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非泛泛
轉眼穗禾來到天界一年有餘，這段時間是重生這幾百年來最開心的時間，心中的大石放下了大半，對着旭鳳也不需要刻意的演戲讨好，有時對他有些早就看不慣的做法的事情可以毫無顧忌的怼他，看着有時候旭鳳被怼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引得穗禾內心舒适極了。
當然，随着功法增強，穗禾現在越來越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感知對方情緒就在能控制範圍內，自從可以控制以後穗禾再也不再旭鳳身上感知了，又不是傻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要去感知對方不喜歡自己的情緒。
或許琉璃淨火是鳳凰專有火焰，力量增強的同時穗禾也得到了琉璃淨火。
有時拿着美酒去寒潭找潤玉共飲，其實穗禾本來沒有多愛酒的，可是一次偶然和潤玉喝酒時看到一向溫潤謙和的潤玉眼神迷離整個人像三月桃花一樣給穗禾說不出得感覺，穗禾從此便愛上了找潤玉喝酒。
穗禾發現潤玉酒量确實不算好，喝酒時都會克制不多飲，原本穗禾看潤玉喝得少了只是禮貌性勸上一勸，卻發現只要是自己勸潤玉總是不會拒絕自己。
甚至有時候穗禾會在潤玉身上感受到一些奇怪的情緒是穗禾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比平時潤玉傳遞給自己的情緒要炙熱得多，但是卻不灼人，溫暖綿長。穗禾不知道是否自己也醉了，被潤玉這種情緒包裹的穗禾有時候心底會感受到名為幸福的感覺。
好在出現這種情緒的機會并不多，似乎被潤玉自己壓制住了，穗禾不想去深究為什麽，自己的對手是天道，那個以六界為棋的執棋者。
六界間很多規則穗禾都不知道，穗禾唯一的底牌就是，若一家團聚就萬事皆休，如若不可那就只能舍得一身剮，就算六界都化為劫灰亦要把天道拉下馬。
百年以後或許一家團聚，或許魂飛魄散，很多事對自己而言多想無益，及時行樂罷了。
喜歡潤玉身上的溫暖就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就好，天後壽宴一過此生或許在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當然穗禾能得到那麽多美酒就要謝謝寒羽了，寒羽本體是一只寒鴉，年少時在凡間被人類一個市井混混所養，被拿來當喜鵲行騙。所以凡間那套市井之術特別精通。
當然這并不是穗禾把她帶到身邊的原因，穗禾剛剛回到鳥族第一次看到寒羽的時候是在和五只鳥族打架，倒不是招數有多精妙，而是招數之陰損的讓穗禾嘆為觀止，拔翎羽，攻擊不可言說的部位，看得穗禾都覺得好痛。
最厲害的是手上沒停，嘴上還贏。仔細一聽原來是這幾只鳥兒在讨論天界第一美男旭鳳，可是寒鴉卻覺得潤玉是最好看的，所以雙方就動起手來。
穗禾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寒羽罵旭鳳罵得太過瘾，所以看寒羽順眼才帶到自己身邊。
原本穗禾以為寒羽是潤玉的傾慕者，可是穗禾帶着寒羽見了幾次潤玉，卻發現寒羽對潤玉的感情有些類似于虔誠的凡人去寺廟上香的心情。有時候穗禾都懷疑若不是有理智在，可能寒羽對潤玉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潤玉供起早晚三炷香。
穗禾和寒羽對潤玉這種不可言說的精神卻有種不謀而合的默契，自從看過潤玉微醺的狀态後寒羽就自動承擔起了找酒的任務，穗禾就承擔起了勸酒的任務。
此時晨光正好，穗禾帶了寒羽找了個人少的花園懶洋洋的曬起了太陽。看着前面兩個女仙走了過來，提不起興趣和人打招呼的穗禾索性施了個障眼法讓兩個女仙看不到自己。
兩個女仙穿着一粉一綠的衣服，容顏雖然不是頂級但是頗有姿色也稱的上句美人，心情比較好的穗禾還在想品酒賞花悅美人，人生樂事。
綠衣仙子問紅衣仙子道：“穗禾公主我們都看到過，容貌絕世無雙又手握重權，這樣子你還不放棄嗎？”
粉衣仙子有些弱弱的說道：“我已經不奢望做二殿下的正妻了，能做個側妃就心滿意足了。二殿下是未來要當天帝的人想來有幾個側妃穗禾公主也是要容得下的。”
本來穗禾聽到這兩個女仙誇自己還挺高興的，但是聽到關于天帝的言論已經皺起眉來了，自己沒有長住天界，現在天界位子已經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可以随意訴說的程度了？
只聽綠衣仙子說道：“這道是和二殿下比起來大殿下就是螢火之光豈可和日月争輝。”
聽到兩個女仙如此貶低潤玉穗禾眼神已經一片寒霜冷聲道：“本座倒是不知道兩位有這麽大的本事可以代天帝指點江山，繼承更替。”
看到突然出現的穗禾兩名女仙已經吓得跪坐在地上，連忙磕頭賠禮。
“小仙知錯，小仙只是有口無心請穗禾公主見諒。”
“有口無心就可以指點江山，诋毀皇子，如果有口有心是否連天帝都說得。寒羽，擾亂朝綱，诋毀皇子該受何種懲罰？”
“回公主十萬雷刑，打入畜生道。”
或許是寒羽說得太吓人，粉衣女仙已經癱軟在地下。可是綠衣女仙還在掙紮的說道：“我們只是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而已。”
大家都知道？想着居然随意一個小仙就敢诋毀潤玉，對于潤玉的處境穗禾心裏一痛，殺心四起。随後穗禾輕蔑的看了一眼綠衣女仙冷聲說道：
“既然你是說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我就說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免得你至死都不知道什麽原因造成的。
