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祁甘甘這一覺睡得長長長……

祁甘甘這一覺睡得長長長長, 睡醒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而且精神力似乎都比以前凝練一些。

“難道負面狀态過後還能帶來好處?”祁甘甘想不明白,頂着一個雞窩頭坐起來, 還低頭在那摳眼屎。

忽然察覺不對, 視線裏那雙穿着鞋子的腳是怎麽回事?看樣子還是雙男人的腳,與此同時, 感覺到腳的主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祁甘甘瞬間簡直毛骨悚然。

房間裏怎麽會還有人?

她唰地一下抓過枕頭底下一沓卡牌, 随時準備召喚, 做出防禦姿态:“你——”

擡頭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驚呆了。

蘇倦怎麽會在這裏?

她下意識去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卡牌, 她睡着的時候夢游把人召喚出來的嗎?

可一張沒少啊, 而且眼前人的穿着也不是海報裏的樣子。

大概是她上下打量對比,不敢置信的樣子有點好玩, 等了她很久的蘇倦也沒不耐,只是道:“終于醒了。”

這個語氣……和召喚體确實不大一樣。

祁甘甘卻更震驚了:“真、真人?”她左右看看:“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這房子是你的?那雕……”

她看向窩在鳥窩裏睡覺的大雕,那睡得嘴巴大張毫不設防的蠢樣子, 看來是蘇倦的寵物沒跑了。

因為過于意外,她都傻了。

蘇倦已經說道:“要不要我避讓一下, 讓你整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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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甘甘睡得頭發亂糟糟, 但衣服都是好好穿在身上的, 連外衣也沒脫掉, 要不是這樣, 蘇倦也不會留在屋子裏。

“不用不用。”祁甘甘拉拉衣服, 但随即看到床邊的輪椅。和大佬說話, 坐床上不太合适吧?但把自己扛到輪椅上比較費勁,要折騰好久,那也太沒形象了, 于是改口說:“那就麻煩了。”

蘇倦看了她一眼,轉身去了院子,還把門帶上了。

祁甘甘才發現,門是開着的,陽光熱烈地從門口照進來,快照到床尾了。

就這樣她還睡得跟死豬一樣,也不知道蘇倦來了多久了。

祁甘甘一邊把自己往輪椅上搬,一邊緊張局促,一會兒要說什麽?蘇倦是不是要從頭跟她算賬?先是入室偷拍,接着偷車潛逃(還把他的車子弄壞了),現在還和他寵物攪和在一起,沒經過他的允許就睡了他的屋子……

想想也是很不像話。

等看到被地板上那一疊被整理好的海報,想到自己睡覺前那海報鋪滿地的樣子,更是晴天霹靂。

買來一堆海報舔顏,被正主抓個正着,啊,社會性死亡不過如此!

她臉上燒得火辣辣的。

祁甘甘越給自己算賬越覺得自己要完,磨磨蹭蹭整理好,終于出了門。

蘇倦正看着院子裏躺在那裏的那棵巨大瓶子樹。

“這樹是你從游戲場裏帶出來的?”他問祁甘甘。

“啊?是啊。”

“包子果樹、山芋、豬兔那些,也都是你從游戲場裏得到的?”

祁甘甘老老實實回答:“嗯。”完了覺得不對,“你怎麽知道還要豬和兔子?”

她眼睛亮了亮:“難道那只兔子和那頭山豬在你那裏?”

蘇倦回過頭來看了看她:“是有。”

祁甘甘一拍手:“可算找到了!”對上蘇倦淡然的雙眸,她讪笑道:“我就從游戲場裏帶出來一對兔子和一堆山豬,是想自己養的,沒想到被游戲弄走一半,多恩愛的兩口子啊,就被拆散了,怎麽繁衍後代嘛!這樣,我把剩下那兩只都送給你,就當支付這幾天住宿費怎麽樣?”

順便為之前的事情道個歉。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讨好總是對的。

心虛得一批的祁甘甘馬上把兔子和山豬從背包裏放出來,它們在背包裏呆了這麽多天都快憋死了,這會兒終于被放出來,一只只喘氣如牛,瘦得簡直要皮包骨了,看上去好不可憐。

祁甘甘撓撓臉,這些天她睡死過去了,也沒顧得上這倆家夥。

蘇倦看着這兩只:“無功不受祿。”

“要的要的!哦不,有功有功!也不是,反正之前我失禮了了,還弄壞了你的一輛車,都還沒道歉。”

祁甘甘笑得尴尬。

蘇倦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頭發雖然梳順了,但還是蓬蓬的,像一只毛茸茸的貓。眼睛大而明亮,雖然心虛又尴尬,倒既不畏縮也不谄媚,目光清正透着一絲狡猾。

雖還是那麽話多,但比上次乖順多了,大概是因為知道身在浮空屋無處可逃。

他看向她的腿:“上次不是還很靈活能跑,怎麽這樣了?”

