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天的收獲就是遇到你了……

Zachary是柏墨大學期間認識的一位朋友,他過來倫敦這邊出差,順便拜訪朋友。

當這位英國朋友提到倫敦将會有一場古董藝術與收藏品專場小拍并向他發出邀請的時候,柏墨沒有拒絕。

他欣然接受Zachary的邀請,同朋友一起參加這場拍賣會。

柏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宋臻兒,全然沒有留意到她,直到她舉起她的號牌,直到她從座位站起來,轉身回頭,自信張揚看着在場所有人。

換作別人,這種傲慢、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做派是十分招人反感的,沒幾個人會在拍賣場上做出這樣的舉動。

偏偏,宋臻兒就這樣做了。

雖然接觸時間不多,沒有多少次相處,但柏墨知道宋臻兒不是這樣張揚狂妄、愛出風頭的性格。

她似乎做什麽,都是帶着什麽理由,或者什麽目的而去做的。

她目的性總是很強。

12萬歐元,折約80萬人民幣,對她來說或許只是一筆小錢。

但是,以這個價格買下毫無用處的打火機,确實是有些奢侈了。

坐在旁邊的Zachary發出小小驚嘆:“wow,是個漂亮的東方女孩!”

柏墨回了回神,點頭:“嗯,确實。”

說起來奇怪,自從宋臻兒回去愛爾蘭,像是和他們斷了一切聯系。

即使柏棠時不時就向他提起這位曾經的閨蜜,但是柏墨從來沒有去想過關于她的任何事情。

就像那天他對妹妹柏棠說的那樣,——“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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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看到那個第一排的亞洲年輕女性站起來、轉身的時候,他瞬間就認出來了。

柏墨才發現,原來他的記憶是如此清晰。

她的那張漂亮标致的臉蛋,比起四年前略帶稚氣卻透着沉穩冷靜的違和感;如今她的疏離感明顯減少,挂着禮貌平和、甚至稱得上溫柔的淺笑,讓人心生好感。

她本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如今出落得更加标致、落落大方,在精致妝容的修飾下,更顯成熟,是個很容易就吸引男性注意力的漂亮女性。

拍賣會結束,柏墨看到宋臻兒起身。

他向朋友說了一聲“失陪”,向宋臻兒走過去。

……

宋臻兒并不是以自然人身份參加拍賣會的,而是以Mnemosyne公司的法人身份參加,她代表的是Mnemosyne品牌。

宋臻兒十分高調,Laurel黃釉打火機成交價比估價高出1/2,這是很容易引起關注的一件事情,但凡Laurel品牌方有心打聽,他們很快就可以知道是她拿下這件拍品的。

如果Laurel品牌方願意與她合作,那麽這場拍賣會将會成為一段佳話;

如果合作不成——

唔,12萬歐元的教訓還是有些昂貴的。

真是合作不成,她就把這個12萬歐元的打火機擺在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告誡自己、告誡公司員工,不要輕易嘗試沒有把握的事情。

拍賣會結束,宋臻兒要去付款提貨。

她起身,正要離開拍賣現場,卻聽到有人喊她的中文名字。

——“臻兒。”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到耳邊,宋臻兒側頭去看,她看到穿着黑色西裝的柏墨邁着長腿向自己走過來。

柏墨這男人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在擁有身高優勢的白種人面前沒有絲毫遜色,倒是他的東方面孔和俊美柔和的五官,在人群之中十分出衆,很是招引目光。

宋臻兒以前就覺得,柏墨長得很高,他的身高可能一米八八,或者更高。

站在她的身邊,兩人之間的身高差會給她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如今,這個高大的男人向她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依舊讓她有種難以表述的壓迫感。

宋臻兒:“…………”

宋臻兒朝他露出禮貌客氣、優雅溫柔的笑容,這是她用兩年時間訓練出來的嘴角完美弧度,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她笑着,嗓音低緩溫柔,說道:“柏墨先生,好久不見。”

柏墨看着她的臉,“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宋臻兒“嗯”了一聲,并不想和他多說。

她還要去付款提貨。

柏墨卻說:“我陪你過去吧。”

相識一場,兩人之間并沒有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宋臻兒沒有理由拒絕。

Zachary看到朋友過去和那位漂亮的東方女孩搭讪,并且搭讪成功了,十分識趣,沒有過去打擾朋友的好事。

難得好朋友老鐵樹開花,他當然希望可以聽到好的消息。

在去付款提貨的路上,柏墨沒有過問涉及隐私的話題。

他只是問:“你怎麽會突然對打火機感興趣?又是要送人嗎?”

