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手臂’什麽的，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我記得他以前做的速度很快很少用這麽久的時間在手……”
“What？”Steve打斷了他，“他……what？”
“He is building ‘the arm’。”Hogan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老天，還嫌我不夠麻煩。”Steve低聲惡狠狠地說道。
Hogan一頭霧水看着Steve。和Pepper寒暄了幾句之後Steve就和Bucky離開了。
Bucky基本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用眼神表達出“接下來你想怎麽樣”的表情。
Steve咧嘴聳了聳肩。
“你不知道？”Bucky表情的溫度又下降了十度。
Steve聳了聳肩：“幹嘛着急呢？人生幹嘛非要有個方向或者目标呢，就當放個假吧，Soldier。”
“只是想說一聲，神盾局毀了之後，我一直都‘放假’呢。”
“我不是。”
Steve在半夜裏偷偷摸摸地給Hill打了個電話。
“隊長，現在是夜裏三點。”
“是，是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Bucky——”
“CALL ME TOMORROW MORNING!!!!!!!”一聲從沒聽過的怒吼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我的天。Steve瞬間感受到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果然神盾局是沒有溫柔的女人的。
他輕手輕腳地回到卧室裏，趴回自己的沙發墊上——是的，他還睡在地板上。
他不想讓Bucky聽到自己在和別人談論與他相關的事情，所以不能正大光明地問，但是又放不下Bucky自己一個人呆着，如果他在家裏突然發狂怎麽辦，如果他跑了怎麽辦，如果，最恐怖的，如果九頭蛇的人意識到他已經不再為他們賣命了，要除掉他，怎麽辦。
Steve盤腿坐在那裏，看着Bucky的側臉和緊閉的雙眼，他睡得并不安寧，呼吸急促。眼球快速地轉動。
Steve知道自己幫不了他，卻又不忍心看下去。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扣住了Bucky的掌心。
手指碰到掌心的那一瞬間，Bucky警覺地睜開了雙眼。他的機械手抓住側腰上時刻不離身的匕首，無聲而快速地揮向“危險”的來源。
他的手在他看到那再黑暗中也安靜閃光的短發的時候停住了。他迅速地丢掉黑色的匕首，可是Steve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行動，也進入了警戒的狀态。
而他的手卻依然握住Bucky的右手。黑色的匕首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咚的一聲，Bucky坐了起來，蜷起身體，用剛剛緊握匕首的機械手扶住自己的額頭。
Steve放開了Bucky的手。
掌心少有的溫度消失了。就如同寒冬之中，本該漫長的極晝卻莫名結束了，短暫得如同橋上面對他時那一絲疑惑和猶豫，然後，漫長的極夜再次來臨。
沒有溫暖、沒有陽光、沒有希望。溫暖是不屬于我的，他心裏明白。現在這個殘酷的意識終于在他腦子裏逐漸形成——在這個世界上，在他的世界裏，只有無窮無盡的無法洗去鮮血和殺戮，沒有未來、沒有重新開始。
直到Steve抱住了Bucky。
他的身體僵住了。
“沒關系，是我，Steve。”Steve把臉埋在他的長發中，在而他耳邊呢喃重複這句話。
Bucky一時間頭腦發暈，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回答，謝謝、對不起、我沒事，似乎都是對的，又似乎都不完全正确，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是應該抱住Steve、拍一拍他的後背，還是該怎麽樣。
“我不知道你睡覺的時候還把匕首放在身上。”Steve放開他，笑着打破了沉默。
他笑得稍微有些勉強，但是他還是努力地活躍氣氛。Bucky輕輕眨了眨眼，将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肩膀捏了捏，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
“你不用帶匕首在身上，冬天已經結束了。”Steve收起了笑容，但是那種溫柔依然在他的眼中深處。
Bucky安靜地看着他，他在深夜中也近乎閃閃發光的面孔，即使想不起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到底是什麽也無所謂，因為還有未來——他失去了什麽，他從世界奪走了什麽，都無所謂，因為現在這一切都将重新開始。
他伸手揉了揉Steve金閃閃的頭發。
Steve愣住了。
“晚安，謝了。”Bucky鑽到被子裏。
Steve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爬下了床，躺回了自己的沙發墊上。
兩個人都沒睡，一個盯着床邊的暖氣片，一個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燈。Steve本來就不困，這一來更睡不着覺了。
直到天微微亮，這時候才是春天，夜裏三點離天微微亮還有很久。
Steve從地上爬了起來，Bucky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回頭偷看他的背影。他繼續看窗外冰藍色的天空，然後突然想起來Steve的廚藝，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等等！”Bucky收好自己扔在地上的匕首，迅速地一個閃身出了卧室，“我想去跑步。”
“啊……？”Steve正在穿一件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圍裙。Bucky皺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繼續說：“有中央公園對吧？”
“是……不過我們在布魯克林啊。”
“哦對。”
“It’s ok，我們可以跑我之前一直跑的路線，大概20英裏吧……”
“20英裏？那也就30分鐘吧。”
“Oh，Really。”Steve雙手叉腰，“我們來比比。”
Bucky不太能理解Steve那副鬥志昂揚的表情，但是他很高興Steve把手上的牛奶又塞回了冰箱裏。
兩個人用半個多小時跑了30英裏，比和Sam跑的時候要快多了。天終于徹底亮了，從耐力來看，Steve稍微贏了Bucky一點點，不過總體來說，考慮到Bucky的褲子裏有多少把刀，也許是差不多的。
“你知道嗎，你如果戴着全身的武裝，在布魯克林跑這麽快，很有可能下個街角你就會被警察攔下來的。”
“那倒黴的是他們。”
“可不是麽。”Steve聳了聳肩，伸出拇指抹了一下他的臉頰，“還好至少你把胡子剃了。”
Bucky把臉旁被汗水沾濕的發絲攏到耳後，舉起手臂将額前的發絲捋到頭頂。
“走，我給你做早飯……”
“No。”Bucky一聽，轉身往反方向邁步，堅定地回答。
“但是為什麽？我準備做pancake的……”Steve可憐兮兮地問。
“以後你再也不準做飯了。”Bucky冷冷地回答。
“Ok，Ok，我承認我的廚藝還沒有與時俱進。”Steve聳了聳肩，“我家有麥片。”
Bucky瞥了他一眼，站住腳，轉身和Steve回了家。
又是無事可做的一天。
Steve似乎沒有帶着Bucky滿地跑尋找過去回憶的意思——當然，七十年之後，能找到回憶的地方恐怕也不存在了。
過去住的地方，現在成了Stark工業旗下的房産，很久以前就是了，在Howard死後被改造成了一處慈善機構——很明顯，你不能在布魯克林建軍火庫。其他的地方，大約除了他父母的墳墓之外，都沒了。
Bucky的父母也安葬在同一片地方，他們比Steve的父母過世得更早，在他小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在軍營附近長大的Bucky從小就是一名士兵。
這麽輕松的一天似乎不适合去墓地觀光。
Steve完全沒轍了。他不知道該去哪，或者該幹什麽，他是個沒有生活的人，在他的生活裏除了任務還是任務，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和冬日戰士也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當Bucky被反複關到冰箱裏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是在史密森尼博物館看美國隊長展或者去看Peggy。
Peggy不記得他了，博物館裏也沒人認識他。
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只手撐着下巴一只手慢悠悠地翻自己的小本子的Bucky。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活着。
“別看了。”——這是Bucky本來應該說的話，相反，他只是趁Steve看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而轉開眼神的時候，擡頭瞟一眼他。
Steve看得昏昏欲睡，過了一會，Bucky聽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