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支招 今日一更

一番運動後, 滿身的汗水,必須要洗個澡。

溫暖在洗澡時,順便洗頭, 所需的時間長些。

江心影和賀深比溫暖的速度要快,沒有在沐浴的地方等待她,先去餐廳。

人不齊, 自然是不點餐的,江心影望着賀深,不由強調道:“賀總,你一定要信守諾言。”

賀深若有所思地看了會窗外的風景, “你信守諾言,我肯定也會。”

江心影不是不放心賀深的為人,只是下意識地沒話找話。

她答應融資,不完全是看在和溫暖的交情上, 外加別的原因, 維克的總部在S市, 得實地去考察

想到別的原因,江心影掃視一眼餐廳入口, 道:“溫暖明天回S市,你跟着回, 反正我也要去S市,你們一起坐我的飛機得了。”

“待會, 你跟溫暖說。”

“行。”

聊完, 兩人靜靜地翻閱菜單。

溫暖來到的時候,看見賀深和江心影一言不發地坐着,面前都放着菜單,也不交流下要吃什麽東西, 感覺有些奇怪,“你們怎麽不說話?”

江心影瞟一眼溫暖,“累,不想說話。”

累是真的,不想說話是假的,江心影可不想話說一半,沒留意到溫暖來沒來,被溫暖聽見她和賀深說什麽,以免出岔子。

溫暖不禁上下掃視江心影,明明記得在球場上,江心影身姿矯健,毫無累得沒力氣說話的樣子,江心影還嘲笑她體力差來着。

她剛想拉開江心影旁邊的椅子坐下,江心影手就摁在椅子上。

盯着江心影的手,她感到奇怪地問:“學姐,你幹嘛,不給我坐嗎?”

江心影擡頭注視溫暖,“剛才我喝水,杯子不小心弄倒,灑了水在椅子上面,它是濕的,你坐賀深旁邊。”

由于椅子的表層是布,顏色較深,水漬要仔細看,才能看出來,溫暖仔細地掃過一遍,确實看到水漬。

不能坐江心影旁邊,她到賀深旁邊坐下。

這裏提供的洗漱用品,有多種選擇,不管是洗發水,還是沐浴露,溫暖選的都是清爽味道,而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氣,她居然從賀深身上若有似無地聞到一樣的。

賀深将他面前的菜單,伸手挪到她面前時,這股香氣更加清晰了。

她扭頭注視他,“賀深,你……”

用同一種沐浴露,也不特別。

想想,她覺得沒什麽好說的,收回剩下的話語。

賀深疑惑地注視她,問:“怎麽?”

“沒什麽。”溫暖打開菜單,快速浏覽過幾道菜,“可以叫廚師另外做菜單上沒有的東西嗎?”

“當然可以,不然我每年交那麽多的會員費做什麽!”江心影瞥向賀深,“下次叫你哥少收我點會員費。”

賀家兩個孩子,一個是賀深,另外一個是賀深的哥哥景澤喬,和賀深不同,景澤喬是長期住B市,很少回S市,江心影也認識景澤喬。

聽到會所老板是賀深的哥哥,溫暖問:“學姐,你跟景澤喬不熟嗎?會員費沒給你打折?”

江心影無奈地笑笑,“溫暖,你不在B市住,你是不知道這家會所對會員的要求,目前沒人有那麽大的面子讓景澤喬會員費打折。不對,景澤喬女朋友就不需要會員費。”

說完,江心影認為自己說錯了,更正道:“景澤喬前女友,他們分手了。”

溫暖不認識景澤喬,但知道有景澤喬這個人,景澤喬比賀深年長幾歲,随母姓,到B市上大學後,就一直留在B市,她是從新聞上和別人說的消息,才知道的景澤喬。

沒在現實裏見過的人,她對景澤喬的感情生活不感興趣,聽聽就算。

江心影不能完全确定景澤喬分手了,問賀深:“我說的對吧?”

賀深劍眉微擰,“我不清楚我哥的感情狀況。”

這句話,引來溫暖的好奇。

她擡起頭,側目掃視賀深,“你親生大哥談不談戀愛,分不分手,你都不知道嗎?”

