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知道錯了嗎
“你為什麽要跟顧喬解釋?”江致輕輕笑,眼睛眯起。
陸子野瞟了眼顧喬,嘴角一撇。
回過神來的傅司白整張臉瞬間就紅了。
而顧喬卻是一臉懵,見傅司白不說話,她還眨巴着眼睛問他,“你要跟我解釋什麽呀?”
此話一出。
江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陸子野和盛遠川相當默契地同時翻了個白眼。
傅司白心頭嘆息一聲。
這孩子怎麽……傻乎乎的。
不過,好可愛……
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他看顧喬的眼神就從羞澀變成惋惜,又從惋惜變成了星星眼。
陸子野看他這一臉癡漢,忍不住再次翻了個白眼,邁開長腿往前走了兩步,擋住顧喬站到傅司白面前。
他擡手,把手放在傅司白頭頂,像擰瓶蓋似的轉動手腕一扭。
“咔擦——”
傅司白聽到脖子發出一聲脆響,他的視線就被迫轉到了一旁,同時一個不爽地聲音從頭頂落下:“你他媽幹嘛來了?”
陸子野這一說,傅司白才注意到視線裏已經走到了五米之外的盛遠川。
“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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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白猛然驚醒般,腳下一蹬就追了過去。
“啧。”
陸子野把手插進兜裏,轉過頭來看向表情一臉迷茫的顧喬,臉上表情好似有些鄙視,又有些無語,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要罵人的跡象。
他為什麽是這種表情?
顧喬不知道,也不敢問。
有了盛遠川的前車之鑒,回去之後顧喬都不敢問陸子野的成績,怕打擊到他自信心,可她實在好奇,就起了個大早跑去教學樓裏的紅榜看他的名字。
顧喬找了老半天才找到陸子野的名字。
明崇高二年級一共500個人,陸子野不高不低,剛好考了個250名。
也是神了,顧喬估計陸子*野看到排名要氣死了。
陸子野總分也就四百出頭,語文作文被老師表揚了都才考76,數學82,英語128,物理55,化學45,生物39。
陸子野這成績,在她之前的學校怕是要排倒數,但在這兒竟然還是中等生,不過明崇的學生怕是有一半多都要出國,四百多已經足夠了,只是四百多分能留在一班?
這人果然是走了後門。
“你在看子野的成績?”
身後突然冒出個聲音,顧喬吓了一跳,哪怕那聲音很是溫柔。
“江致你走路怎麽沒聲音的!”
江致笑笑,“是你看得太認真了。”
既然江致來了,顧喬就随便問他,“老師不是說現在要實行末尾淘汰制嗎?陸子野好像是我們班倒數第一吧,那他會不會流動到其他班去啊?”
江致像是有些驚訝她會這麽問,微微調了下眉後,他笑了笑,“子野就是只考兩百多分也不會被刷。”
顧喬兩眼大睜,“為什麽?”
“子野綜合素質分數是全校第一。”
“他這麽厲害?!”
“子野每年都拿下一個全國冠軍。”
顧喬眼睛瞪成了銅鈴。
江致有被她這個模樣笑到。
“他這些年都拿了什麽全國冠軍啊?”
江致想了一下,“初一拿了個全國青少年拳擊錦标賽第一,初二好像是散打,初三是擊劍,去年是橄榄球。”
顧喬都快忍不住鼓掌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不過……
怎麽都是些這麽暴力的項目,怪不得這人随時都散發着一股要打人的氣場。
叮鈴鈴。
預備鈴響了,陸陸續續有人走進教室。
今天一整天也都是講試卷,陸子野又睡了一整天,顧喬聽得也有些昏昏欲睡。
下午第二節 課結束後,顧喬實在扛不住了,趕緊趴下睡覺,結果剛睡兩分鐘傅司白就把她給搖醒了。
“喬妹兒喬妹兒,你想不想吃火鍋?”
顧喬迷迷糊糊的,“嗯。”
“那我們今晚出去吃吧。”
顧喬揉了兩下眼睛,“今天不是周五怎麽出得去啊?”
“翻牆啊。”
“翻牆?”
顧喬瞬間醒了神。
“江致你們也要去?”
江致點頭,“去呀,确實很久沒吃過火鍋了。”
顧喬簡直不敢相信,江致看起來這麽溫文爾雅的一個人也會翻牆,而且是真的說翻就翻。
顧喬望着跟前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頭的牆。
媽呀,這怎麽翻?
“你們誰先上去?”
