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舞會（二合一）
在向敞開心扉之後， 倆人之間隔閡不複，一切的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克倫威皺了皺眉，這些年來， 莫裏斯一直對自己懷揣着敵意， 倆人明裏暗裏鬥法很多次， 對于對方的針鋒相對，克倫威坦坦蕩蕩， 心中其實并不在意。
卻沒想到，對方光是針對自己還不夠，因為他顯露出對卡爾的好，竟然會成為卡爾被人傷害的理由， 克倫威當然不能夠接受。
“莫裏斯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我其實也一直都知道，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你下手。”
克倫威眸色微沉，眼中殺機顯露。
生怕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打亂了原本的規劃， 甚至給對方帶來不好的結果，卡爾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 您沒有必要因為我而做出任何反擊，并且我其實也沒有受到傷害， 今後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卡爾竭力拒絕，可克倫威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放松。
“雖然這些年來我一直被養在皇宮之外，但朝中曾經跟随過他的老臣都知道我的身世， 我雖然無心争奪王儲之位，但莫裏斯依舊會将我視作他的假想敵。”
“我與他積怨已深，即便沒有你兵戎相見也是遲早的事情。曾經的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沒有依靠的浮萍， 無論遇上什麽甚至戰死沙場都死不足惜。”
“可是現在我有了牽挂，有了想要保護、陪伴一生的人，就一定不會再讓他随意傷害。”
克倫威一面說着， 一面看向身旁的卡爾，卡爾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話中的意思，卻是連耳朵尖都紅了。
……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平時看起來元帥竟然這麽會撩撥人呢。
卡爾紅着小臉，在心中暗道。
“那您打算怎麽做？”
如果條件允許，卡爾當然也不願意當個受氣包，所以他便詢問起了克倫威的應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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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
克倫威緩緩。
“馬上就要到年底的皇宮聚會，我每一年都會被邀請入宮，今年你應該也會作為随行家屬在列，你便和我一起去，到時候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說着，克倫威擡了擡眼眸，眼中卻是有冽光流露，一閃而逝，仿佛成竹在胸。
果然如克倫威所說，幾天後卡爾便收到了皇宮年末宴會的邀請函，邀請他一周後和克倫威一起參加皇宮慶典聚會。
因為是一年一度的盛宴，皇族聚會的規模宏大，所以基本上帝國中但凡有頭有臉的達官貴族都會受到邀請。為了與民同樂，皇宮的花園屆時會對百姓開放，百姓們可以在這一天中進入到花園中賞花，并且在附近還經常會舉辦各種各樣的節目，例如話劇或是雜耍，舞池附近還會提供禦廚特制的小甜品，簡直就是蹭飯人的天堂。
而因為之前一直沒有時機拜谒皇帝陛下，這一次卡爾剛被邀請進宮，便聽見侍從傳喚，說皇帝陛下想要單獨見一見自己。
因為是第一次參見朗日曼帝國的皇帝，卡爾緊張了一路，直至走到大門之外，他的手指依舊因為緊張而變得冰涼。看出了卡爾的緊張，克倫威便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令卡爾心中也随之一暖。
“我在外面等你。”
捏了捏手中冷汗涔涔的手指，克倫威緩聲，卡爾的眉梢随之一展：
“好。”
