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吃醋吃大發了

肩寬腿長的年輕男人從他身旁走過,挺拔筆挺的脊背像是一把鋒利亟待出鞘的古劍,随着他轉身的動作,一張精致漂亮的面容漸漸在燈下顯露了出來。

眉眼間的少年稚氣已經完全褪去,沉穩的眉眼透出了一種極致英俊的野性。

四目相對,寧南嘉呼吸猛地一滞,長睫微不可聞地簌簌顫動着,卻是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

看見姜北玙出來,Polo衫立刻就态度殷勤地喊了一聲,“姜少爺,你可算是來了,這個警察拿了你的藥,非說這是du品,要不要通知鄭理事?”

狹長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寧南嘉清俊的眉眼,姜北玙擺了擺手,“不用,我們要配合警辦案。”

忽略了落在他眉眼上那道深沉熾熱的目光,寧南嘉微微垂了垂眸,情緒冷淡地說了一句,“身份證拿出來。”

姜北玙無比配合地從口袋裏拿出了身份證舉到他面前,其他人見狀,也慢慢主動從錢包裏翻出了各自的身份證。

繞過了立在身前身形英俊高大的男人,寧南嘉先去看了一下另外四個人的身份證,簡單地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後,耳機裏就傳來孟海洋的聲音,

“大家注意,警局那邊核實過了,只是有人惡搞,收隊。”

将手裏的身份證還給Polo衫,寧南嘉正打算擡腿走人,一只手忽地擋在了他面前。

節骨分明的手掌寬闊而修長,不似少年那般羸弱細致,每段根節都透出了力量感。

正出神着,姜北玙的氣息便湊近了一些,隔着十幾厘米的距離,他稍稍揚了一下嘴角,聲音沉穩而紳士地問:

“警察哥哥,你好像還沒有看我的身份證。”

他話一出,Polo衫立刻驚得嘴巴都張大了,心想警察都不找你麻煩了,你怎麽還往上湊?

他忍不住想開口提醒,剛剛喊了一聲“姜少爺”,就被姜北玙掃過來的淩厲眼神吓得立刻噤了聲。

明亮的燈光下,寧南嘉濃密的長睫像是兩排小扇子,陰影落在他的面容上,越發顯得他皮膚冷白,情緒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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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攔路的姜北玙沉默了兩秒,他擡手招呼了一個離他比較近的同事過來,

“查一下他的身份證,我去那邊。”

說罷,他就轉身往門口走了。

被臨時喊來幫忙的警察拿過了姜北玙手裏的身份證,正抄着號碼,就聽見身份證的主人問他,

“警察先生,剛剛那位警察哥哥看着好年輕,是剛剛畢業嗎?他有沒有女朋友?”

“警察哥哥?”那警察擡頭看了一眼寧南嘉離去的方向,然後朝他笑了一下,

“你說小寧啊,他剛剛調來我們分局三個月,有沒有女朋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挺招小姑娘喜歡的。”

将抄好了號碼的身份證還給他,那警察很快也跟着隊伍走了。

隔着人群遙遙地望着寧南嘉離去的背影,姜北玙漆黑的瞳仁裏漸漸染上了一抹沉色。

回警局換下警服之後,寧南嘉就往家裏走,半道上接了齊溪石的電話,就轉了個方向去了他新開的酒吧。

跟品流複雜的“魅色”不一樣,齊溪石的“山水”是一家格調別致的gay吧,開在幽靜的深巷裏,招牌看上去不像酒吧,倒像是一家藝術館。

寧南嘉一走進去,就接收到了四面八方投過來如狼似虎的目光,坐在吧臺前拒絕了将近十個男人的搭讪之後,齊溪石才姍姍來遲。

跟少年時留着小辮的形象截然相反,成年後的齊溪石留着短短的發茬,雖然看上去面容還是偏陰柔,但是因為這剛猛的發型,倒是削弱了面部的女氣,顯出了幾分爺兒們的感覺。

跟酒保點了一杯蘇打水後,他踩着高腳凳,看着寧南嘉一臉笑吟吟地道:

“不容易啊寧哥,你可是頭一回兒應我的約,這些年我沒少勾搭你,你愣是打直球給我推過去了,怎麽今個兒想開了?”

寧南嘉“嗯”了一聲,咬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酒,“你這臉怎麽了?”

齊溪石的下颚骨有些淤青,雖然用粉底遮掩了不少,但是燈光一照還是格外明顯,提起這個,他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還不是齊正熙那小子闖的禍,他新交的男朋友有暴力傾向,把他打得半死不活,他又舍不得斷,我就去把他打了一頓,然後再把那個男的打了一頓,那男的是個跆拳道教練,不小心被他傷到的。”

當年齊正熙和孫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兩人終于取得了雙方家長的認可如願以償在一起了,可惜好了沒兩年就散了。

後來齊正熙陸陸續續交往了四五個男朋友,有和平收場的也有撕得很難看的,總之就是很鬧心,這些年齊溪石沒少跟在他後面幫他收拾爛攤子。

摸着酒杯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好一會兒之後,齊溪石才發現寧南嘉把整杯Long Island Iced Tea都喝完了,似乎是因為酒意浮上了頭,他用一只手撐着下巴,微微垂着頭,越發顯得五官線條幹淨清隽。

