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亂了 今日一更
亂七八糟地想完後, 溫暖盯着自己給賀深發的消息。
大晚上的,突然詢問賀深的追求進展,顯得有一點點奇怪。
想撤回消息, 奈何已經超過兩分鐘,無法撤回了,她唯有繼續等賀深的回複。
賀深從浴室裏出來, 一拿起手機,便看到溫暖發來的消息:【最近一直忙工作,忘記關心你追求你喜歡的人的進展,你們現在怎麽樣了?要我再幫你想辦法嗎?】
字面上的意思, 她确實關心他,他不禁擰了擰眉,回複:【我們老樣子】
溫暖問賀深這個問題,本意不是出自關心, 就是莫名地想問, 并且, 夾雜一點試探的意味。
然而,賀深的回複, 她不知道老樣子是什麽樣子。
他沒說讓她幫忙或是不幫,大概率是不再需要她的幫忙。
她原本是坐床上, 現在幹脆往後一躺。
要怎麽試探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
擺在眼前有兩個問題,賀深喜歡的人不是她, 她自作多情會很尴, 另外,賀深喜歡人是她,那她要怎麽做,回避他的喜歡, 還是跟他在一起?
思來想去,她目前弄清楚賀深喜歡的人是誰,對她好像沒什麽好處。
看了看她和賀深的聊天框,溫暖由躺着變成半躺着,編輯文字:【那你加油!】
賀深目光落在‘加油’上,點下發起語音邀請的按鍵。
溫暖本意再聊幾句,便終結話題。
沒料到,賀深會打語音電話,她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糾結一小會後,她選擇接受語音邀請,“喂,賀深。”
賀深問:“在公司加班,還是在酒店?”
“酒店。”
“你什麽時候回來家裏住?”
“看情況吧。”溫暖這三天光顧着調整,讓自己不要尴尬,現在她不是很尴尬了,感覺上,可以明天或是後天回自己房子住。
“初六約好的那頓飯,我還沒做給你吃。”
溫暖幾乎要忘記這件事了,如今聽到賀深提起,她忽地反應過來一件事,撇開真心喜歡下廚的這種愛好,一般人是很少邀請他人道自己家裏吃飯的。
賀深邀請她去他家吃飯,他看着不像拿做飯當愛好、三不五時想讓別人品嘗他手藝的人。
她挑了挑眉,“只是一頓飯嗎?我不能多吃幾頓嗎?”
賀深唇角勾起,“看來,我做的飯菜,很符合你的口味?”
“先回答我的問題。”
“只要我有時間,你想吃幾頓都行。”
有時間是個概念模糊的詞語,溫暖一時分辨不清是婉轉的拒絕,或表達真的有時間,她想吃多少頓飯,賀深就給她做多少頓。
再說下,她像把賀深當廚師,也怕自己露破綻,道:“好啊,提前謝謝你!我現在準備睡覺,晚安!”
“晚安!”
放下手機,溫暖動也不動地注視天花板。
本來想好暫時不要弄清楚賀深喜歡的人是誰,可她一時沒忍住。
閉眼睡覺,進入夢鄉前,她都在想。
會是她嗎?
