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if原著番外

末廣鐵腸是被驚醒的。昨晚鍛煉得滿頭大汗,洗了個暢快的熱水澡倒頭就睡,迷糊間覺得手臂一重,懷裏好像抱着什麽暖暖香香的東西,下嘴咬了一口,甜甜的。

“呃……一邊去。”

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陌生人的聲音,像撒嬌一樣的抱怨着,手臂被輕推了下,像羽毛拂過般心口有些發癢。

他猛地睜開眼睛。落地窗外是一小片深夜的星空,月光落在地板上斑駁成型,床頭兩邊的臺燈散發出的昏黃燈光照亮了視野,是陌生的房間,陌生的青年。

不止如此,對方連同他自己,都是一副真空的狀态,背對着他的青年是被自己的雙手從後面牢牢的抱着腰身鎖在懷裏的,親密貼緊。

這個認知讓小鐵激動的動了一下,拍在緊緊合起的蛤上,被驚動的文蛤張開一條細縫,警告似的夾了一下又把入侵者推了出去,發出沉悶的一道嘆息。

末廣鐵腸的臉上一片空白,雙目瞪圓癡愣愣的放開懷裏的人,坐起身捂住小鐵,慢慢的,動作僵硬的往後退了退,退到床邊上一個沒注意頭朝下的摔在地板上。

鬧出這麽大的聲響,就算是死豬都醒了,更何況是向來淺眠,需要感受對方的體溫才能睡個好覺的青年。

坐起身來的藍發青年,臉上還帶着困倦之色,從被單裏伸出手揉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末廣鐵腸坐在地上,雙手放在床邊,慢慢的頭發冒出床邊,又冒出額頭和兩道細眉,接着是眼睛……

那暗中觀察的謹慎模樣,像是狗狗每次洗澡前小心翼翼,慢慢探出一只爪爪想試試水溫。

努力探出頭來,剛要看清這個陌生的青年長什麽樣的末廣鐵腸,因為視角的問題先看到的卻是一整片白中透紅的皮膚。

那大概是,一片夢幻之色的,窗戶和門縫都被堵死的,從未曾出現在末廣鐵腸過去二十來年人生裏的景色。

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一對夫夫,每天為積極提高日本夫妻同房率而做出的努力,造成的影響遠不是母胎單身,腦子裏只有大義和變強的末廣鐵腸所能夠承受的。

……就很赤雞。

青年眨巴下眼,緋紅色的眼眸裏已經看不到一絲的睡意,他目光平靜如水的看着一大早就表現得很奇怪的男人。“給你。”

末廣鐵腸死死的閉緊眼睛,伸出的手在空中虛抓着想抓住對方遞過來的紙巾盒,卻先碰到了一只滑嫩的像絲綢一般觸感的手,雖然只是手腕的部分,還是吓得他手腳一軟,上半身栽倒在床面上,臉悶進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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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過了許久,久到洶湧的鼻血浸濕了小半片床面後,血跡都快幹掉的時候,腦子終于能夠正常轉動的末廣鐵腸,猛地擡起頭來,吓了正坐在床上用終端處理公務的青年一大跳。

青年輕輕拍着受驚的胸口,疑惑的看着突然‘詐屍’的末廣鐵腸。

這名黑發的軍警細眉擰緊,像繃緊的利箭,淩厲的雙眸直直的盯着青年,臉色非常嚴肅。他深深吸了口氣,用早就被血弄髒的被面擦掉臉上的血痂,全身從頭頂到腳底板都通紅一片,堅定的從地板上爬起來跪在青年面前,做出讓對方而言似曾相似的某個架勢的起始動作。

他慢慢的小腿往後挪了一點,便是一個非常标準的土下座。

“非常對不起!竟然玷污了閣下的清白,我一定會負起責任的!請給在下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青年聽得一愣一愣的,歪了歪頭好心的問道:“那個一直耗着會不舒服吧,需要幫忙嗎?”

末廣鐵腸身上的溫度更高了,他身體抖成了一團,顫抖着像在雨中被淋濕的小狗狗一樣。

“幫、幫幫什麽……”已經被沖擊得開始語無倫次。

惹來青年噗嗤一笑,手指摸上唇珠,揶揄的笑着說:“真的不要嗎?雖然沒有小鐵厲害,應該也算過得去的吧,因為一直都在實踐呀。”

小狗狗,抖得更厲害了。但還是想到了重要的事情,輕輕的擡起頭目光糾結的求證着:“小鐵……是你的戀人嗎?”

