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方才那氣勢,看的我都想……

陳家門口, 裴墨珩帶着守城衛趕到後,姜肅清也帶着禦林軍趕到。

陳兮山失魂落魄的站在石獅子邊上,看着這麽多的人, 心慌的厲害。

陳夫人進了宮去找肅妃和太子殿下, 而他卻根本沒法站着去,陳夫人只能吩咐人将他送了回來。

梓嬌跟在裴墨珩身邊, 看了幾眼陳兮山, 視線便被寬厚的背影擋住。

陳大人姍姍來遲,不知是從那裏趕回來的,他看着這個場景, 上前拱手道:“王爺和姜統領來我府上作甚?帶着這麽多的人,是我府上有誰犯了事?”

裴墨珩壓着聲音:“奉皇上的命, 來陳家搜查的。”

陳大人顯然聽到了風聲早有準備,聞言并不慌張:“既然奉了皇上的命令, 那就請王爺拿出皇上的手谕來。”

姜肅清蹙眉。

皇上還真沒下手谕, 着急的只來得及下口谕。而這口谕, 是之前就暗中告訴他和裴墨珩的。一旦拿到陳家的證據,便可以先斬後奏。

俗話說得好, 狡兔有三窟。陳家既然敢這麽做, 很大可能不止一個地方用來隐藏那些貢品。

風聲一旦提前洩露, 他們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

裴墨珩擡眉,眸色冰冷:“今日不管有沒有手谕, 本王必定是要進陳家搜查的。”

“王爺!”陳大人非常不悅,語氣上更是排斥。

裴墨珩負手而立, “若是陳家沒問題,大人盡可以去皇兄跟前告本王一狀。皇兄給的任何懲罰,本王都接受。如此……陳大人還有問題嗎?”

看似在詢問陳大人的意見, 但裴墨珩根本沒給他解決的機會。

只見他話剛說完,便擡起手複又壓了下去。下一瞬,守城衛和禦林軍魚貫而入。

陳家大門被破開,府中的人都被控制在院子裏。

裴鎏苑默默地往前挪,站在梓嬌身邊低聲道:“皇叔剛才那一擡手的模樣,可太有風範了!”

梓嬌非常贊同,美眸盛着激動,深覺找到了同道中人。

“方才那氣勢,看的我都想嫁給他了!”

梓嬌:“……”

贊同的目光變成了驚悚。她看着裴鎏苑那張臉,欲言又止。

裴鎏苑回過神,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尴尬的摸着鼻子:“我也就是有感而發。郡主,你別誤會!我是個男的,我對皇叔怎麽可能有那種心思……”

梓嬌帶着驚疑不定的心思,進了陳家去找裴墨珩。

“皇叔,怎麽樣?”

裴墨珩所處的地兒,正是陳家的書房。

姜肅清擡步進來,面色不善:“庫房什麽都沒找到,估計都讓陳兮山那個敗家子拿去提親了。”

白賜也走了進來,同樣一無所獲。

姜肅清蹙眉:“如果什麽都找不到,陳家可以在皇上面前反告你我一狀。”

“誰說什麽都沒找到?”梓嬌聽着,輕輕的說道:“二哥,皇叔。就算我們這次什麽都沒找到,但陳兮山拿來提親的東西的确出自于貢品。這件事,陳家是逃不掉的。”

“若陳大人咬死自己不知,全都是陳夫人和陳兮山做的呢?”裴墨珩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和梓嬌說話,視線去在書房內打量。

這個書房大的出奇,整體的布置很是奇怪,跟尋常書房的簡單明了不同。

“按照皇叔所言,那就得看皇上信不信了。”梓嬌找了個凳子坐下,“依照目前的情況,皇上是已經不相信陳家了的。”

“書房是不是還沒搜過?”裴墨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外頭頻頻往這邊看來的陳大人。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陳大人終于站不住了。

他推開書房另外半扇門:“王爺,書房乃是私人的地方,王爺若是執意要搜查,請務必拿皇上的手谕前來。日後若是少了什麽東西,本官也能去找皇上要個說法。”

“皇叔。”梓嬌搬着凳子挪過去,在這麽嚴肅的時候她的出聲倒是緩和了氣氛。

但陳大人很是不悅,對于這般嚴峻時刻還帶這個女人來,還允許她随時随地說話,實在是不成體統。

裴墨珩全然無視了陳大人的話,他側過身看着梓嬌:“怎麽了?”