“我們大概有七八年沒見過面。”

“……”溫暖默默地閉上嘴巴。

孩子長大,離開家鄉,去其他地方定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國內,孩子一般會在過年的時候回家鄉,和父母一起過年,團團圓圓的。

景澤喬常年住B市,賀深以前在B市讀大學,他說他們有七八年沒見過面,也就是,在一個城市時,他們兄弟不見面,景澤喬過年時,似乎也不回家,否則,他們不可能七八年不見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在賀家應該是不想被提到的吧。

江心影看菜單看得過度入神,其他事反應遲鈍了點,道:“你們兄弟為什麽七八年不見面?”

一聽,溫暖在桌下用腳碰觸江心影的腿,暗示她不要說這個話題。

江心影接收到信號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急忙想說其他東西來轉移。

然而,現實出乎意料。

賀深發現溫暖桌下的小動作,“可能是我爸媽生我的時候,沒引導好我哥對我這個弟弟的情感,導致他讨厭我。”

溫暖和江心影都是獨生女,家裏除了她們,沒有第二個孩子,但也知道賀深說的情況,在生活裏挺常見的,父母生二胎,一胎會反感,擔心有了弟弟妹妹,自己的待遇下降,從而讨厭弟弟妹妹。

像賀深這種長大後,還是被哥哥讨厭的,比較少見,溫暖頓時看賀深的眼神有點不同,“你從小到大,豈不是會被你哥哥欺負?”

“這倒沒有,他只是當我不存在。”

溫暖想象了下賀深被景澤喬當不存在的畫面,代入自己是賀深的視角,有些替賀深難受,“你們父母沒發現這種情況嗎?他們不會對你哥做出教育嗎?”

“教育沒用,我哥不聽父母的話,這幾年,我們父母也沒見過他。”

溫暖頗為不解地皺眉,想接着問下去,可這是賀深家裏的事,她的身份也不合适,他們沒熟到可以互相聊家裏的詳細情況。

在這種話題上,江心影僅是聽溫暖和賀深聊天,堅決不再插一句話。

一時,三人沒說話,場面陷入沉默。

溫暖低頭重新看菜單,“那……”

腦子突然卡頓,她抛了個求救的眼神給江心影,話題是江心影說起的,趕緊給她接話,最好跳過話題,不要讓場面尴尬。

江心影明白溫暖在求救,可也不知道接什麽話,幹脆專注地繼續看自己要點哪道菜。

見江心影沒接話的打算,又見賀深像在等她說話,溫暖掩飾尴尬地笑笑,“那你哥不見你,也不見你們父母,就是說他應該不回S市,平時都是你陪在你們父母身邊嗎?”

“他們不需要我陪,這幾年我也很少見他們,去年到今年,我只有去年中秋見過他們。”

“……”溫暖腦子卡頓得更厲害了。

她原本那麽問賀深,是想将話題轉移到孝順父母上,沒想到賀深這幾年很少見他父母,兩年裏,只有去年的中秋見過父母。

霎時,她的尴尬情緒轉變成同情,“那你過年,或是其他節日,都是自己一個人過?”

“嗯。”

賀深很輕的嗯一聲,溫暖瞬間腦補了重要節日賀深都是一個人過的場景,莫名覺得心酸,明明有父母,也有哥哥,血濃于水的親人們,沒一個陪他的。

她側過身,正面對着賀深,“你喜歡的人呢?可以叫她跟你一起慶祝啊!”

聞言,江心影放下菜單,目光在賀深和溫暖之間流轉。

賀深扯了扯唇角,“不可以,她還沒喜歡我。”

溫暖現在對賀深喜歡的人是誰,有極大的好奇心,“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喜歡的是誰?她居然還沒喜歡你,你這麽好,她為什麽不喜歡你?她是看不上你哪點?可是,不論哪點,你都很優秀,沒地方能讓她嫌棄的吧。”

她看賀深沒帶財神爺的濾鏡,但從自己是女性的角度來看,賀深不論長相、能力、家世、性格、學歷等等,條件都是一等一的,賀深喜歡的人,竟然還沒喜歡上他,不科學。

溫暖不等賀深說話,又道:“你是不是還沒追人家?人家不知道你喜歡她?否則,我想不出她不喜歡你的理由!”

