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禮物 今日一更
只需指尖輕輕碰觸撥號鍵, 手機會跳轉到撥打電話的頁面。
賀深拇指懸空在屏幕,動作維持了幾分鐘,沒有按下撥號鍵, 而是将手機放回到桌上,繼續未完的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來到九點多。
賀深目光掃到旁邊的手機, 終究是拿起來,再度在聯系人的列表,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這次不猶豫, 也不顧慮,指尖直接按下撥號鍵。
耳邊響起的聲音,不是聽習慣的音樂,而是冰冷的關機提示。
賀深退出撥打電話的頁面, 點進微信的圖标。
置頂的第一個聊天框, 溫暖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是說她要去開會。
手機關機了,微信大概率不回複, 他仍是發消息過去:【在加班嗎?】
這條消息直到淩晨十二點,賀深也沒收到回複。
想到她極度忙碌的工作, 時不時地會在半夜回消息,他不着急, 先去睡覺。
翌日早上七點, 賀深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看手機,他和溫暖的聊天框,沒顯示有新消息。
按照往常的經驗,談論工作以外的事情, 溫暖少有秒回的時候,但是這次,一夜過去了,她半夜也沒回消息,顯然不正常。
他想再打一個電話過去,看了看屏幕上方的時間,決定等到八點。
然而,他八點打的電話,依舊是關機提示。
無法靠通訊工具找到人,賀深下樓去到溫暖的家門前,按下門鈴。
連續按了三次門鈴,屋子裏面沒有任何反應。
他終究是忍不住找到溫暖助理的號碼,撥打過去:“常助理,你們溫總在公司上班嗎?”
上司臨時去美國出差,身為助理,常敏茹理應跟着過去,無奈被安排留在國內,幫上司處理特定的某些工作。
通過融資,賀深已成為維克的股東,接到股東的電話,常敏茹客客氣氣地道:“賀總,維克美國那邊分公司發生一件嚴重的事情,溫總昨晚坐飛機去美國了。”
賀深微微擰眉,“發生什麽事?”
事情是掩蓋不住的,賀深有知情權,早晚會知道,常敏茹沒有隐瞞,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後果告訴給賀深。
的确嚴重,賀深結束通話,轉而又在微信上給溫暖發消息。
***
人在飛機,溫暖沒将手機關機,只是調成飛行模式。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一絲一毫的困意也沒有,和自己帶來出差的團隊成員,一直在工作,為如何解決事情而煩惱。
飛機降落,溫暖在機場出口通道行走着,遠遠地就看到分公司負責人。
看見溫暖的到來,負責人一改滿臉疲憊的神色,打起精神地走近溫暖,恭敬地道:“溫總!”
事情的來龍去脈,溫暖已經了解過,知道不能怪負責人。
有些時候,世界上不存在公平公正的道理,想要所謂的公平公正,得看誰的拳頭大。
維克向來遵守法律法規地發展,做的任何事,都是在法律範圍內允許的,無奈,美國這邊給維克下絆子,硬要扣上一個鍋,又能有什麽辦法。
在別人的地盤上做生意,別人看你不過眼,想下絆子,太容易了。
溫暖淡淡地掃了眼負責人,道:“先去公司。”
事情發生後,負責人沒閉過眼睛,心裏七上八下,着急上火地想補救方案,擔心溫暖一來就是興師問罪,自己是負責人,必然要承擔責任。
溫暖沒有要問罪的意思,負責人也不敢随便松口氣,“是,溫總。”
從機場去分公司的路上,溫暖聽着負責人對這件事的詳細彙報,個別事情,光看各種資料,是不能完全了解透徹的,還是需要聽聽別人怎麽說。
到達分公司,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機,仍是飛行模式的狀态,沒有信號,她果斷關閉飛行模式。
但是,由于工作緊迫,她沒時間看手機,讓手機靜靜地躺在她的衣兜裏。
一番忙碌後,溫暖趁着休息的間隙,打開手機看看。
有多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
她粗略地掃了幾眼未接來電的記錄,而看未讀消息,也是粗略地看。
只見,微信置頂的聊天框,父母給她發了消息,賀深也發了。
【在加班嗎?】
【我聽你助理說,你昨晚去美國出差,處理事情?】
【事情大概要多久處理完畢?】
第一條消息是昨晚21:30發過來的,第二、三條消息則是今早8:15,溫暖腦子暫時不被工作全部占滿,想起自己昨天的期待,不由盯着21:30看。
賀深昨晚發消息給她,問她加不加班。
乍一看,沒什麽特殊含義,像是随口一問。
可是,賀深知道她有多忙,有事會直接說,基本不會在微信跟她閑聊。
根據國內的時間,現在還屬于情人節的當天,雖然沒剩多久了,他在情人節的前一天發消息,會不會是她想的意思?