梓嬌看了看陳大人,又看了看整個書房,然後無辜的眨着眼睛問道:“來的路上,你告訴我說是來抄家的。”

陳大人面色突變,睚眦欲裂的瞪着梓嬌。

梓嬌像是被吓到了,縮着肩膀往裴墨珩身後躲。

察覺她的動作,裴墨珩不悅的看向陳大人:“陳大人,郡主雖不是皇上親生,但也是皇上欽封的郡主,你這般可怖的看着嬌嬌,若是吓到她了可怎麽好?”

陳大人捂着胸口,順了順,以免自己被氣暈了。

這簡直是倒打一耙了!明明是他被姜梓嬌的“抄家”兩字吓到了。

偏偏,抄家的事情還沒過去。

裴墨珩扶正梓嬌頭上的玉簪,而後起身當着衆人的面說道:“還是嬌嬌記性好,讓本王想起了這一趟的來意。姜統領,本王是奉命來抄家的。”

姜肅清唇角溢出笑意,“明白。”

梓嬌撐着下巴,看着書房內的種種,突然伸手在面前的硯臺上擰了一下。

書房內傳來聲音,那是書架移開的聲音。

陳大人面如死灰,他看着梓嬌那只還落在硯臺上的手:“那個孽子告訴你的?”

和陳兮山扯上關系?梓嬌求生欲極強的搖頭,認真的說道:“我就是随手擰了擰。那些話本子上常說,若是書房有暗門,很大可能是書桌上的某樣東西能挪動。”

梓嬌微微低頭,沖着陳大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順手的,方才就這硯臺離我最近,我也沒料到能運氣這麽好。”

陳大人氣的胸口發疼,腦袋暈得很!

裴墨珩低低的笑了起來,讓姜肅清和白賜進去看看。

二人進去沒多久便出來,随即叫了不少人進去搬東西。

紅木打造的箱子很好看,放在日頭底下更是顏色絢爛。梓嬌二人早在院子裏等着了,等那些箱子堆在一起差不多占據了陳家門內那一處小院子時,梓嬌忍不住感嘆,真心誠意的誇道:“能拿這麽多,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陳大人,我真的很佩服你。”

受了誇獎的陳大人再撐不住,忍着怒意吐了一口血,然後仰頭摔在地上。

梓嬌張着紅唇,驚訝:“我說的都是真話,怎麽還吐血暈了呢?皇叔……”

“嬌嬌說的是誇獎人的話,那是他自己身體不好,與你無關。”裴墨珩含着笑意說。

姜肅清朗聲附和:“對!嬌嬌這般乖巧可愛,怎麽可能會把人氣暈?一定是陳大人平常缺乏鍛煉,才會這麽容易就暈倒了。嬌嬌放心,這裏這麽多人看着呢。就算陳家鬧到皇上跟前,大家也都會為你作證的。”

說着,他還不忘問問其他人的意見:“大家夥說是不是!”

正在搬箱子的禦林軍放下箱子,一起說道:“是!郡主放心。”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裴鎏苑看着躺在地上的陳大人,突然有點心疼他了。

陳家這次是罪證确鑿,毫無辯駁的機會。

紅木箱子裝上了車,姜肅清帶着這些東西以及陳大人和陳兮山先一步進宮。

陳家門口,裴墨珩微微彎腰,輕輕的靠在梓嬌身上。

梓嬌側頭,“皇叔,可是身體很難受?”

