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時間飛逝,一轉眼,已經過了一月有餘。

過了四月,春日的腳步匆匆而去,五月的天熱的飛快,那是大地上最富有生機的時刻,也是百花争妍最明媚的日子。

海之上,在夏日裏尤其受歡迎。這裏有人們游玩尋歡的沙灘,也有礁石淋淋的岸頭,而遠處無人群聚的,只要高崖峭壁。

厭惡群聚的黑發青年,伫立在峭壁之上。不知來往的是山風還是海風,又或是兩者都有,将青年的衣角發梢吹了起來,在空中舞動翻飛。

雲雀恭彌站在懸崖之上,眼前的大海一如既往的遼闊。只要半步,那曾經痛恨過的大海就會頃刻間圍繞着全身;只要半步,那冰冷苦澀的海水頃刻間就會替代空氣。

放眼望去,海的盡頭與天空交融的地方已經染成了紅色,清晨的紅日正一點點從海底上升到天空,連帶着半邊天的絢爛,昭示着新的一天何其美麗。

雲雀恭彌眯起眼,試圖感覺些什麽,眉心微蹙。

驀地,又睜開眼,仍是面無表情。

不見那個陽光般的人已經很久了,心裏的某處像是空了一塊。所以才想來看看日出,試圖從真正的太陽上,找出點什麽來填補一下。

但結果卻并不理想,沒有收獲的黑發青年不再逗留,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身後的日出,仍是按照它的步調,一點點為天空添上絢麗的色彩。

雲雀恭彌走進并盛中學旁邊的一座豪華的商業大樓,大字招牌上寫着風紀財團四個字,草壁哲矢和另一個男人站在門口,看到雲雀恭彌迎了上去。

“恭先生,這是您約的人。”草壁哲矢微微彎腰。

“恭主子。”來人向雲雀恭彌單膝跪下。

“樓上說話。”沒有停頓,雲雀恭彌帶着兩人來到頂層。

打開辦公室的門,雲雀恭彌從櫃子裏的保險櫃中取出一個木質的盒子,拿出來交給來人,“今天務必帶給夙瑾。”

“是,恭主子。”來人也将手裏的袋子交給眼前的人,“這是夙主子要交給您的,他還說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祝您生日快樂了。”

“……”雲雀恭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你去吧。”

打發走了來人,雲雀恭彌坐在沙發裏,若有所思。

“恭先生,生日快樂。”草壁哲矢送客人出門後笑着說道,“想不到您的生日竟是今天,要不要辦個party呢。”

“你又想群聚了,草壁。”雲雀恭彌還沒擡頭,拐子就已經要亮了出來。

“我先去辦事了。”草壁哲矢逃命一般的向門外走去。

“等等。”雲雀恭彌出聲叫住他,拿着剛才雲雀夙瑾送來的袋子先一步走出門去,“今天我休息,這裏交給你了。”

看樣子委員長,不,現在應該是老板其實今天并沒打算來上班,只是專門為那位夙先生派來的手下走了一趟。看來那位夙先生對他的影響還真大呢,還記得財團建立的第一天,恭先生就說,財團不是他一個人,所以叫他恭先生就好,還有另一位夙先生也是老板,現在看來,就是來人的主子吧。

草壁哲矢看着雲雀恭彌消失在門口,默默的想着,還能知道恭先生的生日,好像一直以來,只有那個一直自稱是恭先生家庭教師的迪諾先生才知道吧,他好像也很久沒來了呢。

走出大廈,雲雀恭彌轉身走回了久違的家。

那是老地方了,位于并盛中學和風紀財團的中間,是雲雀恭彌和雲雀夙瑾一起生活過十年的地方。失憶之後即使回了并盛,雲雀恭彌并沒有回過這裏,直到這次回來,才重新翻修了一下。

倒頭躺在了床上,雲雀恭彌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把家族以前的産業翻出來,成立風紀財團,翻修一下老房子,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用,索性一天拆開來當兩天、三天用好了。許是只有這樣的忙碌,才能把那個金發的家夥從腦子裏暫時驅逐出去。

回想起以前和夙瑾一起的日子,每次過生日,自己都不喜歡群聚,夙瑾總是會在白天約上一群小夥伴,然後晚上再來陪着自己。其實,如果不是記着夙瑾的生日,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還有生日這個東西的存在。

最近的三年,每年的這個時候雲雀恭彌都會收到莫名其妙的禮物,同樣的袋子,每次都精準的放在門口,無視之後第二天就會消失。想來是夙瑾找到了自己,卻沒有現身吧。打開袋子,雲雀恭彌看到的是用于拐子上面當做機關的鐵鏈,鏈條一看就是用雪沙打造的,作為武器的鋒利程度比自己現在用的不知要好上多少。

掂量了一下,雲雀恭彌就知道了這雪沙的分量還有另一層含義,好巧不巧正好是迪諾家豪華游輪能正常上島的量嘛。

想起迪諾,雲雀恭彌再一次從心裏鄙視自己。

自從和他分開,只要閑下來,不超過十分鐘腦子裏一定會蹦出這個人。還記得臨走的時候,那個充滿悲傷的擁抱。說是要想一下,一等就已經一個月多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在床上烙餅,雲雀恭彌第無數次從內心鄙視自己怎麽能被一個草食動物就這麽俘虜了,然後再多一次的向內心深處的思念投降。

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他。可是,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船艙裏,只能把從夙瑾手裏拿回來的東西還給他,下了船,也只是本能的拉住他。就算聽到Reborn的分析,也不知道該和迪諾說些什麽。

就算再有無數次,那樣的場景,那樣的選擇,對于雲雀恭彌來說,已經很對不起雲雀夙瑾了。對迪諾也好,對夙瑾也好,雲雀恭彌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更好的解決方法。

殊不知迪諾介意的,是自己對那個叫雲雀恭彌的那個人不夠好而已。

還記得和追着迪諾在不同環境裏咬殺他那會兒,休息的時候,迪諾曾問過自己生日是什麽時候,随口就答了一句五月五日。其實那個時候,自己都不太記得了,只有那個清晰的數字,不知是模糊了誰的音容笑貌?卻沒想到,倒也真是自己的生日吶。

夙瑾當然會記得,可迪諾,會記得嗎?

如果記得,他,會來嗎?

腦子裏各種糾結,在烙餅熟透了的時候,雲雀恭彌看到了桌上的一箱清酒。好像是上次草壁哲矢說是老板一定得會喝酒,所以買了一箱拿過來。自己倒是沒當回事,反正放在那兒也不礙事,不過現在,好像是個好東西呢。

醉了的話,就不會把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給那個金發的家夥了,說不定還能睡上一覺。至少不會沒出息到連生日這種日子都要記得,還像草食動物那般期待些什麽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雲雀恭彌下床,打開清酒,直接用灌得就喝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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