溫暖想了一會,再度浏覽第二、三條消息。
三條消息連在一起看,突然覺得他是因公找她。
美國分公司這邊的事情,國內媒體能壓住,不讓他們報道新聞,美國這邊的媒體,是壓不住他們報道新聞的。
飛機一落地,下面的人,就把美國媒體報道的新聞發給她看,負責人在彙報事情時,也連連道歉,說在想辦法把新聞壓下去。
新聞肯定也傳回到國內,有媒體會報道。
因為融資的關系,賀深手裏握有維克的股份,算是維克的大股東了,他剛砸錢進來,維克就出了這種事,他關心自己利益受不受損是正常的。
溫暖煩躁地揉揉疼痛的額頭,回複:【剛看手機,我來美國幾個小時了,在處理事情中,說不準什麽時候處理完畢,能夠回國。】
消息剛發完,負責人領着事情相關的人來找她,她又得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無暇顧及其他。
但心裏在想,老天爺能不能讓她要忙的事情少點,給她點喘息的空間。
賀深從發出第一條消息,幾乎是隔了一天才收到溫暖的回複。
看了幾次回複,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在美國那邊忙得焦頭爛額的模樣,給她發:【忙工作的同時,一定要注意身體,三餐準時,盡量多休息,不要讓自己太累。】
賀深發完消息,知道要再次等到回複,估計要很長的時間。
他放下手機,眸色幽暗地看向窗外的景物。
現在是情人節的晚上,在家感受不到情人節的氛圍,只有清清冷冷。
愛的人就住在樓下,而她卻不在家,在美國出差。
縱然如此,他拿起今天外出買的滿天星和玫瑰,用剪刀重新修剪了一下,依次地放進花瓶裏。
望着面前的兩個花瓶,他輕聲道:“情人節快樂,工作順利!”
***
段家瑞這幾天過得心驚膽戰,唯恐賀深聽到不實的謠言,第一時間追查謠言的起源,自己會遭殃。
從新聞上了解到維克目前又面臨一個嚴重的危機,溫暖在事情發生的當天連夜去美國,已經在美國待了一個星期,再看賀深,也在為這件事出力,兩人沉浸在工作。
可謂是,兩個人裏,沒一個人有時間搭理外界在說什麽,段家瑞放下心來。
兩人太忙,最好忙到成為情侶後,再發現外界傳他們戀愛和同居的謠言,那時,不算是謠言,算是在陳述事實,那他曾經的随口一說,不會有人追究。
給自己做了思想工作,段家瑞心裏頓時輕松多了,面對賀深,也能理直氣壯,不再心虛,生怕賀深秋後算賬。
又因為工作,要到賀深的辦公室,段家瑞把手上拿着的文件,略微粗暴地放在賀深的面前,“賀總,文件,簽名。”
“你來得正好,有事要你做。”賀深将溫暖剛從美國發來的資料,轉發到段家瑞的郵箱,“看你郵箱,事情最晚後天完成。”
段家瑞并非不願意幹活,而是兩天裏的工作過于密集,突然來了新工作,問:“事情很緊急嗎?”
“是的。”
“行,我加班加點做。”
段家瑞相當有合作人的覺悟,哪怕是通宵,不眠不休,也要完成自己該做的工作。
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郵箱,浏覽資料時,他眼睛連續眨了幾下,确定自己沒老眼昏花,看錯上面的文字。
他弱弱地打內線電話給賀深,“賀總,我沒看錯吧,你叫我做維克的事情?”
賀深握着剛和溫暖打完電話的手機,另一只手拿起內線電話的座機,“沒看錯。”
段家瑞愣了愣,“我是明森的人,做維克的事,不合适吧?”
這個事情一定程度上涉及到維克的商業機密,他不是維克的人,賀深叫他來做,不怕他洩密嗎,不怕溫暖知道後會不高興嗎?
