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1.僞裝校醫森先生 森先生成為首領倒計時
産屋敷耀哉在思考一件事。
如果親密在所難免,那麽他該采取什麽态度—
迎合還是抗拒?
還沒想出所以然,小系統已經躍躍欲試。
[系統:當然是迎合啦,産屋敷大人。你自己都說征服森鷗外的關鍵是滿足他的控制欲嘛。]
毫無疑問,“征服”這個詞讓耀哉忍俊不禁。
[他笑着問:怎麽小統,難不成你還戀愛過?說得頭頭是道。]
[系統支支吾吾:那……那倒沒有。我這都是現學現賣的嘛。]
耀哉沒說話,他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唯獨這次和攻略對象的喜好沒關系,而是—
和他自己的心情有關系。
耀哉環顧四周,除了房間中央的床再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總不見得站着,他通過系統得到一張桌子。
扣除pt……
算了,現在也不是關心這種事的時候。
森鷗外總算從先前的怔愣中回神,朝他戲谑地挑挑眉,顯然很滿意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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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小心翼翼地圈住耀哉的腰際往桌邊走。
不愧是曾常年緊握手術刀,森鷗外走的這幾步,連一口多餘的氣都沒喘。
産屋敷耀哉仍在他懷裏氣急敗壞地掙紮。
至少表面是這樣。
“放開我森先生!你可是個醫生,應該懸壺濟世,而不是……”
“而不是什麽?”
森鷗外旁若無人地逗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紫翡翠般的細眸中折射出攝人心魂的光。
耀哉看得呆住,語塞的當口被男人抱上了桌。
“啊哈哈,趕緊開始吧兩位。老夫已經等不及了。”
老首領在他們背後摩拳擦掌,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癫狂。
森鷗外和産屋敷耀哉對視着,勾唇一笑,擡起他的下巴。
叮咚—
[系統:産屋敷大人!森鷗外居然給你發來了私信。]
森鷗外故意用手指摩挲他的下巴,如一片羽毛輕撫過肌膚,很癢。
耀哉想逃,偏轉的臉不過一秒就被森鷗外強硬地掰回來。
他不滿地皺了皺眉,耳畔掠過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
男人俯身,眼神極富侵略性,修長的影子籠罩下來,随後是滾燙的唇。
但森鷗外并非慷慨地想賜予一吻,而是張開嘴用牙齒技巧地,逗弄般地啃咬産屋敷耀哉的下唇—
脆弱又敏感的下唇。
過了一會兒,可能一秒或一個世紀,耐心極好的耀哉也惱了。
他決定施舍些什麽,以盡快逃脫這種非人的折磨,口輕啓一條縫,舌尖往外探了探。
殘留着的酒精清甜而濃郁,就像鋪滿水果邀請獵人步入的幽徑。
森鷗外當然欣然應允,他攬住桌上耀哉的腰讓彼此的身體貼合得不留縫隙。
吻如潮水洶湧而細密,吞噬男人得逞的輕笑和耀哉縱容的喟嘆。
“嗯……”
終于來了,耀哉想。
親吻的本質是一場你追我逐的游戲。
焦?
糖?
獨?
家?
整?
理?
森鷗外顯然是個中高手,時而如毒蛇般将他緊緊纏繞,時而高昂頭顱輕擊一記就撤離。
耀哉張着嘴任他戲弄,手指把男人胸前的襯衫都捏皺。
終于—
森鷗外的另一輪攻擊長驅直入,耀哉瞅準時機收回誘敵的吊橋。
咔噠—
他的牙齒如囚籠落下,把森牢牢困在其中,哪兒也去不了了。
面對俘虜,他一反常态地親切,用舌尖邀請對方跳舞。
踢踏踢踏,兩步三拍。
忽然,一股外力襲來,森鷗外蠻橫地壓住他的後頸想加深這個吻。
産屋敷耀哉會讓他如願嗎?
當然不!
他狠下心猛咬一口。
“嘶—”
森鷗外倒吸口冷氣,忙不疊逃開。
哼,咎由自取。
一根極細的銀絲從兩人分離時出現,無限拉長乃至扯斷。
耀哉志得意滿,眯着眼沖森鷗外笑笑:
“森先生,能不能請你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
這樣實在不方便,做一些事。
森鷗外氣喘籲籲地睨他,仿佛審視他請求的可行性。
半晌,“就算我放了你,你也不會反抗?”