***
八卦新聞一向是傳播速度最快、傳播範圍最廣的東西,沒幾天,溫暖和霍以骁解除婚約的事情,被傳得衆所周知,更有甚者,來問當事人。
微信上,溫暖收到多條明裏暗裏問她和霍以骁事情的消息。
基本都是吃瓜的,她沒有全部回複,而是選擇性地回複。
解除婚約已成定局,她不希望和霍以骁扯上關系,也不希望被認為是霍以骁甩她,而是她主動甩霍以骁,當前就是要能撇得多幹淨,就撇得多幹淨。
有和她比較熟的朋友,直言,她這種時候非常需要霍以骁的支持,因為維克的情況太糟,她少了一個可以提供助力的未婚夫,不劃算。
這類消息,她一概當做沒看見。
世間最多的是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太少。
她和霍以骁是未婚夫妻時,他都沒主動過想雪中送炭,倒是在解除婚約後,拿雪中送炭來當成恢複婚約的條件,如若,她仍然喜歡他,說不定會答應。
這些日子裏,她想得透徹。
她對霍以骁的喜歡,沒到很深的地步,停留在淺淺的表層。
他不喜歡她,身邊有個和他不清不楚的女人,她固然是難過的,但是,沒有讓她難過到不能活,做不了事情。
也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他們剛認識時,他照顧她,讓她形成對他的依賴,習慣和他呆着,加上情窦初開,她身邊最親近的異性是他,才會喜歡上他。
這種喜歡,僅限于沒遇到任何困境和阻礙,一旦有困境和阻礙,她不想堅持。
所以,她都不喜歡霍以骁,也不需要霍以骁的幫助,況且,誰能保證霍以骁一定會幫助。
信他,還不如信她自己的工作能力。
至少,經過她的努力,維克逐漸好轉,江心影的融資到手,賀深的融資即将到手,股市裏的融資也在準備當中,等資金全部到位,其他問題再解決掉,維克不會再是現在的維克。
溫暖不在意別人怎麽傳她和霍以骁的八卦消息,可所謂的八卦消息,很快變成了她即将要對霍以骁死纏爛打地來求複合的預言,一個個的,信誓坦坦,說她想挽救維克,就得求霍以骁。
這是遠在B市的江心影,聽到別人傳的消息,來跟她說的。
看到這種消息,她不怒反笑。
有時候,作為八卦消息的當事人,才知道世人的腦補能力有多強大、多可笑。
她準備融資協議一簽,立馬對外公布,讓那群無腦說她要求霍以骁的人看看,她并不需求霍以骁。
不過在這之前,溫暖看着和江心影的聊天框,又想問,賀深喜歡的人是誰。
想一想,江心影的嘴巴不好撬開,她就算了,接着工作。
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溫暖擡起頭,“請進。”
只見,她助理帶着賀深進來。
前些天能避開和賀深的見面,今天是避不開的,她也不尴尬了,朝着賀深笑道:“賀總來了。”
說着,她從辦公椅上起來,到沙發上坐着,娴熟地給賀深倒一杯茶。
賀深淺嘗幾口,勾了勾唇角,“這個茶的味道,和之前在你父母家喝的茶,是一樣的。”
溫暖目前在用的辦公室,是她父親原先用的,茶也是她父親喜歡的。
想到賀深去她父母家的那次,她強壓心底意圖沖上來的尴尬,“如果你喜歡,我給你送點?”
賀深眸中染上笑意,颔首道:“好啊。”
溫暖當即吩咐助理準備送給賀深的茶,随即發覺自己沒送過什麽東西給賀深,隐約中,這像是第一次給他送。
因為要談公事,她把所有關于私事的心思全部壓着。
當談完公事,融資協議經過雙方最後的确定,溫暖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賀深,打量他幾下,“你……”
大後天想好怎麽過了嗎?
可是,情人節用大後天代替,賀深也能聽出來她是問他情人節怎麽過。
試探意味太明顯!
溫暖收回大半目光,掃向落地窗外面,“明天協議簽好後,我要立刻對外宣傳你給維克融資。”
把那些變味的八卦消息,和所謂的預言,全部抹掉是次要,最重要的是,維克拿到一筆巨額的融資,往外宣傳,股價會回暖,也能讓公衆對維克重拾點信心。
她主要的心思,賀深一目了然,道:“你要怎麽宣傳,我配合你。”
“那我今晚請你吃飯,作為感謝?”
溫暖笑着說請他吃飯,與幾天前躲着不想見他的模樣,相差甚遠,賀深豈會猜不到是因為合作達成了,“好,餐廳你來定。”
縱然是談成合作的感謝,能和她一起呆着,他也心生愉悅。
坐姿端正久了,身體略微僵硬和疲憊,溫暖随意些地靠在沙發背上,“我手上有點工作要今天處理完,等我半個小時左右,可以嗎?”
賀深想也不想地道:“可以。”
像他們這種人,工作時間是極其寶貴的,他來她這,她叫他等半小時,他願意,溫暖試着問:“可能半個小時不夠,一個小時,你也可以嗎?”
