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詛咒之王】18
“主人様……”
少年的嗓音清冷幹淨，神情冷淡至極，從他口中說出完全表示臣服的話語，強烈的反差讓鬼神的征服欲得到極大的滿足。
兩面宿傩抑制不住喉中癢意低笑起來，他擡手将少年放在自己臉旁的手腕握住，語氣贊賞地說道：“看樣子你終于有了身為寵物的自覺。”
“你是我的所有物。”惡鬼低聲輕語，充滿蠱惑氣息的磁性嗓音如螞蟻攀爬身體般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粗砺的手指覆上少年脆弱的頸脖，摩擦着上面黑色的咒文，鬼神垂下眼簾，猩紅的瞳孔中映着稚嫩的羔羊，彎下身，緩緩湊近。
“痛苦、恐懼、還有絕望，所有的情緒只有我能賦予。”
消失在唇縫之間的尾音像羽毛制成的勾子，抓撓着耳膜，刺激着聽覺神經。
細碎的發絲擦過臉龐和敏感的脖子，讓人感到一陣癢意。痛覺下調的神代彌生聽到耳邊傳來咬破皮膚表層的聲音，聽着逐漸響起的吮吸聲，神代彌生心裏有些無語。
這家夥，真的不是狗嗎？
殷紅的血珠順着白皙的頸脖向下滑動，像是在紙上用紅墨暈染出來的水彩，透着一股香豔莫名的旖旎。
猩甜的香味兒在舌尖散開，兩面宿傩眯了眯眼，舔舐着脖子上的齒痕，甘甜的液體緩和着喉中癢意。
随着血液流失，神代彌生腦中出現眩暈，視線開始發黑，手指抓握着結實的臂膀勉強支撐着發軟的身體。
多出來的雙臂将獵物牢牢鎖在懷中，手指輕捏着頸椎骨，像是用手指描繪着骨頭的紋路，沿着頸骨向下，細細磨砺着背脊的骨紋，停在尾骨之上。
……算了。
少年抓在手上的手指越發沒了力道，冷酷的神明難得多了一絲對獵物的憐憫，他舔舐着自己留下的烙印，将血珠卷入口中，猩紅的眼底寫滿了愉悅。
試圖挑釁鬼神威嚴的狂徒掩埋于水下，平靜的水面映着兩個相近的身影，天空暗淡而晦澀，暴戾的鬼神在祭品的安撫下緩緩收斂心底的戾氣。
世界安靜無聲。
……
黑色的屏障上蕩出漣漪，得到感應的裏梅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大人。”白發的少年屈身半跪，如往常一樣恭敬又虔誠的跪伏于信仰的神明腳下。
兩面宿傩微微颔首，側眸看了眼身後的帳，吩咐道：“附近應該還有蟲子，你去收拾了。”
“是。”裏梅從地上起身，看見他赤//裸的上半身和被他抱在懷裏昏迷的少年時瞳孔微睜。
兩面宿傩收回目光，沒注意到少年異樣的神情，抱着人徑直走過他的身側。
“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交給你。”
“……是。”
腳步聲逐漸遠去，過了很久，神明的氣息消失在感知範圍內以後，一直站在原地的少年才有了動作，他緩緩擡起頭，看向前方巨大的黑色半球體，那上面一輪圓月遙遙挂于天際，銀藍色的月光如薄紗般覆于大地，為深夜的山林帶來一絲光明。
看似近在咫尺，實則相差千裏。
只可仰望，不可觸及。
如神一般。
看着黑夜中明亮的月，裏梅眼底的眸色漸漸深沉。
……
醒來時看到前面熟悉的燈籠和浮世繪屏風時，神代彌生甚至有點恍惚，海浪聲從窗外傳來，濕鹹的海風将柱子上的薄紗吹起，在空中飄動，像是飄動的裙擺，搖曳着優美的弧度。
窗外陽光正好，碧水藍天，白雲宛如一朵朵棉花糖似的點綴在上面，時不時飛過的海鷗發出鳴叫，平靜又安詳，令人無限向往。
除了……身後貼着背脊炙熱而堅硬的胸膛以及腰上仿佛鐵鉗般快把他的腰箍斷了的手臂。
聽着身後傳來的脈搏跳動，神代彌生心裏一陣無語，試了幾下沒能搬動腰上的手，他在心裏嘆了口氣，拉出系統面板。
之前不到一半的進度條已經走到百分之八十，相比之前不動如山的進度讓神代彌生有些驚訝，随後想到之前觸發的劇情點，眼底閃過深思。
看樣子，劇情點裏面發生的事情對目标來說影響很大，但是這家夥怎麽知道那只貓是他的？
在劇情點的時候他沒變過身才對，而且就當時的情形，那只貓在目标眼裏已經死了。
黑貓的外表大相徑庭，總不至于因為自己在現在的目标面前變過貓就認出來了吧？
在神代彌生暗自思索的時候，一直閉關畫畫的030悄悄探頭。
【宿主～】語氣小心翼翼又藏着幾分炫耀的電子音莫名有些可愛。
神代彌生在心底應聲道。【怎麽？】
【嘿嘿嘿～】030傻兮兮的笑着，神代彌生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一個撓頭傻笑的表情包，緊接着，030邀賞似的開口：【我畫完啦！】
【一共三張，你看看=v=】
透明的系統屏幕上很快出現了幾張圖片，神代彌生眸光微閃，點開圖片。