“合适,趕緊做。”賀深頓了頓,“溫暖待會聯系你。”
“……”段家瑞明白了,自己暫時要當維克的免費勞動力。
手機顯示溫暖來電時,他想,誰讓他是賀深的好朋友兼合作夥伴,在這種關鍵時候,可不得任勞任怨,為溫暖……是為賀深做牛做馬。
電話一接通,溫暖直接說明自己需要段家瑞做些什麽。
段家瑞也是二代,和賀深一起創業,個人只能提供技術上的幫助,但,段家經過幾代的積累,特別是上個世紀中期,段家就有人在國外發展,在美國站穩腳跟,有人脈關系能用得上。
找段家瑞,是賀深提出來的,她原想可能不太好,她和段家瑞沒多少交情,而賀深說沒問題,段家瑞會樂意幫忙的。
她估計賀深的自信,大概是來源自和段家瑞的關系好。
結果如賀深所料,段家瑞毫不猶豫地答應幫忙,并保證最晚在後天,一定會完成。
溫暖剛想感謝段家瑞幾句,反倒是聽到他說:“溫總,你以後記得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對我手下留情!賀深如果要對我做點什麽,你也得讓他手下留情!”
一段沒頭沒尾的話,溫暖聽得滿頭霧水。
段家瑞怎麽說得好像他們有過節,她會報複他?
未等她問段家瑞為何這麽說話,他已經把電話挂了。
段家瑞開始幹活前,哀聲道:“別人談情說愛,我就得當踏腳石,為別人的愛情做牛做馬!唉,單身狗太苦了!”
而在電話另一邊,溫暖滿臉費解,呆呆地看了手機幾秒。
難道,段家瑞和賀深的友情發生質變?
賀深正在等候時機找借口收拾段家瑞?
不然,段家瑞說什麽手下留情!
溫暖使勁地搖晃一下腦袋,來讓自己的大腦清醒。
來美國七天了,不能長期呆下去,問題要快速處理,國內還有一堆事。
她現在忙得,只允許自己想着工作,不允許浪費一秒鐘,想其他的東西。
***
溫父差不多是退休的狀态,空有掌權人的名號,實則是溫暖掌權,父女倆,一個退休在家休養,一個在美國。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關維克不利的傳言,紛紛冒出來。
被最多人認同的傳言是,溫暖找來兩次融資,到底是年輕小,沒經過大風大浪的洗禮,救不活維克,維克這次要折在美國當地的手上。
股市最先做出反應,股民又開始新一輪地抛售維克的股票,導致維克的股價一路走低。
近半年以來,溫暖已經習慣股價不時下跌,從一開始的着急,想方設法地穩住股價,找媒體放出利好維克的消息,到現在的面不改色,照常工作。
幾乎所有人都唱衰維克,認定維克難逃劫難,她根本沒空搭理別人的唱衰,拼盡全力地解決問題。
這時,霍以骁收到消息,詳細了解維克在美國遇到的事情,經過分析,自己是有能力幫助到溫暖。
他打不通溫暖的號碼,改為給她身邊的人打電話,說了些話,叫人幫他轉達。
聯系不上溫暖的本人,只能依靠她身邊的人來傳達他的意思,他認為溫暖知道後,會主動聯系他。
溫暖剛開完會,有人進來轉達霍以骁的話。
只聽,那人說:“溫總,您的前未婚夫,霍總說,他能來美國幫助您,他……”
溫暖煩躁得很,聽到霍以骁的名字,更加煩躁。
她當場想打電話罵霍以骁陰魂不散,整天說,可以幫她這幫她那。
實際上呢,永遠都是口頭上的幫。
要想真的幫忙,何必廢話那麽多,直接幫不就完了。
其實,霍以骁只會空頭支票來騙人吧?
一個懂事又習慣的未婚妻,有那麽難找嗎?
霍以骁還把目光放在她這裏,以為她好騙?
溫暖緊抿一下紅唇,不悅地打斷下屬,道:“幫我跟霍以骁說一聲滾。”
老板的不悅,肉眼可見,幫霍以骁轉述的人,迅速離開,沒敢主動打電話叫霍以骁滾。
霍以骁遲遲沒等來溫暖的主動電話,按奈不住又打電話給她身邊的人。
誰給自己發的錢,自己應該聽誰的話來做事,那人十分清楚,道:“霍總,溫總不需要您的幫助。”
對于他們這種人,霍以骁是大人物,得罪不起,不能說出溫暖交代的那聲滾。
聞言,霍以骁皺起眉頭,“維克這次的事情不小,你有沒有跟她說,我想的解決方案?”
老板表現出不悅,哪個敢冒着丢工作的危險,繼續說老板不愛聽的話,提老板不想見到的人?