“我今天沒有其他事,可以的。”
等人是枯燥的,叫賀深等一個小時,他也願意,溫暖眼神微變,伸手指了下前方的書架,“那我工作,你無聊就看看書。”
“好。”
溫暖起身回到辦公桌前坐着。
有人在她辦公室,不影響她工作的專心。
賀深随手從書架拿下幾本書,确定自己要看的那本,随即捧着書,認真地看起來。
滿室寂靜,兩人各忙各的事情。
溫暖未能時刻地完全投入工作中,偶爾會分神掃一眼時間。
她沒讓賀深等她半個小時以上,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便從辦公桌前離開,對賀深說:“我好了,走吧。”
聞言,賀深将幾本書放回到書架,跟随溫暖的步伐走出去。
不想發掘新餐廳,溫暖第一選擇是自己經常去的餐廳。
在手機上看了看餐廳定位的情況,她側目望着身旁的賀深,“我今晚要回家裏住,我們路是順的,你坐我車吧,不必分開兩輛車!不過,我懶得開車,也懶得叫司機了,你來開車。”
“好。”賀深眉宇間隐隐可見一絲愉悅。
再次同坐一輛車,溫暖這次比上次表現得正常多了,既沒一言不發地假裝看窗外的風景,身體也沒故意側對着車窗,想離賀深遠點。
她雖然手機不離手,但是時不時會擡頭看看賀深,并跟他聊天。
車裏的氣氛,一直是愉快的。
這股愉快,溫暖以為是持續到他們分別。
而進入餐廳裏面,撞到兩個厭惡的人,她笑容凝結了幾秒,便想當做沒看見這兩人,準備繞開她們。
誰知道,葉雨晴氣勢洶湧地說:“溫小姐,李語姐姐去以骁哥哥公司工作,你為什麽要害她丢掉工作?你心眼這麽小,容不下以骁哥哥身邊有異性,難怪他甩了你!”
哥哥和姐姐的确是尊稱,可在有些人口中說出來,怎麽聽就怎麽惡心,葉雨晴則屬于這類人,溫暖掃向葉雨晴的眼神,頓時像在看智障般。
冷眼掃視似想找她麻煩的葉雨晴,對丢了工作沒任何反應的李語,她沒閑情跟這兩個人在大庭廣衆發生争執,那樣只會讓別人看笑話,以及浪費自己的時間。
溫暖二話不說地走過她們。
賀深不認識葉雨晴和李語,從葉雨晴的話語中,知道她們和霍以骁關系匪淺,見溫暖不理睬她們,他也像沒看見她們。
葉雨晴在美國留學四年,李語不是和她同屆的,可兩人是華人,自然而然地混在華人的圈子,慢慢地成為好朋友,由于覺得李語性格太柔弱,不硬氣,一心護着李語。
李語去霍以骁公司工作,結果被霍以骁開除了,原因是溫暖從中作梗,葉雨晴本就将溫暖視為眼中釘,這會,遇見溫暖,勢要幫李語出一口氣。
溫暖如是不認識她們,葉雨晴面上頓時變得兇狠,“溫小姐,做人做成像你這樣的,夠失敗的!自己的未婚夫守不住,家裏的産業也守不住,有朝一日……”
明明和葉雨晴沒過節,溫暖曾經可以看在霍以骁的面子,勉強忍受葉雨晴不好聽的言語。
事到如今,沒什麽好忍的,葉雨晴太會蹬鼻子上臉,她停下腳步,轉身正視葉雨晴,冷聲道:“你要是閑得慌,想沒事找事,我建議你去醫院,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了狂犬病,否則,怎麽會像條瘋狗地瞎叫喚。”
被形容是瘋狗,葉雨晴死死地瞪着溫暖,“你害別人丢了工作,還有理罵人?”
溫暖嗤笑一聲,“這麽喜歡幫李語出頭?你是她養的狗嗎?對她忠心耿耿?”
瞬間,葉雨晴克制不住自己,大聲罵道:“現在以骁哥哥不要你,你家也快倒了,你得意不了幾天!到那個時候,你……”
葉雨晴突然提高的音量,引來旁人的關注,溫暖打斷她:“你想在公衆場合丢人現眼,你随意!但我要澄清一件事,是我甩的霍以骁,你就別瞎腦補是霍以骁甩的我,不信,你可以問他。”
之所以肯定溫暖是被霍以骁甩的,葉雨晴是相信霍家的財力,及對兒媳婦的要求,霍家早就對溫暖産生不滿,溫家又馬上要變成破落戶,霍家沒理由留着溫暖繼續當準兒媳婦。
“溫小姐,被甩不可憐,被甩後,不承認,正是可憐極了。”
葉雨晴輕蔑地睥睨溫暖,可惜身高沒有溫暖的高,睥睨變成拼命地昂首挺胸,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輸倒,實則她這般動作,看着有些好笑。
溫暖掃過一旁沒說過半個字的李語,李語沉默地面對眼前的狀況,不覺得尴尬和難為情,葉雨晴明明是替李語出頭,李語表現得像局外人,沒有存在感。
她斂去面上嘲諷的笑容,微張紅唇,準備回擊葉雨晴。
站在她身旁的賀深,擰眉俯視葉雨晴,含有些冷意地道:“這位小姐,不了解內情,靠着臆想來認為別人過得不好,你現在的嘴臉就很可憐。”
霎時,葉雨晴瞪着的對象多了一個,“你是誰?我跟溫暖說話,有你什麽事?”
