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月,他們已經駛入夏威夷海域。雨沒有之前下得那般頻繁,在長期的壓力浸淫中,每個人臉上都不可避免地呈現出疲憊、失意、乏力,希望救援。
有一天,吳廣志走過來,和趙耽于說他想去日本。
還沒聊上幾句,就有人打岔,“能回家就不錯了,你真以為到了日本就可以逃過一劫?再說了,你靠什麽東西逃?劉光樸這人精得很哩,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東西,你根本琢磨不明白。一下天一下地的......”
說這話的人算是劉光樸的“親信”之一,他也不怕別人告密,感覺死豬不怕開水燙。
趙耽于沉默地聽着,用拇指摩挲魚鈎,一層一層繞魚線,卻怎麽也繞不整齊。
“嘎吱”一聲,艙門被拉開,着急忙慌的腳步聲踩在甲板上,把他們聊天的矩陣打散。緊接着,一陣尿騷味隐隐約約散播進空氣,吳廣志捂住鼻子,低低碎罵。
“肇事者”抖了抖昂揚的雞巴,恬不知恥地轉過身來。“聊什麽呢?”王皓峰收起孽根,拉好褲鏈,笑着問。
“沒什麽。”吳廣志朝他擺擺手。
王皓峰也不接話,嘴角頗為戲谑地扯着,目光掃來掃去,最後落到趙耽于身上。
他們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會兒。
“老趙,”王皓峰問,“你這是要釣魚嗎?”
“不是。”
“那你折騰這些幹嘛?”
“有規定不能折騰嗎?”
王皓峰笑笑,走過來拍拍他的肩,歪嘴樂。
趙耽于不知道他有什麽可以高興的。也許,逆轉而來的形勢讓他變了,變得不再被支配,所以,埋藏許久的本性漸漸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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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也是個天生的變态。趙耽于有一瞬間這樣想。
太陽壓在船頭,用光把海面染上一層虹彩,舵樓那邊傳來音樂,又是一天的結束。
王皓峰沿着右舷爬回船艙,他踩着那些白寥寥的光,顯得愈發孤寂。
趙耽于盯着他的背影,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清楚,也沒法交待,好似從天而降的預言,沒有因,只有果。
黃音朗趴在上層甲板的欄杆上抽煙。
他看見王皓峰爬上來,夕陽追着對方的影子,然後落到他的腳邊。
“有事?”黃音朗揚揚眉毛。
王皓峰朝他要了一支煙,靜靜點燃,放任煙灰灼燒。
“還有多久到家?”王皓峰問。
“十來天吧,都漂了大半年了。”
“那之後呢,該怎麽辦?”
黃音朗瞟他一眼,吐出煙圈,“你做過什麽嘛?”
王皓峰怔了怔,似乎在回想,或者思考。隔了許久,煙灰掉了大半截,他說:“我還沒做,但我想做。”
黃音朗笑笑,不說話。
不知什麽時候,趙耽于也爬了上來,隔着段距離觀察他倆。黃音朗注意到趙耽于平直卻複雜的目光。他想,這男人從來不屑于遮掩,也不屑于表達。像懸崖上的岩石,被海浪拍來拍去,巋然不動。只是在這岩石的根部,布滿了被微生物侵蝕的痕跡。
待到王皓峰走開,趙耽于才舍得走近。
“你們聊了什麽?”趙耽于問。
黃音朗靠過來,把腦袋擱在趙耽于肩上,吸了一口煙。煙霧騰升,蹿進趙耽于的鼻尖。
“沒什麽。”黃音朗漫不經心,将抽了一半的煙遞給趙耽于。
過濾嘴上泛着一層水光,還有些微的咬痕,趙耽于皺了皺眉,沒接。
黃音朗收回手,自顧自又吸上,“哥,你連我雞巴都吃,還嫌棄吃我口水?”
這話露骨,卻不假。他被黃音朗哄騙似地舔過幾次,每次都嗆得他難受,完全是對方一廂情願的高潮。
一旦想到這裏,趙耽于忍不住胃酸逆流,口腔裏霎時充滿了腥膻味。
黃音朗見他面色不虞,用手輕撓他的後背,安撫道:“哥,開玩笑呢,別生氣哈。”
哈個雞巴。
趙耽于推開他,轉身想走。黃音朗立刻纏上來,從後面箍住他,手不停,往他的裆部下滑,輕盈地握住那蟄伏在衣料下的魁梧形狀。
“哥,別這樣嘛,”黃音朗用鼻尖拱他的頸側,嘴唇淺淺流連,勾勒繃緊的線條,“我錯了,你要是不喜歡舔我,以後只有我舔你的大雞巴,好不好?”
趙耽于不明白他為何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吐出這些話。大概變态就是這麽回事吧,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趙耽于冷哼一聲。
黃音朗嬉皮笑臉地從後面轉到他前面,把嘴湊過來,開始撬他緊閉的牙關。
靈活的舌頭像一尾魚,甩着粘液,拍打堅硬的屏障。手指是幫兵,頗有技巧地刺激着脖頸,按揉柔軟的耳垂,迫使趙耽于微微打開了嘴。黃音朗的舌頭趁機滑入,掃蕩口腔,牙齒和唇瓣含着扯着他的舌頭,涎水從嘴角不禁滑落。
趙耽于被他親硬了。他太習慣于這種挑逗,幾乎是本能在回應。
“哥,想不想肏我?”