平心而論,寧南嘉是那種長相英挺看上去很A的面相,偏偏少年骨相很重,清醒的時候眉眼淩厲生人勿進,但是喝醉了,少了幾分冷漠和氣勢,那股子又純又欲的氣息就變得格外勾人。

真是讓人,一看就石更。

齊溪石看着,眼神不由得深了兩分,一連喝了兩口水,心裏那股子邪火卻怎麽也壓不下去,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寧哥,你什麽時候才掀開單身封條?,掀開了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排個隊,不過要是你看在我苦戀你那麽多年的份兒上,讓我插個隊,我也是很高興的。”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寧南嘉掀起薄薄的眼皮轉頭掃了過來,清淺的眼眸裏碎光點點,倒映着光和影,情緒略微有些複雜地看着他。

齊溪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微微屏着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

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寧南嘉忽然勾了一下嘴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很淺的笑意在眼底一晃而過。

齊溪石一下子就看癡了,正走神着,就聽見寧南嘉聲音低緩地問他,

“想去你家,還是我家?”

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大獎砸到,齊溪石瞪大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寧南嘉說的是什麽意思,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寧,寧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寧南嘉用手撐着桌子站了起來,“還是你家吧,我家太亂。”

受寵若驚地點點頭,齊溪石将一口氣剩下的蘇打水喝完,然後忙不疊地起身跟了上去。

他的車就停在酒吧門前的巷子口,看着寧南嘉彎腰坐進來把安全帶系好了,他就轉動着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去跟他說話:

“寧哥,說真的,我還是感覺有點不真實,這麽多年了我對你都是挑頭擔子一頭熱,雖然我也不是什麽清清白白為你守身如玉的人,但是不可否認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齊溪石驀地放低了聲音,

“我知道你心裏可能還是放不下姜北玙,但是沒關系,我可以等你,你看齊正熙,當初跟孫元鬧得又要一起死一起活的,到頭來還不是說散就散,感情就是這麽脆弱的,做人還是及時行樂的好。”

一連說了好幾句也沒聽到寧南嘉搭話,齊溪石正疑惑着,一轉頭就看見他的腦袋微微垂向窗邊,長長的睫毛搭落下來,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寧南嘉的皮膚很白,眉眼淩厲的情緒淡去之後,溫潤的輪廓線條感就格外清晰,看上去有點乖。

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頓,齊溪石猶豫了一下,正想湊上去親親他的臉頰,卻猛地聽到後車窗傳來一聲巨響。

他連忙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剛剛轉頭看到後車窗破了一個大窟窿,一只手就從車窗外伸進來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一擡頭,就看見了姜北玙神情狠厲的面容。

震驚和錯愕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展露在臉上,齊溪石陡然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窒息感,姜北玙掐着他脖子的長指在不斷收縮,力道大得仿佛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就在齊溪石以為自己要被人活活掐死的時候,姜北玙突然松了一些力道,探手進來打開了車門之後就直接把他拽下了車。

“以後離我的人遠一點,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剁了你那玩意兒。”

甩下這麽一句之後,姜北玙就把車門一關,然後開着他的車,半道把寧南嘉給劫走了。

摸着脖子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齊溪石才揚聲把姜北玙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媽的,他就知道想睡寧南嘉果然比登天還難。

轉頭一看姜北玙留在原地的車,比他那輛破豐田不知道貴了十幾倍,他的心情才稍稍平衡了一點。

銀藍色的豐田在馬路上極速飛馳,一路急行繞過了熱鬧的長街之後,就停在了一棟獨棟的複式公寓前。

似乎是因為車速太快晃得有些難受,寧南嘉眉頭微蹙,長長的睫毛剛剛扇動了一下,就感覺下巴被人用力掐住。

他吃痛地睜開眼,一下子就看見了姜北玙憤怒得似要滴血的眼眸。

眉心猛地一跳,寧南嘉正想說話,姜北玙就掐着他的下巴親了上來,裹挾着怒意的親吻像是野獸的撕咬,帶着纏綿的情意和恨意,生出了悲喜交織的愛yu。

愣了兩秒,他立刻就擡手反擊,半點兒也不留情地直接就往姜北玙身上最柔軟的地方攻擊。

一連挨了好幾拳也不肯松手,直到嘴巴裏都嘗到了腥甜生鏽的血味,姜北玙才把腦袋壓在寧南嘉的肩窩上,低啞的聲音微微帶着一絲哽咽地問他,

“寧南嘉,你為什麽要跟他回家,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了?”

腦子裏的酒意稍稍蒸發了一些,寧南嘉大概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麽,身體被壓着無法動彈,他揚了揚脖子面向窗外,等夜風吹涼了一下他臉上的熱度之後,他才勾了勾嘴角,語調懶洋洋又不無諷刺地說了一句,

“姜少爺言重了,你不是做跟蹤狂做得很開心嗎?我為什麽要跟齊溪石回家,你在酒吧裏不是聽得一清二楚嗎?男人嘛,總是會有需求,你........”

他話還沒說完,姜北玙便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打斷了他,

“你信不信你再提一句齊溪石,我就在這裏gan死你。”

【作者有話說】:

小記者:齊溪石,你作為劇本裏最有可能近距離感受到姜北玙快樂的男人,你有什麽感想?

齊溪石(冷漠臉):呵,快樂不敢有,我只是感覺自己又淪為了狗男男打情罵俏的工具,不僅不快樂,還受了一肚子氣,要不是看在那輛豪車的份兒上,今天這場戲我是真的很想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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