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來客棧門口)

“為什麽一定要座轎子呢?”蕭堇墨不情願的嘟囔着。

“因為你太虛弱了,我可不想看到你走幾步再暈倒。”淩卓溪戲谑的說着。

“我哪有那麽脆弱?”

“好吧,你不虛弱,是我太懶惰,可以嗎?”

“哼,終于說出實話了吧。”

“這就推到我頭上來了。”

“其實在永華都逛逛,也別是一番風趣呢。”

“我知道。”

“你來過?”

“不止一次的來過。”

“很美對嗎?”

“地方美,人更美。一次的邂逅,便永不會忘記。”

“是地方還是人?”

“你猜呢?”

“我猜是人,對嗎?”

這回是淩卓溪的笑而不語。

“主子,一切妥當,可以走了。”阿喜恭敬的說道。

“好,我們走。”說着,便把蕭堇墨扶上了馬車的轎子。

(安陵禹灝的客房中)

“小皇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好。”說着,兩人便從房間內走出,來到客棧的門口。

“小皇子,剛才我好奇的打聽了一下,聽說昨晚包下客棧的人不是本地人呢。”

“是嗎?又是外來的客商。”

“奇怪的是,來的人并不是什麽夫妻,而是三個男子。”

“都是男子?”

“确實如此,而且個個樣貌不凡,出手闊綽,絕非等閑。其中一個好像還受了傷,期間還來了大夫。”

“受了傷?”

“店主起初不想讓他們住下,怕是與案件有關,後來因為他們實在出手大方,便同意了。”

“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是啊,要不然這些消息都不會告訴我的。”

“哎,近來怕是有些不太平了。”

“關鍵那個店家說,那個受傷的男子簡直是驚豔至極,不可置信,老板說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生成那樣俊秀的男子,太不可思議。”

“我說過,這樣的男子,天下間根本就不會再有了。”

“說來也怪,這兩天我們碰到說這個長相的男子,是不是一個人?”

“或許吧。”

“算了,這些傳聞還是聽一聽就好,畢竟是別人嘴中說出的。”說着,便已經走出客棧外,門口的馬車恰巧從眼前駛過。

“小皇子,這馬車?”劉蒙驚奇的說道。

“沒錯,就是昨天林中的那輛。”安陵禹灝肯定的回答。

“這麽巧啊。”

“世間巧合的事,又怎麽能說得清呢?”安陵禹灝只是輕輕的一瞥若有深意的說道。

回首間,馬車已經湧入人群,而安陵禹灝和劉蒙也向相反的方向行去,不知為何,安陵禹灝卻突然的扭頭回望,“怎麽了,小皇子?”劉蒙問道。

“沒什麽…”安陵禹灝淡淡的回答。

他沒有告訴劉蒙,就在剛剛的瞬間,他竟然感受到了蕭堇墨的呼喚,只是瞬間,便讓痛苦蔓延。

一步的距離,千年的守候。那觸手可及的幸福,卻那麽漫無天際,原以為在轉身間,便能守住那萬般的思念,怎料終究是過眼雲煙。一左一右,永無盡頭,縱是千山萬水,卻還是錯了方向。

(安陵皇城楓葉巷)

“你确定你的家住在這裏?”淩卓溪質疑的問道。

“對啊,難不成不在這裏,莫非你知道我住在哪裏?”蕭堇墨也好奇的反問道。

“我…我怎麽會知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淩卓溪有些緊張的回答。

“呵呵,雖說這幾天身體不太好,但腦子不可能也壞掉了吧。”蕭堇墨笑着說。

“蕭堇…楓兒的腦子最聰明了,可以了吧?只是這個地方怎麽這麽的荒涼?”淩卓溪問道說。

“是啊,我才不在家幾天,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幾天嗎?”

“對啊,就是我和哥哥在外面的幾天。”蕭堇墨确定的口吻。

“如此的破敗與荒廢,怎麽可能是幾天之內發生的事呢?”淩卓溪小聲的嘀咕。

“你在說什麽?”蕭堇墨問道。

“沒什麽,我說還是快點回家吧,別讓你的家人等急了。”

“那你還不快點随我下來。”蕭堇墨一邊說着,一邊急切的從轎子裏出來,向家裏的庭院走去。

“父親,哥哥,我回來了。”蕭堇墨在門口激動着大聲叫喊着。

“父親?哥哥?”庭院內沒有動靜,蕭堇墨便再一次的呼喊。

“是楓兒回來了。”蕭堇墨的眼神中略帶出一絲的不安,跑進房屋內,開始急切的尋找。

“你們在哪啊?楓兒回來了,你們抛下我了嗎?”屋內屋外的找尋着。

“楓兒以後再也不亂跑了,都是楓兒的錯,楓兒以後會好好聽話,不要這樣懲罰楓兒好嗎?哥哥,父親!”一聲聲的歉意,一次次的失望,沒有任何聲音的回答,幾只懶惰的麻雀窩在燕子的巢穴內,叽叽喳喳的叫着,空空的房子,只剩下蕭堇墨和淩卓溪兩人。

