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

孩子是在端午那天卸貨的, 動靜鬧得挺大,主要是在後半夜,大家都在夢裏。

許逸起先以為是胎動, 沒太在意, 平常孩子就活潑, 沒想到後來動靜越來越大, 疼的他直冒冷汗。臨到預産期, 閻東霖睡得很淺,生怕出事自己睡太死。

所以, 許逸痛哼沒太響, 那頭閻東霖就醒了, 看着人發青的臉色和滿頭汗水,他也顧不得是在大半夜, 喊了司機, 兩家人兵荒馬亂的往醫院趕。

主手術的醫生之前一直在給許逸做産檢, 對病人的病理情況都清楚,直接選的剖婦産。

手術持續兩個多小時, 整個過程很順利,五斤四兩, 是個紅彤彤的男娃。

大人小孩都平安的,等許逸轉到普通病房, 兩家人這才松了口氣, 有空讨論起孩子的名字。

單随一家姓,兩家人都覺得不大好, 為了公平,讨論來讨論區,幹脆拿兩大人的姓, 再單湊個‘樂’字。

閻許樂、許樂、樂樂,許家閻家,各喊各的,出奇的融洽。

作者有話要說:

而兩家長輩對這意料之外的乖孫極其寵愛,閻許樂同學天生的熊脾氣,又有大人寵着慣着,于是年紀不大,在兩家已經無法無天。

但因為太嚣張,五歲大宴上,先是偷了他爹摩托車鑰匙,揣在兜裏,又讓他爺爺抱他做上摩托車,還聰明絕頂将他爺爺支開,自己插上鑰匙就要去擰油門,幸好被找兒子的許逸看到,及時阻止。

那一幕越回想許逸越後怕,自己要是晚一步,孩子真擰了油門,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也是那一刻,他知道不能再慣着兒子了。

于是,嚣張五歲的霸王閻許樂被許逸制裁了。

整個過程,全家沒有一人敢勸架,閻許樂屁股被打得通紅,眼淚婆娑也沒人來安慰。

他熊歸熊,但也很聰明,看疼愛自己的爺爺奶奶都不來安慰自己,知道自己是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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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他抱着個小本子爬到他爹床上,擠到兩個爸爸中間,在親爸疑惑的目光下,肉乎乎的小手翻開本子,指着上頭一頁的保證書,一字一句的朗讀起來。

“偶包正,再也不re爹爹生七...”

因為認的字太少,許多地方都是錯別字,再加上稚嫩的聲音,許逸憋了三丈的火頓時消去大半。

閻許樂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小心翼翼的去拉自家爸爸的手,奶聲奶氣的保證,“爸爸,我錯了,能不能原諒偶...”

許逸那點火氣也被這祖宗的憨态撲滅,他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家長,伸手輕輕的揉了揉閻許樂的腦袋,道:“也不是爸爸要打你,你爹的車那麽高,要是掉下來怎麽辦?”

“爸爸就你這麽一個寶寶,不求你将來多麽有出息,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閻許樂年紀還小,聽不懂他爸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他能感受到他爸已經不生氣了,于是挪着爬到他爸邊上,小臉貼貼,“樂樂,以後會聽爸爸的話...”

他有些困,保證書雖然沒幾個字,但哭過一場,又折騰一天,在得到他爸的原諒,他再也撐不住精神,小腦袋一點一點,不到一會兒就打起小鼾。

許逸頗為好笑的給孩子蓋上小毯子,眼神中帶着柔和,這一幕正好被回來的閻東霖看到。

他蹑手蹑腳的湊到跟前,瞥了眼床上的小崽子,轉頭在老婆唇瓣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問道:“怎麽到咱們屋裏來了?”

“來給我打保證”許逸唇邊挂着笑意,目光往床頭櫃上一掃,示意人看。

閻東霖先是一愣,随後目光跟随着停留在那小巧的本子上。

他輕聲翻開那頁保證書,看完裏頭亂七八糟的內容,俊眉不由得一挑,目光帶着幾分詫異,“這小子還挺會來事。”

看到這份保證書,閻東霖明白許逸已經沒了火氣。

他伸手捏了捏老婆的手道:“這次我也有些大意,不該亂放鑰匙。”

他從沒見過許逸生那麽大氣,沒有反感,倒是有些心疼了。

“那你是不是也該罰?”許逸聞言,眉頭一颦。

看着至少能躺下四五人寬的大床,他目光真誠的看向閻東霖:“正好你兒子那屋空着, 今晚你去你兒子屋裏睡吧,三個人睡一張,多少有點擠。”

閻東霖一聽要分房睡,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那怎麽行。”這一刻,閻東霖哪裏還有什麽同情兒子的情緒。

在他心裏頭,老婆第一位,孩子什麽的都得往後讓讓。分房睡那是夫妻間的大忌,哪能說分就分,而且這孩子怎麽能睡在自己屋裏?