男人聲音裏的暗啞讓人臉紅心跳。
耀哉點了點頭。
“我要你證明給我看。”
森鷗外站在那裏,倨傲又孤高,是耀哉觸手可及的距離。
哎。
表面清冷的男人一旦撒嬌就容易不依不饒。
坐在桌上的耀哉直起腰湊近,被麻繩捆綁的雙手吃力地舉高,攥緊和服袖子,然後套住森鷗外的後頸。
男人被迫低頭,滿心以為是另一場驚心動魄的親吻。
誰知道耀哉只是略略仰頭,小心而溫柔地咬了咬他的喉結,眼神迷離地望他。
是的,産屋敷耀哉在暗示。
只要森鷗外肯松綁,他可以讓對方予取予求。
“啊哈哈哈哈,沒想到老師道貌岸然的,居然也這麽會勾引人。”
老頭搶先說話,渾濁的眼裏閃爍着幾乎把生命燃盡的火光。
他下狠勁兒踹森鷗外一腳:“還不快給人家松綁,讓我看看他還會怎麽服侍你!”
森鷗外吃痛卻沒吭聲,只是隐忍地皺了皺眉道:“是,首領。”
校醫替耀哉解開麻繩,當看清他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勒痕,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他抿抿唇,壓下耀哉蠢蠢欲動的右手,快速地對視一眼,分開。
“快!快把他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房間內唯一的觀衆焦急大喊。
踢踏踢踏—
他急匆匆趕來,連原本蹒跚的步伐都變得穩健。
森鷗外把耀哉的身體往桌裏托了托,手指剛觸到他的衣襟就被握住了。
産屋敷:“……”
森鷗外:“……”
幾秒內誰也沒有說話,兩人只是默契地對視,想象下一步的行動。
“嘎嘎—”
窗外烏鴉的催促聲讓他們如夢初醒,耀哉深吸口氣,下定決心似地松開森鷗外的手,由他拉下自己的衣領。
嘶啦—
精致的鎖骨連同白皙的肩膀展露于人前。
産屋敷耀哉到底害羞,身體微微向前弓着,避開了森鷗外的灼灼凝視。
咕嘟。
耳畔滑過老首領吞咽口水的聲音,耀哉深感厭惡只得告誡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森鷗外身上。
于是—
他看見校醫滾動的喉結,與其說受到蠱惑,倒不如說是在緊張。
難道……?
揶揄的笑意在耀哉唇上綻放,被一直注視着他的森鷗外窺破。
仿佛為了反駁他的猜測,男人報複性地吻上他的脖頸。
哦不,确切來說是“咬”。
“嗯……輕一點。”
耀哉半是痛苦半是歡愉地低呼,向後抻長脖子以示一種态度—
邀請或抗拒,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是雙腿不自覺地夾緊了對方。
朦胧中,耀哉看見懸挂天際的那一輪皎月。
“哼哧哼哧—”
肮髒的老頭在他身邊喘着粗氣。
耀哉皺了皺眉,是時候了,他想。
當森鷗外制造的紅痕蔓延到胸口,尊貴的觀衆喪失了最後的理智。
他抓住森鷗外的白大褂,作勢要撲上來取而代之。
嘶啦—
一聲微乎其微的輕響。
一道轉瞬即逝的白光。
老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向後倒去。
“森鷗外,你……”
“首領難道不知道嗎?人在戒備和陷入全然興奮時的呼吸頻率也是不一樣的。”
森鷗外學着片刻前老頭對耀哉說話的口吻道:
“沒有什麽能逃過我的眼睛。”
耀哉笑了笑,真是個報複心很強的男人。
他慢條斯理地穿衣,把一切痕跡隐藏在和服底下,正要跳下書桌。
踢踏踢踏—
森鷗外走近,悄無聲息。
他紫色的眼眸湧動暗光,蒼白的臉頰因沾染血跡而格外妖冶。
産屋敷耀哉面無表情地盯他:
“死了嗎?”他問。
“死了。”他說。
然後,森鷗外長臂一伸把耀哉從桌上抱下來。
“謝謝。”耀哉輕聲細語,嗓音有些沙。
話說回來,一張桌子而已,并不是什麽需要別人協助才能安然落地的高度。
耀哉知道,男人這麽做只是為了借故和自己親近罷了。
畢竟森鷗外的手還緊緊地攬在他的腰上。
兩人肩并肩蹲在老首領的屍體前。
“你打算怎麽辦?”
森鷗外一面目露鄙夷幫老頭阖上雙眼,一面利落地拔出手術刀。
“僞裝成自然死亡,然後根據遺囑公布下一任的首領人選。”
産屋敷耀哉訝異地挑眉,聽起來這場謀殺是蓄謀已久。
不過也可以想見,畢竟—
“你一直想殺了他?”
森鷗外瞥耀哉一眼,沉吟少頃:
“是的,我想讓港口Mafia成為在暗夜裏保護這座城市的力量。”
他頓了頓,望向耀哉的目光暗藏審視。
“今天的事,你會幫我保密嗎?”
森鷗外這個男人不得不說十分矛盾。
明明片刻前還親密無間,這會兒居然就把對他的疑慮袒露無遺。
如果他說“不”呢?男人會對他痛下殺手嗎?