溫暖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賀深,示意他不要跟葉雨晴廢話。
随即,她揪着賀深的衣角,像他們定好的包廂走去。
溫暖和賀深遠去,原地剩下葉雨晴和李語,葉雨晴仍是氣憤地為李語打抱不平的模樣,緊緊挽住李語的手,道:“李語姐姐,你不要傷心,溫暖已經被以骁哥哥甩了,你們大把機會。”
“雨晴,謝謝你!”李語對葉雨晴露出感激的神色,實則內心平靜如水,毫無波瀾,眼中藏着一抹意味悠長的光芒。
***
包廂裏。
溫暖精挑細選自己要吃的東西,低頭看菜單。
賀深也在看菜單,餘光有意無意地往溫暖身上掃,沒從她臉上看到任何一絲不悅的痕跡,仿佛剛才遇見的人,說的那些話,對她造不成影響。
他合上菜單,“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是……”
未等賀深說完,溫暖立刻接話:“是精神病院裏逃出來的病人。”
葉雨晴在她眼裏,和精神病是差不多的。
那麽愛幫李語出頭,為了李語針對她,乍一看,像是為朋友兩肋插刀,說實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明顯是被李語當槍使的。
她說話間,擡頭看了看賀深,很快又低下頭。
兩人對視的一剎那,賀深依然沒發現溫暖有不悅的痕跡,目光更為專注地注視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的細微變化,“那些話,你不在意嗎?”
溫暖将菜單往前一放,“認真地說,我根本沒時間和沒心思在意別人說我什麽!他們愛說,我是被霍以骁甩的,說就說吧,事實會證明一切,霍以骁才是被甩的那個。”
賀深緩緩道:“可是,我聽說你喜歡霍以骁,喜歡了很久。”
“是很久,不過……”溫暖停頓,直視賀深,“我對他,只是比較淺的喜歡,沒有到和他分開不能活的感覺,尤其是我們分開的時間段,是在我非常忙的時候,愛情和事業相比,我是選事業的。”
她的世界裏失去霍以骁,照常運轉。
他們家要是失去維克,世界立刻坍塌。
哪怕,霍以骁沒有延期商量婚事,身邊也沒有李語的出現,他們踏入婚姻的殿堂,她依舊是事業為重。
維克上上下下幾萬人,涉及到産業鏈的從業人員無數,全靠維克吃飯,別的不說,即使是對他們的生計負責,她也得扛起責任,大部分時間必然要花在工作上。
賀深定睛注視溫暖片刻,“你現在還喜歡霍以骁嗎?”
溫暖斬釘截鐵地道:“當然不喜歡!”
放下霍以骁,她一開始覺得難。
後來,她父親身體透支過度,要長時間靜養,維克一連串的事務,全靠她來處理,每天都要絞盡腦汁地穩住局面,怎麽帶領維克走出危機,工作已經幾乎把她的所有時間占領,哪來的時間去想霍以骁。
不知不覺,也不用多少天,她就放下霍以骁了。
賀深重新打開菜單來看,微垂的眼睑,遮掩住剛剛浮現的愉悅,“你有想過接下來會喜歡什麽樣的人嗎?有什麽要求?”
如若是以前,溫暖鐵定大方地說出來。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遍,目不轉睛地看着賀深,“你問我這種問題!你還沒跟我說,你和你喜歡的人老樣子,什麽是老樣子?”
賀深捏着菜單頁面的指尖,不自覺地捏緊,“你又要給我出主意?”