随着刻有繁複花紋的厚重房門被侍衛朝兩側推開，屋內的景色逐漸顯現，出乎卡爾的意料，房間之內卻并不是他想象中富麗堂皇的明皇宮殿，而是一間裝潢樸素的房間，駝米配色的主色調，和兩側擺放的兩個碩大的紅木書櫃，還有桌上擺放的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都透露出家的溫馨。
卡爾正心中驚詫，房屋中，一個身穿西式軍裝的老人轉過身來，并不是卡爾想象中兇神惡煞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鬓角染着風雪的普通老人。
“參見陛下。”
看出對方胸前別着的金黃勳章，上面正印刻着朗日曼帝國的國徽，卡爾連忙俯身行禮，而老人在看見卡爾之後，卻是眼神一亮。
“你便是亞特蘭蒂斯的小王子卡爾吧？”
見卡爾點頭應允，弗雷迪緩和了神色，卻是親自上前将他扶了起來，指着一旁的座椅，笑眯眯道：
“乖孩子，坐吧。”
卡爾一愣，沒有想到面容嚴肅，身攜肅殺淩冽的老人竟然會如此慈愛，而見他依舊沒有起身，弗雷迪擺擺手。
“這裏也沒有旁人，沒有必要這麽拘謹。”
見對方一再要求，卡爾當然也不會拂了對方的面子，便在弗雷迪落座後，在下位坐了下來，但即便如此，他心中卻依舊有些忐忑。
但幾番交談下來，卡爾卻發現這個傳說中殺伐果斷的帝國皇帝卻很是溫和，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卡爾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卻逐漸放松下來，和老人相談甚歡。
交談完兩國的商業布局，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存了和自己王國互通商路，互派學生交流學習，甚至幫助發展的意圖，卡爾很是歡喜。
畢竟朗日曼帝國是眼下γ星系中的第一大國，能夠得到與其交流學習的機會，對于亞特蘭蒂斯的複興來說着實是一大好機會。
交談快要結束時的時候，卡爾站起身來，無意瞥見身側櫃子上放着的照片，發現照片上是一個黑發藍眼的冷面小男孩，眉眼與現在的克倫威元帥很是相像，像是他的縮小版。
“這是小時候的克倫威元帥嗎？”
卡爾好奇道。
“是啊。”
看着櫃子上放着的那張照片，弗雷迪蒼老的臉頰上顯露出笑意，那笑意雖然飽經滄桑，可看起來卻是那樣的溫暖，渾濁的眼睛甚至在者一剎那也變得明亮，顯然在他心底，十分疼愛這個兒子。
弗雷迪伸出手指輕拂過照片，眼中含笑。
“這就是他小的時候，是不是那時候就像個小大人似的。”
弗雷迪笑，卡爾見狀眉眼也随之彎彎。他的确沒有想到小時候的克倫威竟然會看起來這麽可愛，依舊是一副拽拽的模樣，但這種嚴肅的神情配合上小孩子的身體，看起來就格外的滑稽，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有着說不出的違和與滑稽。
“他當時出生的時機不好，我尚且還在敵國為質，我和他的母親當時還很是頭疼，想着萬一他要是惹了什麽禍，到時候可如何是好，但是沒想到這個孩子從出生以來便一直非常的乖巧，很少惹是生非且異常聰慧，現在又将艾倫格軍團治理得井井有條，他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說到克倫威，像是所有的家長一般，弗雷迪蒼老的臉上顯露出鮮豔的驕傲，但像是又想到了些什麽，臉上笑意卻在片刻後消失，細看還能看出些許落寞。
“……請恕我冒昧，我能問問元帥小時候是怎麽回事麽？”
卡爾問得小心，可弗雷迪卻心領神會。
“你是想問克倫威他母親的事情吧。”
見卡爾垂頭不語，弗雷迪也沒有說些什麽，長久的沉默後，弗雷迪背着手轉過身去，卻是徐徐：
“我和他的母親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和他的母親佩妮之間的感情很好，佩妮很溫柔，但老天不公，她天生便有很嚴重的肺病。”
“克倫威五歲那年，他的母親舊病複發，我當時正帶兵在外打仗，雖然得到了這個消息，可是看着眼前無盡的蟲族在屠殺帝國的子民，即便我心如刀割，可我還是咬牙選擇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帶兵取得了勝利。”
“我原本想着，也就幾天的時間，宮裏也有禦醫，肯定沒關系的，卻沒想到……”