陸子野走到牆角,把一件外套披在背上,半蹲下去。
“我先上去。”
傅司白走過去,駕輕就熟地踩着陸子野肩膀翻上牆。
顧喬完全不敢相信陸子野竟然願意給他們當人肉馬墩,但看着傅司白這麽熟練的動作,不知道他們都幹過多少次了。
“喬妹兒你先上來,我拉你。”
顧喬心裏其實挺害怕的,但為了不讓他們覺得她不像個男人,只能硬着頭皮上。
陸子野的肩膀很寬,踩上去讓人很有安全感。
“來,拉住我。”
顧喬一手攀住牆沿,一*手被傅司白拉住,借着傅司白的力她第一次翻牆經歷還算順利,雖然因為腿太短,她在半空伸腿夠了半天,但好歹還是上去了。
江致和盛遠川也踩着陸子野的肩膀很快爬上了牆。
看着牆下慢悠悠起身的陸子野,顧喬還在想他怎麽上來,陸子野直接原地往上一跳,雙手攀住牆沿,雙臂上引,長腿一翻就上來了,動作利落輕松。
這種身手顧喬只在電影裏見過,簡直臂力驚人。
上來容易,下去就困難了,其實也不是很困難,只是顧喬有點困難。
因為她矮。
其他人直接跳下去就能平安着地,但顧喬估摸着自己要是就這麽跳下去,摔不成殘廢也得摔成骨折。
“等會兒你踩着我肩膀下來。”
耳邊響起陸子野的聲音,顧喬轉頭,但只看到一個虛影,人已經跳下去了。
接着又響起幾陣聲音,牆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下來。”
陸子野走回來側對着牆面,拍了拍自己的右肩,“你踩到這兒,手給我,再跳下來。”
“好。”
顧喬輕輕将一直腳踩到陸子野肩上,因為有些站不穩,沒扶着牆的右手在半空有些慌亂的擺動着,直到被一只大手用力抓住。
那只手很幹燥,掌心很是溫暖。
顧喬在半空中愣了兩秒,才慢慢蹲下來。
陸子野擡手握住她另一只胳膊,“愣着幹嘛,跳啊。”
這兇巴巴的語氣瞬間把她心裏那點粉紅泡泡打得稀碎。
顧喬在心裏嘆了口氣,身體前傾,往下跳去。
因為有陸子野托着她的雙手,她落地的時候腳跟一點也沒有疼。
“喬妹兒,你多喝點牛奶什麽的吧,你這個頭以後可不好媳婦兒。”
顧喬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也想長啊。”
其實她不想,她168,不高不矮,剛剛好。
明崇位置有些偏僻,估計就是為了防止這些個公子哥跑出去鬼混,方圓十幾裏只有一個很老的街區,街上也都是些蒼蠅館子,不過這群少爺倒是不挑,徑直走進了一家裝修已經很破舊的火鍋店,還熟絡地跟老板打招呼,估計沒少來。
“老板今天生意不錯呀。”
“弟娃兒你們又來了呀,來來來,裏面包間還有座位。”
傅司白一邊推着顧喬走在擁擠的過道裏,一邊跟她說,“喬妹兒你別嫌棄這條件,這家火鍋賊好吃,今天吃了包你下回還想來。”
顧喬笑起來,“這種地方我常來的。”
幾個人在裏面的包間坐下,鍋底和菜很快就端了過來。
傅司白涮了一塊肥牛夾給顧喬,“來,喬妹兒你先嘗嘗。”
看着碗裏的肉,顧喬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旁邊的盛遠川,想起之前在白鷺島他對她說的話,“你不覺得他們對你過分關心了嗎?”
