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兩人性格互補,惺惺相惜,缺一不可。我們要拍的這部劇就跟這些CP差不多,只不過是從原本互相助力的好朋友,再往上升華了一下。”

重點來了,怎麽升華這才是重點。池星焰心道,升華好了是經典CP,升華不好那就是妥妥的惡意賣腐,惡心觀衆。

“所以你想怎麽升華呢?”趙天爍從宋思危手裏抽過劇本,攤開甩在陳圭面前的茶幾上,“這就是你要的升華?”

池星焰遠遠地瞥一眼,發現正是成初十喝醉酒,抱着謝潛躺在床上睡覺的那一場。

卧槽……他偏過頭看一眼宋思危,還真被這人給猜中了。

“你要他倆怎麽演?演完審片不會給你一刀咔嚓了?”趙天爍說着說着怒氣又開始上頭。

“這就要看趙哥你的功力了,你可以找編劇現場給你改嘛,加一些前景互動也可以。反正這一幕就是爆點,我一定要加進去。”陳圭打死也不願意讓步。

爆點……還爆點……池星焰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這一幕要是拍出來,一定會成為他畢生的污點,以後拉郎配剪刀手連激情戲的素材都不用找其他戲拼了,直接拿他和宋思危現成的床戲就成。

“我不想拍這個。”池星焰說。

宋思危附和:“我也認為沒必要拍得這麽露骨。”

“哪裏露骨了?”陳圭說,“我不管,這一場一定要拍。趙哥你不願意,我就找其他導演來補上。至于你倆……”他看着宋思危和池星焰道,“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你倆想因為這一場罷演整部戲。”

“操!”趙天爍一腳踹在茶幾上,“你他媽就一傻逼!”

“我是傻逼我驕傲。”陳圭死皮不要臉地說。

“反正這場我不拍,随你便吧,愛咋咋地!”

趙天爍邊罵邊站起身,一把抓起沙發上的斜挎包,戴上墨鏡,氣憤地摔門走了。

池星焰和宋思危面面相觑。

池星焰揚一揚手裏的劇本,不确定地問陳圭:“陳總,後面的戲還要對嗎?”

“對啊,怎麽不對?”陳圭把茶幾上劇本重新遞回宋思危手裏,“這場戲就是宣傳的噱頭,重中之重,趕緊對一下哪裏有不順的地方,再扔給編劇改改。”

“這場是你自己臨時加的吧?”宋思危說,“原劇本我都讀完了,沒有這一場。”

“我新加了一個編劇,專門修感情戲,這場就是她臨時趕工出來的。”陳圭回他。

池星焰一句卧槽差點都要脫口而出。

這都他媽什麽宇宙大亂鬥啊!

導演罷拍,主演罷演,制片人臨時加兩個男人的床戲不說,還專門再找一個編劇來寫男男感情戲。

寫了能拍嗎?拍了能過審嗎?過審了能不被觀衆噴嗎?

簡直沙雕他媽給沙雕開門,沙雕到家了。

如果說我是演藝界的毒瘤,那陳圭一定就是制片界的超級大腫瘤,池星焰無語地想。

宋思危長嘆一口氣,從池星焰的手裏抽過劇本,連着自己的那份一起,遠遠地抛進了垃圾桶。

“陳圭,你是對兩個男人談戀愛有什麽誤解嗎?”宋思危嚴肅地看着陳圭道,“一定要牽手接吻抱着睡覺,那才是愛情?”

“說得你好像談過似的……”陳圭嘲諷他,朝池星焰道,“帥哥你知道嗎?你未來的CP宋老師,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母胎solo,活了三十年男的女的都沒碰過。

就這樣的人,偏偏感情戲演得爐火純青,還特愛給人上課,宣揚柏拉圖式的愛情,你說可怕不可怕?”

池星焰微微吃了一驚,随即反應過來,宋思危solo不solo,愛好男還是女,跟我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我又不會跟他談戀愛。

宋思危沉默良久,沒有理陳圭的嘲諷,只是低聲說道:“我當然知道。”

這一句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只有宋思危自己能聽到,可是還是被耳尖的池星焰捕捉到了。

“人類最偉大的情感,必然不是出于占有欲才産生的……”宋思危說,“就像成初十雖然愛謝潛,但是謝潛決定走向他肩負的責任,成初十是不可能為自己的私欲阻擋他的。”

“愛一個人會恨不得為他傾盡所有,雖然我一向認為這種愛很愚蠢,但是人們歌頌的,向往的,不正是這種愚蠢又盲目的感情嗎?”