弗雷迪說着，卻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悲傷，他轉過身去，只留下了一個蒼老的背影，但即便只是看着背影，卡爾卻依舊知道對方是哭了。
“……卻沒想到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她卻已經病逝，而我這個做丈夫的，卻是連她最後一眼也沒有看見……”
因為贏得了戰役，之後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弗雷迪因為有了軍功，更加被先帝看中，朝中的官員也越來越多的站在了他這邊，再加上他曾經當質子的功勳，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王儲。
可這又如何，他的佩妮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弗雷迪哽咽着，從他嘶啞的聲音中，可以看出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高大男人心中的悔恨與無奈。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感覺到眼前還有卡爾的存在，弗雷迪卻很快又收起了情緒，不着痕跡的抹去了眼角的淚珠，重新轉過身來。
“所以元帥他便一直為此怨恨你，認為如果你能夠早一些帶着藥回來，就可以治好母親的病？”
弗雷迪點點頭，他仰着頭看向遠方，
“……雖然這個消息讓我很是悲痛，可是即便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估計也會這麽選擇吧。可能這就是古地球上的那句古話雖說，忠孝兩難全。”
弗雷迪悠悠嘆了口氣。
“但是，我卻不希望克倫威也向我一樣。”
弗雷迪話鋒一轉。
“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他比我幸運，遇到了你，而且他比當年的我更加勇敢堅定，知道自己最想要、最心愛、最想要保護的是什麽。”
弗雷迪說着，眼神含笑地看向卡爾，卡爾也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神色一怔，卻是明白了對方為什麽會對自己如此和善。
“……我哪有您說得這麽厲害。”
被對方如此誇贊，卡爾不由得有些臉紅耳赤。
弗雷迪笑眯眯，卻是搖搖頭。
“喜歡一個人是很純粹的事情，與外貌年齡種族性別都沒有什麽關系，自然也不存在什麽值不值的事情。”
“而且，我也能看出來你是一個好孩子。”
“所以……”
弗雷迪頓了頓，嗓音喑啞。
“能不能麻煩你代我，多照顧他一下。”
“這些話您為什麽不親自和他說呢？我想元帥一定也很想聽見。”
卡爾心中疑惑，還想再問些什麽，但弗雷迪卻已背過身去，侍從走上前來，引導卡爾走出殿外，他便只得跟上前去。
***
因為前段時間被查出有蟲族派來的刺客混在城中，想要借機刺殺皇帝陛下，雖然被守衛在宮外便已發現了，但還是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因此為了确保安全，這次宴會邀請的官貴要提前兩個小時到達地點進行安檢。
因為這次圍剿星盜又立了戰功，到達宴會後，克倫威又少不了被官員們好一頓恭維，他本人雖然對此極其厭惡，但畢竟在官場上混跡，卻也不得不做些表面功夫。
見克倫威正在與幾位朝中重臣舉酒相談，卡爾便坐到了一邊的座位上。
在等待期間，看着果盤中擺放的鐳射包裝包裹的水果糖，五光十色看起來極其燦爛，卡爾按捺不住心神，便從中拿了一枚黃色的，剝去外殼放入口中，檸檬的清香和酸甜的果香在舌尖迸發，卻是令原本感到有些無趣的卡爾心神一振。
因為閑着無聊，卡爾便從身旁的書架上抽了一本書，他也不介意，便坐在一片嘈雜中獨自翻閱了起來。
那是一本講述帝國地理的雜志，因為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科普雜志都太過于枯燥，因此看起來很是嶄新，可卡爾卻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看來，陸地上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
而且朗日曼帝國地大物博，即便他已經來此有将近半年的時間，可依舊連帝國一半的地方都沒有逛到，能夠借着雜志上的攝影照片看見這大好河山，他卻是感覺心胸都随之變得寬闊舒坦了不少。