沉默已久的江心影,忍不住插話:“剛開始追,不過,對方是真不知道他喜歡她。”

溫暖驚訝至極,江心影知道賀深有喜歡的人,還知道賀深開始追求對方,那江心影為什麽叫她把賀深作為聯姻對象的選擇,這不是很矛盾嗎。

叫她找個喜歡別人的人來聯姻,比聯姻對象僅僅是不喜歡她,還可怕!

她皺了皺眉,問:“你知道他喜歡誰?”

江心影沒發覺自己剛才的話出現問題,弄得溫暖很是疑惑,點頭道:“是的。”

“誰啊?”

“我是無意中發現的,賀深都沒跟你說,我不能說。”

“……”溫暖直直地看一臉神秘的江心影,“你竟然是無意中發現的?怎麽做到的?你又不是S市人,不怎麽來S市,難道是賀深在B市的時候,你發現的?莫非,他喜歡的那個人是B市人。 ”

江心影搖搖頭,“錯了,是S市人。”

溫暖感覺江心影再提供點線索,她可以從她和賀深都認識的S市人中鎖定目标。

然而,當着賀深的面,追問江心影,不太禮貌。

賀深不想說他喜歡的人是誰,她保持好奇心是可以的,但非要挖出他喜歡的人是誰,不尊重他。

她收起好奇心,朝着賀深鼓勵道:“我相信以你的速度,一旦開始追求你喜歡的人,很定會很快成功。”

“借你吉言!”賀深嘴角微勾,同時,幽暗冷漠的目光掃過江心影。

江心影仍沒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開口說話,也沒發現賀深的目光,笑眯眯地望向溫暖,“你要不要給賀深支點招?”

溫暖指着自己,無奈地道:“我?我又不是男人,怎麽知道男人的追求方式。”

若非,這會不好問江心影為什麽明知賀深有喜歡的人,叫她考慮跟賀深聯姻,她更想搞清楚江心影在想些什麽,居然還叫她幫賀深支招。

“你和他喜歡的人都是女的呀,知道女人喜歡什麽,男人如何做,會獲得女人的芳心。”

“對不起,我跟別的女人有點不太一樣,沒時間想愛情、想男人。”溫暖不想費腦子想感情的事,賺錢要緊,“不過,我認識賀深這麽久,大概了解他這個人,我覺得他不用刻意做什麽,做點正常人的事情,就ok了。”

江心影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聽到沒,賀深,做點正常人的事情。”

笑完,她話鋒一轉,“溫暖,你說說,什麽叫正常人的事情?”

溫暖決定等賀深不在的時候,勢要問清楚江心影是怎麽想的。

她沒理江心影,而是問賀深:“賀深,你要我當你的軍師嗎?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想招。”

至于,好不好用,就不關她的事了。

霍以骁曾經是她的未婚夫,他們以解除婚約為結局,她至今僅有過這麽一段感情,也沒太多可以借鑒的經驗。

看着滿臉認真的溫暖,賀深眸中掠過笑意,“以後有需要,我會問你的。”

溫暖保證道:“沒問題!只要你找我,我一定義不容辭。”

比起賀深砸到維克的大筆錢,她幫他想招追求喜歡的人,當是她感謝他這位財神爺,盡的一點綿薄之力。

看完菜單,江心影叫溫暖和賀深點菜。

接下來,三人到聊天,不知不覺地轉移到工作上。

吃完飯,分別後,江心影心裏清楚得很,今天他們三個在一起,賀深說過的話,她大部分要當做沒聽到,一個字也不能往外說。

假如,她往外說了,她和賀深的‘友情’,以及商業上的合作,全部到頭,損失巨大。

江心影開車回去的路上,忽然接到賀深的來電,不禁有幾分邀功的意味地道:“賀總,我今天的表現,你滿意吧?”

“你數數你今天說錯多少句話,想辦法圓回來。”

賀深微冷夾雜不悅的聲音傳入耳裏,江心影一愣,當即回憶自己說過什麽。

一句一句的話,在腦海回蕩,她終于發覺自己說錯什麽,面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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