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我們回家的路上很安靜，彼此都沒有說話。
曾經即使我們都不言不語的，也不會有這種尴尬、令人絕望的空白。
我想是我意識到愛上她這件事情有多糟糕，而她感覺到我的情緒有多麽負面，因此兩人就這樣籠罩在低氣壓下頭。
另一部份的我，希望菲尼斯就永遠都不要開口說話。
因為她能預測、她知道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我不要聽到她開口告訴我：我現在愛上她，就如同莉莎愛上戴維，不過是場兒戲。
「回家的路？」
菲尼斯在我拐過轉角時，終于發出聲音提問。
「不是，這不是回家的路。」我說着，拉了拉背包，「我想吃點東西，今天實在…」實在發生太多讓我難以招架的情節。
「嗯，随便妳。」
她回答，語氣冷漠地讓我想哭。
我賭氣不回她，明知道她根本不在乎我搭不搭理，還是自個兒決定再也不要跟菲尼斯說話。才推門進店裏我就後悔了，我應該試着跟她和好的，畢竟是我單方面愛上她，跟她賭氣這擺明是折磨我自己。
「我想來一份肉桂卷，跟熱美式咖啡。」
我坐下，看了看菜單擡頭對服務生說。赫然發現幫我點餐的女生就是潔思敏，她對到我的眼時彷彿也認出我來。
不過我們并沒有足夠熟識到彼此打招呼。
「嗯…」我在一陣尴尬的空白過後，提問，「上次那男孩…？」
潔思敏抿着唇，尴尬地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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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
菲尼斯在對座淡淡的說。
我微微偏頭，用眼角瞄愛神。
「有的話我會知道。」我想到她早上的失誤，眼神微微漂移，「我會親自把愛情送到他們手上。」我想要是菲尼斯失誤，潔思敏應該就不會站在我的眼前了。
「我是安。」我發現我聽菲尼斯講話已經造就了一段不小的空擋，于是擡頭突兀地對潔思敏自我介紹。
她對我微笑，低頭略帶羞赧地回應，「潔思敏。」
很單純的女生。我想着，為什麽她的愛情這麽困難？
我轉頭時還打算再講句話就放她回去工作，但看到櫥窗外頭，正在越過馬路的男孩，一陣僵硬。
「妳坐下，圍裙給我。」
我低聲說着。
潔思敏微微張開嘴巴，沒搞清楚狀況。我擡手指着就要經過店門離去的男生，看到潔思敏很不是時候地愣住。
我跳起身，徑自動手把她的工作圍裙跟工作牌拿下來，推了她坐下，轉頭匆匆忙忙穿上圍裙向着門邊走。
「同學，今天天氣真好。」我推了門他碰巧接近門口，于是我對他璨笑。
「呃，嗨。」他瞥了我一眼，匆匆要走過。
「等等，同學，你剛好是今天的幸運客人，店長說本周統計第1000個經過店門口的人，可以享用免費的套餐！當然你也可以放棄這樣的好康…」
我信口開河，下定決心為了他們的真愛，就自掏腰包這一次。男孩微微猶豫了，于是我心一狠，又加碼。
「更幸運的是，飲料可以無限續杯，就只有你！」
他于是點頭，随着我走進店內。
他準備在窗邊位置坐下時，我搖了搖手。
「抱歉抱歉，這裏是預約席…」他動了動要換到別的位置上時，我又補上，「這裏也都不行，今晚有人包了半間店要慶生，真的很抱歉…」我胡謅，領着他一直走到潔思敏所在的位置，看到菲尼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內側，旁邊就是潔思敏焦慮的看我的神情，這兩個人的組合莫名有種好笑的感受。
「哎，真不巧，」我說着，裝出懊惱的表情，「好像只能麻煩你跟這位小姐并桌了。」有免費的餐點跟飲料，稍微忍受這點，哪有什麽問題。
那男孩坐了下來，向對座的潔思敏颔首。潔思敏視線開始胡亂漂移，明顯的局促不安。
「她很害羞，他很遲鈍。」難怪只能錯過，「加油。」
我白了菲尼斯一眼，搞不清她是要幫我還是看笑話。
我捧了菜單給男孩，指着最便宜的兩個餐點要他選。要是他選貴了，我還負擔不起啊。
潔思敏相當尴尬地在對頭望着我們一舉一動。
我點了餐到櫃臺去，随手把餐點細目塞給另一個服務生，躲在收銀臺內側觀望。要是潔思敏可以自己行動就好了，我可是費盡心思把他們湊在一起了，她怎麽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可以解釋給我聽聽看這是怎麽回事嗎？」
我轉過頭面對這個聲音，發現領班就在我後頭，瞥了潔思敏一眼，問我。
「我…嗯…我幫她代班。」我指了指身上的名牌說。
「我們這裏沒有這種制度。」說着就要向着潔思敏走。
「嘿，等等，等等…」我拉住中年婦女的臂膀，哀嚎着求她，「拜托！拜托不要毀了他們，那是真愛啊…」
領班看我的神情，好像我是智障。
「拜托，無論妳信不信，通融一下不要打擾他們。」我說着，急了，「我會做潔思敏該做的所有工作，拜托！」
領班不打算買我的賬，她眼裏我看到了堅持：該是的就是，不該的劇情就不該節外生枝。
「妳說他要跟她求婚了，那還差不多。」掠過我時眼裏有不屑。
為什麽就不通融這一次？我努力要把兩個彼此錯過的人湊在一起，為什麽她要這樣阻撓？要是沒有外力幫助，潔思敏跟那男孩會一輩子找不到彼此啊！
「拜托！拜托！或許這對妳來說不過是青少年的游戲，但是真愛一輩子就這一個，錯過能夠厮守一生的人，孤獨就是永遠的事情…」
「…如果妳說，人該珍視婚姻、好好珍惜自己的另一半，但為什麽婚姻才是一切的準則？女朋友不用在意，老婆卻要，這樣的标準是什麽？我告訴妳這兩個人會有一輩子！他們現在彼此不熟識，但有天會是情侶，有天會是家人，他們會一直到老死都伴在彼此身邊，但幸福的可能會化為烏有，如果妳就這麽走過去！」
我急了，批哩啪啦一大串全脫口而出。
領班沉着臉看我，這一刻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