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4. 無能狂怒人間屑 異瞳瘋批純血種

玄關

森鷗外慢條斯理地脫下風衣, 解開襯衫紐扣,皮膚上新鮮的抓痕袒露無遺。

“你的體力比我想象中好。”

他盯着醉醺醺的耀哉,似笑非笑。

吸血鬼倒吸口冷氣。

當事人卻充耳不聞, 擡起朦胧的醉眼, 嘴角彎彎:

“你也醒得比我預計更早,森先生。”

沉澱的酒精讓耀哉臉色酡紅, 字裏行間彌漫着輕浮和挑釁的味道。

無形的勾引。

如果沒有旁人的話,他們當然會大幹一場。

森鷗外狹長的眼眸微斂,他沒說話,周遭的空氣降至冰點。

逼近的危險任誰都能察覺。

息事寧人是最好的辦法。

咕咕—

窗外,好事的貓頭鷹抖動羽毛, 幸災樂禍。

藍堂把耀哉扶進屋,順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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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要争權奪位的信號。

耀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謝謝你送我,這麽晚了先回去吧。”

時過午夜, 除了睡覺沒什麽能讓産屋敷的後代動心。

話音未落。

“嘶—”

他痛呼出聲。

吸血鬼握住他手腕的力道驟然加重, 疼痛透過袖子清晰地傳來。

“呵。”

但他的悲慘并沒喚起旁觀者一絲一毫的憐憫,相反得到無情的譏诮。

“我不想回去。”藍堂嘟嘟囔囔:“那裏不安全。”

非常有道理。

對一個被全國通緝的前任偶像而言,沒有什麽地方絕對安全。

耀哉沒說話, 森鷗外先大發慈悲。

“不然還是我走吧。”他神情淡漠,“只要你把我的風衣還我。”

他眯着眼朝耀哉投來一瞥, 目光是熊熊火焰,是堅固寒冰。

那模樣仿佛在說:“如果你敢答應,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喔啊—

耀哉當然不想死,他想起父親的耳提面命。

[你活着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拯救世界。]

因此, 他甚至要去攻略化名“月彥”的鬼舞辻無慘。

這可真是個悖論。

耀哉發現森鷗外的風衣被藍堂踩在腳底,皺巴巴如同一塊無人問津的破布。

他擰了擰眉, 睨吸血鬼一眼。

只一眼。

藍堂不情不願地挪開了腳,揉成一團的五官宣告着:

[他不是無心,而是故意這麽做的。]

哎……

耀哉的哀嘆堵在喉嚨裏。

他撿起風衣,拍去上面的褶皺和灰塵。

“不好意思。”他說。

“……”

森鷗外愣住了。

他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逼人選擇确實無聊而幼稚。但不被選擇,無論何時都足以讓人發狂。

更何況,這一回抛棄他的是至關重要之人。

森鷗外狠狠捏着風衣一角,咬牙切齒:

“你确定嗎?”

耀哉不明所以挑了挑眉:“嗯?不是你……”

辯白戛然而止,天旋地轉,他被森鷗外扯進懷裏。

但這并不是什麽溫馨的擁抱,截然相反,下一秒—

明晃晃的手術刀架上脖子。

“你幹什麽!”

面前的吸血鬼激動大喊,瞬間充血的眼睛訴說着憤怒。

“別輕舉妄動,我的手術刀鋒利得很。”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嘶啦”,耀哉的頸部陡然多出道血痕。

痛感如細密的潮水,他能感覺肌肉的跳動。

耀哉打個激靈,遮蔽理智的迷霧正在消退,但幾秒後卷土重來,更深更重。

他聽見始作俑者俯低身子,湊到他耳邊:

“我們需要談談。”

“……行。”

只要談完能睡覺。

被森鷗外毫不溫柔拽進卧室的時候,耀哉意識到了一件事:

[借酒消愁不是個好習慣。]

啪嗒—

森鷗外重重地關門上鎖。

“看來你真的一直随身帶着手術刀。”

耀哉輕描淡寫,一邊撫摸頸部傷口,一邊搖搖晃晃往床走。

卧室是個好地方。

就算談判失敗,也能倒頭就睡。

只不過,淩亂的床單把耀哉的記憶扯回一個多小時以前。

他的臉有些發燙,絕對是酒精作祟而非別的什麽原因。

耀哉撩起和服下擺,若無其事坐在床沿。

森鷗外亦步亦趨,在他面前站定。

“坐嗎?”

耀哉拍拍身旁空位,仰頭逆着光看他。

“哼。”

森鷗外嗤之以鼻,然後—

出其不意在他的肩膀用力一推。

這種故技重施讓耀哉猝不及防。

是的,當然。

他仰面朝天倒在床上,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潔白的天花板,接着是男人緊抿的嘴唇。

“所以這就是你攻略我的方式。”

法庭之上,辯論毫無預兆地開始。

“你說什麽?”被告先虛晃一槍。

“和我做,是你攻略我的方式?”原告寸步不讓。

耀哉口幹舌燥。

因為森鷗外的控訴冷靜自持,因為他暗啞的聲音裏帶着欲望。

如果不是此刻正站在他的對立面,耀哉多想繳械投降。

他深吸口氣:

“我應該說過,森先生不是我的攻略對象。”

用一個疏離的稱呼澆滅男人心頭希望。

“……那你為什麽在我身上浪費這麽多時間和精力?”

利益至上的港黑首領不能懂。

他眼裏流露的猶疑惹人心疼。

耀哉張了張嘴,幾乎把真相宣之于口。

這個時候—

森鷗外忽然挑唇一笑:

“我知道了。你喜歡我,但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不在你的計劃之內。所以你不知道怎麽面對我。”

“……”

耀哉啞口無言。

森鷗外的直覺準得可怕,或許這也是身為組織首領的能力。

他明白解決争端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坦白心意,順便允諾永恒的忠誠。

但在當前情境,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愛着誰是一回事,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他今晚對着森鷗外說“喜歡”,明天就再也不能心無芥蒂地去攻略鬼舞辻無慘。

這樣一來,不僅自己,就連森鷗外和其他許多人都會身處險境。

百害而無一利。

想到這裏,耀哉閉了閉眼,收斂眸中轉瞬即逝的迷惘,握手成拳:

“森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轉過頭,笑得雲淡風輕:“順勢做了一次而已,沒到要确認關系的地步吧?”

“……”

沉默。

沉默把片刻前覆滿這間卧室的暧昧橫掃一空。

森鷗外起身,眼裏風卷殘雲,裹挾燃燒過後的火山灰,毀天滅地。

他冷冷地微笑,手指在耀哉纖長的脖子流連。

直到脆弱的軟骨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響。

“你覺得我會殺了你嗎?”

森鷗外居高臨下,濃情蜜意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嗯,雖然這章字數不多,但三個人的對手戲修修改改磨了好幾個小時。

其實情節我想到挺後面的,主要斷更太久找不到手感。(我錯了,非常後悔

所以結論:是的,我要恢複穩定更新(握拳!

PS:聽說最近比較嚴,如果有錯別字,可能是我故意的。

感謝在2020-11-24 18:08:29~2020-11-30 20:36: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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