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1. 無能狂怒人間屑 異瞳瘋批純血種

[把衣服脫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 在耀哉耳畔炸響。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卷發青年,喉嚨發緊:

“你認真的嗎,太宰?”

青年面無表情地翻翻眼皮:

“我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嗎, 老師?”

顯而易見的怒意在太宰略顯蒼白的臉皮下積聚。休眠的火山蓄勢待發。

“……”

耀哉語塞。他下意識抓緊自己的衣領, 伺機逃脫。

就連這微小的企圖也沒能避過前Mafia幹部銳利的雙眼。

“哈哈哈—”

他不合時宜地捧腹,笑聲是躲避球在空曠的房間橫沖直撞, 讓人不寒而栗。

“你……”

耀哉遲疑地伸出手,忽然—

太宰治出其不意地襲向他受傷的右臂,用盡全力一捏。

“嘶—”

Advertisement

疼痛像奔騰的浪潮,耀哉倒吸口冷氣,淚水轉瞬湧上眼眶。

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 他轉過頭咬牙隐忍。

但這就給了太宰可趁之機。

青年如靈敏的水蛇尾随,湊近耀哉的耳邊情人私語:

“雖然竭力做出抗拒的樣子。但老師其實一直期待別人強硬地對你做什麽吧?”

他的指腹隔着袖子在耀哉的傷口摩挲,近乎于挑逗。

“……”

驚世駭俗的話讓耀哉心跳加速, 仿佛活蹦亂跳的兔子, 随時從嗓子眼冒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矢口否認是最好的辦法,緋紅的臉頰卻訴說截然相反的事實。

“真可愛。”

太宰不吝贊嘆,在耀哉敏感的耳廓留下一連串輕吻, 直到那裏細小的絨毛戒備地豎起。

“放開我!”

右臂的痛楚消退,耀哉開始掙紮, 趕在太宰的舉動愈發過分之前。

但這只是徒勞無功。

牙尖嘴利的辯手用一句話就能讓對方潰不成軍。

太宰慢條斯理地張嘴說:

“否認也沒用哦,我早就發現了—”

[老師有輕微的受虐傾向。]

“所以才會放任自己受傷,連現在命懸一線的處境也說不定甘之如饴吧?”

耀哉握緊拳頭:

“……說完了嗎?說完趕快放開我。”

他忍無可忍,轉頭狠狠瞪視挖掘心底秘密的惡人。

出乎意料對上一雙求知無辜的眼睛。

“我說得不對嗎?老師。”

“……”

為什麽過了兩年,太宰治還這麽難纏?

甚至更加難以招架。

耀哉頭痛欲裂。

太宰感知他情緒的波動, 用指尖輕撩藏在他衣服裏的碎發。

脖子上那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血痕映入青年的眼簾。

他冷哼一聲,狹長的眼眸蒙上些許陰翳:

“老師真的很喜歡森先生呢, 總是縱容他在你身上留下各種痕跡。”

新鮮的醋味在房間四溢,一抹驚訝滑過耀哉的紫眸。

仿佛故意要惹青年生氣,他揚起脖子神情疏離:

“就算這樣,也和太宰沒有關系。”

“……”

太宰看慣各種口是心非,自然沒有上當。

他伸手摟住耀哉的腰,縮短距離後望進對方蕩漾波光的瞳孔。

“反正你和森先生也鬧掰了,不如以後我來陪你啊?老師~”

太宰把“老師”兩個字叫得抑揚頓挫,是誰都不能拒絕的撒嬌。

“……”

暧昧在他們交錯的呼吸中堆積發酵。

終于—

善良的老師決定為無知者答疑解惑。

答應還是拒絕只在轉念之間。

他的薄唇輕啓一條縫,來不及回答任何問題……

吻蓄謀已久,不期而至。

耀哉一怔,瞪大眼睛的同時咬緊牙關。

看來這将是一場艱難的攻城略地。

太宰不着急,作為讓拷問班都甘拜下風的存在,有自己的手段。

他一邊親吻耀哉微抿的唇,一邊摸索對方的右臂。

然後,故技重施地一捏。

耀哉皺着眉不得不張口,消了音的痛呼夾雜水聲,被太宰吞吃入腹。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

青年這一次根本沒有用力,更別提能撬開革命者的嘴。

所謂“被迫”,只是另一種“心甘情願”罷了。

情到濃時,簡單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還要耳鬓厮磨和身體接觸。

正想着,砰的一聲悶響。

耀哉被太宰推到牆上,兩人間的縫隙幾近于無。

“嗯……”

他輕輕叫了一聲,比起歡愉更像是痛苦。

由人虎的利爪造成的扯傷,附着于身體各處。稍有不慎,痛徹心扉。

太宰察覺耀哉的異樣,意猶未盡地停下動作擔憂地看他:

“怎麽了?”

耀哉若無其事地搖頭微笑:

“沒什麽。”

他伸手愛憐地擦了擦青年過分濕潤的嘴角。

可能是屋外的瓢潑大雨吧?