裴墨珩的聲音像是悶在喉嚨裏勉強擠出來的,又悶又沉:“恩,我頭暈。”

梓嬌立刻扶住他,軟軟的手背觸上他的額頭。鬧騰了這麽長的時間,着了風寒的人也出了一身汗,額頭上的虛汗黏糊糊的。

梓嬌也不覺着有什麽,拿着帕子幫着他細細的擦幹,心裏松了口氣。

出了汗就好,出了汗說明好的會很快。

“要不我們先回王府,不去宮裏了?”梓嬌眸色擔憂。

裴墨珩搖了搖頭,發絲蹭在梓嬌臉上,柔軟中帶去一絲癢意。

梓嬌偏了一下臉,便見那顆頭離開,某人正用幽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要命了!梓嬌捂了捂臉,看着陳家這邊也沒剩下什麽人,主動的往裴墨珩身邊靠。

等到他重新将整個人的重量靠在她身上,梓嬌發現他放松了身體,似乎真是累極了。

裴鎏苑全程像個隐形人,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皇叔哪能這麽脆弱……方才面對陳家人時明明氣息凜冽,手段幹脆利落。

如今事情該做的做完了,倒是在姜郡主面前裝起可憐來了。

盛京果然是個不一樣的地方,這裏的人都有好幾副面孔。

還有一點!長得好看的人真的不一定全是好人。

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經過,馬車內一位姑娘正在掀開簾子瞧着,似是好奇盛京大街上的熱鬧,看的很是起勁。

眼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姑娘開心的叫了一聲:“世子爺!”

聞言,梓嬌立刻朝着裴鎏苑看去。

裴鎏苑卻是面色微變,腳步往身後挪,想着先走一步。

不料,那姑娘沒給她機會,已經讓馬車停下跳了下來。她跑到裴鎏苑面前,興奮的說道:“王妃也在馬車裏呢。”

裴鎏苑邁出去的腳步重新收了回來:“母妃到了?父王呢?”

“王爺今兒個一早就先回王府啦,您沒碰上嗎?”

他自然是沒碰上的,因為他一大早就出現在了定遠侯府。

梓嬌好奇的看着這邊,聽說是銘親王妃到了盛京,她推了推身邊的人:“我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這一個出聲,将那姑娘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瞧見梓嬌,驚豔閃過眼中,接着排斥的蹙眉:“你是何人?你怎麽站的離世子爺這麽近?”

梓嬌:“……”

裴墨珩緩慢的擡起頭,微微眯着眸子,看着那姑娘毫不留情的諷刺:“眼睛不好就去治,別出來丢人現眼!”

“你說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姑娘一叉腰,原本看着人長得挺好,她還打算語氣好一些的呢。

偏偏這男人脾氣這麽差,那她就不客氣了:“我可是跟着銘親王妃進京的,你現在就給我道歉!”

身側的氣息驟然冰冷,梓嬌立刻伸出手指勾住了裴墨珩的,安撫住他。

裴鎏苑不知在想什麽,遲遲沒出聲。

等瞧見他看好戲的眼神時,梓嬌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人許是心悅裴鎏苑,但神女有情襄王無夢,裴鎏苑估計是被她纏的狠了,如今瞧見她自己作死,索性不打算出聲幫忙。

梓嬌脾氣極好,溫溫柔柔的說道:“姑娘是跟着銘親王妃一起進宮的?”

“正是。”

梓嬌又道:“那不知姑娘是何人?我記得銘親王妃得了一子一女。前兩日聽說裴世子和裴郡主先一步到了盛京……顧江既然不是裴郡主,那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我是淮安王氏女,銘親王妃是我表姑。”王淩月揚起頭,眸色高傲。

又是淮安王氏女!梓嬌心下惱怒,“方才我身邊這位哪句話說錯了?”

王淩月嗤笑,撫摸着自己粉潤的指甲:“他剛才說話對我不敬。我沒怎麽惹他,他便罵我眼瞎。如果他不給我道歉,我就去找姑母告狀。姑母很是疼愛我,必定會為了我出面的……”

梓嬌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覺着自己平日裏脾氣可好了,可面前這姑娘根本聽不懂人話,那她又何必客氣:“這位姑娘,您可能不僅是眼睛有點兒問題,我建議您回去後讓王妃給您請位大夫。看眼睛的同時,也可以看看腦子吶。”

“你敢罵我?”王淩月氣的跺腳,她快步上前拽住裴鎏苑的手腕:“世子,您怎麽能看着我被他們罵呢。王妃說過的,我以後是要嫁……”

“王姑娘。”裴鎏苑借了巧勁抽回手,忍着手腕上的癢意:“母妃說過,那是小時候的玩笑話。我和你從未合過庚帖,更沒有所謂的婚約在身。”

王淩月紅了眼睛,她将所有的原因都安在梓嬌頭上。

她知道裴鎏苑自小喜歡好看的。無論是人還是東西……

如今到了盛京,瞧見盛京城裏容貌比她好看的就移情別戀了!