黃音朗是被趙耽于扯進船艙的。他踉踉跄跄地跌落進床鋪,然後趙耽于壓了上來。
兩人的衣服都被扯得有些亂,趙耽于毫無章法地吻他的喉結,啃他的前胸,留下一串亮晶晶的水漬。他積極地回應,揉着趙耽于的頭發和後頸,發出意亂情迷的呻吟。
“真騷。”趙耽于低聲罵他。
黃音朗伸出嫣紅的舌頭,勾引似地打圈。趙耽于用手指撚住這小小、豐腴的“禍害”,黃音朗興奮地扭了扭,前端滴出透明的液體。
“玩你的舌頭都能爽?你可真是天生給男人肏的。”
“我、是......”黃音朗含糊地回應,然後拉起趙耽于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乳首,“摸、摸這裏、癢.....”
趙耽于毫不留情地扯住脆弱的凸起,用指尖狠狠搜刮,摳得乳暈泛出深紅色。
黃音朗臉頰坨紅,睫毛也濕漉漉的,喘息得愈發淫蕩。
趙耽于忽然停住動作,黃音朗撐起半邊身子,不解地看他。
“光你這麽爽,那我可不是太吃虧了?”
黃音朗會意,立刻翻身,跪趴在趙耽于胯間。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黃音朗撅起的渾圓的屁股,下流地在空氣中晃蕩。
布料很快被唾液潤濕,舌頭勾勒出分身的完整形狀。本來就半硬的性器已經被全部喚醒,粗漲得跟烙鐵一樣。
黃音朗掏出趙耽于的陰莖,那硬挺挺的柱體直接甩在了他臉上,發出膻腥味。
“還愣着幹啥,快舔。”
黃音朗閉上眼,忘情地舔舐起來。趙耽于背靠着床背,看着他一聳一聳的兩瓣臀肉,像女人的乳房,在淫亂地顫抖。
趙耽于抓住黃音朗的後頸,将他往上提了提,“把屁股轉過來。”
黃音朗分開雙腿,跨在趙耽于身上,順從地轉身,這下子,翕張的穴口已經完全面沖趙耽于。
“繼續啊,”趙耽于用大腿颠了颠他的前胸,“舔啊,把老子雞巴伺候好了,就可以插你的騷逼了。”
黃音朗屁股高翹,再次俯下身,含住趙耽于的火熱,順着虬結的青筋脈絡,鼓鼓囊囊的睾丸,賣力地吮吸。忽然,後方傳來強烈的異物感,大腿內側和括約肌都跟着緊縮了幾下,是趙耽于的手指在攪動他的內壁。與此同時,黃音朗感到自己的乳尖和陰莖都跟着硬了。
趙耽于扳開他的臀瓣,一手掌握一半,對着那微微顫抖的穴口吐了幾口唾沫,看那小洞可憐地開合、痙攣,再把手指插進去,模仿性交動作,瘋狂抽插。軟熱的內壁卷上來,像女人的逼一樣,吸住他的手指。
趙耽于心裏竟升起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哥,不、不要......”
黃音朗淫叫着雙腿打顫,幾乎跪不住,嘴裏含着的性器也滑出口腔。
“我讓你停了?”趙耽于死死掐住他的臀肉,惡狠狠道。
黃音朗顫巍巍地再次跪好,雙手撐住身體,埋下了頭,将趙耽于吸得喟嘆連連。
趙耽于送進四根手指攪動軟肉,肏那被他幾乎肏爛的洞口。這裏已經成為了性器官,光靠指奸都能達到高潮。黃音朗眼底已經升起一片因快感帶來的霧氣。
“好了,”趙耽于從黃音朗口裏抽出怒漲的性器,“我要肏你的逼。”
黃音朗因為後方短暫的空虛恍惚了一會兒,緊接着,趙耽于拖過他的胯,不加過度地插了進來。他開始大張大合地幹他,由淺入深、游刃有餘地幹起來,幹到後來,簡直紅了眼,像個打樁機,複仇般地挖掘土地。
黃音朗被幹得口水漣漣,前端的淫水也跟着漣漣。每當趙耽于摩擦到他的前列腺凸點,他就感到自己的陰莖挺翹,擦着自己的小腹,不停吐水。
黃音朗喘息漸重,趙耽于的呼吸也變得粗重,額間的汗墜下,順着黃音朗的脊背凹陷滑落,他們身下的床單已經洇出一片深色。逼仄的空間裏滿是淫靡的騷味。
這份歡愉既持久又短暫。
那快感的迸發稍縱即逝,比煙花的壽命還要短暫。
趙耽于将精液射出的時候,感到眼前一白。黃耽于痙攣着承受着這一股一股的精液,感到虛脫。
他們現在像被掏空的兩具屍體,還能在高潮的餘韻裏喘氣。
“哥,你爽嗎?”黃音朗冒着被抽一耳光的風險摸過來。
趙耽于沒推開他,也沒抽他耳光,而是不耐煩地說:“你每次都問這個,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