“所以你加的那一場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成初十明知謝潛被人監控,随時都可能暴露在危險中,還要與他喝酒,跟他表白相擁而眠,這種讓自己成為他軟肋的事,成初十是不會做的。

因此原著并沒有寫在正文,而是作為彩蛋加在了番外,這就說明它并不合适出現在正經劇情裏面。”

池星焰還沒來得及仔細回味宋思危那一句句「紙上談兵」式的柏拉圖愛情經典語錄,聽見他講到成初十這個角色,連忙應和:“我也這麽認為。其實看完劇本後,我就給成初十這個角色寫了小傳,他對謝潛的愛,少年期是依賴和仰慕,成長期是理解與陪伴,最後才是保護和成全。

他與謝潛就像是兩柄鋼刀,只有背對着彼此的時候,才能竭盡所能地保護對方。這就決定了他們只能心照不宣地遙遙守護,永遠沒有互相擁抱的那一天。”

“你這個比喻非常妙,我就沒想到……”宋思危興奮地在池星焰的肩上輕拍一下,一時間忘了要保持穩重,大手在他後腦勺上揉了揉,像是在獎勵自家接到球球的愛犬,“你怎麽這麽聰明呢,臭小子。”

“那還用說。”池星焰得意地勾起唇角,難得沒甩開他的手。

陳圭瞥宋思危一眼,再看池星焰一眼,嘴角泛起猥瑣的姨父笑:“我開始有點get到淩骁那小子的快樂了……”

“啥?”池星焰一臉懵。

“沒啥……”陳圭道,“說了你也不懂。既然你們倆都不同意加這場戲,那就不加了吧!”

他一手拍在池星焰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你小子,可要好好關照老宋,聽見沒有?”

“哈?”池星焰眨眨眼,莫名其妙地問,“我,關照他?我演得這麽差。”

陳圭從垃圾桶裏撿起劇本,随便翻了幾頁,又重重地扔了回去。

他嘴裏連連感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這他媽多和諧,多美好。啧,淩骁這小子果然說得沒錯,CP就要春風化雨,若有似無,欲蓋彌彰才好。”

池星焰朝宋思危看一眼,宋思危伸出手指在太陽穴附近轉了一圈,暗示他陳圭現在腦子有問題。

兩人默契地一笑。

作者有話說:

求收藏,求撒花……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鞠躬!

最新評論:

欲蓋彌彰,66666,現實;

-完——

17.對手1

陳圭擅自加戲的事,經過一波三折總算泡湯。

令池星焰擔驚受怕的床戲也并沒有到來,在趙天爍的嚴厲要求下,前三天的拍攝相當順利。

除了開機第一天,因為與制片人意見不合,趙天爍臨時延後了池星焰和宋思危的對手戲,剩餘時間都是緊鑼密鼓地按照統籌給的通告單來排的。

劇組沒有特意找小演員來演成初十的少年時期,因此池星焰要一直從成初十十五歲演到他二十五歲,期間橫貫整整十年,角色不同時期的氣質差異很大,這對池星焰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劇組要節約租取景地的成本,通常都是一個場景串N多場不同時期的戲。池星焰連續好幾天都是早上演少年,下午演成年。

兩個時期的發型、妝容和服飾完全不一樣。常常是一場戲下來,他就要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杵在片場,當場被妝化老師圍上來剝掉外裝重新理頭發,再被塞到有空調的車裏調整妝容,防止整個妝面在過熱的空氣中糊掉。

然後再一頭紮進七月的烈陽裏,不到十分鐘就熱得滿頭冒汗,渾身黏膩。

池星焰也不知道吹着空調化好妝再糊掉,和直接化好妝糊掉有什麽區別。

如此幾次三番後,他就變得像一只在冰箱裏速凍過,又迅速被扔到油鍋裏炸的辣子雞,渾身上下都外焦裏脆,口幹舌燥得連一聲熱都喊不出來。

好在他記臺詞的能力一向比較好,成初十少年時期又是個木讷不善言辭的複仇中二少年,前兩天的群戲基本上沒有卡殼的。

直到他遭遇了與宋思危的第一場對手戲。

“帥哥你幹嘛呢?啊?”

趙天爍熱得只穿着件背心,腿上一條大褲衩,腳上是超市裏十塊錢一雙的人字拖,渾身曬得烏七八黑,跟莊稼地裏的老大爺似的,唯獨鼻梁上一副導演墨鏡逼格滿滿。

趙天爍的導演墨鏡仿佛自帶某種鬼畜功能。

平時面無表情盯着監視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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