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人喝的東西?……

男人喝的東西?

柳應寧也不是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了,一說“男人喝的東西”,她瞬間就明白過來,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絲諱莫如深的笑。

韓文瑜還挺有生活。

不過柳應寧不想像個猥/瑣的老媽子似的打聽這種事,況且她對自己五十老父和貌美後媽的私生活也壓根沒興趣,把勺子一撇,“……行吧,我本來還以為會是人參、桃膠、燕窩之類的補品,還想蹭一口,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

二姐接着就把勺子拿遠了些,好像生怕柳應寧一不留神就拿起來偷喝一口似的,“人參燕窩那些東西家裏有的是,二姐給你煮的甜甜的再喝啊,這種東西咱們小女孩才不喝呢。”

家裏的幾個阿姨整天把柳應寧當個寶,二十五歲的人還當十五歲的哄呢,不過不管是不是溺愛,她們是真心對柳應寧好這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二姐這樣恨不得把這藥拿的離柳應寧遠遠的,好像有什麽不好的東西似的,不由得讓柳應寧心裏起疑。

韓文瑜該不會為了讓她老爹大振雄風,在這藥方子裏抓了什麽傷身體的猛藥吧?

柳應寧又随手拿了根攪拌棒去藥渣裏面翻了翻,問,“二姐,這藥裏面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沒什麽,就是枸杞、桑葚、合歡皮什麽的。”

柳應寧疑惑的看了二姐一眼,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在含糊其辭,又換種方式問,“沒什麽名貴的藥材嗎?”

“沒有,”二姐搖了下頭,“都是那些東西呗,女孩子家家的少管他們的事兒,快拿個蘋果出去玩你的吧。”

柳應寧被二姐塞了個蘋果在手裏推了出去,無奈,只好喊了聲:“行吧,那我不問了。但是別管什麽東西都不能一直喝啊,是藥三分毒,喝幾個療程就差不多了,要是過段時間還在熬藥,記得跟我說一聲啊二姐!”

“知道了!”

柳應寧估摸着韓文瑜肯定給她爹熬那種藥了,二姐不願意讓她知道那些玩意,才不告訴她。

柳應寧也懶得管,心說不傷身體就得了,于是啃着蘋果走人了。

下午,柳應寧一直在二樓呆着,在瑜伽房裏鼓搗妝造的東西,實驗各種人物妝容塑造,還有發型。

瑜伽房現在已經完全被柳應寧折騰成了工作室了,裏面顏料、油彩、上百色的眼影盤和無數化妝品都扔在裏面,還有中外歷史各個時代的妝容特點資料。

柳應寧現在經常在裏面做些顏色搭配和造型搭配,靈感來了還拿自己當模特,在臉上試妝,或者折騰自己的頭發。

折騰完了就回自個兒房間卸妝洗澡,非常方便。

今天柳應寧在臉上用了些比較厚重的油彩,怕傷皮膚,卸完洗了澡之後又敷了面膜好好養護下。

不緊不慢的弄完,也差不多到家裏阿姨們做好晚飯的時間了,于是柳應寧踩着拖鞋下樓來等開飯。

結果從二樓的樓梯下到拐彎處的平臺,忽然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嘈雜聲音。

好像是她爹的聲音,她爹整天标榜自己儒雅冷靜,今天怎麽舍得這麽大嗓門了?

柳應寧好奇的加快了腳步,踢踢踏踏跳下樓梯去,探着腦袋去客廳看他們在吵什麽。

“柳應南,你在辦公室裏動了手,你還有理了不是?跟誰學的這幅流/氓行徑,回來跟你爹還犯二百五,真以為自己長大了沒人管的了你了?”

柳應寧一進客廳,就見自己爹在罵她哥,罵着罵着不過瘾,還從沙發裏站起身來罵。

柳應南手長腳長,大咧咧的靠在沙發裏,大馬金刀的舒展着長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有啊,怎麽沒人能管了,您就能管。”

“…………”

“……”柳應寧心說她真沒看錯人,她哥是條漢子,這骨頭硬的,能活活把人噎死。

柳衛新好懸沒被氣個仰倒,“你看看你,你這是讓我管的樣子?”

