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就……

據說,高爾夫球一杆進洞的概率，大概是業餘選手揮12500杆出現一次、職業選手揮7500杆出現一次。（注）

除了實力，還有運氣的成分。

宋臻兒不确定其他人是否揮了上千、上萬次高爾夫球杆才打出一次“一杆進洞”,但是,她揮杆肯定沒有超過3000次。

這是她第一次打出這樣的成績，她也是十分詫異。

柏墨目光幽幽看她：“是個天賦流選手,不錯。”

宋臻兒覺得她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

她覺得有些無辜,只好解釋：“我這兩個月，真的每個星期都有去練高爾夫球。”

柏墨贊許：“不錯。”

宋臻兒：“每個星期練兩三次，都是完完整整打完18個球洞。”

不管是學什麽，宋臻兒都學得十分認真。

每次去練球,宋臻兒都會請教練在一旁指導，她學得快，如今打完18個球洞,杆數接近标準杆的72杆。

即使超過72杆,也不會相差太多。

柏墨擡眼看宋臻兒,問：“你怎麽突然就對高爾夫球這麽感興趣？”

宋臻兒倒也不是感興趣,而是突然發現，許多歐洲人似乎都十分熱衷這項運動。

高爾夫球打得好，在和他們談生意的時候，成功概率就高出那麽一些。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年輕貌美、高爾夫球打得很好、還有共同話題和愛好的異性合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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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臻兒向柏墨闡述事實。

柏墨了然。

他就該知道，宋臻兒這人目的性很強。

對于宋臻兒的老鷹洞,如果柏墨同樣打出一杆進洞，他們就是平手；如果柏墨打出2杆或2杆以上，則是宋臻兒贏了這個洞。

在這個球洞結束之前的任何時間，球手都可以提出認輸。

柏墨不認為他這次可以打出一杆進洞,幹脆認輸這個球洞，兩人開始打下一個球洞。

宋臻兒打出一個十分漂亮的開球，加上柏墨讓給她的5個球洞，她已經領先6個球洞了。

她的心情十分不錯。

柏墨的球技很好，上次宋臻兒問他球技如何，他說“還行”是十分謙虛的說法。

除了最開始的一杆進洞，宋臻兒接下來連輸4個球洞。

宋臻兒：“…………”

她剛才似乎高興得太快了。

然而宋臻兒不是認輸的性格，她打得更認真了。

她和柏墨差距并不是太太，也就以1杆或2杆的杆數輸給他罷了。

可能是連贏4個球洞，和宋臻兒打球太沒有挑戰性了，柏墨開始有些不太認真，如果兩人打出杆數相同的成績，他就幹脆認輸這個球洞。

宋臻兒理性上覺得柏墨不尊重她，然而感情上，她十分愉快地接受了。

宋臻兒提出一個十分友好的建議：“要不，柏墨先生，您直接認輸這場比賽？”

這還打什麽球，他都放水這麽明顯了。

柏墨看了她一眼，說：“那可不行，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宋臻兒“噢”了一聲，繼續認真打球，不和他說話了。

認輸也要有個儀式感，不愧是他。

最後，宋臻兒以領先2個球洞的成績，贏了柏墨。

兩人是喝了下午茶才過來的，駕車2小時，來到這邊高爾夫球場時間已經不早，即使柏墨多次認輸，極大程度縮短打球時間，可是整場球打下來，結束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想着可以向柏墨提出一個“不那麽太過分、不違背道德法律底線”的要求，宋臻兒十分主動向柏墨示好，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柏墨自然不會拒絕。

宋臻兒對國內的餐廳不是特別了解，詢問過柏墨的意見，最後選定一家港式餐廳。

宋臻兒讓藤井先生的國內助理幫忙預訂位置。

助理十分靠譜，很快就辦妥了。

兩人各自去沖了澡、換下高爾夫球服，然後就過去宋臻兒預訂的餐廳。

不管是去祁城高爾夫球場的路上，還是回來路上，都是柏墨開車。這回，宋臻兒終于把他當作甲方爸爸、當作大客戶看待，主動給他斟茶。

柏墨接過茶杯，目光落在她的左手。

她的手生得十分漂亮，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介于女性的纖細柔弱和男性的厚重有力。

她沒有戴戒指，也沒有戴腕表。

柏墨收回目光，說了聲“謝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用想，就知道她的殷勤和他們打高爾夫球的“獎罰制度”有關。

宋臻兒向柏墨簡單說明情況，表示想為Mnemosyne品牌找一位代言人，希望這位代言人符合Mnemosyne品牌形象的同時，可以給他們品牌銷售帶來顯着提升。

就差沒有直言：我想要你們公司最最頂流的明星給Mnemosyne代言。

聽了宋臻兒的話，柏墨認為他還是有些低估她了。

柏墨面容平靜，看着那雙焦糖色的眼眸，耐心聽着坐在對面的年輕女人說話。

宋臻兒看到柏墨這麽看着她，愣了一下。

她有些遲疑，問：“柏墨先生，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柏墨點頭：“确實。”

宋臻兒：“…………”

柏墨看着她，說：“但也不是不可以。”

柏墨：“我只是以為，你會提出Mnemosyne品牌和柏氏集團旗下的商場合作。”

宋臻兒覺得柏墨給她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她十分高興，問：“柏墨先生，我們下次還繼續打球嗎？”

她的提問正中柏墨下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柏墨說：“如果你下次過來，并且我有空的。”

