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失誤
航班準點起飛,除開始升空胸悶外,此次飛行的很順利,兩個半小時的時長,晃眼就過去了。
許逸白日裏補了覺,夜裏精神頭足,反倒是閻東霖睡狠了,困怠在他眼底積留,鴉青色一片。
作為主顧,自然要照顧下對方。他取了件外套搭在他身上,自己往邊上挪,怕擾了對方休息。
反反複複幾趟,自己還是沒有睡意,動靜鬧的不小,熟睡的人不住的颦了颦眉,鬧的不太安穩。
今晚月色不齊,外頭漆黑黑的,什麽也看不清,許逸不敢折騰,只能定好一個舒服的位置,窩着欣賞對方的睡顏。
不說這人靜悄悄的樣子還挺好看,筆挺的五官,濃密卷翹的睫毛,幾近完美的下颚線,抿唇時寧靜的像童話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他和睡美人颠倒了劇本,此刻正等着命中注定的公主或者王子吻醒。
許逸不由得出神,腦海裏過往零碎的記憶像正負電子撞擊在一起,擦出道道炙熱的火花。
記憶是高中時的自己,那時候課業很緊,學校為了保證每年的升學率,作息規劃的時候恨不得一日能多出兩小時,他們好安排給語數外三門課。
老師也壓的很嚴,熱情賽過朝陽的青少年,叛逆、瘋狂、寧折不彎,學校越是打壓越容易引起他們的反彈,許逸也不例外。
在青蔥的歲月裏,他曾渴望老師眼中視做洪水猛獸的早戀,幻想有人可以跟他一起面對所有。
不論自己對還是錯,對方永遠能給自己最美好的鼓勵,不像父母的寵溺,是心與心的坦誠相對。
可是沒有那樣的人出現,自己眼中的喜歡在被別人揭露的時候,披上了“變态”“惡心”“心理扭曲”不知多少肮髒不堪的外衣。
髒兮兮的裹在自己的身上,令人作嘔的惡臭,連親情都退避三舍。
他記不清自己是被父母以怎樣的理由扔進學校的,只記得那年他住的是青旭高中建校來唯一安排的單人寝,因為誰都不願和染着“惡疾”的自己同住一個屋檐下。
慢慢的,喜歡和夢想淡了,留下的只剩形單影只和獨來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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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東霖或許是老天可伶他,捏了件王子的外衣來圓自己的夢。
許逸不知不覺入了迷,直到飛機轟隆隆的降落聲傳到耳邊,他才恍惚回神。
“到了?”閻東霖揉眼醒了,被轟鳴聲吵的,他打着哈欠道。
其實,昨晚他睡的很早,可不知為什麽夢裏夢外全是許逸影子。
夢裏他的身份被發現,這人跑了,自己滿世界都找不到,像是徹底蒸發一般。
醒來不過淩晨三點,因這份莫名其妙的心慌,後半夜,更是徹底沒了睡意。
他直接開了把游戲打發時間,就這樣熬到天亮。
或許是夢的緣故,他頭次緊張自己的身份洩露,大清早他從別墅往東站趕,為的是不讓許逸發現他的身份。忙忙碌碌的一整天,總算把人圈到身邊,心裏的繃緊的弦一松,睡的便格外的沉。
補夠覺後,閻東霖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身心舒暢,衣服随着他的動作滑落掉在座位上。
可能之前的睡相不得體,白色的襯衫皺巴巴的一團,伸腰時露出一片惹人豔羨的麥牙色的腹|肌。
許逸笑着走上前,将滑落的外套撿起來往手腕一搭,伸手替他去扯皺巴巴的襯衫:“到了,等等出了機場就直接去附近的酒店,剛在網上訂好房間了。”
這人既然是來圓自己的王子夢的,自己就該像曾經夢裏想的去對待王子,搭一場短暫的舞臺劇,騙騙自己。
“真賢惠”閻東霖詫異的看了許逸一眼,顯然對他的親近有些意外,卻喜聞樂見。
他把行禮提溜在腳邊,整整齊齊的三個,他把兩個大的留給自己,自己那小且貴的名牌行李箱推給許逸,說:“走吧”
兩人下了高架,打了車直奔賓館。因離機場不到3公裏距離,許逸來不及欣賞沿途的風光就到了目的地。
賓館的建築頗為光鮮,許是落成沒多久,攏共七層,有些像民宿,卻正正經經的有前臺服務生和門口高領門衛,像是強行套上燕尾服僞裝成紳士的小醜。
好在房間還算幹淨整潔,潔白的床單、電視機、空調一應俱全。
許逸選訂了間單人大床房,房間正對着機場,一眼能望燈火璀璨的機場。三個行李箱并排的放在房間的角落。
窩了一天,許逸渾身骨頭都酸疼着,他脫了衣服從包裏取了幹淨換洗衣物,沖熱水澡去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閻東霖脫了外衣,半靠在床前,手機解開了飛行模式,消息提示音叮叮咚的響個不停,其中有助理發的,有好友問他有沒空一起出去玩,最多卻是他母親王秀雅。
“阿霖啊,怎麽突然出去玩了?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的嗎?”
“....”
“在外頭要注意安全,國內和國外不一樣,你自己注意點。”
“.....”