卡爾正沉浸在美景之中如癡如醉，不遠處，一陣嘈雜卻将他從書中生生拽了出來。
“……你怎麽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是耽誤了等會的獻禮，拿你是問！”
伴随着怒吼聲，随之而來的便是瓷器破碎的聲音，卡爾下意識地擡眸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看見莫裏斯正站在不遠處的角落，對着眼前的侍女一陣怒罵。
見莫裏斯勃然大怒，侍女連忙垂頭跪坐在地，可對方卻依舊絲毫沒有消氣的意思，甚至胸中的怒火愈演愈烈，咆哮的聲音猶如疾馳的列車的發動般轟鳴。
“別忘了，你的男友可還在我手上，我勸你可別想着玩什麽花樣！”
莫裏斯壓低了聲音，雙眼中充滿了戾氣。而從卡爾的角度，便是莫裏斯湊在侍女耳側小聲說了句什麽，侍女便被駭得面如金紙，柔弱纖細的肩膀抖若篩糠，像是聽見了惡魔的呢喃般，恐慌至極。但往來的賓客卻仿佛對此熟視無睹，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
“你做什麽？”
實在看不下去莫裏斯的嚣張氣焰，眼見着對方似乎想要動手，卡爾放下手中的雜志，徑直上前擋在了侍女身前。
莫裏斯對下人的暴脾氣在皇宮中衆所周知，因此并沒有人願意因此而得罪這位尊貴，且極有可能會是未來王儲的王子。
再者，皇宮中的不少貴族出身豪門，雖說不像莫裏斯這麽過分，卻也将下人視作自己的附庸，因此也并不覺着他這麽做有什麽問題，因此莫裏斯雖然嚣張跋扈了這麽久，卻也從未被人阻攔過，而眼下卻被一個看似柔弱的omega阻攔，心中自是怒火中燒。
“我當時誰呢。”
将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一番，莫裏斯一聲嗤笑，言語間盡是譏诮。
“原來是克倫威家的omega啊，怪不得這麽愛多管閑事，我管教自己的仆人還需要向你請示麽？”
見卡爾聞言不光沒有閃避，感到自己的權威像是受到了挑戰，莫裏斯眯了眯眼睛，眸光兇悍。
“讓開，否則我可不介意對你動手。”
語罷，緊接着便感受到對方身上釋放出來的精神力威壓，卡爾雖然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自己動手，心中略有驚異，但他卻也不懼。
經過在學院中一整個學期的學習，卡爾對于精神力的操縱已經得心應手，因而自然不懼對方的恐吓，而是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無形之中，倆人的精神力相互碰撞，一時電光四射。
……自己可是精神力判定為A級的alpha，一個omega怎麽可能會抵擋得住自己的精神力攻擊！？
因為釋放精神力的消耗過大，所以片刻後莫裏斯便收回了釋放的精神力，但他心中卻既驚又駭，因為在剛剛的對撞中，他竟然沒能從卡爾那裏讨來絲毫便宜！
莫裏斯向來對于omega這種如玻璃般脆弱的生物沒有絲毫好感，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打了臉，自然面上無光，他上前走了兩步，臉色更是陰沉得吓人。
見莫裏斯闊步向自己走來，卡爾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好在方才本訓斥的侍女已經借機離開，可他雖然面上強裝淡定，可心中卻還是慌亂無比。
雖說自己通過直播帶貨在星網上有了一批粉絲，可也正因如此，許多達官貴人對此多有微詞，因而若是莫裏斯當真要對自己動手，自己孤立無援，定然不會有人上前相救。
一滴汗水劃過卡爾的臉頰，就在他抿了抿嘴唇，倚着牆角退無可退時，酒香襲來，光影分割，一道高大的身影卻将自己和莫裏斯分割開來。
見克倫威面色陰冷，看向自己的冰藍色的眼眸中萬裏冰封，莫裏斯挑了挑眉梢，卻是輕笑。
“怎麽？難不成元帥大人又想要‘實力護妻’，借此再上一次星博頭條？”
皇宮中，衆目睽睽之下，莫裏斯自然有恃無恐。
朝中本來就有不少主張和平的鴿派大臣，因為克倫威的好戰對他心存不滿，若是再扣傷皇子出手的罪名，搞不好克倫威明天就會被扣上躁郁症的帽子。
随着時間的推移，見前來等候的官貴越來越多，見已有不少人側目而視，好奇地打量着這邊的情況，心知這裏絕對不是适合起任何争執的地方，于是卡爾便連忙扯了扯克倫威的衣角。