仿佛能夠看到他臉上寫着‘你有了名為小鐵的戀人,那我怎麽辦’的字體,表情已經不是空白和茫然,而是快變成了灰白色。

簡直就像是大好青年被風流浪子殘忍的玩弄身心後,無法接受現實的那種慘樣。

青年鼓了鼓嘴,将終端放到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不是戀人哦,是合法伴侶呢。”

末廣鐵腸看上去像是遭遇了雷劈一般,脖子咔噠咔噠的僵硬的轉動着。“你、你看上去才剛成年……”

“今年21歲呢。”青年拉過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單手撐在盤起的大腿上支着下巴,看着還跪坐不起大受打擊的末廣鐵腸。

“是個很棒的人哦,長得好看又聽話,各方面都很厲害,最重要的是很愛我呢,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哦。”

但他說的話末廣鐵腸根本不信,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我們……”

“我們怎麽了?”青年湊上前,語氣有些疑惑。

怎麽了你自己不清楚嗎?!

正直的軍警大人簡直要崩潰了!雖然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做了些什麽,可是身體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而且胸口還不規律的在跳動着,陌生而讓人無端喜悅的情感填滿了胸腔。

撇去其他的不提,既然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了,當然是要負責任啊!可是這個人竟然告訴他,他已經結婚了!而且人家還很恩愛,那他是什麽???

是第三者嗎?破壞他人家庭的卑鄙無恥之徒嗎?

這個認知讓末廣鐵腸羞憤欲死,開始掃視四周找着什麽東西,看到地板上散落着的自己的軍服和軍刀,表情更加的複雜。

他重重的嘆息一聲,深吸口氣的看了青年一眼。這将是他告別這卑鄙一生時對人世間最後的一個留影了,然而……那個害他切腹自盡的人根本毫無自覺!

青年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對方悲憤的拿起軍刀,就要拔刀出鞘給自己腹部一刀表演一出切腹,在對方将要行動前,開口了:“你要做什麽?”

末廣鐵腸心裏五味陳雜,他咬緊牙關,已經濕潤一片的雙眸靜靜的看着青年。過了很久,似乎是做過一番非常痛苦的讓他頗感愧疚的心理掙紮,他聲線不穩的問道:“你跟你的伴侶幸福嗎?”

“哦,挺幸福的吧。”

“你在說謊!”末廣鐵腸咬牙切齒的道,“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你在這裏有什麽不對?”

一道光飛躍而過大腦,抓着軍刀的男人手在顫抖,身體也在搖晃着,哆嗦着嘴唇難以置信的問道:“我在這裏哪裏都不對吧。”

難不成你還不是第一次給你伴侶戴綠帽子?等等,你的伴侶是男是女?不對,法律上不支持同性婚姻,那對方就是女性,難不成這是個騙婚渣男?

末廣鐵腸認真的思考起來。

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應該将這個騙婚渣男送去警視廳,讓他跟那個無辜的女人離婚,坐牢,然後……

他沉重的嘆了口氣,仿佛是丢了魂魄,又似乎丢掉了什麽重要的道德上的堅持,他目光沉重的看着青年。“去自首吧。”

“哈?”

“自首,離婚,淨身出戶,坐牢。然後對我負責。”

不然還能怎麽樣?就算是這樣的人渣,也将他保留給未來伴侶的珍貴的東西奪走了,他的婚姻已經廢了,最起碼還能最後搶救一下。

想到這裏,他動容的走過去,握住了已經傻住了的青年的雙手,目光溫和的鼓勵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會陪你一起承擔背叛婚姻的責任的。”

比如一起取得你妻子的原諒!

說起來,他這種情況要判幾年?他好像也是被騙的吧。

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來到底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青年眯起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的盯着這個人,然後舉起左手,指着無名指那枚經常保養還如全新般的鑽戒。“知道這是什麽嗎?”

末廣鐵腸想說自己不知道,他覺得那戒指很礙眼,最後還是悲痛的垂下眼簾,細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是婚戒。”

是你跟另一個女人踏入婚姻的證明物,然後不僅毀了一個女人的人生,還把我給毀了t_t

饒是他這樣心智堅強的人,對這種插足他人婚姻之事也從未想過啊。可是……有朝一日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桃色新聞裏,想來想去還是讓這個渣男負責對他的人生更有利吧。

一想到他要對自己負責……心髒跳得有點快t_t恨不得找一本婚姻法背一背修正一下自己現在的不良思想。

青年用一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目光看着末廣鐵腸,亮亮的說:“你看下你的左手。”

末廣鐵腸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咦?

