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杆進洞老鷹球,不算千……
宋臻兒的機票已經訂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回去愛爾蘭了。
昨天、今天,柏墨都沒有聯系她,所以她就默認他說的“請喝咖啡”只是說說罷了。
不然,還要她主動問對方“你是不是要請我喝咖啡”嗎?
宋臻兒沒有聯系柏墨,即使柏墨是她的甲方爸爸,也是一樣。
如今看到柏墨發過來的消息,宋臻兒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的機票都已經買好了。
柏墨說請她喝咖啡,時間她定。
宋臻兒回複:【現在可以嗎?我訂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柏墨:【?】
柏墨:【宋臻兒,大晚上喝咖啡,你有事嗎?】
宋臻兒:【柏墨先生,你說時間我定的。[微笑]】
柏墨:【你定個正常一點的時間。】
宋臻兒:【我明早回去了。】
言下之意是她只有今晚有時間和他喝咖啡。
柏墨盯着她發過來的文字,那形狀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宋臻兒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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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四年前就知道了。
陳舟和他說過,宋臻兒似乎有些感情認知障礙,哪怕她極力表現正常,也不過是表現得像個正常人的木偶娃娃罷了。
柏墨沒有回複宋臻兒。
過了一會兒,宋臻兒接到來自她的助理Joseph的來電,說是華國柏氏集團那邊想要修改定制款式。
宋臻兒只好給柏墨發消息:【噢,不好意思,柏墨先生,原來是我看錯時間。】
宋臻兒:【我是後天早上的機票,明天有空的(^-^)。】
柏墨:【好,剛好我明天也有空。】
宋臻兒:【(^-^)】
柏墨盯着她發過來的笑臉顏文字,他總覺得……宋臻兒有些不高興了。
柏墨:“…………”
柏棠抱着小狗狗,看到宋臻兒給她發消息過來了,點開來看。
柏棠對哥哥說:“诶,哥哥,臻兒說她改簽後天的機票,那我明天還是去上班吧。你明早記得等我噢!”
一直盯着手機屏幕的柏墨,聞言,終于擡起眼眸,看着柏棠。
他語氣淡淡的,說:“哦,這樣啊。”
柏棠:“嗯嗯!我和領導說,後天再請假吧。”
柏墨“嗯”了一聲,說了一番“出來工作就要認真負責”這類的話,最後才說:“明天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柏棠:?
柏墨:“明天我有事,不去公司。”
柏棠:?
柏墨語氣淡定:“爸媽不是催婚催得緊麽,明天我去和喜歡的人約會。”
柏棠不信,她才不信她的哥哥會有喜歡的人呢。
她說:“哥,你就繼續裝呗。我就看看你到時候怎麽變出一個‘你喜歡的人’來。”
柏墨斜眼看她:“棠棠,有你這麽不見得哥哥好的嗎?”
柏棠:“哪有,我可希望您早點結婚生孩子呢。”
最近爸媽還在給她安排相親,煩死了!
柏墨不想搭理妹妹,看到那只新接回來的小狗狗,被迫趴在柏棠大腿上、被柏棠有一下沒一下rua着,看起來有些害怕、可憐。
不想剛到家的小狗狗被rua禿,柏墨二話不說就從柏棠手裏将小狗狗搶回來。
柏棠小聲驚叫:“诶!哥,你幹嘛!”
柏墨抱着小狗狗,涼涼看她一眼:“不想西米露被你摸禿嚕,你以後不要碰它。”
說完,就抱着他的小狗狗走開了。
柏棠:“…………”
她哥真是個小氣鬼。
……
喝咖啡的時間是約在下午,宋臻兒像是完成任務似的,過來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喝咖啡就是喝咖啡。
宋臻兒不知道該和柏墨聊些什麽。
柏墨倒是和她說了一些關于柏棠這幾年的情況,禮尚往來,宋臻兒和他說了一下她在都柏林商學院上學期間發生的事情。
下午茶的時間可以持續很久很久。
宋臻兒看到對面氣閑神定的男人,有些疑心柏氏集團是不是要倒閉了。
不然他怎麽這麽有時間?
尤其柏墨問她要不要去打高爾夫球的時候,她都差點就要問出來了。
今天的天氣十分不錯,天高雲清,陽光溫暖。
宋臻兒想着,她明天才回愛爾蘭,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所以沒有拒絕柏墨的邀請。
柏墨帶她去的高爾夫球場并不在宣市,而是在隔壁祁城。
高爾夫球是一項沒有制式場地大小的運動,每一座高爾夫球場的大小、風格和規格都不太一樣,不同的場地會給人不一樣的體驗。(注)
柏墨特意開車去隔壁祁城打高爾夫球,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操作,就算柏墨對她說要去英國倫敦打高爾夫球,宋臻兒也不會感到驚訝。
柏墨并沒有喊他的司機過來,而是他親自開車。
宋臻兒坐在副駕駛位,心裏有些忐忑。
甲方爸爸給她開車,哦豁。
就在剛才,宋臻兒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的Mnemosyne品牌成立已有四年,廣告和故事營銷方面做得極好,但是他們從未請過代言人。
柏氏集團旗下是有影視經紀公司的,有簽約的明星和藝人。
宋臻兒有種想要薅柏墨羊毛的沖動。
她在思考請代言人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其實公司并不是沒有過這個提議,但是請代言人的費用太高了,所以耽擱至今。
想到這裏,她微微側頭,去看旁邊的男人。
恰好,柏墨剛好偏頭。
只是視線對上不超過兩秒,柏墨就把視線移開,專心開車,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宋臻兒心想,完了,這個自信且自戀的男人,又要以為她偷看他了。
宋臻兒:“…………”
不過,柏墨并沒有意料之中的說出那樣的話,而是語氣淡淡地問:“有事?”