所以,霍以骁的問題,沒有答案。
那人禮貌又帶有敷衍地說了幾句,便即終止通話。
溫暖不知道霍以骁第二次給她身邊人打電話,正在計劃回國的行程,回國前還需要做些什麽。
分神時想到霍以骁,她臉上布滿嘲諷。
來美國即将半個月,可以用上的辦法都用上,各方面的人也全找了,問題解決得差不多,霍以骁來跟她說,能來美國幫她,真是笑話。
他要那麽關心她,關心維克的生死,需要等到今天?
送幾束花,說幾句好聽的話,畫幾張大餅,她就會上當,回到他身邊?
想得美,三歲小孩都不會上這種當!
在行程記錄上寫了幾行文字,溫暖準備接着工作,手機卻響了。
江心影來電問:“溫暖,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維克的股東中,也多了江心影,于公于私,她都得問溫暖情況。
溫暖正好有點累,靠在椅子上,“再過幾天,我可以回S市。”
“你快處理完了?”
“差不多,在收尾。”
“回S市,也有得你忙,千萬要保重身體!”江心影不是開玩笑的,維克最近一年,稱得上流年不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而且,她知道溫父早早退休,是身體出現問題。
“我會的。”溫暖不敢倒下,“不跟你說了,我歇會。”
“拜拜。”
按斷電話,溫暖掃了眼通話記錄。
上一通來電是賀深打的,他和江心影一樣,也是問情況怎麽樣。
他們同樣讓她注意身體,說的話,沒有太多區別。
不知道是否累過頭、天天處于高壓的原因,沒心思想工作之外的人和事,又或是距離太遠,見不到面,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她近來和賀深聯系,幾乎都是在談公事,逐漸淡忘那次十指緊扣的不規則心跳。
但是,那次的感覺,清楚地留在她的腦海裏。
并且,賀深為維克這次的事情,出了不少力,不用她開口,他主動會幫忙,做的比說的多。
無論他是出于什麽目的,這種實際行動的主動幫忙,跟只會口頭上說幫忙的霍以骁對比,猶如一股暖流将她全身上下包裹,令人着迷。
翻看微信,她和賀深這段時間少得可憐的聊天記錄,溫暖開始糾結。
回國之後,要不要請請賀深吃頓飯,作為感謝?
可是,他們一起吃過很多頓飯了,光吃飯,沒什麽新意。
給他帶份禮物?
心動不如行動,溫暖一起了送賀深禮物的念頭,當天下班,就去逛商場。
她是不太喜歡逛街買東西的人,最經常的做法,是叫品牌的工作人員,将許多東西送上門,一一挑選,再做出買哪些東西的決定,或是,提前在官網看好東西,會有工作人員送貨上門。
買禮物送給異性,這人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她的男性親人,看着商場裏琳琅滿目的商品,溫暖選擇困難症犯了,根本無從選擇。
她打電話咨詢餘音:“幫我想想,送什麽東西給賀深好?”
“……”餘音翻白眼,“姐妹,你送男人的東西,叫我想什麽?你想送什麽,随便吧,只要賀深喜歡你,你送他的東西,他都喜歡。”
有時候,愛情的邏輯就是,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給自己送東西,有那份心意和愛意在,不論對方送什麽,都會喜悅接受。
溫暖自然懂這個道理,問題她想給賀深送禮物,不是有關什麽愛情不愛情的,是感謝對方的幫助,不能随便送,至少要讓對方用得上,不浪費東西。
她走進一家手表的專賣店,道:“你說,我送他一只手表,行不行?”
餘音認真地想了想,“手表比較實用,買下來,送他!”
溫暖也覺得手表實用,随即用英語和店員交流,叫店員從展櫃裏拿出她看中的手表。
她邊端詳手表的模樣,邊跟餘音說:“我沒買過男士手表,你幫我參謀一下,我發照片給你。”
“微信開視頻,我現場幫你看。”
餘音馬上切到微信,和溫暖視頻視頻通話。
溫暖戴着藍牙耳機,用手機攝像頭對着手表,再跟餘音讨論挑選。
挑選到最後,餘音惡趣味來了,調侃道:“姐妹,你買對情侶表,男士手表送給賀深,女士手表留着自己戴。”
溫暖看的全是男士手表,冷不丁地聽到餘音這樣說,沒好氣道:“我是感謝他這次幫忙,才給他送禮物,你搞清楚重點。”
“因為什麽送的禮物,不重要啊!重要的關鍵點時,你給賀深送禮物!”餘音語氣轉換成平常的,“你們不是看電影,你看出事來嗎,這回,送手表,你給賀深送點事出來,不好嗎?”