“一點小意外,小意外。”

“治過嗎?”

“不用治,會自己好的。”哇塞,大佬是在關心我嗎?這麽暖的嗎?

祁甘甘感動之餘依然很尴尬,接下來要說什麽?哇,這種情況下的對話也太尬了,早知道這浮空屋是他的,她肯定不會再來了。

只希望大佬趕緊放她走。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事情卻沒有照着祁甘甘的希望發展,大佬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我叫祁甘甘。”

“姓祁?你認識祁霜霜嗎?”

祁霜霜,沉霜基地指揮官,同時也是3號指揮官,是極厲害的女玩家,後來聯邦成立,她是第三屆主席。

與此同時,也是帶領祁家崛起之人,是祁甘甘的祖宗。

但祁甘甘能說認識她嗎?祖宗又不認識她。

她只好搖頭。

“那你到底是什麽人?上次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祁甘甘抿抿唇,裝傻:“這個,我能不回答嗎?”

“那為什麽在那天之後,我偶爾會出現幻覺,還會感到有奇異的能量湧入我的身體?”

祁甘甘還想裝傻,蘇倦先她一步說:“周岩身上也有這種情況,甚至因此撿回一條命,也與你有關吧。”

祁甘甘眨巴眨巴眼:“周岩是誰?”

蘇倦:“……”

在蘇倦的解釋下,祁甘甘終于知道周岩是誰了。所以那幾玩家出了蠻荒時代後,現在都在西三基地裏嗎?

“周岩下線之後,他的隊友還能看到一個和他很像的人自爆,也是你做的吧?”

“你當日逃離基地時,身邊也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

“你在借我和周岩的力量,與此同時,又能回饋給我們一些能量?”

“是游戲道具?還是你自身的能力?”

“你幾天前接觸過徐浩然,也借了他的力量?”

蘇倦越說祁甘甘越震驚,蘇倦的目光給她莫大的壓力,好像抽絲剝繭一般把她那點小手段都給看透了,讓人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不再讓他看見。

不愧是大佬,好像沒有什麽能瞞得住他。

祁甘甘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不算借用你們的力量。”最多是以你們為媒介,由相機根據你們的不同特性,生成相應的能量和技能。

“願聞其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但你的秘密會幹擾到他人,就像徐浩然,那天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出拳,砸爛了一張桌子,雖然他骨折的手臂在這之後莫名的愈合了大半,但他每日巡邏基地周邊,時常與怪□□手,若是在戰鬥期間發生了不可控情況,後果難以預估。”蘇倦眸光銳利直接地看着祁甘甘,“你既然把我們卷進來,我想我們有權知道內情。”

祁甘甘額頭冒出細汗,徐浩然會受到那麽大的影響,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如蘇倦所說,那她擅自和徐浩然契約,确實可能給他帶去危險。

而她從前只想着,被契約方會得到不少好處,是占了便宜的。可是對徐浩然那種人來說,只是區區治好了骨折手臂的好處,有什麽值得看重的?本來就是随便用點道具藥物,幾天就會痊愈的事。

相比之下,身體行動被影響這個壞處,遠遠大過了得到的好處。

猶如一盆冷水潑到頭上,那天拍到徐浩然的喜悅得意此時好像成了一個巴掌甩到她臉上。

她有些難堪地問蘇倦:“你……你也受到這麽大的影響嗎?”

蘇倦頓了頓:“我沒有,只是偶爾有些幻聽和不适感。”他誠實地說,“但同時我的精神力受到安撫,身上一些暗傷也好了。”

并且那些幻覺和不适感,影響不了他多少。

在他身上,是完全利大于弊。

所以他對祁甘甘一直沒有多少不好的印象,更多是好奇。

但徐浩然身上發生的事,卻讓他意識到了其中隐藏的危機。

他不會讓身邊的弟兄平白涉險,這才有了今天這麽直接的質問。

祁甘甘張了張嘴,如果是之前聽到大佬的這後半句話,她或許會感到得意,但現在她重點完全在前半句話上,別說得意了,只覺得沮喪。

大佬的身體何其重要,大佬可能随時陷入戰鬥之中,怎麽可以受到影響,與這潛在的危險相比,那麽一點點蠅頭小利般的好處,算得了什麽?

