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我房間
司游看着那些瘋狂刷動的彈幕, 一時無言。
【啊啊啊啊是鄰居!!!】
【是室友!絕對是!】
【你不如來捂我眼睛5555臭情侶!】
司游:“......”
他清了下嗓子,慶幸自己直播界面放的小,很多細微的表情不會被觀衆們看到。
他看着彈幕, 道:“你們別扯淡, 我們倆沒那種關系。”
“對, 就純純的鄰居。”
“住一間房怎麽了, 又不是住同一個房間。”
“你們再胡說我就下播了。”
“丸子?丸子最近晚上也開始上課了,沒時間直播。”
司游和彈幕就這麽聊了一會兒。
好在大家都懂分寸,被他“威脅”要下播之後,就都沒再提起剛才那個小插曲了。
“牡丹杯?”司游看着彈幕, 道:“你們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牡丹杯是如今國內最權威的一個青少年古典舞大賽,每一屆的優勝者,都可以直接進入國家舞蹈團。
當然,這個大賽面向的選手都是像司游這樣的青少年, 那些已經進入舞蹈團的演員們,就不會再參加比賽了。
Advertisement
司游十一月份要比的,就是牡丹杯。
其實之前省舞蹈□□人來問過白含柳,問她司游有沒有想進入省舞蹈團的傾向。
白含柳就把司游要參加牡丹杯的事兒告訴了他們。
對方一聽,就知道了他們的想法。
其實這個答案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只是看着這麽一個好苗子,他們還是不死心地來問了。
當然,如果司游能直接進國家團, 那肯定是最好的。
“已經報名了。”司游直接說了。
他也不怕自己比不好丢人, 勝敗乃兵家常事。
再說了, 司游對自己有足夠的認知, 所以自信。
“會努力的。”司游笑了下, 道:“接下來的一個月, 我應該會比較忙,所以大概沒什麽時間直播。等比完賽就好了。”
說完這些,司游就下了播。
——
接下來的日子,司游開始忙起來了。
只不過他發現鹿明和沈遇北像是商量好了,鹿明早上來接他,那沈遇北就晚上送他回家。
像裴傾丞也是,從一周兩天的補課,硬生生拖成了三天,但卻還是把時間和另外兩個人錯開了。
司游覺得自己這個時間管理大師,當得不稱職,很被動,居然還要讓他魚塘裏的魚們自己定時間......
司危樓每天都看着司游,時不時哼笑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只是他有心無力,下周他就要參加競賽,物理老師每天都留他加課,他就是想和司游接觸也沒多少時間。
但這對司游來說,卻是好事兒。
他面對司危樓的時候總是失了分寸,他把這個歸結于司危樓這個人攻擊性太強,他倆之間又太尴尬,所以還是先暫時遠離比較好。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司危樓的競賽也到來了。
考試前一天,趙鳶和司重奏特地在家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一家人好好吃了一頓。
吃完飯後,夫妻倆就去午睡了。
司游和司危樓把廚房收拾幹淨,又一起上了樓。
這是他們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單獨相處這麽久。
但兩個人卻全程沒說話。
司游和他并肩走在樓梯上,忍不住用餘光瞥了他一眼。
司危樓沒什麽表情,看着前方,都沒注意司游。
司游撇嘴,也沒再看他。
可到了二樓後,司危樓居然連話都不說,就要直接進屋。
司游:“啧,你站住。”
司危樓頓了下,側頭看他,淡聲道:“有事兒?”
這說的是什麽話!
司游怒了,道:“沒事!”
說完,他自己先回了屋。
司危樓看了眼緊閉房門,唇角意味深長地揚起來,也轉身進了屋。
之後沒過兩分鐘,他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敲門聲很大,一聽就知道對方帶着氣。
司游回了房間後,越想越生氣。
最後還是沒忍住,出來敲了司危樓的門。
可一敲完,他就後悔了。
想轉頭跑,但門已經開了,就像是司危樓一直等在門口一樣!
“進來吧。”司危樓淡聲說了句,之後就開着門,自己先轉身進去了。
司游站在門口躊躇了一下,還是邁了進去。
怕什麽,司危樓還能把他怎麽地了?
他進來後,就忍不住看了看屋裏的擺設。
這間屋子之前是書房,放着司游和司年從小到大的課本和獎狀之類的,當然,獎狀大部分都是司年的。
但是現在,這間屋子已經大變了樣。
牆是重新貼的淺色牆布,整個屋子格調有些冷淡,但因為大部分都是淡金色、白色和灰色,所以顯得屋子裏又沒有那麽沉悶。
屋子的格局和司游的那間幾乎一模一樣,也是一張大床,沒有特意分割出小客廳和卧室。
司游走到那張深灰色的沙發上坐下,很軟,他一坐就陷進去一小半身子。
“好舒服啊!”司游驚訝地在沙發上噸了噸屁股,真的很舒服!
司危樓從小冰箱裏給他拿了一杯水果茶,道:“你可以每天過來坐,睡這裏也行。”
司游接過果茶,嗤笑道:“想得美你,要睡也要睡床啊,誰睡沙發?”
“哦。”司危樓揚眉:“你想睡我的床?”
司游:“......”
他默默喝了一口茶,沒說話。
司危樓在他身側坐下來,沙發就在他那頭也陷進去一些。
司游心慌了一下,咕嘟咕嘟多喝了兩口茶。
“涼的,慢點喝。”司危樓叮囑道。
“嗯。”
兩個人沉默住了。
司游四周看着屋裏的擺設,司危樓就側頭看他。
“看我幹什麽?”司游瞥他一眼。
司危樓好笑道:“你來我房間,我不看你看什麽?”