他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和青年手上戴的一模一樣。

“然後,擡頭看看天花板。”

他跟着擡頭,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啞口無言。天花板上貼滿了兩個人的合照,其中最顯眼最大的一張是穿着傳統婚禮男式和服拍的,他是黑色,面前的青年是白色,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下面還有一排橫字,寫着……“賀喜椎名飛羽與末廣鐵腸喜結連理,攝于20……”

獵犬基地的宿舍,清晨六點,昨晚熬到一點才睡覺的條野采菊默默的翻開被子,拿起刀架上的軍刀,穿着睡衣以堪比全速奔騰的汽車的高速跑到搭檔的房間門口,利落拔刀出鞘将門板砍成幾半,動作沒有滞留的揮刀朝着裏面唯一的活人砍去。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大清早拆房子煩不煩啊!迫害我重要睡眠的家夥給我去死吧!”

即使刻意的挑了離這個家夥最遠的宿舍居住,但這層樓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住戶好不好,尤其宿舍隔音還不行,這種大清早用腦袋撞牆的混蛋就應該接受他正義的制裁!

用腦袋撞牆,把牆壁撞出一個個坑洞的末廣鐵腸,熟練接下了搭檔這一刀,挑飛他的軍刀後抓着他的肩膀,用一個月才會有一次的認真思考後才說出想法的語氣說:“條野先生,請問你知道現在同性之間能否結婚嗎?”

不說不知道,聽得毛骨悚然的條野采菊猛地甩開他,三兩下跳出宿舍後背緊緊貼着走廊的牆壁,一副就要破牆逃跑的樣子。

“你!你問這個做什麽!你該不會對我有不軌的想法吧。”

靜默三秒。

“呵。”

“你呵什麽?是在嘲笑我嗎?!”都是一起被獵犬論壇全員投票是注孤生的小夥伴,你哪來的勇氣嘲笑我的!

“能還是不能。”末廣鐵腸用更認真的口吻問道。

可能是察覺到末廣鐵腸真的不是對他圖謀不軌,靠譜的搭檔思索了一下,說:“似乎前不久提到明年1月份會修訂通過同性婚姻法,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就你這個社交範圍只有同僚和罪犯的人,即使是擇偶範圍變大了也跟你毫無關系吧。

他如此毫無搭檔情的在心中diss着。

末廣鐵腸眼睛瞬間亮如旭日般,心髒也撲通撲通的跳着。“原來如此,明年1月份嗎?難怪了……”

他可是看到了,與飛羽結婚的時間是明年的6月份!

聽着他那心音總覺得哪裏不妙的條野采菊,難得生出一點搭檔情的關心着:“鐵腸先生你沒事吧?”你這心髒再這樣跳下去,怕不是得從你胸口跳出來。

“條野先生,我明年6月份就要結婚了,到時候邀請您擔任我的伴郎!”

條野采菊拍了拍耳朵,以為是聽錯了。“你?結婚?和誰?”

“椎名飛羽,我未來的新郎!今年是19歲!”

“啊,哦。名字還挺好聽的。”一臉冷漠的條野采菊繼續問着,“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按道理來講,搭檔有喜歡的人不可能瞞得過他才對,可是聽對方這麽信誓旦旦的語氣,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末廣鐵腸十分認真嚴肅的回答:“夢裏!”

“……夢裏?”條野采菊再次拍了拍耳朵。他沒聽錯吧?

“我夢到了我們結婚以後的場景。”想到那個畫面,末廣鐵腸的臉有些發燙,再想到自己竟然将飛羽聯想成騙婚渣男,心裏非常自責。

如過山車一般的心音,聽得條野采菊也面色越來越嚴肅。

他嘆息一聲,走過去拍了拍搭檔的肩膀,然後果斷的将人拉到醫務樓去。

“條野先生你帶我去哪裏?”我現在趕着去區役所調出全國人口的名單,茫茫大海裏尋找着我未來的結婚對象呢!很急!別拉我!