馬車上的人許是等的久了,便下來看看。

銘親王妃溫婉聰慧,只瞧見裴墨珩和梓嬌的模樣,便已猜出這二人是誰。

她撫着衣袖走過來,見王淩月生了怒氣的模樣,不免好奇:“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姑母。”王淩月垂着眼眸,淚水順着臉龐滑落:“他們欺負我。”

銘親王妃更加好奇了,她先朝着梓嬌二人笑了笑:“這是珩王吧。當年我們離開盛京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如今再見面都長得這般好了。我方才還在想這俊俏的公子是誰,瞧見你和你母妃相似的容貌才敢确定。”

王淩月震驚的将眼淚憋了回去。

而後她又聽到銘親王妃抓着那姑娘的手連連稱贊:“這一看就知是清茹和定遠侯的女兒。我記得你叫梓嬌,小名嬌嬌。”

王淩月這下不僅是震驚了,她還有點點的害怕。

盛京城果然藏龍卧虎,王公貴戚遍地走。她之前還不信,如今領會到了。

“三嫂。”裴墨珩淡淡的叫了一聲。

梓嬌甜甜一笑:“見過王妃。”

“郡主多禮了。”銘親王妃拽着梓嬌的手,越看越是喜歡。這小丫頭出落的這般好,若成了她的兒媳,她必定日日給她準備好東西養着。

可惜了……

銘親王妃看着二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身影,笑了笑:“淩月初來盛京,許多規矩不懂。”

梓嬌立刻擺擺手:“我怎麽會和王姑娘計較呢。王妃您放心,我不喜歡跟人計較的。”

聞言,銘親王妃看着梓嬌的眼神更加疼愛。她褪下手腕上的玉镯:“這镯子是出嫁時我娘給的,戴了這麽多年覺着不适合我這年紀大了的人。今日瞧見你這可人的小模樣,郡主便好心收留了它吧。”

銘親王妃說話很讓人舒服,梓嬌聽了她的話便覺着她是個好人。

她看着那玉镯,小心翼翼的問道:“這玉镯是您家傳的,想必日後是要留給世子妃的……”

“我日後能不能有兒媳婦都不好說,這玉镯又何必留着?說什麽家傳的東西呢。若是我讓人做了個玉镯,再往下傳,傳上兩代也成了家傳的東西了。”

銘親王妃知曉她心中的顧慮:“你就放心的收着。”

說着,她打量了兩人幾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好歹也是珩王的三嫂,是絕做不出毀人姻緣這樣的事的。”

梓嬌終于收了那玉镯,收的心安理得。

尤其是瞧見王淩月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心情就更好了。

裴墨珩站直身子:“三嫂剛回盛京,車馬勞頓……”

“有什麽事,可以直說。”銘親王妃輕笑着打斷。雖然這麽多年沒回來,但這位珩王的脾性她也略有耳聞。

他們本就沒那麽多的交情,突然的關心,多半是有事要說。

裴墨珩也沒見絲毫尴尬:“三嫂若是無事 ,不如随着我和嬌嬌進宮看看?”

提起進宮,銘親王妃沉吟片刻,“那件事需要今日就辦?”

裴墨珩點頭:“辦事前先去看場熱鬧。我記得三嫂以前很喜歡看熱鬧的。”

銘親王妃果然來了點興趣,她讓王淩月先回王府。

“姑母……”王淩月咬唇,聲音中帶着哭腔。

銘親王妃沒多想:“你自己一個人回去。”然後叫來裴鎏苑,“你跟我一起進宮。”

裴鎏苑求之不得,迅速的翻身上馬,和王淩月離得遠遠地。

***

宮裏,喧嚣一片。

陳家的事情牽扯了肅妃和東宮,動靜一旦大了,聽到風聲的人便會更多。

“皇上,陳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定是有人陷害。”肅妃跪在地上抹眼淚。

她前腳剛被降為妃位,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陳家竟然就被裴墨珩和姜肅清帶着人抄了家。