他們的唇上都還沾着冷冽的,雨水的味道。

“……”

面前的青年像被施了魔法,愣愣地盯着他不出聲。

“怎麽了?”耀哉疑惑不解地問。

話音剛落,太宰的臉騰地紅了。

他喉結滾動,不管不顧地把前額埋進耀哉的肩窩。

“老師剛才的動作太犯規了,我要冷靜一下。”

青年環住他的腰,甕聲甕氣地說。

“動作犯規?是指幫你擦嘴的事嗎?”

耀哉舊事重提,任由太宰靠着,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陰暗的環境極好地掩飾他唇角的笑容。

[系統怪叫着跳出來:産屋敷大人,你就是故意的吧!]

[被你發現了?]

耀哉毫不遮蓋對太宰的懲罰。

誰叫這家夥在他的傷口按了兩次?

“原來老師偶爾也會有壞心眼。”

沒什麽是太宰洞察不到。

青年憤憤不平的控訴讓耀哉忍俊不禁,他擡手撫摸對方蓬松的卷發,親切地呼喚:

“太宰君。”

“嗯?”太宰治乖乖擡起頭。

“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噢。”

太宰順從地點頭,眼裏迸發狡黠的光芒。

“但你不覺得被人提醒‘下克上’是件很刺激的事嗎?”

“……不覺得。”

耀哉的眼珠慌亂地四處亂瞟,否認。

太宰和他十指相扣,壓低聲音揶揄:

“欸~真的嗎?可是我剛才每次叫‘老師’,耀哉的身體都會緊繃一點呢。”

“……”

耀哉啞口無言,所幸救兵及時到來。

中島敦纖瘦的身影由遠及近,臉上還有沒褪盡的局促。

局促?

耀哉不由多瞧一眼。

少年倉皇躲避他的審視,恭敬地遞上手機:

“産……産屋敷先生,你的電話一直在震動。”

中島的頭垂着,恨不得低到土裏去。

“好的,謝謝。”

耀哉瞥一眼來電顯示—童磨。

他挑了挑眉。

這通電話比預想來得更早。

嗡嗡嗡—

嗡嗡嗡—

耀哉聆聽蜜蜂的叫聲,無動于衷。

中島敦不明所以地撓頭:“你不接嗎,産屋敷先生?”

耀哉把手機塞進口袋,和善地笑笑:

“謝謝你特地拿來給我,走吧。”

被通緝的罪犯不該有随時接起電話的閑暇。

才走出一步,太宰挽住他的胳臂:

“要犯險的話,帶我一起。”

産屋敷耀哉置若罔聞。

中島敦走在前面如芒在身,害怕太宰不知何時的發難。

其實他被趕出去後,一直徘徊在門外,向亂步讨教了個行得通的借口就趕緊跑來“救人”。

沒想到目睹的卻是産屋敷幫太宰抹唇的親密一幕。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事,需要擦嘴啊?

中島敦隐約覺得這不是自己該問的。

只要他們和好了,比什麽都重要。

正想着—

“阿敦。”

太宰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中島敦頓時汗毛林立。

他不情不願地回頭,見證前輩過分燦爛的笑臉:

“你再往前走就要撞到門了噢。”

“啊?”他擡頭發現近在咫尺的障礙物。

太宰和耀哉有說有笑,經過他身旁時,微風送來一聲道謝。

謝什麽呢,中島敦不清楚。

總之,自己不用被責罰真是太好了。

他長輸一口氣,視線投向産屋敷耀哉的背影,冥冥中對那人多了些敬佩。

畢竟,能收服太宰先生的可不是一般人。

過了二十多分鐘

耀哉和太宰給童磨打電話。

嘟嘟嘟—

三聲忙音後,聽筒有了動靜。

“喂?”

耀哉讓自己的聲音摻雜緊迫和疲憊。

“耀哉?你沒事吧。我看到了新聞。”

很顯然,極樂教主也是有備而來。

他和太宰互望一眼,欲言又止:

“我……”

他的“為難”被童磨洞悉,對方趕忙善解人意道:

“要不要來我這兒避避風頭?”

“……你确定嗎?”

“當然,”教主斬釘截鐵地說:“15分鐘後我家見。你會瞬間移動對吧?”

“好。”

耀哉挂斷電話,深吸口氣,鄭重其事面對太宰。

“你保證不會破壞我的計劃?”

青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但我還是會在老師把自己虐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出手救你。”

“那可真是多謝了。”

過了一會兒—

太宰:“傷口還疼嗎?”

耀哉:“你是說被你捏了好幾次的右臂?挺疼的。”

他眉頭緊蹙。

“對不起,是我錯了。”

太宰低頭小心翼翼地道歉,沒看見耀哉唇邊轉瞬即逝的笑容。

聰明如卷發青年也說錯了。

産屋敷耀哉不僅有輕微的受虐幻想,還有—

讓別人對傷痕累累的自己感到心疼的欲望。

他本人即是施與受的結合體。

具體表現,例如—

十五分鐘後,當着太宰治的面從二十一層的高樓一躍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啊—我覺得chu了之後幫對方擦嘴,是個挺撩的動作。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