在閻許樂小朋友三歲的時候,他親爹就以要獨立為由,強制将人挪去單獨的嬰兒房。閻許樂同學雖然抗争過,但無論他怎麽賴在他爸床上,第二天都會被挪回自己房間。

後來,屋裏玩具越來越多,他爹連哄帶騙,他終于适應自己單獨一間。這一回之所以會睡在他爸房間,也是因為哭得太累,又怕他爸生氣,就忍不住想賴他爸床上。

可惜,他終究還是鬥不過他爹。

“就讓他睡這裏吧,也不是睡不下。”許逸看着人手腳麻利的抱起孩子,連忙伸手要去阻止。

奈何手慢了一步,閻東霖已經将孩子抱在懷裏,他面色嚴肅道:“一會兒我得認錯,被小孩看到多沒面子,再說樂樂睡野慣了,夾在中間,滾來滾去容易睡不着。”

許逸目光一滞,看着鼾聲輕快的兒子,他滿是疑惑--你管這叫睡不着?

許是他眼中詢問之意太過明顯,閻東霖臉皮雖厚,但也忍不住耳根子一紅,他沒敢繼續跟媳婦對視,抱着兒子就往隔壁的嬰兒房去。

來去匆匆,那模樣好似生怕慢上一刻,自己就會反悔一樣。

許逸有些苦笑不得,但也沒多加制約,因為小孩生日宴要忙,他們也有些日子沒親近了。許逸不是那種木頭,他下床往衣物間走去。

等閻東霖将小麻煩安置好,回到屋裏,見床上空蕩蕩。

衣物間裏頭的燈卻開着,他推門進去,而後看見他目光微微有些錯愕,神色卻越來越亮。

“你怎麽不敲門的?”許逸本還在糾結要不要再換回來,沒想到門突然被推開。

他吓得下意識将襯衣往下拉,但可惜,這白色襯衣透明度有些高,根本擋不住他內裏的風景。

“自己房間敲什麽門?”閻東霖不以為意的回答,随後反手将身後的門關上,順勢擰上鎖。

他邁着步子走上前,“這是驚喜?”

兩人的身影出現在落地鏡裏,閻東霖看着許逸緋紅的臉頰,莫名有幾分燥意,他修長的手指松了松領帶,另一只手則攬住人的腰,往自己懷裏一帶。

許逸額頭撞在人的胸膛,知道沒有機會反悔。

破罐子破摔的情緒籠罩着他,他不再遮掩挺直了腰背,“怎麽樣,你不喜歡?”

他身量本就勻稱白皙,脖頸更是有種說不出的誘惑,此刻修長的脖頸上挂戴着黑色choker,項圈中央是把銀色的鎖,白皙的皮膚與黑色的頸環碰撞,有種難以言喻的|色|欲。

而挺直腰線,襯衣下的縛帶直接顯現,縛帶半裹着胸膛和人魚線。

銀色的金屬質感在皮膚上壓出不可言喻的紅痕。

許逸眼角緋紅,那是羞的。

他伸手輕輕的環住閻東霖的脖子,沒有多餘的言語,他踮起腳尖,虔誠的親吻閻東霖的額頭、眉間、鼻梁、鼻尖,直到唇瓣,那是|欲|望|的門閥。

閻東霖從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他追逐着回吻那份熱情,動作有些野蠻,因為火焰已經燒塌他最後的理智。

他無法想象,許逸那麽保守的一個人,眼下願意為自己穿成這樣究竟付出多少。

此刻,他不可能再保持冷靜。

如同火星碰上硝灰,炙熱的愛意洶湧,将兩人徹底拖進深淵。

暢快淋漓的歡愛後,許逸腳已經軟得走不動道,還是閻東霖将人抱衛生間,在浴缸裏放好熱水,小心的替人脫掉縛帶和項圈,仔細小心的清洗。

絲絨的床上

看着如雪的肌膚,壓留下來的紅痕,閻東霖止不住的心疼,他輕輕的抱着許逸,聲音帶着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軟:“傻子,下次不要這樣了。”

許逸揉了揉湊到跟前的毛腦袋,有氣無力道:“想的挺美,你不說,我也不會了。”

這一次是他在補償自己這些年的虧欠,從自己懷孕到查明誤診,閻東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他知道這人并不比自己輕松,所以,他允許這人也任性一回。

之所以拖到現在,也是無奈,因為孩子之前小,他又在養身體,兩人都不敢太過分。

眼下閻許樂自己睡嬰兒房,他基本也恢複了,所以他才敢放開。

這場親近,消弭了兩人之前的所有不美好,讓他們明白,他們會一直陪伴對方。

許逸輕輕的握住閻東霖的手,貼着人的耳邊,輕聲喃喃:“我們會一輩子幸福的。”

“嗯”閻東霖嘴邊漫開笑容,環抱着愛人,他眼中帶着明亮的光,回應着:“一輩子幸福。”

低沉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回蕩,窗外月色正明,星光垂落。

恰如閃爍的紅鸾星,彼此走過離合,此刻,今後,愛意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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