“好好玩,公司的事你就交給你父親了。”
閻東霖眉梢一挑,回了條好。
他知道母親的意思,帶許逸的乘飛機的事,不可能瞞住自家董事老爹。雖說他們管得嚴,但卻輕易不會插手自己的事,這點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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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浴室的門開了,許逸裹着浴巾走了出來,赤着上|身。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腦門上,他的皮膚很白,水滴順着脖頸流過胸膛,在溫暖的燈光下泛着光說不出的暧昧。
離的近了,肩胛骨處的青色吻痕還清晰可見,閻東霖不自在的挪開眼。
那是自己吮出來!瞧一眼就能讓他想起那夜的瘋狂,食髓知味的他難免心猿意馬。
床一邊陷了下去,許逸邊擦着頭發往他邊上挪了挪,好像突然其來的習慣,自己不知不覺就往人身邊湊:“你不洗嗎?”
許逸擡頭,一張臉因熱水染着潮紅,眼睛水汪汪的,直勾勾像濃烈香甜的罂粟花,惹人上瘾瘋狂。
“洗,先等等”閻東霖伸手取過毛巾讓人枕在自己腿上。
許逸身子發懶,躺平身子由着他折騰,心裏盤算明日的行程。
南城的麥田離機場有些距離,附近的游樂設施齊全。
各公司投資後,城鎮擴建了幾次,足足比之前翻了幾翻,不少的酒店餐飲在這幾年興辦起來。
山青水美,更有圈出一片天然的窪地水池,引來活水建出個天然的游泳池。
不過,名氣最大的還是金麥田,風過時綿延成一片翻湧的金浪,渡上傍晚的霞光格外的美。
許逸翻出從南城宣傳片裏找到的照片,他把手機推到閻東霖眼前:“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閻東霖心不在焉的回道:“好看”指腹下柔軟令人餍足,留戀的不想收回來。
許逸又問:“不知道還有沒其他好玩的,我想多留幾天”
他之前是被金麥田一眼吸引的,他計劃的地方很多,時間安排的又緊湊,可每個地方他的會劃出幾天,好好的欣賞玩,他可不想行程都是輾轉在飛機高鐵上。
或許是一樣特色太出衆了,掩蓋了其他的光彩,搜索出來的詞條十有九句離不開麥田。
許逸想南城每年讓人流連忘返,宣傳片應該只展現出了它冰山一角。
許逸伸手摸了把頭發,有些幹了,坐起來卻被一只大手摁了回去。
那只手指骨分明,掌心寬厚力道格外的大。
他擰不過只好擡眼,對上一雙暗沉的眸子:“差不多了,別擦了,你快去洗,這家酒店居然沒有吹風機?晚了該幹不了...”
他的頭發被揉的蓬松,顯得腦袋大了一圈,清瘦的小臉越發小巧玲珑。
閻東霖看的口幹舌燥,舍不得人起來:“不急,我沒那麽早睡,想給你送送肩吧,坐一天飛機,肩膀該酸了。”
“好”他的手法很熟練,像是練過幾年的推拿,許逸以前上班肩膀落下疼痛,這幾日犯了疼的酸痛,經他一拿捏渾身舒坦,
許逸意猶未盡,又躺了回去,舒服的時候不忘吭哧幾聲:“嗯嗚,”
百無聊賴,他點開手機裏的游戲,讀檔繼續上次死掉的關卡。
熟悉的背景音樂和畫面引起閻東霖的注意,他瞥了眼,愣了下:“你也玩這個?”
“是呀,聽說超難的”許逸在第二十五關趴倒了九次
雖然說他是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學生,從事的也是游戲行業,可他玩的游戲不多,興趣也不大,這次撿起來多是無聊心癢。
這款游戲是挺難的,很多主播玩的也是心驚膽戰、破口大罵。
游戲公司這次良心發現限制了氪金闖關,這讓土豪手殘黨有種明明老子有的是錢就想砸你,結果你頂着個烏龜殼好賴不進。
棄坑的人不少,最終又撿回來,只因為玩過這款燒腦且制作精良的游戲,再回到自己以前的氪金辣雞手游,頗有種老子之前玩的是坨翔的錯覺。
因這款手游直播界曾一度火熱,各大網友紛紛刷禮物求直播求帶飛。
閻東霖記不清自己闖到那一關了,這個游戲有項排名表,好像自己挺靠前。
“又死了”畫面裏人物被身後追上的巨大黑影錘死了,游戲人物倒在地上。
許逸頭禿,下意識去撓頭,觸手卻摸到一片粗糙,他握了握似乎還有些分量,還沒從游戲裏反應過來,頭頂上卻傳來一陣吸氣聲。
閻東霖眼睛此刻都紅了,這一手直接打破了平靜。疼倒是不嚴重,只是那處經不得刺激,他全身血液都開始沸騰。
許逸一個激靈,記憶回籠,想起自己正躺在別人腿上,那自己剛剛...
手像觸到滾燙的沸水縮了回來,對方一張俊臉扭曲,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身為男人都懂得,有些東西一點起來,要是不熄滅估計一晚上也別想睡覺。
那日瘋狂并沒有傷到,休養的這兩天已經沒了大礙,“你要是憋的難受...”
閻東霖擺了擺手,打斷道:“明天還得坐車,你容易不舒服。”
車一路颠簸,真折騰了,明天坐不住。
“不用後面。”
許逸臉紅了紅,這麽多年沒有做哪方面的經驗,但正常男人需求還是會有,一些手活還是會的。
閻東霖目光新奇,“你要不為難,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