她抿住唇,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見她頗受打擊的樣子,這并不是蘇倦的本意,想說點什麽,到底沒有再說,而是說:“這件事先不說,我找你還有另外兩件正事。你從蠻荒時代裏帶出了不少物資吧,不知道是否出售,我想購買一些。”

“另一件,我希望能與你綁定,和你一起進入下一場游戲場。”

“只要你答應,條件任你開。”

如果是之前,祁甘甘肯定毫不猶豫地提出希望他讓她拍照的要求,順便讓她再拍拍西三基地裏的那些猛人。。

但現在她完全沒有了這種想法。

她最引以為傲的相機、安身立命的能力,在別人眼中,是會帶去麻煩的、被嫌棄的東西。

這個打擊太大了。

大到以她的自尊,她不想再在這位大佬面前提及相機相關了,更不想拿出來當交易條件。

大到之前覺得那麽好看的美人,此時都好像沒那麽吸引人了。

她勉強打起精神笑了下:“這事我要考慮一下。”

小姑娘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蘇倦不僅反思剛才他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于是解釋道:“如果有需要的話,其實我們可以合作,我只是希望徐浩然那樣的事不要再發生,至少應該有知情權和準備。”

祁甘甘心裏笑得更勉強,可是她契約了卡牌後,又不确定是什麽時候用,被契約方還能時刻做好抵抗不良影響的準備嗎?

想要消除這種影響,除非雙向契約,但那更不可能了。

所以這種負面作用,在蘇倦這樣的大佬眼中,是極為礙眼礙事、不能容忍的吧?

她還是說:“我考慮一下。”

蘇倦沒有再勸說,邀請祁甘甘去基地。

但祁甘甘拒絕了。

小姑曾說過祁甘甘,性子太軸了,好起來嘻嘻哈哈特好相處,掏心窩子的話都能說出來,但一旦犯軸就特別難搞,認定的事很難有人給她擰過來,情緒低落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藏起來,孩子氣,孤僻得很。

“沒有公主命,卻生了公主病,一點委屈也受不得。可這世上有誰能時時刻刻關注你的情緒,日日哄着你啊。”小姑覺得她也是孤獨終老的命。

祁甘甘卻無所謂:“那我自己日日哄我自己就是了。”

蘇倦走後,她在院中坐了很久,心情就是很低落。

不知道是被點醒了,她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別人眼中算不得什麽,還是被點醒了,她只是一個依靠相機和別人,不能獨立行走的人。亦或是想到了那些偷偷摸摸拍照,奔波忙碌又猥瑣,卻還是只能做到堪堪維持性命的過去。

不僅不想去拍蘇倦了,連別人也不想拍了,她不想再偷拍了,但也不可能和誰掏心掏肺地解釋相機的使用原理。所以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她沒有答應去西三基地,但蘇倦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如果換一個人,可能就是直接把她囚禁起來,嚴加看管了,而在浮空島,只要有個飛行裝備就能直接飛走。

但即便蘇倦也算在釋放友好信息,她也不想留在這裏了。

看了看正在啃黃甜果的山豬和兔子,蘇倦沒有把它們帶走,打算祁甘甘想好價格後一并買下來,但這是祁甘甘給蘇倦賠償那輛車的,她給出去就沒打算再收回。

她毫不眷戀地回到房間裏,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那疊海報也帶走了,最後和大雕告別:“我走了,再見。”

大雕啾了一聲看着她。

祁甘甘直接選擇一鍵返回基地,她自己的基地。

下一刻,她出現在一個山坡上。

山坡荒涼,一根草也沒有,但這裏有十畝地的範圍是祁甘甘的,周圍是一圈看不見的屏障,沒有她的允許,誰都進不來。

她驅動輪椅上下左右地轉了轉,最後挑中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把背包裏那座“基地房屋”拖出來,放上去。

房屋變大,穩重大氣地坐落在地上。

還是帶着個院子的,祁甘甘進入院子,地面青磚鋪成平坦的十字走道,輪椅可以在上面十分平穩的移動。

屋子是三間大平房,中間可以作為廳堂,左邊的做卧室,右邊的當廚房。

祁甘甘滿意地點點頭,這屋子裏面還是空空的,她把之前用芝麻交易來的東西都拿出來,還是差了很多必備家具器物。

于是她又上了交易平臺,直接找到了西三基地的官方店鋪,聯系客服。

“本人手中有大批黃甜果、山芋等物出售,請問是否有購買意向。”

