大人哄老婆的手段，再未來肯定是情感導師級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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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娘佩服不已。
程寶寶躲在程夫人身後聽了半天，一知半解，沒完全聽懂，只記住了一句，那就是她家要和攝政王府劃清界限。
晴天霹靂一般的話一入耳，程寶寶就再也聽不見別的了。
她這邊正傷心難過，剛想找她娘求安慰，就看見她娘和他爹相視一笑，殷九娘坐在二人中間，臉上挂着同樣的微笑。
其樂融融的樣子，仿佛她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程寶寶當場就受不了了。一瞬間的功夫，她的愛人，她的家人，全都沒了！
哇的一聲，程寶寶傷心的哭了起來。
“你們都不要我了！你們都嫌棄我了對吧？你們就是看殷九娘好，想讓她給你們當閨女了！”
“嗚嗚嗚，沒人要我了！嗚嗚嗚。”
“行，你們既然不要我了，我就去攝政王府！你們不是要和攝政王劃清界限嘛，直接把我這個不要的閨女送我去得了！”
“我也有人要！我不在這裏礙你們的眼！”
程寶寶氣沖沖的說完，就抹着眼淚要往外跑，傷心的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
看的殷九娘目瞪口呆，氣得程大人咬緊牙關，吓得程夫人起身去追。
“寶寶，你瞎說什麽？寶寶，快回來，你這樣要上哪去？快點給娘回來。”
程夫人焦急的去追程寶寶，一時不察踩到了裙擺，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摔去。
程大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程夫人，然後不顧程夫人的驚呼，随手抓起一個茶杯擲了出去。
伴着風聲，茶杯呼嘯而過，賭氣奔跑的程寶寶瞬間被打翻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程寶寶淡粉色的衣裙沾滿了茶水，濕答答的貼在身上，整個人狼狽又可憐。
看的程夫人心疼不已，不顧自己扭傷的腳踝，想要去抱抱程寶寶。
可惜，程大人不允許。
程大人此時出離的憤怒，憤怒到使出了多年不曾用過的功夫。
程大人越憤怒，反而越冷靜。他冷着臉把程夫人放在一邊的座椅上，放在殷九娘旁邊，然後一步一步向程寶寶走去。
咚，咚，咚，一下一下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仿佛是索命的鼓點，吓得程寶寶魂飛魄散。
她一邊大喊着“娘親救命！”，一邊吃力的往外爬。
她的腿很疼，程寶寶覺得她的腿，好像已經被程大人的含努出手，給打斷了。
一不注意，程寶寶的腿上，身上都被茶杯的碎瓷片劃破了。
可程寶寶不敢喊疼，也不敢停下掙紮。她很怕現在的程大人，雖然這是她親爹，但她覺得他就是要殺了她。
程寶寶大哭大叫的樣子，沒有讓程大人動容，他就那樣冷冷的，靜靜的看着她徒勞的掙紮，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程夫人沒有程大人那麽硬的心腸，程寶寶每哭一聲，每痛一下，都好像是在她的心上剜下一塊肉，心疼的程夫人淚流滿面。
要不是殷九娘在一旁扶着她，程夫人這時候已經摔到地上去了。
“老爺，冷靜點。”
“老爺，你別生氣。寶寶她不是故意的，你別這樣，寶寶她害怕。還有我也沒事，你千萬別動手。”
“寶寶她就是一時糊塗，她下次再也不敢了。寶寶這樣頑劣，都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教好，以後我一定好好教她。”
“老爺，你饒她一回吧。”
程大人對程夫人的話，充耳不聞，一點兒沒有放過程寶寶的意思。急的程夫人病急亂投醫，開始向殷九娘求情。
“九娘，快，快救救你妹妹，快點啊。她身子那麽嬌弱，受不住這些痛，快點救救她。”
殷九娘聞言，抽回了被程夫人抓疼的手臂，離程夫人遠了一些，不想當這個爛好人。
不說程寶寶平時是怎麽對她的，就說現在，她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殷九娘哪裏會去給程寶寶求情？
而且，程大人是程寶寶的親爹，他怎麽可能真的把程寶寶怎麽樣。程大人這會就是表情兇了點，有什麽好怕的。程寶寶至于哭的那麽慘不忍睹嘛？
程夫人此時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殷九娘這樣事不關己的态度，刺激她有點口不擇言。
“你很開心是不是？寶寶是你妹妹，你怎麽能這麽冷血？你享受了她的人生，那你關心她、保護她不是應該的嗎？”
“你怎麽能這樣的忘恩負義？殷九娘你現在快去給我救寶寶！不然……”
“夠了！”
程大人憤怒的打斷了程夫人的話，也讓殷九娘到嘴邊的毒舌之言咽了回去。
殷九娘覺得她就不應該，好心扶程夫人那一下，不然現在的火也燒不到她身上。
好心沒好報說的就是她。
殷九娘看着程大人的眼神，也漸漸的不善。都怪他沒事找事，不然她也不用在這裏遭遇這些。
程大人這時候卻一點兒不後悔，沒有今日之事，他還沒覺得事情多嚴重。他以為他們家最多就是有點争風吃醋的小事，說開了就能和和美美的繼續過日子，誰知道事情比他想的嚴重這麽多。
他不知道小時候乖巧懂事的程寶寶，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無理取鬧的樣子的。他也不知道，他夫人在對待程寶寶的事情上會這麽的偏激，這麽的溺愛。
他以為的乖巧可愛的女兒，和明事理懂他的夫人，原來一直活在他的夢裏。
程大人有點失望。這失望太多，太重，已經壓過剛剛的憤怒。
程大人突然有點意興闌珊，不知道他在外邊那麽努力的奮鬥是為了什麽。
他的家，是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的呢？程大人不知道。或者他的家從來都是這樣的，只是程大人一直活在夢裏，他也不知道。
程夫人很敏銳的感受到了程大人的情緒變化，她心裏咯噔一下，被焦急憤怒沖昏了的頭腦，瞬間清醒。
“老爺，我錯了。”
程夫人果斷道歉。她也是知道，剛剛她那樣吼殷九娘是真的錯了。明明程大人剛剛和她交了心，她也在心底保證會好好和殷九娘相處。誰知道還沒過盞茶的功夫，她就食言而肥。
程夫人現在很慌亂，比程寶寶要被程大人揍，還要慌亂。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兇殷九娘的，她就是，就是一時忘了，一時沒轉過彎。
程夫人漲紅着臉，看看殷九娘，看看程大人，最後讷讷無言。
殷九娘嘲諷對程大人一笑，笑他的天真與無邪。
程大人這時候才覺得他做錯了。他真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去面對。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承受的起。
程大人看着已經安靜下來，滿身傷痕的程寶寶，他有那麽一瞬間懷疑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明明她和九娘都是一個爹，怎麽她們兩個差這麽多？一個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一個卻連三歲的孩童都不如。
尤其想到程寶寶還是從小在他身邊，被他捧在手心長大的，程大人更加心塞。
“程寶寶，我只問你這一次，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你真的要嫁給攝政王嗎？就算我不同意，就算與我斷絕父女關系也在所不惜。”
“說，你是不是真的想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