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意 今日一更
鮮花配美人。
這句話, 拿來形容賀深,最合适不過。
溫暖大腦仿佛失去思考能力般,目光久久未從賀深的身上移開, “賀深,你……?”
來她家,拿這麽大的一束花, 是什麽意思?
偏偏又是引人遐想的玫瑰花,她抑制不住地多想。
賀深笑容不變,将玫瑰花往前一遞,“祝賀溫總順利解決美國那邊的事情, 凱旋歸來!”
祝賀?
溫暖收下玫瑰花,眼神變了又變。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把自己多想的心思給壓制下去。
她稍微挪動身體, 給賀深留出進門的空間, “謝謝賀總送的花, 你進來吧。”
賀深以前在門外,可以打量得到溫暖家裏部分的樣子。
這會, 首次踏入溫暖家裏,他視線沒有亂動, 也沒有打量四周,而是目不轉睛地注視在關門的溫暖。
懷中有一大束玫瑰花, 溫暖無可避免地嗅到屬于鮮花的芳香。
她喜歡這股味道, 情不自禁地吸了幾次鼻子,更加深入地分辨有多香。
關上門後,她擡眼去看賀深,準備給他指一下沙發, 示意他過去坐下。
然而,賀深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她。
身處絕對安靜的空間,僅有他們兩個人,她又抑制不住地多想,甚至能聽到自己隐隐加快的心跳聲,好像有一只小鹿在她的心裏到處亂撞。
她略微不自然地看向他處,道:“你別站着,去沙發坐啊。”
“好。”賀深猶如一個聽話的乖寶寶,去坐到沙發上。
兩人隔着一些距離,溫暖心跳漸漸恢複正常,将玫瑰花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打算等賀深走後再處理。
她掃了眼賀深,“我去拿東西,你等我一下。”
聞言,賀深輕輕颔首。
溫暖剛回來沒多久,行李沒來得及收拾,送給賀深的禮物,自然是放在行李箱裏,而行李箱則放在她的房間。
進入自己的房間,她雙手不由撫着自己的臉頰,發覺臉頰有發燙的跡象。
以往單身,或是和霍以骁訂婚時,有人不知道她非單身,她的追求者門,會給她送鮮花。
異性給她送鮮花,今晚并非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可是,今晚的感覺,連霍以骁給她送鮮花時,都比不上。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才能出去面對賀深。
此刻,溫暖好想跟別人交流自己的感受。
奈何手機放在客廳,也不好讓賀深等她太久。
大概冷靜了三分鐘後,她從行李箱裏翻找出自己從美國買回來的禮物,一共有好幾份,其中的男士手表,是送給賀深的。
但是,看到那對情侶表,她竟有一種送出去的沖動。
沖動歸沖動,她沒有那麽做,只是拿着男士手表,重新回到客廳裏。
她進房間前,賀深坐姿是什麽樣的,現在他的坐姿,仍是什麽樣。
見到他,她莫名有一絲羞澀,視線故意沒有全部放在他的臉上,“維克這次的問題,多得你的幫助,為了感謝,我在美國買了一份小小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眼前忽地出現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并且是溫暖遞過來的,賀深唇角處的笑意逐漸擴大,雙手接過禮物,“謝謝!”
溫暖心裏想和賀深坐同一張沙發,思考再三,決定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
視線能一時故意不全部看對方,做不到時時刻刻,她正常地目視前方,将賀深整個人看在眼裏,“是手表,看看你喜不喜歡。”
賀深立即打開盒子,一只表盤是天藍色的手表就在裏面。
溫暖和賀深接觸這麽多次,有留意過賀深手上戴着的表。
她買手表,不是随便買的,是買了賀深戴過的一個品牌的手表。
因為,有些表是限量版,需要訂做的,可能還要排隊,她是臨時起意要買,那個店裏沒有十分名貴的表,就挑了一個符合賀深氣質的表,價格也就三十來萬。
對于賀深的身價而言,三十來萬的表,是很便宜的,但她不能光追求價格,不考慮賀深适不适合那個手表。
看到賀深将他自己的表放到盒子裏,已經正式開始戴她送的表,她微微一愣。
戴好手表,賀深含笑道:“謝謝,我很喜歡!”
對上賀深真誠的目光,溫暖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像在說謊,心中微微觸動,“我有事想找你,就是把禮物送給你,現在……”
他給她送鮮花,祝賀她凱旋歸來。
她給他送手表,作為感謝他幫忙的禮物。
相互送了東西,沒什麽事要談的,她糾結要不要叫賀深回他家去,轉念一想,人家上門做客,她連一杯水都沒給人喝,就下逐客令,顯得太不禮貌。
她話鋒一轉,“你要喝點什麽東西不?”