“楓兒…”淩卓溪關切的望着蕭堇墨,生怕他受到一絲的傷害。

“淩公子,你說他們去哪了?不會不要楓兒了吧。”蕭堇墨微弱的問道。

“他們肯定一會就回來,我猜測他們肯定是去尋找你了。”淩卓溪安慰道。

“我現在好害怕失去,看不見親人,我就會不安。”蕭堇墨憂傷的望向淩卓溪。

“沒事的,親人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是如此堅定的回答。

“是寒兒回來了嗎?”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問話。

“父親!”蕭堇墨渾身一顫,激動的跑出屋外。

“楓…楓兒。”一個面色枯槁,筋疲力盡的男子顫抖的聲音,明明只是一夜之間,這個叫蕭肅的男人仿佛經受了歲月的洗禮一般,頹廢不堪。

那幽怨的眼神間承載着太多的悲哀,同樣單薄的身體,似乎已經不能承受太多。

“父親,楓兒回來了。”便一下撲到父親的懷中。

“楓兒啊,你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啊。”蕭肅狠狠的抱着他,生怕再一次輕輕的松手,便再也看不見。

“父親,明明才幾日不見,為何我卻覺得過了好多年。”蕭堇墨幸福的依偎在父親的胸口間。

“好多年?因為我們是度日如年。”蕭肅有深意的說着。

“蕭伯父,你可曾還記得我?”淩卓溪突然間的說話,讓蕭肅終于注意到旁邊的男子。

只是輕輕的一眼,蕭肅便愣愣的站在那裏,仿佛失了魂。

“你是淩卓溪?”不可思議的表情。

“蕭伯父果真還記得我啊。”淩卓溪驚喜的問道。

“我又怎會不認得你?”

“這麽多年過去了,蕭伯父竟然還記得。”

“我一直記得。”在一旁的蕭堇墨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由得心生疑惑。

“你們認識?”蕭堇墨好奇的問道。

“楓兒,你們兩個又是怎麽遇到的?”蕭父也疑問。

“父親,我忘了介紹了,昨天楓兒确是遇到了危險,舊病複發,就是這位淩公子救了楓兒,他是我的恩人呢。”蕭堇墨解釋道。

“救命恩人?”蕭父問道。

“救命恩人不敢當,只是碰巧遇見楓兒暈倒在林間,就順勢帶走看看病情而已。”淩卓溪客氣的回答。

“真是謝謝你。”蕭父溫柔的拍着淩卓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父親和淩公子又是怎麽認識的?”蕭堇墨好奇的追問。

“這…想必淩公子知道小兒的病情了吧。”蕭父眼神又變的灰暗。

“大概知曉了。”

“嗯,楓兒,我和淩公子在早年有過生意上的來往,但也只是一面之緣。”蕭父向蕭堇墨解釋道。

“蕭伯父?”淩卓溪欲要說什麽。

“對吧?淩公子,不論過去還是現在,楓兒是真的不記得了,不可以讓他痛苦。”蕭父有意味的看向淩卓溪。

“對,一面之緣,那時可能楓兒沒有在身邊,自然不會記得我。”淩卓溪淡淡的回答,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傷。

“父親,寒兒哥哥呢?”蕭堇墨突然四下張望。

“從你失蹤後,我們便分頭去尋你,也是至今未歸啊。”

“都是楓兒的錯,又是我連累了大家,每一次都是我。”

“傻孩子,你是我們的全部啊,只要你能回來就一切都好。”蕭父釋然的感嘆道。

原以為自己可以為了他們犧牲一切,到頭來卻發現,是所有人都在舍棄一切的支撐我。是是非非,因因果果,總在交錯的瞬間,成就了你我,注定是像蛾兒般無畏的撲向那絢爛的煙火。

(密室中)

“義父急召孩兒,所謂何事?”置身鬼門中的寒煞依舊是冷冷的語氣。

“寒兒,召見你就一定是有要事嗎?義父可是好久不見你的蹤影了,最近在忙些什麽?”鬼王淡淡的問道。

“孩兒也沒有忙些什麽,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已。”寒煞冷靜的回答。

“無關緊要嗎?那寒煞還真是悠閑呢。”在一旁的媚兒諷刺道。

“媚兒,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們的寒煞呢,在他眼裏無論什麽事,都是不放在眼裏的。”在一旁的烈煞也話裏有話的指責着媚兒。

“你們兩個啊,又開始得理不饒人了?人家寒兒可是向來不和你們計較的。”鬼王并沒有生氣,而是像長輩像孩子般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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