産屋敷耀哉有些好奇,但—
也沒有好奇到要以身犯險的地步。
他知道宣誓效忠的時候到了,而且這一次比以往哪次都至關重要。
耀哉不置一詞地看了他會兒,須臾轉過頭,微涼的手指從他的手背撫過,直到握住那柄泛着寒光的手術刀。
他粲然一笑:“現在這柄刀上也有我的指紋了,所以我們是—”
[共犯]。
沉默是極致的暧昧。
[系統:攻略對象:森鷗外,目前好感度:90%]
耀哉聽見森鷗外吸了口氣。
“你……是第一次和男人這麽做嗎?”
校醫的語氣難得猶豫。
原來他說的是剛才的那一出戲,也—
不完全是出戲。
耀哉故意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領,反問:
“你覺得呢?”
雖然顧左右而言他,但他緋紅的臉龐已經說明一切。
森鷗外眼裏笑意閃爍,戲谑地看了他一陣,忽然—
拉近他的後頸,傾身吻他。
和剛才激烈的吻截然相反,這一次森鷗外給予的體驗細密而綿長,甚至甘願交出主導權,在他面前俯首稱臣。
森鷗外的手溫柔地摩挲耀哉的背脊,耀哉用牙齒輕咬森的舌尖。
“嗯哼。”
然後聽他發出愉悅的低哼,一同心情暢快。
[系統不合時宜地闖入:額,産屋敷大人。你好像收到了來自太宰治的私信……要,要看嗎?]
産屋敷耀哉心跳一頓,不詳的預感浮上腦海。
太宰治的私信內容很簡單:
是一棵長相極其怪異的歪脖子樹。
耀哉睜開眼,推了推不知魇足的男人未果,因此他只能—
“嗯……”
一記吃痛的悶哼。
森鷗外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胸口。
那裏赫然插着一柄血跡斑駁的手術刀。
“産屋敷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森鷗外痛得癟着眉,似笑非笑地睨他,明知故問。
“難道是我剛才的表現沒讓你滿意,所以你生氣了?”
所謂“剛才的表現”就是他和耀哉做的一切親密舉動。
很明顯,森鷗外仍在逗他。
産屋敷耀哉卻不吃這套,面無表情地說:
“我不該生氣嗎?森先生。如果不是這個人臨時改變主意,你就打算眼睜睜看着我受欺負?”
耀哉厭惡地瞥了眼老頭悄無聲息的死屍,不過一秒就忙不疊別開目光。
[系統慌裏慌張跳出來:産屋敷大人,你沉住氣呀,馬上就攻略成功了。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啪嗒—
耀哉破天荒地按下靜音鍵。
這種時候還一聲不吭并不是明智之舉。
不如說,從現在開始才是攻略能否成功的關鍵。
森鷗外聳聳肩,甕聲甕氣的透露些許無辜:
“産屋敷老師,通過我的吻你還沒法體會嗎?鷗外可舍不得讓你犯險。所以—”
“所以,你在迷暈我的同時在我的和服袖子裏藏了把刀。”
是的,沒錯。
無論是片刻前讓老首領殒命的刀,還是現在插在校醫胸口的刀,都是同一把。
由森鷗外先生親手準備。
校醫雙手撐地,嘆了口氣:
“我承認是想借機試探,看看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麽。你也看見了,我一直如履薄冰,對突然出現的你心存疑慮也是在所難免的。産屋敷老師,你可以理解的吧?”
耀哉好奇自己在對方心目中到底是怎樣一副善解人意的形象。
這可不太妙。
對于森鷗外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來說,就算再愛,善解人意也會成為被他毫無顧忌舍棄的理由。
耀哉冷眼盯着他沒說話。
“嘶—”
撲哧。
森鷗外一咬牙拔出讓自己命懸一線的手術刀,喘粗氣邁着沉重的步伐靠近。
踢踏踢踏—
耀哉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直到—
森鷗外伸手把他抱個滿懷,幾乎把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說起來産屋敷老師本來也對我有點興趣對吧?”
“……”
見耀哉沒掙紮,森鷗外把他摟得更緊。
“你在俱樂部穿的那雙高跟鞋根本沒那麽容易脫落,我後來親手幫你穿過,忘了嗎?”
産屋敷耀哉聞言一僵,
森鷗外頓了頓,艱難地吸口氣,撫摸耀哉的背脊:
“好了,別生氣了産屋敷老師。你看你的臉都紅了。”
“……”
他偏過頭,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耀哉的耳際,語氣寵溺地哄道:
“等我處理完這兒的事,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産屋敷老師”這種若即若離的稱呼也很撩!
如果你們能get到我的點br />
當然,森屑的渣男發言就等着被虐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