“既然你找我,是把禮物送給我,我拿到禮物了,先回去,不打擾你休息。你剛坐長途飛機回來,想必很累。”賀深說着,站起身來。
“我送你。”
賀深這麽識趣,溫暖沒理由不送他走出她的家門。
剛把他送到門邊上,他扭頭看她,問:“你家沒人做飯,你明天來我家吃早餐嗎?”
話題突然跳躍,溫暖怔了怔。
未等她有反應,賀深說了一串數字,并補充道:“我家開門的密碼,這樣你不用等我開門,可以自己開門。”
猝不及防被賀深告知他家的開門密碼,溫暖驚訝地揚起眉,“你家……開門的密碼是什麽來着?”
他是正常語速,她不知道那串數字是他家的開門密碼,就沒有用心去記,腦子裏忘記他說過什麽數字。
賀深低笑一聲,“沒記住,不要緊,我等下發到微信上給你。”
“嗯。”溫暖應下後,送賀深出門。
家裏重新只有她一個人時,她猛地反應過來。
家是一個私人又絕對安全的地方,把開門密碼跟別人說,這個別人一定是和自己有親密關系的。
可她和賀深沒有親密關系,他居然把他家的開門密碼告訴她。
雖然電子鎖的密碼可以随時改,也有訪客密碼,使用過一次就失效了,而他給的密碼,顯然不是訪客密碼,應該是固定使用的密碼。
這說明什麽?
她大腦嗡嗡嗡地作響,定定地望着賀深給她送的那束玫瑰花。
當溫暖不知所措時,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
她皺着眉,想把吵鬧的來電按掉,發現是餘音打來的電話,勉為其難地接聽:“餘音,你幹嘛?”
電話接通,餘音将手機頁面切回到朋友圈,問:“姐妹,你看朋友圈了嗎?”
溫暖最近忙得連刷朋友圈的時間都沒有,反問:“朋友圈怎麽了?”
餘音難激動地道:“你知道嗎?賀深剛剛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拍攝的手表,我一眼就看出來是你買的那只手表!他八百年不發一次朋友圈的人,在你給他送了手表後,發朋友圈,意味着什麽?”
朋友圈是一種神奇的東西,有人拿來記錄生活,有人看別人記錄的生活,自己不發朋友圈,在過去,賀深是後者,她有生之年,竟然看到賀深發了第一條朋友圈。
“你等等。”溫暖打開免提,登錄微信,進入朋友圈。
占據第一條朋友圈的位置,正是賀深發的【今天收到的禮物】,短短六個字,下面配圖他手上戴着的表。
剛剛不久前送出去的禮物,她自然是認得的。
見到手表出現在自己的朋友圈,發朋友圈的人還是賀深,她的心和大腦一樣變得亂糟糟的,跟餘音說:“我的确把手表送給他了,他剛從我家離開,來我家的時候,拿了一大束玫瑰花,說是祝賀我凱旋歸來。”
餘音語調瞬變,“什麽凱旋歸來!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送玫瑰花,他目的還不夠明顯嗎?你千萬不要和我說,你不知道玫瑰花是做什麽用的?”
去美國出差前,溫暖認為的确定率是百分之五十。
就在今晚,确定率飛速上漲到百分之九十,她心情有一點一點複雜,“我知道玫瑰花是做什麽用的。”
餘音充滿羨慕地道:“你甩掉霍以骁,馬上迎來春天,對象還是賀深!姐妹,我羨慕你了!”
溫暖用一個舒适的姿勢躺着沙發上,“我還有個事沒跟你說,賀深今晚把他家的開門密碼告訴我。”
“太明顯了,你還等什麽?給我上啊!”餘音恨不得自己在S市,可惜跟組沒滿一個月,要遲點回去S市。
“看把你激動的。”溫暖聽着餘音激動的語氣,感覺餘音比她本人要興奮。
“能不激動嗎?你和賀深沒談上戀愛,賀深已經發朋友圈秀恩愛了,這戀愛該死的酸臭味,我以後經常得看賀深發朋友圈吧!”餘音稍微降低一下激動的情緒,“以前沒見過他發朋友圈,他一上來就是秀恩愛,啧!”