夾個菜也不算什麽過分關心,但自從盛遠川對她說了這話,但凡傅司白跟江致對她稍好一些她就覺得別扭,還有點心驚膽戰,總覺得他們是不是發現她是女的了。
傅*司白注意到了顧喬的眼神,趕緊一臉殷勤的給盛遠川也涮了一塊,“來來來,川哥。”
盛遠川白了他一眼。
這家店的火鍋是真好吃,顧喬很快就把碗裏的調料給蘸得差不多了。
“我出去加點兒調料。”
放調料的地方靠近側門,顧喬剛走過去就聽到一聲低低的貓叫。
顧喬擡頭一看,一只骨毛色有些雜的貍花貓正朝這邊走來,它像是餓了很久,瘦得皮包骨頭,一只腳還有些跛,它步子邁得很緩慢,極為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外的餐桌,姿态極盡讨好,太叫人心疼了。
“哪兒來的野貓。”
一個男人面露嫌惡,一腳把貓踹開。
貓咪害怕地跛着腳跑開,跑到不遠處又停下來看着這邊,顯然是真的餓極了。
看到這一幕,顧喬立馬同情心泛濫了,她最看不得這些。
這家火鍋店外邊兒就是一家小賣部,于是顧喬過去買了兩根火腿腸準備給貓咪送去。
她買完火腿腸回來,貓咪還蹲在原地,但她剛走過去,貓咪就吓得扭頭就跑。
顧喬小跑着跟上它,盡量放輕步子不吓到它。
貓咪一路跑到火鍋店後一條有些破敗的胡同裏,這裏堆滿了廢棄的紙盒,鐵皮。
貓咪躲進一個角落,蜷縮着身子警惕地将她看着。
顧喬蹲下來,撕開火腿腸,一邊往貓咪那邊扇着火腿腸的氣味,一邊喚它,“咪咪過來。”
大概是剛才那個男人的一腳踹得有些狠,貓咪過了好久才漸漸放下警惕,試探的靠過來。
顧喬把火腿腸掐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地上,然後慢慢往後退,給足了貓咪安全感,貓咪這才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地上的火腿腸。
顧喬挺想摸它的,但又怕吓着它,就靜靜的蹲在一米外看着它。
晚上有些冷,顧喬抱住膝蓋,把頭枕在胳膊上,看着貓咪的肚子慢慢鼓起來,她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會兒起風了,胡同裏的風聲與別處不一樣,像有人吹着豎笛。
“顧喬怎麽還沒進來?”
江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出去看看。”
“我去。”
江致剛要站起來,陸子野已經邁開腿朝門口走去。
撩開門簾,陸子野站在包間門口尋找顧喬的身影。
外面很吵,每個人都像是扯着嗓子在說話,聲音直擊陸子野耳膜。
“前些日子那個強奸犯還沒被抓住啊,媽的,曉雯都不敢自己出門了,每天都要老子去接她。”
“我跟你說,就是抓住了,你該接還得接,你家曉雯長那麽漂亮,我們這破地方多得是吃過牢飯出來的。”
“就是啊老吳,我還聽說前陣子李勇家的幺女在這街上碰到個醉鬼,要不是她舅舅看到,這女娃少不了被一頓揩油。”
“媽的,一群死媽玩意兒,哪兒跑來的,前兩年哪兒來這麽多吃牢飯的。”
聽到這些對話,陸子野蹙起眉,大步朝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走去,“老板,你有沒有看到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男生?”
“我沒看到他呀。”
陸子野表情一沉,冷着臉快速走出火鍋店。
老街區路窄不說,到處還堆着一些遮擋物,陸子野一遍順着主街道找顧喬,一邊掏出手機給顧喬打電話。
顧喬的手機就在兜裏,但她一直開的是靜音,平時接電話都是靠緣分,這會兒她正在把另一根火腿腸掐成小塊,自然沒注意到兜裏亮着的手機。
顧喬不接電話,找了兩條街也不見她的人影,陸子野心情極度煩躁,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
在第七個電話被自動挂斷的時候,陸子野突然爆發,直接把手機猛砸向地面。
“啪——!”
手機瞬間摔得粉碎,一旁的路人吓得不輕。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那雙漆黑的眼裏滿是憤怒到極致的暴躁情緒,表情十分可怕。
他緊緊咬着牙,大力從兜裏掏出另一個手機給江致打電話。
“出來找顧喬。”
只說了這一句他就挂斷了電話,繼續沿着街尋找,眉頭始終緊緊蹙着。
他剛放下手機沒多久,傅司白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他極力壓抑心中的怒火按下接聽鍵,裏面傳來傅司白的聲音,“野哥,喬妹兒就在這外兒呀。”
陸子野愣了一下,緊接着,他眼底的怒火卻不減反增。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大罵了聲,“艹!”
他攥緊拳頭,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麽,陰沉着臉原路返回。
在火鍋店門口,他看到了顧喬和其他幾個人。
他徑直走到顧喬面前,冷冷地直視着她的眼睛,目光駭人,“你去哪兒了?”
“我……”
顧喬被他這個樣子吓得說不出話。
見狀,傅司白趕緊插過來,“哎呀,喬妹兒就在外邊兒喂貓,沒去哪兒。”
“哪兒?”陸子野再次重複。
他聲音冷得跟冰似的,顧喬不敢看他,低着頭慢慢擡起手只想火鍋店背後的那條胡同。
陸子野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條燈光昏暗又破舊的老胡同。
陸子野看着那條胡同,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眼神卻陰郁得像黑雲漸起的月夜。
他什麽也沒說,像是極力壓抑着怒氣,轉頭徑直走開。
其他人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可怕的樣子,連盛遠川都忍不住問,“他這是怎麽了?”