宋臻兒不抽煙,他是知道的。至于為什麽說“又送人”,那是因為她有這個前科。

宋臻兒實話實說:“代表公司過來參加拍賣的,公司想和Laurel品牌合作。”

柏墨斜眼看了看她,有些意外。

在他心裏,宋臻兒是和柏棠差不多的,柏棠還是學生,他下意識将她代入“學生”的身份。

柏墨不太确定地問:“你已經畢業了?”

宋臻兒笑着問他:“……是我自己的公司,不可以嗎?”

雖然她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但是柏墨從中感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同。

柏墨收起略顯驚訝的神情,語氣平和:“可以,可以。怎麽不可以呢。”

宋臻兒是愛爾蘭國籍,官方名字是Sue。即使柏墨聽說過Mnemosyne這個品牌,即使他知道品牌總負責人是Sue,他也不知道這個Sue和宋臻兒的聯系。

宋臻兒無意透露太多。

不過,如果他稍微打聽一下,很快就會知道這事。

畢竟她今天足夠高調的。

完成一系列的簽字、付款手續,宋臻兒終于拿到她的Laurel黃釉打火機了。

她在預展看過這個打火機,拿在手上觀摩。

或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個打火機的花紋更精致、造型更好看了。

宋臻兒沒有忘記旁邊還有一個男人的存在,她似随口問了一句:“柏墨先生呢?今天有什麽收獲?”

柏墨看着她,沉默片刻,才說:“或許,今天的收獲就是遇到你了?”

宋臻兒:?

宋臻兒擡眼看他一下,像是在看一個油膩中年男人。

她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在說什麽鬼話?

柏墨:“…………”

柏墨說:“棠棠她一直都很想你。”

宋臻兒罔若未聞,她收好手上的黃釉打火機,才說:“哦,這樣啊。”

沒有絲毫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宋臻兒現在不用微信,她用的是WhatsApp,離別之前,兩人互相添加聯系人。

在她添加聯系人的時候,柏墨看着她,說:“棠棠考上A大了,報的新聞系,她說想當個記者。”

柏墨:“高考結束以後,陳深一直在追求她,但是她沒有答應。”

宋臻兒不知道說什麽。

四年時間,她在經營管理Mnemosyne的同時,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藤井先生教她許多社交技巧、談判技巧,她學會在不知道怎麽接話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麽“廢話”,使得這場談話繼續下去。

這個時候,她應該把柏墨說的“棠棠”當作一位從未謀面、單純只是對方妹妹的存在,感嘆一句:“你的妹妹真是太棒了,我曾經也夢想過當個記者。”

或者好奇地說:“你的妹妹一定長得十分漂亮吧?追她的男孩子一定很多。”

可是,沒有必要。

宋臻兒收起溫柔好看但是虛僞的笑容,她看着柏墨,神情有些認真地說:“這樣挺好的,她要學會長大。”

柏墨點頭,對她的話表示十分認可。

他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或許是她臉上的認真神情讓他找到四年前的熟悉感。

剛才那個挂着溫柔優雅笑容的女人,雖然平近易人,但有種虛僞的感覺,就像是隔着一層濾鏡看人。

美則美矣,但不真實。

柏墨看着宋臻兒,輕微地嘆了口氣。

他說:“是啊,人都是要學會長大的,我很高興,是你讓她提前明白這個道理。”

說着,柏墨停頓了一下,他看宋臻兒的眼神略顯複雜。

柏墨:“棠棠都長到1米68了,怎麽你還是一樣矮?”

宋臻兒:?

宋臻兒面無表情。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極為冷漠吐出一個中文字詞:“滾。”

……

宋臻兒是一個人過來倫敦的,柏墨認為異國他鄉,她一個單身女性,可能不太安全,所以提出送她回酒店的建議。

宋臻兒婉拒了他的好意,她決定坐出租車回去。

陪她等待出租車的時候,柏墨主動說起他在倫敦的行程安排,向她告知他是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回去華國。

他說:“如果明天你工作不忙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出來一起喝個咖啡。”

柏墨:“如果你以後會經常來倫敦的話,我可以介紹我在這邊的朋友給你認識,這樣,你在倫敦遇到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會方便許多。”

能讓柏墨說出“或許可以幫到你”這樣的話,對方必定不是普通身份。

或許是個頗有名望的律師、警察,或許是擁有不比尋常的財力、資源、人脈。

不管怎麽說,多些認識不同的人,總是有好處的。

宋臻兒沒有拒絕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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