“他之前發過年夜飯的照片,你沒看到嗎?”溫暖是第二次看賀深發朋友圈,上一次是年夜飯,距離差不多一個月的樣子。
餘音相當有考據精神,點進賀深個人的朋友圈,他沒設置多久可以看的權限,展現的是全部朋友圈,可這全部,看到的只有今晚的一條朋友圈。
考據完,餘音對溫暖說:“我沒看到你說的那條朋友圈,他分組了吧,我是被屏蔽的那一行列。”
溫暖也有考據精神,進入賀深的朋友圈。
她确确實實看到兩條朋友圈,截圖賀深在除夕當晚發的朋友圈,給餘音發過去,并問:“你真的看不到嗎?”
“看不到!他一定是設置權限,我被屏蔽,你沒被屏蔽。”餘音盯着溫暖發來的截圖,“突然想知道他這條朋友圈,哪些人有權限看到。”
“……”溫暖無語片刻,“你發朋友圈,都會分情況來屏蔽人,他肯定也會這麽做。”
餘音沒有剛開始看到賀深朋友圈的激動,淡定下來,“恭喜你,馬上要擁有一個男朋友!”
溫暖剛想和餘音說話,手機提示有新來電。
接新來電,就得把在進行中的電話按掉,她看清是段家瑞打來的,便跟餘音說:“我有個工作上的電話要接,先挂了。”
她這段時間沒少因為工作而跟段家瑞聯絡,下意識地認為段家瑞是有工作找她,只能結束和餘音的通話,來接段家瑞的電話。
豈料,段家瑞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溫總,你給賀深送禮物了嗎?”
溫暖沉默了下,道:“段總,你這不确定的語氣?你先告訴我,你從哪裏知道我給賀深送禮物?”
段家瑞如實道:“我看朋友圈看到的。”
“……”溫暖心想,賀深朋友圈有那麽驚人嗎,這是她因此接到的第二個電話了,“為什麽認為是我送的?而且,你不能去問賀深嗎?”
“問了,他沒理我。”段家瑞看到朋友圈的第一時間,就給賀深發消息,天知道,初次看到賀深發朋友圈,他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溫暖從段家瑞的言語中,感受到濃濃的八卦味道,不禁問:“是我送的,怎麽了?”
“沒事!你眼光挺好的,我看那手表蠻喜歡的,想問問你從哪買的,我也想買。”段家瑞是信口胡謅的,忽然給溫暖打電話問事情,總得找個像樣的理由。
“……你自己拿圖識別,去品牌專賣店照着買吧。”
“有道理,我現在保存圖片。”段家瑞秒挂電話,然後,有些後悔沒拐着彎問幾句她和賀深的關系。
接完電話,溫暖回到微信上。
賀深給她發的開門密碼,她還沒回複他。
隔着網絡,也隔着一層樓,她與他的距離并不遠,想到他在自己的樓上,她那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加入了些許的愉悅。
回複賀深一個表情包,溫暖就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精力充沛,沒有一丁點睡意。
時差不是想倒就立刻能倒過來,她幹脆去書房工作,在專心工作前,掃了眼手機,發現賀深問她:【你睡了嗎?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溫暖選擇不回複他文字消息,而是直接打電話過去。
剛提示電話接通幾秒,她就聽到賀深問:“溫暖,你明天想吃什麽?”
大約是今晚的心房缭亂,又在安靜的環境,賀深這一聲‘溫暖’,仿似蘊含無限的眷戀,她面上忍不住浮現笑意,“沒有特別想吃的,清淡一點就行。”
“好。”賀深擡起了些自己的手腕,看着今晚新戴上的手表,“你剛回國,要倒時差,你今晚睡得着嗎?還是在家加班?”
“現在不困,準備加班。”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拿下去給你?”賀深停頓一會,“我怕你加班時會餓,你經常不回來家裏住,家裏冰箱沒多少東西吧。”
溫暖很長時間沒在家裏吃過東西,冰箱也沒開過,不知道有多少能吃的東西,聽完賀深的話,她仔細想了想,“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等會拿下給你。”
“好的,謝謝。”
賀深要拿東西下來,溫暖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睡衣,去衣帽間拿了件外套穿上,再到客廳裏。
十分鐘後,門鈴響起,她走過去開門。
賀深站在門外,雙手各自拎着一個大袋子。
溫暖呆呆地看了會兩個大袋子,“這麽多?”