宋臻兒朝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是的,我突然想起助理昨晚和我說,您這邊想要修改定制的款式。”
柏墨:“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宋臻兒恍然:“哦,那可能是我的助理搞錯了。”
這件事情就這麽翻篇了。
開車将近兩個小時,他們終于抵達祁城的高爾夫球場。
柏墨是這裏的會員,他把高爾夫球杆寄存在這邊,工作人員認出這位貴客,立馬拿他的高爾夫球杆過來,并配上手推車。
柏墨是老手,宋臻兒也不完全是新手,不需要教練,就讓工作人員直接帶他們去球場。
與上次在英國倫敦打高爾夫球不同,這次只有他們二人,他們決定采用“比洞賽”的規則進行這次游戲。
柏墨也不欺負宋臻兒這個新手,上來就認輸5個球洞。
他們剩下13個球洞要打,宋臻兒只要再贏他5個球洞,她就贏了。
宋臻兒戴上真皮手套,她這次是兩只手都戴上手套了。
她戴手套的動作十分輕柔,使得手指與手套都能夠完全貼合,才開始慢慢調整拇指和手掌心的部分,最後輕輕貼上手套背面的粘扣。(注)
宋臻兒向柏墨确認:“柏墨先生,您就這麽自信嗎?讓我5個球洞?”
柏墨的視線從宋臻兒手上的動作移開,落到她的那張标致秀氣的臉上。
柏墨:“嗯,免得到時候我贏你了,你找柏棠說我欺負你。”
宋臻兒有些無語,“我像是那種會告狀的性格嗎?”
再說,她向柏棠告狀有什麽用??
柏棠這個小笨蛋,拿柏墨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嗎!
聽到宋臻兒這麽說,柏墨故作認真地看着她,最後點點頭。
柏墨:“誰知道你跟着柏棠,有沒有學到告狀的小毛病。”
宋臻兒:“…………”
看來柏棠這個小笨蛋,平時沒少向柏父柏母告狀。
柏墨給她讓5個球洞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為了增加趣味性,他們給這場游戲增加一個獎罰制度:贏的一方可以向輸的一方提出一個要求,但是不能太過分、不能違背道德法律底線。
畢竟柏墨有着接近10年的高爾夫球齡,宋臻兒這是兩個月前才學會正确的上杆、下杆姿勢。
宋臻兒和柏墨,不就相當于小學生和大學生之間的差距麽。
這個獎罰制度是柏墨提出來的,宋臻兒想了想,想到柏氏集團旗下的娛樂經紀公司,就答應了。
宋臻兒問:“只要不違背道德法律底線,什麽要求都可以?”
柏墨看了她一眼,說:“也不能太過分吧。”
宋臻兒:“例如?”
柏墨:“例如頭孢配酒什麽的,肯定不行。”
柏墨:“如果你讓我在遺囑名單添上你的名字,再讓我頭孢配酒,那就更加不行。”
宋臻兒:“……好的,柏墨先生,我懂了。”
宋臻兒握着高爾夫球杆,給柏墨做心理準備。
她十分認真地說:“柏墨先生,我不管學什麽東西,只要我夠認真,沒有什麽學不會的。”
想到那天她在英國倫敦的高爾夫球場的表現,柏墨點點頭,對她的話并不感到意外,或是質疑。
柏墨說:“嗯,确實。要是棠棠有你這麽聰明就好了。”
宋臻兒繼續給柏墨做心理準備:“柏墨先生,我這兩個月,幾乎每個星期都去打高爾夫球。”
柏墨擡眸看她,眼神像一位人民教師看到自己的學生克服學習,忍不住流露出贊許與表揚。
柏墨:“那挺不錯的。”
宋臻兒認為她的鋪墊已經做得很足了,握着球杆,心裏有些緊張。
她看着草地上的白色小球,雙手揮動高爾夫球杆,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動作幹脆而有力,上杆、下杆,擊中小球。
白色的高爾夫球受力被打出去,在空中飛躍去前行,飛到最高處,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最終落在草地,向前翻滾着,落到洞裏。
一杆進洞老鷹球,不算千年難逢,但挺罕見的。
宋臻兒愣了一下,下意識朝柏墨望去。
此時此刻,柏墨那雙黑色的眼睛,正在幽幽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