潤玉與我情非泛泛，才華絕豔無雙，豈是你等可以诋毀的。”
綠衣女仙也被穗禾言論驚到，本來綠衣綠仙覺的穗禾會出手小部分可能像穗禾說的他們妄言皇權。但是大概率因該是粉衣女仙那番要當側妃的言論激怒了穗禾，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穗禾出手居然是因為潤玉。
真的感覺到自己會死綠衣女仙口不擇言的說道：“穗禾公主知道我們是誰嗎？這樣濫殺無辜就不怕天道懲罰嗎？”
天道懲罰這四個字完全激怒了穗禾，穗禾冷笑道：“本座佩服你的勇氣敢在我面前提天道二字，天道是否懲罰本座不知道，可是本座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死在本座前面。”
話音未落琉璃淨火已出，燃燒在綠衣女仙身上。
琉璃淨火是為毒火，被琉璃淨火灼傷除非功力高深不然基本上不能自救，被燃燒時毒素入心痛苦異常。
穗禾本想燒得久一點，讓綠衣仙子能好好品味一下個中滋味，哪知道突然一個身影閃出是旭鳳，帶着本座要殺的人誰也不能救的決絕，綠衣女仙瞬間就被燒盡，讓原本要施救的旭鳳措手不及。
帶着幾分讓旭鳳沒有施救成功的得意穗禾說道：“區區小事就不勞二殿下廢心了。”可是看着走在後面出現的潤玉時候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看到了，自己如此嗜殺的一面被他看到了，有些不敢面對潤玉的表情穗禾連忙把臉扭轉過去，身體極為僵直。
旭鳳和潤玉巧遇後在花園閑逛，遠遠的就看到穗禾在花園裏曬太陽好不遐意，正準備過去打招呼的時候就發現穗禾布了一個障眼法，随後就是前面兩個女仙對話入耳。
旭鳳在聽到粉衣女仙說出要做自己側妃的時候本來是想要出去的，後面想到自己一個男子和女仙說些是是非非确實有些奇怪，穗禾除了近年來表現有些奇怪，總的還是識大體的，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在兩個女仙拿旭鳳和潤玉相比的時候，旭鳳就要出去制止了。
對，是制止而不是懲罰。
只是旭鳳萬萬沒有想到穗禾會在這個時候為潤玉出頭，那句情非泛泛四個字一直在旭鳳腦子裏回旋，他們何時認識？交情已經深到有人诋毀潤玉穗禾就要用琉璃淨火殺人的地步？
穗禾什麽時候練會的琉璃淨火？自己居然沒有阻止到穗禾用琉璃淨火把那個綠衣仙女燒死，這個時候旭鳳想到了一個傳言，傳言穗禾鳥族無人能敵，以前聽到以為是穗禾是鳥族族長，所以鳥族給穗禾面子才會這樣說，現在看來傳言未必有誤。
旭鳳柔聲對穗禾說道：“他們妄言天家，但是罪不至死，更遑論用琉璃淨火？”
穗禾現在看到旭鳳格外的不順眼，穗禾知道自己現在是有些遷怒了，遷怒旭鳳不早點站出來，害得潤玉看到自己殺戮深重的樣子，溫暖的潤玉可能再也沒有了。
回答旭鳳的語氣難免不善道：“二殿下說他們罪不至死他們便罪不至死，可是人我已經殺了，二殿下心胸寬闊想來是會諒解我這小小失手。”
“穗禾”
“二殿下運氣不錯，你小妾還在，穗禾便不當誤二殿下安撫美人了。”行了個禮穗禾便頭也沒回的走了。
穗禾今日給潤玉的震撼是潤玉一生都沒有感受過的，潤玉一生謹言慎行，深怕行差踏錯就是萬丈深淵，和穗禾相交潤玉是竊喜的，終于自己也有摯友，不再清冷孤單，就算百年才能見上些許時日，但是對于孤寂了一萬多年的潤玉來說好得太多了。
六界皆知天後有意撮合穗禾和旭鳳，所以一直以來為了避免尴尬潤玉和穗禾相交一直避免被他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次聽到女仙言論也讓潤玉的心跌入深淵，不過是個想給旭鳳做側妃的小仙也如此看待自己，而這些話全然被穗禾聽到耳裏，難堪的感受瞬間彌漫在潤玉周圍，心裏帶了點慶幸，穗禾沒有發現自己，紫瑤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自己和穗禾照樣是知己好友，可以在寒潭旁飲酒。
只是沒想到穗禾不但為自己說話還為自己動手，兩人情非泛泛，才華絕豔無雙。從未想過兩人關系和自己才華被穗禾如此肯定，亦從未想過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潤玉後面看到穗禾轉過臉來并不看自己，是生氣自己沒有現身嗎？潤玉心中一陣慌亂，看着穗禾沒有和自己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潤玉急忙追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
同時響起的對不起瞬間打破了兩人凝重的氣氛，會心一笑的兩人好像前面種種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是我沖動了，一時沒有忍住便出手了。天後不會拿我怎麽樣，但是我這樣做或許連累了你更為被……不喜，或許不但不能實質性的幫到你什麽，反而幫了倒忙。”
穗禾把話說完時發現潤玉整個眼睛都是亮的，情緒更是傳遞着比往常強烈百倍的溫暖：“潤玉心中很是歡喜，有人為潤玉站出來說話，潤玉自幼便有許多人不喜歡，也不怕再多一個或是同一個人更加不喜歡。
只是明明是潤玉之事，卻牽連公主潤玉心中有愧。”
看着這個樣子的潤玉，穗禾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心裏話：“穗禾不怕牽連。”
話由心聲，如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