“夠了別在內心裏說一些傻話了。我看你想結婚想瘋了吧,現在帶你去找一下小林醫生看看。病要及時治,藥別停。”

傻子,夢都是反的,你不可能有個叫椎名飛羽的結婚對象,世界上沒有瞎成那樣的人,換言之夢裏反過來就代表你這輩子都是注孤生的命,認清現實接受命運吧!

後來,被迫接受了小林醫生長達七天心理治療的末廣鐵腸,精神萎靡。在小林醫生還有基地其他人日夜不倦的關愛下,他不得不接受了現實是不會掉老婆的事實,那種美事也就只能做做夢了。

可惜的是自從那次夢境之後,他再也沒夢見飛羽。

直到第二年的六月份,也是他與夢境裏的青年結婚的那個日期,他情緒不高的走在京都的街道上,經過一家神社時,恰好從石梯上迎面走來一家三口。

被一對談吐文雅氣質非凡的中年夫妻夾在中間的藍發青年,穿着成人禮的和服,笑容溫雅玉樹臨風。

春風裹挾着花瓣從眼前穿過,他的腳步生根,定定的站在原處無法動彈。似乎是目光太過熾熱,青年疑惑的望了過來。

第二天,條野采菊及其獵犬基地的所有人,面色複雜的看着末廣鐵腸和一名藍發青年站在他們面前宣布婚況。

恩,總而言之,雖然給基地所有人增加了長達半年多的想結婚想傻了的八卦笑料,如今總算是為自己正名了。

末廣鐵腸直接帶着新婚對象來到基地裏,狠狠的打了這群單身狗的臉。

他的新婚對象被嘴角抽的快抽筋的搭檔追問怎麽會看上自己時,聽到了結婚對象說的讓他欣喜若狂的話語。

“是一見鐘情哦。”

他等了半年多的新婚丈夫,剛成年就被扒拉進碗裏的青年溫柔的笑着回答。

“畢竟,突然跑出來當着我父母的面土下座,捧着存折跪着求我跟他結婚,這樣的人還是挺少見的吧。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長得真好看呢嘻嘻~”椎名飛羽雙手合十激動的說道。

完美戳中了萌點,太幸運了!在神社時還許願望說希望今年能找到一個長得禍國殃民還超愛他的男朋友,最好是武鬥派的出身清白人品正直無不良嗜好的家務全能做飯好吃的異能力者,結果就真的出現完全符合條件的人呢。

“不管怎麽想都是命運的安排呢,你說對嗎?阿娜達~~”椎名飛羽搖晃着丈夫的肩膀,像撒嬌一樣的柔聲說着。

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末廣鐵腸紅着臉變成了只會點頭的機器。

條野:……

其他人:……

不管怎麽說,臉挺疼的,都腫得不像樣了。

“還有小鐵是入贅的哦~不過你不能改姓真是太遺憾了。”因為是對方入贅,而且婚房就在父母家的隔壁,無法拒絕他要求的爸爸媽媽也都同意了這樁婚事。

總體來說都很完美。

“以後也能夠一起上班,真是太棒了。沒想到小鐵還是獵犬的成員呢。”

條野采菊動了動耳朵,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有點壞掉了。“一起上班是怎麽回事?”鐵腸先生利用特權把人家安排進獵犬基地嗎?軍屬的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竟然哄騙鐵腸先生入贅?看來這個小子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後來條野采菊才知道,哪裏不是簡單人物,簡直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椎名飛羽攬着末廣鐵腸的手臂,臉貼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說:“福地先生不是被清算了嘛。”去年惹出來的書事件,還有武偵社被打入邪惡組織,差點讓天人五衰把世界都禍害掉。

值得慶幸的是最後問題都解決了,當然作為獵犬隊長的福地櫻癡也是被清算掉,現在的獵犬只剩下三個人,隊長懸空,第五名成員還叛變去黑手黨了。

“文件應該今天就下達了,我是獵犬部隊新任的隊長,還有這座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椎名飛羽,20歲,超越者,異能力名是上善若水,請多多指教~”

末廣鐵腸:……???

條野采菊:……哈?

其他人:?!!!

椎名飛羽:真的很吃驚呢,沒想到結婚對象竟然是未來的下屬嗎?辦公室戀情?嗚哇好棒的樣子呢!然後,這個國家的根子已經差不多壞掉了,像我這種沒有政治背景的人,想要達成理想靠從政就太慢了。鄰國不是有句話叫做槍杆子出政權,非常贊同哦,所以就從這個國家的軍隊開始整頓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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