由于是圓桌,兩人不是面對面地坐,溫暖是和賀深挨着坐的,她不禁轉過身,正視賀深,“不出,我想知道什麽是老樣子。”
賀深沉吟一會,道:“你以前知道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
溫暖佯裝感嘆道:“你喜歡的人好神秘,都不告訴我,江心影也不說,弄得我挺好奇的。”
說完,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賀深的臉龐。
賀深神色不變,“你以後會知道的。”
“又是以後。”
吐槽一句,溫暖直接換話題。
吃飯時,兩人不怎麽說話,她也有點走神,不時看一眼外面。
她喜歡來這裏,不但是因為飯菜合她口味,也因為可以俯瞰江邊的夜景。
飯後,溫暖買單,和賀深步行去停車場。
今天天氣本就陰沉,如今下起毛毛細雨,溫度也下降。
踏出商場的門口,一股寒意襲來,溫暖不禁縮了縮脖子。
車子在地上停車場,走過去要幾分鐘,他們沒有傘,她不想淋着雨走過去,想跟賀深說去買把傘。
賀深比她先一步開口:“你在這等我,我去買傘。”
“嗯。”溫暖沒站在原地,而是在靠近大門的長椅坐着。
趁賀深去買傘的時間,她拿出手機,和餘音聊幾句。
大概十多分鐘左右,賀深回來了,手上不僅拿着一把傘,還有一條米白色的圍巾。
見狀,她忽然想不起來,賀深今天有沒有戴圍巾出門。
她正要從椅子上起身,賀深把傘放到椅子上,随即手拿圍巾往她脖子上放,他沒有幫她圍,只是分成兩段地挂在她的脖子。
行為,看似親密,也不是很親密,其中夾雜了些許的分寸感。
脖子後面多了陣陣暖意,她大腦空白幾秒,望着近在遲尺的賀深,“你……”
“我看你冷,買傘的店隔壁有賣圍巾,順便買條圍巾送給你。”賀深說着,拿起傘,将其打開。
真的是順便嗎?
溫暖把圍巾圍在脖子一圈,看向賀深的眼神,有小小的不同。
她站到賀深撐起的傘下,視線朝前方掃去,發現不遠處有人若有所思地在盯着他們。
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明顯也是上流圈子的,但她和她不熟,并且,這座商場容易遇到熟人,因為消費層次擺在這,能來這消費的,手裏不會差錢。
賀深沒注意前方有什麽人,目光不曾往那三個人掃去。
溫暖仔細端詳一遍賀深,覺得他應該不認識她們。
對方沒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她也懶得和不熟的人寒暄,像是沒看見有認識的人,徑直地向外面走去。
地板被雨水浸濕,徹底踏出大門口,溫暖腳下已經小心了,然而,仍是不夠小心,踩到一塊比較滑的地板,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人在遇到摔倒的危險時,會下意識地抓住身邊可以抓住的一切東西,她也不例外。
她剛抓住賀深的大衣,下一秒,腰身被一只大手圈住,幫她維持身體的平衡。
雨傘的空間,足夠容納兩個人,但兩個人走在一起,相隔的空隙會較小,他們本身靠得近,這會,她目光垂下,看到賀深攬着她腰的那只大手,心跳不受控制地紊亂了幾下。
确定她站穩後,賀深手極快地離開她的腰。
溫暖怕自己再次會遭遇摔倒的危險,為避免危險,沒松開賀深的大衣。
身高差的原因,并肩行走時,她是不能平視賀深的,只得擡眼看他,然後,很快發現他一只手撐着傘,另一只手是虛放在她的背後。
這樣的安全動作,明顯是預防她摔倒。
她心跳逐漸紊亂,慢慢松開抓住他大衣的手,思緒也飄向遠方。
世界像陷入無聲中,直到兩人上車。
溫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賀深收拾好雨傘,再啓動車子,想說些什麽,但最終沒有說什麽。
她拿着手機,跟餘音說話。
餘音得知溫暖又和賀深一起吃飯,不由道:【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回家,你幹脆把他帶回你家算了。】
溫暖打字的動作停頓一下,默默掃了眼在專注開車的賀深。
她稍微用力地打字:【我有什麽辦法?我們既是合作夥伴,又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吃完飯,當然是順路回家!】
餘音:【你去賀深家裏吃過幾次飯,賀深沒去過你家一次,你難道不用請他到你家做做客嗎?喏,試探的好機會!】
溫暖想順着網線去打餘音,出的馊主意。
她回一趟家裏住都不容易,況且,賀深很有分寸感,幾次送她到家門口,沒有她的允許,他不會踏進她的家門。
但,回想剛才走路時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從未這麽亂過,好像在那個情窦初開的年紀,懵懵懂懂喜歡上霍以骁,又琢磨糾結霍以骁喜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