柏氏集團在國內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商場，如果能夠合作，可以進一步擴大Mnemosyne品牌的實體店規模。

關鍵是，和柏氏集團合作，租金方面肯定會拿到一個不那麽高的價格。

宋臻兒隐約覺得，柏墨是願意為她讓利的。

至于他是出于什麽緣由，可能是因為她是柏棠的好朋友，可能是因為四年前柏棠出事，也可能是因為——

可能是因為他喜歡她。

宋臻兒提出的Mnemosyne代言人，柏墨沒有拒絕。

代言費用也談了，不高，宋臻兒完全可以接受。

柏氏集團旗下的娛樂經紀公司，部分藝人身上有相似品牌的代言合約，不能再給Mnemosyne品牌代言。

柏墨說，稍晚一些，他會讓人把名單給到她，她可以在名單上面挑選心儀的品牌代言人。

同時，他有個要求：關于Mnemosyne品牌代言人一起事宜，必須由宋臻兒本人親自跟進。

宋臻兒擡眼看他。

柏墨一臉平靜回視着，黑色的眼睛盯着那抹焦糖色。

宋臻兒覺得她是世界上最慘、最苦逼的品牌總裁。

別的老板、總裁要找品牌代言人，都是交代下面的人去辦，哪裏用得着過問那麽多的細節。

而她，自己找經紀公司老板談代言合作就算了，後續細節還要她本人親自跟進。

不過宋臻兒還是答應下來了。

或許這就是薅羊毛的代價吧。

雖然快樂，但也痛苦。

但是，有羊毛可薅，她為什麽不薅呢？

……

吃了晚飯，柏墨送宋臻兒回家。

宋臻兒主動告知柏墨，她現在的住址，不然柏墨可能會直接送她回以前的那棟老舊的居民樓。

柏墨知道那是一片別墅區，随口問了一句：“搬家了？”

宋臻兒：“沒，那是我養父家。”

柏墨微微颔首：“如果有機會上門的話，我和柏棠拜訪一下。”

柏墨說的是他和柏棠，宋臻兒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她說：“嗯，如果下次藤井先生和我一起回國的話。”

車內放了音樂，都是日語歌曲。

宋臻兒可以聽懂一些，因為藤井先生有一半的日本血統，有幾個日本朋友，他們是用日語進行交流的。

或許是今天打球消耗體力太多，累了，他們二人都沒有說話，只聽見那些溫柔缱绻的日語男聲歌曲，悠悠揚揚，填滿車內的空間。

快到藤井先生那棟別墅的時候，柏墨微微側頭，看向副駕駛座的女孩。

柏墨問：“臻兒，你明天幾點的航班？我和棠棠過來接你。”

他說：“棠棠一直惦記着，四年前你回愛爾蘭時她沒能送你的事情。如果這次也不能送你，她會十分難過的。”

對于柏墨說的這些話，宋臻兒并不感到意外。

柏棠就是這麽一個感情充沛且長情的姑娘。

從她這四年不停歇，念念叨叨發微信，宋臻兒就深刻感受到了。

宋臻兒向柏墨報了時間，柏墨表示知道了。

柏墨：“明早我和棠棠過來接你？送你去機場？”

宋臻兒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然後問：“會不會太早了？你确定棠棠起得來？你們可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啊。”

柏墨：“萬一她今晚都不睡覺呢？”

宋臻兒深以為然：“……你是對的。”

……

柏墨回到家裏的時候，柏棠正坐在客廳沙發，她把西米露抱在腿上，左手rua着西米露，右手拿着手機。

趴在她腿上的西米露瑟瑟發抖。

柏墨是真的擔心他的小狗狗會被柏棠rua掉毛、rua禿嚕，就過去把西米露抱起來。

柏墨：“柏棠，你的動作就不能溫柔一些嗎？每次西米露被你摸毛都是一副擔心害怕的模樣，你能不能不要禍害我的狗？”

柏棠極力否認：“哪有禍害！我明明很溫柔的好嗎！”

說着，她伸手想要把西米露搶回來。

然而西米露一個勁兒地往柏墨懷裏鑽，看都不看柏棠一眼。

柏墨斜眼睨她。

柏棠：“…………”

柏墨正要抱着西米露回房，只是走了幾步，他想起件事情，又折回來了。

柏墨看着妹妹，面容平靜，語氣平緩，淡淡地說：“對了，宋臻兒是明天早上7點20分的航班，我們過去送她吧。你調好鬧鐘，起不來我可不管你。”

柏棠張了張嘴，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柏棠：“哥——，你怎麽知道臻兒的航班時間？？她剛剛才和我說的，你怎麽知道的！！”

柏墨面容依舊平靜，“哦，她下午和我說的。”

柏棠：？

柏棠：！！！！

笨蛋柏棠難得機靈一回，十分震驚，問道：“你們下午待在一起？？”

柏墨矜持點頭。

頓時，柏棠拳頭硬了。

她沒能忍住，過去就用拳頭打他。

柏棠：“難怪臻兒今天都不回我的消息！我還特意預訂了餐廳，想和臻兒一起吃晚飯的！”

柏棠：“我訂了一個三人套餐，三人套餐啊！！我和臻兒一起吃剛剛好，我一個人吃，吃得我都快撐死了！！”

說着說着，她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柏棠：“等等，哥，你們下午是幹嘛去了？”

柏墨一臉深沉，嗓音低低地說：“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就別問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