傅司白趕緊拉他,緊張地示意他別說話,“我怎麽知道,把嘴巴閉上。”
這一路,顧喬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踩着陸子野肩膀翻牆的時候更是虛得慌,一想到等會兒還要跟這麽恐怖的陸子野獨處一間房,她要窒息了。
到門口的時候,顧喬走很有眼力見地趕緊掏出鑰匙,主動上前開門。
因為不敢回頭看陸子野,她就先進了房間。
“嘭”的一聲巨響,是門被用力甩上的聲音。
顧喬的心髒也跟着劇烈顫抖了一下。
關了門後,陸子野沒說話,房間裏的溫度仿佛将至了冰點,顧喬也不敢傻杵在門口,只能假裝鎮定走到桌子*旁倒水喝。
她正倒着水,突然又是“嘭”的一聲巨響,把她吓得手猛地一抖,水灑了一身。
這回陸子野是用的腳,這一踹,地都震了兩下,差點把在門外支着耳朵偷聽的傅司白震得耳膜破裂,趕緊捂着耳朵跑了。
陸子野這時候才轉過身來,顧喬立馬感覺到一道死亡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玩死不如早死,反正都是死。
這麽想着,顧喬硬着頭皮擡起了頭。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對上那雙漆黑的雙眼時,顧喬心底還是顫了一顫。
“你……是在生我氣嗎?”顧喬鼓起勇氣問出這句廢話。
房間裏響起一聲冷笑,陸子野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他媽剪個短發真以為自己是男的了是吧?”
聽着他惡劣的語氣,顧喬愣了一下。
“那種地方你他媽也敢亂跑?”
顧喬這下才終于知道他在生氣什麽,但還是不太明白,“我沒走多遠呀。”
陸子野轉頭冷笑兩聲,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拿鞭子抽她兩頓。
“那是你沒碰上,要是碰上了,就你那烏七八黑的死胡同,我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顧喬擰起眉,心裏覺得有點委屈,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但他怎麽能這麽兇啊。
這些男生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兇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吓人。
她低下頭,有些氣惱的嘟囔道,“就算真遇到什麽人,我又不知道傻的,不知道喊人不知道反抗嗎?”
見她還犟嘴,陸子野額角青筋跳了跳,咬着牙說,“我看你對男女力量的懸殊是一點逼數也沒有。”
顧喬擡眸看了他一眼,倔強道,“誰要肉搏了,我可是帶了防狼工具的。”
陸子野仿佛聽了一個笑話。
瞧着他那不屑的表情,顧喬立馬從兜裏掏出随身攜帶的防狼噴霧,“我沒跟你開玩笑!”
顧喬把防狼噴霧舉到陸子野面前,但在陸子野眼裏,她奉若神器般高舉着的,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打火機。
他笑了。
“你拿個打火機幹嘛?給自己墳頭點香嗎?”
顧喬正要解釋,但突然想起這玩意兒本身是用來防他的,不能這時候暴露。
顧喬沒說話,陸子野以為她是語塞不知道該怎麽狡辯,但看她還繃着臉,覺得很有必要教育她一番。
他俯下身,輕蔑地看着顧喬的眼睛,“你要是覺得拿個打火機就能防身,那我就放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男女懸殊。”
顧喬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手腕被人大力拉扯舉止頭頂,眼前的身影順勢壓過來,身體随之往後倒去。
失重感讓顧喬忍不住驚呼,一只大手卻在這時捂住了她的口鼻,令她只發出一聲悶悶的輕哼。
陸子野單手鉗着她兩只纖細的手腕,将她重重壓到床上。
身下的顧喬驚慌地睜大着雙眼,琥珀色的眼睛裏氤氲着兩團水霧,細密的長睫輕輕顫抖,她喘着氣,溫熱的氣息噴在他掌心,有些癢。
她的臉很小,皮膚細*膩柔軟,軟得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侵犯,狠狠地侵犯。
陸子野眸色沉了沉,手上力度又重了一分,令身下的人不禁發出一聲低吟。
“知道錯了嗎?”
他問她,聲音低沉,入耳充滿了迷人的顆粒感。
“呲呲——”
只聽一陣像是水霧噴出的聲音,房間裏随之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陸子野捂着眼睛蹦起來,踉跄地退了兩步,“艹,你給我噴了什麽?!”
顧喬慢悠悠坐起身來,從容開口:
“防狼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