賀深朝她勾唇一笑,“不多,填不滿你家的冰箱。”
以現在生活便捷的程度,根本不用擔心晚上餓了,會沒東西吃,只要有錢,想吃什麽,都有人給送上門來,但這種花錢買來的服務,怎麽比得上別人專門送來的,溫暖心中微微觸動。
她帶賀深去廚房,方便他直接把東西塞進冰箱的。
這裏有人定時來打掃,冰箱裏的過期食物也會扔掉,不過,沒有人會定時補充食物,導致她一段時間不在家裏後,冰箱早就空空如也。
賀深打開冰箱,根據食物不同的保存要求,放進冰箱不同的隔層。
溫暖站在旁邊,想幫忙來着,結果賀深不讓她幫。
看他把一樣一樣東西放到冰箱,專注的神色,她目光往下移了移。
她今晚第一次見他,他穿着家居服,現在身上也是穿着家居服,較為休閑,不像她穿着寬松睡衣,用外套也無法遮擋自己是在穿睡衣。
如果要對比,也沒什麽好對比的。
就是……家居服的底下,賀深會像曾經做過的夢那樣,有八塊腹肌嗎?
她一不小心走神,目光定格住。
賀深放好東西在冰箱,轉過身,看見溫暖似思考也似發呆的表情,沒有平時的精明幹練。
她工作時穿女士西裝居多,非常職業女性的利落風格。
此時,她只穿着寬松的衣服,一頭長卷發也随意地披散,沒有紮起來,多了幾分慵懶感,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的成分,素面朝天,猶如是當年那個初入大學校園的女孩。
回憶如潮水般湧現,賀深眸色漸變,微勾唇角,“溫暖。”
溫暖本來還陷在做過的夢裏,冷不丁地聽到賀深叫她,有些尴尬地收回定格在他腹部的目光,“都放好了嗎?那個……我去加班。”
“嗯,我自己出去。”
賀深第二次來她家,溫暖沒有送他出門。
她一個人待在書房,電腦顯示的東西,莫名地看不進去。
難以集中注意力工作,她不由到窗邊的沙發坐下,欣賞欣賞夜景。
誰知,眼睛看着五光十色的夜景,腦子裏卻想着樓上的賀深。
他今晚兩次的到來,徹底擾亂她的心房。
***
次日早上。
溫暖除了被定時鬧鐘叫醒,也被賀深電話詢問起床沒。
沒有賴床的壞習慣,更加不會磨磨唧唧地拖延時間,她一收拾好自己,拎着包,随即上樓去賀深家裏。
賀深昨晚給了她開門密碼,經過一個晚上,她忘記密碼是什麽。
正當她拿出手機,翻找和賀深的聊天記錄,準備從中找到密碼,大門被賀深打開。
賀深掃了掃溫暖手上拿着的手機,問:“找密碼?”
溫暖誠實地點點頭,“昨晚沒記住。”
“不好記嗎?”賀深站到電子鎖前,用自己的指紋解鎖,進入可以任意操作的狀态,“錄指紋吧!指紋比密碼好用,你記不住密碼,用指紋好點。”
“……”溫暖挑起眉。
她沒來得及記住密碼,也沒說密碼不好記,賀深就要給她錄指紋解鎖,對她如此放心嗎?
操作完準備錄入新指紋的界面,賀深扭頭注視溫暖,道:“伸手過來,錄指紋。”
作為年輕人,溫暖耳力沒問題,從賀深剛才那句話,聽出催促。
他催她錄指紋!
她走上前,聽從賀深的指引,分別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各錄了三遍指紋。
本來她還想問為什麽要錄兩根手指,賀深看出她的疑惑,直白地跟她解釋,錄一根手指,萬一她手指受傷,無法識別指紋,錄兩根手指是為了能有備用的。
一根不夠,錄兩根,美名其曰備用,事實上可以這麽理解,但為什麽她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溫暖狀若開玩笑地道:“你把你家的數字密碼給我,還讓我錄指紋,你就不怕你家裏的東西不安全嗎?”
幫全程配合的她錄完指紋,賀深眸中布滿笑意,“我家最值錢的東西是我,你要來偷嗎?”
并非錯覺,溫暖篤定賀深話中有話,言語間別具深意。
她輕咬一下紅唇,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自地走進他家,“我昨晚加班到淩晨三點,沒吃過東西,蠻久才睡着的,大概睡了三個小時左右,能量消耗過多,我現在比較餓。”
說這些話,她的意思是,要趕緊吃早餐,專心地吃,賀深別給她繼續剛才的話題。
賀深沒繼續話題,跟住她的步伐,走到餐廳裏。
阿姨剛做好早餐,看見溫暖上來吃早餐,笑意盈盈地道:“溫小姐,您又來了!”
溫暖瞥了一眼賀深,她昨晚根本沒答應來吃早餐,賀深就把話題跳過去,直接把密碼給她,她還能不來嗎。
她朝阿姨淺淺一笑,坐到餐桌旁。
賀深坐在溫暖旁邊,娴熟地盛好粥,放到她的面前,“牛肉青菜粥。”
“謝謝!”溫暖用勺子攪動粥,以此來讓粥快速變涼,“對了,我昨晚忘記和你說,我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幫忙。不過,後面忘記了。現在看來,也不用請你吃飯。”
到手的約會飛了,賀深面色微變,“為什麽?”