柳應南一張英俊的臉面無表情,“我認錯,不是跟您道歉了?不該在辦公室裏動手,讓人看笑話,傳出去丢您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出了公司的大門,你就能跟人動手了?”柳衛新陰沉沉道。

“我沒去找他算賬,那傻/逼倒自己先犯到我手上了,我還放他一馬?我是聖母?”

柳衛新擰着眉頭,嘆了口氣,“你這樣意氣用事又能有什麽用?不管怎麽說,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你鬧這麽一出,以後工會的合作還怎麽進行?他雖然不足為懼,可工會裏派系複雜,牽一發動全身。”

柳應南犟着張臉,軟硬不吃,“什麽功夫都做不了,他在我這兒談不上面子。”

柳衛新苦口婆心:“應南,我以為你明白爸爸的苦心,這麽多年來,你一直獨當一面,我柳衛新的兒子誰不誇一聲優秀?你做爸爸的副手這些年,比那些幾十年前就跟着你爸你媽的老部下都讓我放心,可在這事上你怎麽就這麽拎不清?”

柳應寧不由得好奇,是誰犯的是讓她哥這麽鬧?在柳應寧的心裏,柳應南一直都是很沉穩可靠的樣子,現在這幅死犟的模樣可從來沒有過,到底是因為誰讓他被罵成這孫子樣兒?

不過不管是誰,柳應寧贊同柳衛新的話,她也是個利益至上主義,商場上多的是爾虞我詐,背後捅多少刀子都行,犯不上當面撕破臉,柳應寧不相信他哥會不明這個道理。

所以,她越發好奇到底是誰犯的上讓她哥鬧成這樣。

柳應南冷笑一聲,“拎不清?拎不拎得清那要看是對誰,他要但凡不是個傻/逼,就不會跑到我面前說那種話,我沒讓他橫着從我辦公室裏出去算可以的了。”

柳衛新:“那你倒是說啊,他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柳應南:“什麽都沒說,您別問了。”

“……”

“…………”

這下不光是柳衛新了,連柳應寧都覺得她哥當真會氣人。

這本來不關柳應寧什麽事兒,但柳應寧也是看的抓心撓肝,有點明白柳衛新的火兒從哪來了了,她哥這死活不說的勁兒太招人急了。

柳應寧摸過去坐在沙發上,擺出幅和和氣氣的面乎臉來,“怎麽了,是誰讓咱家的帥哥們這麽生氣啊?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啊,有什麽事就說呗,咱們都是自己家人。”

柳應南頗不給她面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誰也沒有,沒你的事,回你樓上去。”

柳應寧整天被她哥呲兒慣了,早習慣了他的套路,也不生氣,這大老爺們就是這樣,整天在家吵吵自個兒妹妹,又是真對她好,永遠把她當小孩似的操心。

倒是柳衛新沒什麽好臉色的瞪了柳應寧一眼,“還能是誰,黎家那小子黎淨。”

“……”柳應寧一愣。

聞言,柳應南一反剛才那副懶得多說的樣子,眼睛一瞪,含有警告意味的叫了一聲:“爸!”

柳衛新剛才在氣頭上沒收住,說多了不由得有些後悔,現在偏過了頭,對柳應寧道:“行了,上去玩你的吧,別摻合這兒的事了。”

柳應寧這才反應過來,合着今天是黎淨因公去了他們家公司,但說了什麽她哥不愛聽的,她哥就跟黎淨動手了?

所以,黎淨是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柳應寧知道她哥也不是什麽善茬,這倆人打起來,誰是先撩者賤的那個不好說,但能讓她哥動起手來,現在還死活不肯說出來是為了什麽,那只有一種可能,是關于柳應寧的呗。

比如,說柳應寧現在又靠上了趙家少爺什麽的?

柳應寧不知道黎淨到底說了她什麽,她只知道,無論是什麽話,現在她哥死死咬着牙關,哪怕是在家裏對着自己家人,也絕不說出半句來,多一個侮辱柳應寧的字都不說。

柳應寧轉頭看向沙發裏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眸子輕閃,心裏一陣窩心。

穿書到這個家裏,柳衛新無疑對自己的女兒是寵愛的,可排在女兒之前的東西太多,比如他自己的事業,在他眼裏,柳應寧的榮辱是應該為他的事業讓步的。

但現在,在柳應南的眼裏,她的名聲比什麽都重要,關于她的事兒,當哥的真能豁出去一切,什麽副總經理的面子裏子全都不要了,全拿來為她打架。

讓她怎麽能不動容呢。

柳應寧跟黎淨以前的事兒,家裏人差不多都知道,就她這麽能鬧的想不知道都難,而且柳應寧關于原主的記憶裏也很清楚,以前她經常跟她哥比比黎淨的事,甚至跟她哥打聽過黎淨的動向。

