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ky,他也在目不轉睛地看着Steve。

中年女館長被這句話感動了,一邊聽着Banner在她邊上輕聲說的這寓意真美,一邊按着胸口努力壓下即将奪眶而出的淚水。

“好啦,有問題嗎?”Steve合上書。

小朋友們踴躍地提問。

“我可以親你嗎?”“你的頭發是真的嗎?”“你是美國隊長嗎?”“我去了農場的小狗狗是不是也會回來?”

Steve笑了一下:“來,我一個一個回答,你可以親我,但是如果有叔叔要你親他或者他要親你的話,絕對不許親。頭發是真的,想要摸摸嗎?是的,我是,你們可以叫我Steve。Um……關于你的小狗,嘿,我猜短時間你可能不能再讓他把球撿回來……但是如果打雷了,你依然可以和它訴說你的恐懼不是嗎?”

問最後一個問題的小孩用困惑的眼光看着Steve。

“好了,大家休息幾分鐘,那邊有牛奶和餅幹,大家不要吃太多哦。”他撓撓頭,準備換人。

“你想給他們讀故事書嗎?Mr……”博士想不出怎麽叫他,轉頭看着Bucky。

Bucky瞪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中滿是一個信息:“別!說!出!來!”

Steve在旁邊拍了一下手:“對呀,我怎麽沒想到。”說着從一旁的一摞兒童書裏挑了一本遞給Bucky。Bucky無奈地以手扶額。

“《I want my hat back》這個看起來不錯。”Steve把書遞給了他。Bucky滿心不情願地接了過來。

“好選擇。”女館長在旁邊說,“這是2011年最好的兒童書。”

Steve把一臉不情願的男人拽了起來,把他推到了小朋友們的面前。

“你的手怎麽了?”他剛坐下就有個小女孩兒舉手問道。

Banner看着他手足無措,想過去替他和小朋友們解釋,一個瘦幹的戴眼鏡的小男孩站了起來說:“我知道!這叫義肢!”

“疼嗎?”另一個小女孩兒問道,Bucky搖搖頭說:“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他笨拙又無奈地用無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孩。

“他是我的戰友。”Steve走上來替他解圍,還沒繼續說話,一個看起來很硬朗的小孩站了起來搶話說:“那你一定有紫心勳章啦!我們能看看嗎?”

“我……”

“他沒随身帶着。”Steve拍了拍他的肩。

Bucky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他的掌心開始流汗,頭皮發麻,他感覺自己胸口上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有顯著的焦慮發作,但是他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的手臂有感覺嗎?”一開始回答這是義肢的小男孩走到他面前,好奇地問道,“你的手看起來很不同,和我爸爸辦公室裏的不一樣。”

Bucky搖了搖頭,稍微過了一會他又補充說道:“手掌上有。”

小孩們沸騰起來。一開始發問的小男孩被擠到一旁,一個小女孩搶到了先機:“我能摸摸嗎?”

Bucky瞠目結舌地看着她,他從來沒接到過這樣的要求。

“Please~~”小女孩可愛地看着他。

Bucky咽了口唾液把手伸了出來。

小女孩細軟的小手摸上Bucky的金屬掌心。他的掌心長久以來被冰冷和武器所占據,偶爾還有目标的脖頸。

他不敢動彈,整個人都像手掌一樣僵住。

“So cool!!”小女孩興奮地叫起來轉頭對其他的小朋友大喊,于是一群小朋友都沖上來要求摸Bucky的手。

讀書會就這樣變成了握手會。直到女館長出來制止了他們,并且很有技巧地把小孩子們又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Steve看一切都恢複常态,也安心地坐回來Banner身邊。

整場小朋友們都很興奮,Bucky則在用一種隐忍而怯懦的态度念手裏的書。

害怕小孩和Pepper以及Hulk。Steve在心裏默默地記住了Bucky的弱點。

又到了提問環節。

“你叫什麽名字?”剛才第一個和Bucky握手的小女孩舉手問道。

看到Bucky面露難色,Steve又走上去替他解圍:“你們可以叫他……”