溫暖吃下第一口粥,再緩緩地反問:“你不能請我吃嗎?”
賀深毫不猶豫地道:“能!你想吃什麽?今晚吃嗎?”
聽賀深略帶急迫的語氣,溫暖回想先前和他的接觸。
他好像從未這般跟她說過話,或是說,她先前沒有注意過這方面的事情?
粥太燙,她放下勺子,夾起一個包子,慢條斯理地啃下一口,再直視賀深,特意不說話,看他的反應。
沒得到回答,賀深改問:“你工作比我忙,你接下來的行程,排得出和我吃晚飯的時間嗎?”
溫暖又咬一口包子,細嚼慢咽後,道:“如果說,我排不出呢?”
賀深思索片刻,“你不會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你去不了遠的餐廳,也不回家,不能在小區附近的餐廳,我可以去維克,我們在維克旁邊的餐廳吃。”
溫暖在吃的包子,味道還行,只是甜度較高,稍微有點膩。
她将包子放到盤子上,等會喝幾口粥,再繼續吃。
望了幾眼在等她反應的賀深,她覺得他很在意能不能吃到這頓飯。
一個不愁吃穿的人,何必對一頓飯那麽在意。
換個說法,他是想和她單獨相處,才會在意這頓飯?
似乎經過昨晚,她收下他的玫瑰花,也接受他給的開門密碼,他好像變了點。
變在哪裏?
她将他上下掃視一遍,視線停留在他在将一盤小菜移到她面前的手上,“沒忙到和你吃不了一頓晚飯的地步!我們……不去外面吃,我想吃你做的飯,你做?”
話音未落,她腦子裏想的是,他會百分百答應。
果不其然,賀深說:“好!”
溫暖眼神略微不同,“算了,我們還是到外面吃吧!我今天時差應該倒不過來,下班會晚點,吃飯也會晚點,你可以接受嗎?”
賀深點頭道:“可以。”
約好今晚一起吃飯,溫暖加快速度吃早餐。
早上有個重要的高層會議,關系到維克下半年的發展戰略計劃,她是掌權人,遲到是沒關系的,但她不喜歡遲到。
所以,在賀深家裏吃飽,她一秒鐘也沒耽擱,迅速前往公司。
堆積的事務,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溫暖一整天下來,片刻不得閑。
見天黑了,她想起自己沒訂餐廳,給賀深發消息,叫他選餐廳,她大概七點半下班。
賀深很快給她發來一個鏈接,上面有餐廳的照片和地址。
而後,他問:【我去維克接你?】
溫暖正好不想自己開車,也不想叫司機,她今晚是要回家裏住的,便回複賀深:【好啊,你七點半左右到就行。】
七點二十分鐘,溫暖結束一天的工作。
她即将下樓,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敲了,只得說:“請進。”
進來的人,不是維克的任意一個人,是賀深。
溫暖略感意外,拎起包,走近賀深,“你怎麽上來,不在樓下等我?”
賀深接過她手上的包,“我想上來找你。”
溫暖掃了掃賀深幫她拎着的包,沒說什麽,和賀深一起下樓。
來到一樓的大門口,賀深的車子停在旁邊,她看見賀深按了按手中的車鑰匙,便即打開副駕駛的門,想要坐上去。
不料,副駕駛位置上面有一束滿天星。
她怔了怔後,知道是送給她的花,不禁望向賀深,問:“你昨天送我花,說是祝賀我凱旋歸來,今天呢?”
“想送。”
“想送。”溫暖重複一遍賀深說的兩個字,瞬間心知肚明他是什麽意思,抱起滿天星,就往車裏坐下,“謝謝。”
賀深也坐上車,見她光顧着嗅花的香氣,身體向她靠近,幫她系安全帶。
兩人距離十分近,近到,溫暖眼睛裏呈現的倒影被賀深占滿。
望着他面上溢滿的笑容,他幫她系安全帶的行為,她嘴角微微一翹,
賀深系好溫暖身上的安全帶,端正身體,轉而系自己的安全帶,問:“你今晚回家,會在加班嗎?大概幾點睡覺?”
溫暖過了瘋狂加班的階段,今晚不必急着在家加班,“不加,肯定過十二點睡覺。”
賀深接着問:“我們吃完飯,順便看場電影?”
聽到這個問題,溫暖擡眼注視賀深,對上他幽深的眼眸。
忽然,關于早上的問題,她有了答案。
他變在哪裏?
變得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