“我聽你的,給他送情侶表中的男士手表,改天他扭頭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發現我送的表,不是一般的表,我還要不要做人?”
“都能确定賀深有一半的幾率喜歡你,你還怕這個?”餘音想,若她是溫暖,有一半的幾率确定對方喜歡自己,一天也不多等,直接讓對方變成自己的男朋友。
賀深那樣的,等一天,虧一天!
早點擁有,早點美滋滋!
或許是餘音的話給洗腦了,溫暖選好一只手表後,鬼使神差地繼續看情侶手表,店員也十分殷勤地給她介紹。
最終,她買下一對情侶和一只男士手表。
走出專賣店,溫暖低頭看着手上拎着的袋子,無奈地揉揉額。
好朋友的話,有時像自帶魔力,讓人不自覺地聽進去,再去做。
買好送給賀深的禮物,她沒立即離開商場,而是給父母和餘音都買了禮物,滿載而歸地回酒店裏。
***
事情算完美地順利解決,雖說美國當地開出來的罰單沒能避免,但是金額較小,換算成人民幣,也就區區幾千萬。
對維克來說,不過是一筆小錢,用小錢保住市場,不受制裁,劃算。
收尾工作結束,溫暖啓程回國,坐着歸途的飛機,半個月的疲累一湧而上。
她眼睛閉上後,飛行途中,再沒睜開過,一覺睡到飛機落地。
睡了十幾個小時,神清氣爽,溫暖不用回家休息,直奔公司。
正如江心影所說的,回來國內,也有得她忙。
她不在國內的時間,事務堆積如山。
今天是工作日,也在工作時間裏,溫暖正常地忙碌。
眼見天要黑了,她記起自己從美國帶回來的禮物,猶豫今晚要不要請賀深吃飯,順便把禮物給他。
算了,臨時約賀深,他未必有時間。
溫暖暫不想私事,将一個副總叫進她的辦公室,給副總指派新的工作。
副總是溫暖掌權後提拔上來的,正是積極表現的時候,跟溫暖講述她對新工作的想法。
聽副總說到一半,溫暖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
她本想按掉來電,繼續聽副總說,看見是賀深的電話,就讓副總先暫停。
半個月沒見面,得知溫暖今天回國,估算她大概落地了,賀深忍不住打她電話,含有些笑意地問:“溫暖,你下飛機了嗎?”
“我三個小時前下的飛機。”
“你是在維克,還是回家了?”賀深将維克作為第一個問的,潛意識認為溫暖在公司工作,應該不在家裏。
“在公司。”
“你今晚回家嗎?”賀深問這話,藏有些許的期待。
事情真的很多,飛機上睡了那麽久,時差沒倒過來,今晚是睡不着的,溫暖想利用今晚來加班。
聽到賀深這麽問,她心想,今晚要不幹脆回家,先把禮物給他,之後再請他吃飯。
一想好,她道:“回!我應該是九點左右到家,你幾點回去?”
難得被問幾點回去,賀深心情愉悅了些,“我現在下班,半個小時後到家。”
“我有事找你,回家見。”
“好,回家見。”賀深唇角不禁勾起。
溫暖放好手機,眼神示意副總繼續說,卻是發現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她皺了皺眉,“繼續。”
見狀,副總眼神沒剛才的炯炯有神,開口說話前,想着最近溫暖不在國內,傳得人盡皆知的八卦消息。
和副總聊完,溫暖又忙了一些事,在八點時,自己開車回去。
她找賀深的事,僅是把禮物拿給他,上樓幾分鐘就能搞定。
不料,她剛回到家,賀深來電問她到家沒。
她說她回到了,他緊接問可不可以來她家。
她去過他家多次,沒理由一直不讓他來她家做客,因此,欣然同意。
換上家居服和拖鞋,溫暖坐在客廳裏,等賀深過來。
門鈴一響,想都不想用,覺得肯定是賀深。
挂在門上的屏幕,她懶得看一眼賀深在屏幕上長什麽樣,直接把門打開。
這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嬌豔綻放的玫瑰花。
她整個人怔住了般,目光緩慢地從玫瑰上擡起。
賀深懷裏抱住玫瑰花,面含勾人心魄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