“James。”Bucky低聲地嘟囔了一聲,Steve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敏感地看了他一眼,而Bucky猶豫了一下繼續說下去:“對,James。”

0504 更新 此回有肉

從圖書館裏出來天已經黑了。

“孩子們挺可愛的。”Steve随意地說道,準備循序漸進地把話題引到剛才Bucky自稱為James的事情上。

Bucky小幅度點了點頭,一副心不在樣的樣子。

“故事的寓意也很美。”Steve看他不出聲,繼續自己唱獨角戲。對方再一次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你的手有感覺?”Steve又一次問道,Bucky只是聳聳肩:“一點。”

“……所以,James?”Steve瞥了他一眼,試探性地說道。

Bucky面不改色:“這是個足夠平凡的名字。”

“我能這麽叫你嗎?”

“你想這麽叫我?”

Steve搖了搖頭:“Soldier對于我來足夠好了。”

“太好了,因為如果你們中有人這麽叫我,我會很別扭的。”Bucky低下了頭。

那一天晚上他們還是一個床上一個地板上地睡着。沒人提前一天的親吻,就好像那是個糟糕的意外,不想去思考但是仍然無法忘懷。

第二天早上Steve做了咖啡和烤面包與培根,這些東西總不會失手。

Bucky用好奇的眼神看着Steve笨手笨腳地操作廚房裏閃亮的全自動濃縮咖啡機。

是沒見過的東西。Bucky沒見過的東西有很多,但是并不是真的很多,比Steve剛醒過來的時候少得多了。

基本都只是每一個人日常會見到的東西,武器沒有生活,僅此而已。

Steve心裏還想着自己的新家裏會不會有竊聽器。

“我們應該裝飾一下這個公寓。”經過深思熟慮Steve坐在客廳中間,看着精裝修的漂亮新公寓良久,冒出這麽一句。

“不,我們應該去練習射擊。”Bucky沒有深想他的話中意,皺着眉反駁了他的話。

“Nah,我不太喜歡用槍。”Steve搖了搖頭,Bucky用疑惑的眼神看着Steve:“我不明白。”

Steve聳了聳肩,回頭看了看牆角的自己的盾。

“怪不得我總覺得我得一直跟着你呢。”Bucky嘆了口氣。

Steve盯着Bucky,随着他意識到Bucky的意思,他的笑容逐漸凝固了。Bucky還在像研究外星人一樣研究新公寓裏的咖啡壺,在他們那個年代美國只有破破爛爛的過濾咖啡壺,而他家裏的這個是個全自動的意式咖啡機——好吧,他在英國的時候當然也喝過espresso,但是那時候根本不存在全自動咖啡機。

可能當代的美式咖啡機他也沒用過,這不是重點。

就在他像個戰戰兢兢的野貓研究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蜥蜴一樣擺弄着那個咖啡機的時候,Steve把他揪過來,吻了他。

即使想不起自己是誰也要記得保護我嗎。

真是老土至極的狗血一套,可惜Steve就吃這一套。

“Um……”Bucky被Steve頂到櫥櫃上,如果Steve不是多少有點突襲的意味,Bucky倒也不會這麽輕易就被他抓住,他的全身都緊張起來,包括他的左臂。

Steve清晰地聽見耳邊金屬活動的聲音,但他根本不在乎。

“老天,Steve……”在Steve終于放過他的嘴唇之後,他終于有時間仰頭喘口氣了,“你怎麽了。”

Steve把臉埋在Bucky的肩頭,老天,他可真想一直這樣抱着他,就這樣用額頭頂着他的下巴,仿佛這樣就将時間和空間和注射血清前的自己連上了,把眼前這個人和恐怖的冬日戰士徹底地分離。

Bucky有些糊塗,他不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麽樣的反應,他覺得如果Steve再這樣抱着他的話他一定會冒冷汗的——或者別的什麽更明顯的反應——于是他擡起手,摸了摸Steve的後腦勺。

這是一個讓Steve說出比“我家裏也有洗衣機,比樓下便宜點”更喪心病狂的臺詞的絕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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