但她現在想跟柳應南說,她早已經不愛黎淨了,不用再擔心她會為了黎淨傷心了,黎淨才不配。

不過柳應南剛為了她跟黎淨打了一架,現在說就跟怪她哥多管閑事了似的,還是過後再告訴他吧。

家庭矛盾還是以和為貴,柳應寧上去撒潑打滾的勸和倆人,“哎呀行啦,我哥都說了人是站着出去的,能有多大事兒?大小夥子血氣方剛的,打倆下又打不壞,都別生氣了,不往心裏去啊。來哥,給爸道個歉,就算完了啊。”

柳應南脫口而出:“我錯了。”

……但她哥那副睜着菜刀眼愛誰誰的語氣根本就是再說“老子沒錯”吧。

柳應寧現在反正無條件站在她哥這邊,和稀泥道:“看爸爸,哥哥都跟你道歉了,好了就這樣吧,散了散了,好餓咱們吃飯去吧。”

柳衛新一瞪眼睛:“你看他那是道歉的樣子?!”

柳應寧:“怎麽不是啦!”

柳應南陰沉着一張俊臉,雙手環胸梗着脖子不說話。

柳衛新被自己兒子今天這幅死不悔改的樣子氣得差點犯心髒病,“柳應南!再過上幾年,我這幅家當就全都要交到你的手裏,原以為你足夠讓爸爸放心的,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怎麽讓我交給你?!”

柳衛新說的這是氣話,誰都知道,柳應南這幾年為公司矜矜業業一把血一把淚,又把業績幹的很漂亮,柳家不交給他交給誰,柳衛新也就是叨叨兩句出口氣。

柳應南自己根本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因為他老爹一生氣只能拿這個比比他,早聽的夠多了。

但韓文瑜聽到“家當”這兩個字就坐不住了。

因為韓文瑜比誰都更清楚,這個家以後就是柳應南的。

柳應南生的早,現在快三十歲了,能力很強,在公司裏早就站穩了腳跟,一切都已經上了手,甚至連他爸正直壯年都已經放心到開始考慮早退的事兒了。

以後柳家裏裏外外,當家的就是柳應南,那樣韓文瑜以後呆在柳家還有什麽盼頭?

她不是為了吃喝不愁才削尖了腦袋嫁給一個五十歲的男人,她才三十多歲,她的青春難道就只值幾個包嗎?

韓文瑜也想成為柳家下任掌門的母親,那樣,她才不會只是個被人戳着脊梁的年輕後媽,只有她的孩子以後成了柳家的主人,她才是這個家正兒八經的夫人。

柳衛新不能這樣,不能有了一個兒子就放心的撒手退休去了,他有沒有在乎過她的想法?

韓文瑜知道,只有讓他再有一個兒子,一個可愛的幼嫩的生命在聲聲的喊着他爸爸,他才會覺得自己還很年輕,有了小兒子這個新的牽挂,他才不會這麽早就一心想着要退休。

韓文瑜剛才還坐在沙發裏一副不敢插手父子倆争執的樣子,此時,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上前輕撫柳衛新的心髒。

“老柳,別生氣了,小心心髒受不了。說這些氣話幹什麽,別傷了孩子的心,應南不告訴你自有他自己的用意,應南也大了,還能事事都跟爸爸報備嗎?你也該習慣了,等到以後你放了手,咱們都退休了,怎麽折騰那不還是他自己說了算嗎,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何必說這些呢?”

柳應寧聽着這話,不由得擰起了眉心。

韓文瑜這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看似開解勸和,其實這話說的卻頗有深意。

意思是他哥現在翅膀硬了不聽他爸管教了呗,就算現在罵服了他,以後等他掌管公司還是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就算公司黃了他爸也管不着呗。

再結合柳應南現在這幅打死不服的樣子,柳衛新一把烈火直燒起來,“放什麽手?你看他現在這幅樣子我還能放得了手嗎,我還敢放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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