“皇上,珩王沒有您的命令,他怎麽敢自作主張的去抄家?陳家并非尋常百姓,我爹爹曾是兩朝元老,兄長還是吏部尚書……皇上,您要讓珩王給陳家一個交代啊。”

皇上面前擺着的是林公公最新謄抄的單子。

上頭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從陳家抄出來的東西。

皇上沒看完,看了一半狠狠的将紙張扔在地上,他指着肅妃怒道:“朕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還有陳家,朕這些年賞賜的還不夠?看在這是太子的外祖家,這些年朕明裏暗裏的給了不少賞賜!就這還有什麽不滿的?非得去截了他國的貢品?”

皇上冷笑:“朕倒是不知,陳家府門不大,卻能藏得下這麽多的東西。”

殿內,被臨時拉來清算的姜沐酌放下算盤,他驚嘆了一聲:“陳大人眼光不錯,挑選的都是上等貨。”

皇上蹙眉:“說說,算出來大概值多少銀子。”

姜沐酌估算了一會兒:“大約能有個三百萬兩白銀吧。”

三百萬!

肅妃身子一軟,連太子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大人。

皇上更是氣的一腳踢在了陳大人身上:“三百萬兩!朕的國庫就是被你們這些人掏空的。朕的私庫,私庫都只有幾十萬兩……”

說到最後,皇上覺着更心塞了。

身為一個皇帝,竟然還比不上一個臣子。

“舅舅。”太子走到陳大人身邊:“這些都是你貪下來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大人雙眼漸漸有了焦距,但他說不出一個字。

倒是陳夫人推開太子,哭的撕心裂肺:“還不是你娘說皇上不寵愛你們。上貢的貢品都被賞給了姜梓嬌,一樣都沒留給你們。說什麽日後你登基必定要銀兩周全,也需要銀兩培養心腹。若非如此,你舅舅何必去做這種事兒?”

“你胡說什麽呢!”梓嬌踏入殿內,反駁:“皇上是疼愛我,但絕對沒有将貢品都賞賜給我的道理。若真是如此,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為何都這般對我好?按照陳夫人的意思,他們不該憎惡我嫉妒我嗎?”

陳夫人将事情全部推到了肅妃身上:“這都是宮裏的肅妃娘娘傳出來的消息,我們身在宮外,怎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梓嬌沒再說話,扶着裴墨珩走到一邊。

皇上瞧着不對勁,問道:“嬌嬌,你扶着墨珩做什麽?”

梓嬌道:“皇上,皇叔昨晚出宮的時候着了風寒。今日去陳家抄家,還是發着燒去的呢。如今皇叔覺着風寒加重,頭有點暈。皇上,您有那麽多的兒子,這些事做起來也不難,他們也可以做的。”

皇上扶額,嬌嬌這是在怪他讓墨珩做這麽多事?

天地良心,他交代的事情也才那麽兩件。

瞧見裴墨珩眼中的笑意,皇上不确定的問:“當真着了風寒?”

雖然已經出了汗好了許多,裴墨珩卻完全不心虛:“正是。”

“倒是朕的不是了。”皇上有意無意的瞥過兩人,“既然是因為替朕辦事才致使風寒加重的,那朕自然得做出點補償。”

梓嬌露出笑容。

裴墨珩按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別笑得這麽開心。

梓嬌很是聽話,壓着唇角将笑意抿下。

正巧此時皇上想好了補償措施,這一看過來就瞧見梓嬌壓着的唇角,以為她不開心了,這補償在無意識中說了出來,比一開始想的多了三倍不止。

“之前從侯府門口擡走的陳家聘禮,朕就不追究了。既然入了王府,就是你的東西。”皇上說道,“還有今日抄回來的貢品,嬌嬌挑選看看,挑到好的就拿着。”

想到方才有人在污蔑她,梓嬌便道:“那若是我全喜歡……”

皇上大手一揮,雖然心疼卻也沒落了梓嬌的心情:“那就全拿走。”

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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