“……克倫威元帥，舞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快走吧。”
見克倫威依舊不動，卡爾心中着急，便湊到克倫威耳邊，小聲道：
“我想去吃宴會上的糕點，您最好了，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男、男朋友……”
說這句話時，卡爾的聲音因為羞澀而變得軟糯，語氣卻是透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的撒嬌，克倫威聞言像是找回了些許神志，他以眼刀深深看了一眼眼前嘴角依舊帶着冷笑的莫裏斯，爾後還是帶着身旁的卡爾，轉身離去。
在路過莫裏斯身側時，莫裏斯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輕聲笑道：
“再見，我親愛的哥哥。”
卡爾和克倫威走進大廳時，舞會剛好開始。
陽光般燦爛的金色燈光灑落在大廳中央，使光滑如鏡般的舞池中閃耀出一片粼粼波光，伴随着悠揚的鋼琴聲，紳士們都扶着自己的舞伴，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貴婦們穿戴裙撐的華麗裙擺甩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交疊在一起，猶如花叢，又似華蓋，看起來分外華麗。
克倫威剛一入場，便瞬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即便他并沒有故意做出任何動作，但卻依舊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衆人的焦點。
舞會一側，幾個omega聚集在一起，正在咬耳朵。
“那就是克倫威元帥吧，看起來果然和傳聞中一般豐神俊朗。”
“可惜他已經有omega了，而且聽說信息素匹配度還很高。”
另一人聞言不由得嘆道：
“唉……這年頭，誰不是将匹配度奉為圭臬，畢竟只有匹配度越高的伴侶，才越容易孕育出出色的下一代，我們肯定是沒機會了。”
“也不能這麽說，匹配度既然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意義。你們不覺得自從星際婚姻法頒布後，人口的出生率和ao出生率的确變高了嗎？”
原本是在聊克倫威元帥，可是聊着聊着，衆人的話題逐漸變得天馬行空，從元帥聊到婚姻法再聊到最近新修訂出臺的《omega保護法》。
omega們正聊得熱火朝天，其中一人卻發現原本站在身旁的莉莉姐不見了，于是忙問道：
“莉莉姐，你去哪啊？”
那個名叫莉莉的女omega沒有說話，只是揚起下巴，指向克倫威所在的方向，另外的omega頓時心領神會，卻仍是有些疑惑。
“可是元帥已經有未婚妻，而且還跟着他一起赴宴了。”
“只是未婚妻罷了。”
女人笑笑，擡指抹了抹唇上嬌豔欲滴的牛血色口紅，顯得風情萬種。
莉莉是帝國中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星，不久前才拿過一個獎項，因為姣好的容貌和殷厚的家境，從小到大便沒有缺過追求者，因此她對于自己的吸引力有着十足的自信。
趁着上一個與克倫威交談的官員離開，莉莉端着手中盛着葡萄美酒的高腳杯，嘴角勾出一個微笑，徑直走上前去。
“帥哥，看你還沒有舞伴，要一起跳舞嗎？”
女人說着，擡手捋了捋肩頭披散的長發，波浪般的長發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一層光澤，她對于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而且今天為了這場舞會，她不光穿了高定的黑色魚尾裙，還專門在手腕和脖頸處噴了高檔香水。
這種香水的味道并不是濃烈刺鼻的，而是淡淡的，猶如初春隐藏的花香，但也正因如此，半掩半露，才最為惹人遐想。
“不必，我已經有舞伴了。”
錯開女人驚詫的目光，克倫威轉身朝着卡爾走去。
卡爾此時正吃完小盤內的最後一塊糕點，用巾帕擦了擦嘴角，他真的很喜歡甜食，認為甜食就是擁有着能夠人心情變得愉悅的魔力。
見克倫威向自己走來，卡爾下意識便想要向對方分享自己剛剛吃到的美食，而他還沒來得及将話說出口，克倫威卻已向他伸出了戴着雪白絲質手套的右手。
“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