蘇倦已經提出要購買的要求,自己跑就跑了,但這生意再不做的話,那就要結結實實得罪人了。

她還要在這裏生活三年,可不想得罪大佬,那就通過交易平臺來做這筆生意吧。

西三基地要是真能把這些東西種活下去,種出規模,也是好事一件。

而且這批東西她本來就要繼續出手,賣誰不是賣的,賣給其他人還不如賣給西三基地。

于是西三基地的幾位大佬很快就知道,他們基地的官方店鋪收到賣家私信,說要出售一批物資。

“黃甜果、包子果、山芋、芥菜、芝麻、鳥蛋……還有幾種藥草、蜂蜜、野菜……”安慈也不有震驚,能拿出這麽多品類,并且每一類數量都不少的人,恐怕不是其他基地,而是從蠻荒時代裏出來的那人。

“只是對方為什麽要把東西賣給我們?一賣還是這麽多。”如果是他出手這些東西,他會搞個拍賣活動,以此謀取最大利益。

蘇倦臉色微變,立即去了浮空屋,果然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大雕和那一豬一兔,那顆瓶子樹也并未帶走。

其他個人物品倒是拿得幹幹淨淨,什麽也留下。

蘇倦臉色微微變幻,最後輕嘆一聲。

等他回來,安慈等人就很奇怪地問他怎麽了,安慈比較敏銳:“你知道賣家在哪裏?”

蘇倦讓人把那一豬一兔和之前的一豬一兔一起養着,好生照料,點了點頭:“之前我找到她了。”

“那她現在人呢?”

蘇倦苦笑:“被我氣走了。”

幾人:“?”

氣走?

他們完全想不到蘇倦氣人的樣子,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事實上蘇倦也沒覺得自己的那些話多過分,誰想到人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走了。

淩豐不免問:“對方是什麽人?”

“一個比小洛略大一些的小姑娘。”

那感覺……有點摸到頭緒了。

安慈見過祁甘甘,雖然當時祁甘甘蒙着臉,但也确實是年紀不大,神情靈動狡黠,倒看不出來是氣性大的人。他問:“你是不是說重話了?或者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

蘇倦:“……我覺得沒有。”

那就是有了。

現在十幾歲的小姑娘有幾個能聽得進去重話,況且能開啓一個新型游戲場的人必定非同一般,有本事的小姑娘更是了不得,性子就沒有不要強的,誰願意受氣。

安慈不贊同地看着蘇倦。

蘇倦嘆氣:“交易上她有什麽要求?”

“除了要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此外就是要武器和裝備,還要背包。”

蘇倦說:“估出價值後多給兩成。”他算了算自己的私庫,“多出來的從我私賬出。”

而另一邊,夜已深,山坡上唯一的一座院子亮着燈,但因為有屏障保護着,遠處看去并不顯眼,不注意的話都發現不了。

物種,祁甘甘很快把自己的新家給布置妥當了,西三基地交易給她的都是嶄新的物件,然後她坐在廳堂桌邊,整理自己手上的卡牌。

蜈蚣的能量卡牌還剩下不少,此外就是兩張徐浩然的卡牌,還有一沓蘇倦的卡牌。

看着卡牌模樣俊美的人,她沒有之前那麽激動了,雖然心底挺想再見一見蘇倦的召喚體,但……如非必要,她應該是不會再動這些卡牌了。

她把這些卡牌收進西三基地交易給她的足有五十個格子的背包裏,這個新到手的背包裏被她裝滿了各種武器和裝備。

然後她坐着輪椅成,來到院子外的山坡上,遠處立着一個靶子,她從背包裏拿出一把槍,把使用說明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端起槍,瞄準,嘭地一聲打出去。

脫靶了。

祁甘甘抿了下嘴,眼裏滿是堅毅和倔強,還有一天就要進游戲場了,要趕緊練好才行。

一天後,傍晚,祁甘甘正在廚房裏炒麻辣兔肉,忽然收到提醒【玩家祁甘甘,五分鐘後進入游戲場,請做好準備。】

她又繼續炒了炒,關火,嘗了一塊後深感滿意,她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把肉都盛到保險盒裏,裝進背包,然後将所有門窗關好,她來到卧室裏,等着被傳送進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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