第一張圖片是在陰暗寬闊的房間裏，穿着鴉色和服的禦姐衣襟微開，露出性感的鎖骨，她倚靠在奢華的椅子上，雙腿交疊，嘴角帶着戲谑的弧度，眼尾微挑地看着下方半跪在地垂頭露出後頸的少年。
畫面整體幽暗濃厚，女王範十足的禦姐眼底猩紅瞳色是整個畫面裏最鮮豔的色彩。
畫上的兩人沒有肢體接觸，整幅畫卻莫名帶着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色氣。
神代彌生抿了抿唇瓣，将圖片保存後點開下一張。
第二張同樣是暗色調，但比起之前過分幽暗的場景要明亮許多，身着單薄裏衣的禦姐慵懶地靠在窗邊，修長手指把玩着酒杯，瞥向鏡頭的眼神有些漫不經心，像是看到什麽，嘴角多了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鋪陳在地板上的月光隐隐照出一只貓兒的剪影。
030畫畫的水平毋庸置疑，畢竟是能把cg圖畫到只一眼就讓神代彌生對npc心動從而被坑進游戲裏的始作俑者，看着這兩張水準極高的cg圖，神代彌生默默呼氣，收斂自己眼底的情緒，手速極快地點了保存，抱着極高的期待點開下一張。
第三張圖片打開，看清楚上面畫的東西時，神代彌生的表情僵硬片刻。
和第二張圖片的場景相同，是之前畫舫上的房間，坐在軟榻背靠着牆壁的禦姐懷裏多了一個少年，一個幾乎半裸長着貓耳和尾巴的少年，禦姐微低着頭，微開的衣襟能看到引人遐想的線條，眼簾微垂，耳畔掉落幾縷發絲，她用塗着紅色丹蔻的手指一手挑起少年的下巴，一手撫摸着背脊，對少年身後的尾巴蠢蠢欲動。
神代彌生看着畫面上以自己為原型，像是感到羞恥般臉頰泛紅的少年，看着對方緊咬着唇瓣眼底滿是不甘的樣子，心情很是複雜。
【宿主……】030見他看的入神，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開口。【其實……我還畫了一張。】
【就是和之前不太一樣，不知道宿主你會不會喜歡。】
思考了幾秒還是把圖片保存的神代彌生聽到它的話，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看看。】
只要不是第三張那種類型就好。
這麽想着的神代彌生點開了030新發的第四張圖，然後被上面的場景震到瞳孔放大，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眼神麻木地看着系統上的圖片。
“你在看什麽。”身後響起低沉的嗓音，腰上緊箍的手臂松開，神代彌生聞聲轉頭，側眸看向身後緩緩起身，一身衣服淩亂，露出飽滿胸肌和腹肌打着哈欠的男人，回過頭，看向屏幕上的畫面，陷入沉默。
“嗯？”沒得到回答的兩面宿傩撩起眼皮，看向身側。身形嬌小的少年側躺在邊上，像縮成一團的小獸似的，細軟的發絲貼在後頸上，襯得頸脖越發白皙誘人。
背對着的身影像是拒絕交談一般，兩面宿傩眯了眯眼，舌尖抵住牙床，有些不悅。
他伸手将人搬正，平躺在床上，手掌壓着少年肩膀，将人按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
“我問你。”
“在看什麽。”
神代彌生看着身上侵略性十足的男人，餘光瞥向一旁的屏幕畫面，剛才打開的圖片還停留在上面。
幾乎一比一複刻的兩個主人翁，被壓在牆上咬脖子的‘自己’，以及禁锢着‘自己’，手放在某些奇怪地方的狗東西。
沉默。
“沒看什麽。”少年的嗓音似乎比平時還要冷了幾個度，涼飕飕的目光穿過兩面宿傩，看向虛空。
“只是在想，沒用的東西，還是丢了比較好。”
兩面宿傩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你是在提醒我，應該把你丢掉嗎？”
神代彌生：“……”
“想清楚了。”兩面宿傩摸着自己從最開始就打下的标記：“被我丢掉的東西，一般只有一個下場。”
他低下頭，注視着神代彌生的眼睛，緩緩張口，一字一頓：“徹·底·壞·掉。”
“…… ”
“乖一點。”兩面宿傩拍了拍他的頭，松開手起身，坐到旁邊，捏着下巴看着少年默默起身，想了想，又說道：“之前交給你的事情你沒做好，對吧。”
神代彌生擡眸，兩面宿傩咧開嘴角，“沒完成任務，需要懲罰才行。”
看着不知道打什麽鬼主意的狗東西，神代彌生保持沉默。
最後，兩面宿傩朝他勾了勾手指，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尾巴，變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