司游抿唇,沒說話。
“你有話跟我說嗎?”司危樓問他。
司游的手指扣着杯子,有點糾結。
他剛才其實就是一時腦熱才跑過來的。
司危樓明天就考試了,他想跟他說點什麽,但是還沒想好。
還有剛才司危樓的态度,惹到他了。
有話說話啊,不理人幹什麽?
司危樓也不催他,就坐在他身邊,側頭盯着他看。
司游又喝了一口茶,才轉頭看他,兇道:“剛才為什麽不理我?”
“沒不理你啊。”司危樓笑道。
“怎麽沒有!”司游側過身,直視他道:“剛才在門口,我叫住你,你還問我‘有事’?”
他把司危樓那個欠揍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司危樓笑出聲,道:“我是這麽說的?”
司游震驚:“你別跟我說就這兩分鐘你就失憶了!”
司危樓笑道:“沒失憶,我是欲擒故縱。”
司游:“?”
什麽鬼?
這人在說什麽?
司危樓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帶着笑意,緩緩傾身,慢慢湊近了司游。
司游渾身一僵,就那麽看着他越湊越近。
心髒重重地跳動着。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在近到兩個人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時,司游甚至能感覺到司危樓的呼吸,正輕輕灑在他的鼻尖。
他頭皮發麻,正準備遠離,整個人就被司危樓抱進了懷裏。
司危樓将下巴擱在他肩上,輕嘆了口氣。
司游心如擂鼓,驚魂未定。
他懷疑自己剛才中了什麽葵花點穴手啥的,不然怎麽就一動不動地讓司危樓靠過來了呢?
如果再近一點,他們倆是不是就......
“你別抱我。”司游沒什麽底氣地開口,伸手去推司危樓。
司危樓卻把他抱得更緊了。
“別動,我就抱抱你,什麽都不做。”
司游抿唇,道:“不然呢,你還想幹啥!”
司危樓悶笑,道:“你想知道?”
“不想!別說!”司游立刻拒絕,毫不猶豫。
司危樓又笑。
他忽然微微使力,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司游身上。
沙發太軟,加上司游不在狀态,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他按在了沙發上。
司游:“!”
救命!
他差點喊出來,不過還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
不然丢人丢大發了!
可即便是這樣,司游還是覺得很丢人。
他怒道:“你幹什麽!”
司危樓趴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肩頭,雙臂緊緊抱着他。
一句話不說。
“不是,你不是暈了吧?”
司游震驚,急忙推他:“你說說話!你咋了?真暈了?”
“我可沒幹啥,你別想訛我!”
司危樓:“啧,別說話。”
司游:“......你沒暈在這兒裝什麽呢?趕緊滾起來,不然我踹人了。”
司危樓驢唇不對馬嘴,道:“我明天考試了。”
司游蹙眉,這有啥關系。
考試你就要這樣賴在別人身上不起來?
“我心裏沒底。”司危樓輕聲說着。
司游:“?”
然後,他就聽司危樓繼續道:“我要是考不了第一,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司游驚訝道:“不會啊,你怎麽會這麽想?”
司危樓搖頭,沒再說話。
兩分鐘後。
司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小聲道:“我想上廁所。”
“......”
司危樓坐起身,蹙着眉把他放走了。
司游踩着拖鞋連跑帶颠地往外跑,到了門口後,他又回過頭來,道:“好好考。我之前沒騙你,如果你考第一,我就送你一個願望。”
說完,他就出門去了。
司危樓看着合上的門,向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笑了。
——
司危樓考試是趙鳶和司重奏陪考,早上好好地把人送過去,下午又好好地把人接回來。
因為不是數學競賽那種帶隊去省裏考,所以司危樓的自由度比裴傾丞考試那時候高很多。
回來後,誰都沒問他考得怎麽樣,而是做了一頓大餐,一家人輕輕松松地吃了。
今天是周末,所以吃過飯後司游和司危樓也都沒事幹。
今天照例是他們兩人洗碗,爹媽出門去了,說是有個什麽晚宴,趙鳶要提前去好姐妹家裏一起做造型,司重奏也跟着去了。
家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想幹點什麽?”司危樓邊洗着鍋,邊朝司游看去。
司游看他一眼:“你想幹什麽?”
“今天聽我的?”司危樓笑起來。
司游覺得他沒安什麽好心,但還是覺得要安撫一下競賽生,便道:“你說吧,我先聽聽。”
“那就在家吧。”司危樓看他,道:“在我房間。”
司游擦碗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強裝鎮定:“在你房間幹什麽?”
“随便幹什麽。”
司危樓看着他,輕聲道:“你在就行。”
司游心裏一跳。
天吶,司危樓是在撩他吧!
雖然說出來很可恥,但司游真的覺得自己被撩到了!
幹完活,兩個人就去了司危樓的房間。
司危樓關上門,又給司游接了杯檸檬水。
司游在沙發上坐下,但剛坐下,他就又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兒,頓時有些坐立難安。
司危樓看出來了,輕笑了一下。
他從書櫃裏拿出一個還沒來得及拼的小型樂高,對司游道:“無聊的話拼這個吧。”
“好啊。”
司游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茶幾前那張巨大的毛絨地毯上,坐下來。
司危樓在他對面坐下,将包裝拆開。
卧室裏的小音箱不知道什麽時候開的,舒緩的歌曲在房間裏回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