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林家吃完了晚飯，帶着吃的飽飽的肚子和林嬸兒做好的熟食，秦舒這才回家去睡覺。

一夜好眠，秦大記者神清氣爽的起床了，在單位混了一天，晚上接到田嘉義的電話，約他去吃燒烤，跟他約好了老地方見秦舒挂了電話，拿東西就想要溜走。

結果剛出了辦公室的門，就撞上了在下班時間巡視工作的主編。

“主編好。”秦舒見躲不過去，爽利的打招呼。

四十多歲的主編跟秦舒就是兩代人，花白的頭發沒有染過，國字臉特符合那個年代的審美觀，帶着個挺大的金邊眼鏡，還是茶色的鏡片，主編口裏答着好，卻擡起左手，看了看腕表，發現已經過了六點，不好再說什麽，只能說句：“工作都做完了？”

“恩恩，主編，工作已經完成了。”秦舒保持着面不改色，絲毫不顯得心虛氣短。

“嗯，路上小心點兒。”主編狐疑的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麽端倪，就大發慈悲放過了秦舒。

秦舒保持着上半身不動聲色，腳下卻悄悄地加快步伐，三兩步走到電梯前按下下樓鍵。

“哎，對了，小秦啊！”已經一只腳已經踏進了辦公室門的主編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把秦舒又叫住了，“明天上午警局那邊有個發布會，你去一下吧，別遲到了，九點開始。”

得，臨了臨了，又給安排個任務，秦舒還不能表現出什麽來，只能答應着：“是，主編，保證完成任務！”

“行，去吧！”主編這才放心了把另一只腳邁進了辦公室。

擺脫了主編，秦舒帶着明天早上要早起的噩耗去赴約了。

坐車輾轉到XX警校附近，秦舒熟門熟路的找到那條小吃街，食物混雜在一起的香味，路邊攤上品嘗美味的大學生，鮮活的人生。

這裏是S市大學城附近最火熱的一條街，裏面小吃五花八門，味道都很正宗，其中一家燒烤攤是秦舒、田嘉義和林泠泠最喜歡吃的小攤，老板手藝很好，所以三個人經常有事沒事就來吃一頓。

秦舒到的時候，田嘉義已經在那裏等了，老板見到秦舒過來，熱情的招呼：“小秦和小田好久沒來了？最近忙呢？”老板一邊說着，一遍把秦舒領到了田嘉義那一桌。

“是啊，老板生意還是那麽好。”現在正是晚上上人的時候，燒烤攤上人滿為患，擠擠攘攘的到處是人。

“唉，還是那樣吧。”老板嘴上謙虛，臉上還是笑的春風滿面的。

秦舒找到田嘉義坐的位置，兩個人點了一堆的燒烤，素的肉的都齊全了，另外要了幾瓶冰啤，老板趕緊忙活去了，生意很好，老板也是很忙的。

“怎麽今天有時間找我吃燒烤了？田大刑警最近不是一直很忙嗎啊？”秦舒拿着老板送上來的一瓶冰啤在桌角上一嗑，瓶蓋應聲而落，沒有在意啤酒瓶裏冒出的白沫，給自己和田嘉義各倒了一杯啤酒。

田嘉義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涼的啤酒順着食道滑下去，渾身的燥熱瞬間被沖跑了一半，舒服的吐口氣，田嘉義癱坐在椅背上：“前段時間的案子終于告一段落，我們頭兒今天大發慈悲讓我們正點下班，不用睡在辦公室了。”

“哪個案子？”秦舒喝了一口啤酒，想了想：“就是那個被女鬼吸幹精氣死掉的案子？”

“是啊。”田嘉義嘆口氣，坐直了，喝口啤酒，畢竟在學校是軍事管理，有些習慣已經保留了下來。

“抓到兇手了？”秦舒心裏頗為微妙的問道，兇手肯定是捉不到了，最後一個人估計也半死不活呢。

“沒有，不過最近都沒有類似案件的發生了，好像消停下來了，所以不了了之。”田嘉義郁悶的喝了一口酒，怪不得他，這是他進入刑警隊以來全隊辦的第一件大案，結果竟然是沒有結果，心中郁悶可想而知。

秦舒挑挑眉，不了了之也好，反正是查不出結果來的案子，以後應該不會發生類似的了。

這時候，老板把他們點的燒烤端了過來，“四串烤雞翅、二十串羊肉串、兩條烤魚、一個烤茄子，還有一些沒烤好的，你們倆先吃着，一會兒送過來啊！”

“老板！我們的烤魚怎麽樣了？”

秦舒往旁邊一看，見有人招呼老板，忙說：“老板忙去吧，不用管我們。”

田嘉義也點點頭，附和。

老板只能歉意的點點頭，“你們倆先吃，有事叫我。”說完，往那邊解決問題去了。

“唉，不過也算結了案，這幾個人還真是罪有應得。”田嘉義剛從警校出來不久，還處于胸懷熱血的階段，對于一些事情也就格外的不忿，已經結案，有些事情就不必保密，所以他就把心中的憤懑都傾倒給了秦舒。

“你不知道這幾個人渣幹了什麽！”田嘉義灌了一大口冰啤酒，語氣憤憤，也不要秦舒接話，就自己接下去了：“這三個人渣！真是活該兩個死了，一個成了植物人，我們查案的時候發現這三個人渣竟然在酒吧的酒窖裏輪女幹了一個女孩子，還把人玩死了，藏在一個空酒壇子裏！”

“要不是調酒師去下面拿酒的時候聞到異味，我們還發現不了！”

“剛過二十歲的小姑娘，才考上大學，跟同學出來玩玩，就這麽沒了。”

“她父母來認屍的時候都哭的暈了過去，五十多歲的老夫妻，一夜之間白頭發皺紋全出來了！”把杯子裏最後一口酒喝完，秦舒給他倒上，知道他是因為心裏難受，想要發洩發洩，沒有攔着他喝酒。

“那女孩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渾身是傷。你說世上怎麽會有這種禽獸？”田嘉義一口幹了秦舒倒給他的啤酒。

秦舒拍拍田嘉義的肩膀，沒有說話，要他怎麽說呢？世間這種禽獸多了？警察是法律的執行者，世間的公正需要你們去維護？

他想到那天晚上那個一身白裙的女鬼，年紀輕輕，長得又漂亮，又是大學生，本來應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她卻因為三個豬狗不如的禽獸永遠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人生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兩個人碰了個杯，“以後一定要把這些禽獸都抓個幹淨！”田嘉義恨恨的說道。

“行！為了你偉大的理想，幹杯！”秦舒抿着嘴唇，做嚴肅狀。

田嘉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知道秦舒是為了放松氣氛，安慰自己，于是爽快的拿起酒杯跟他碰了杯，“幹杯！”

兩個人在這裏解決了點的所有烤串，葷的素的，還喝了整整兩紮啤酒，一直喝到了十點半，燒烤攤也要打烊了，這才罷休。

田嘉義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心，喝的雖然是啤酒，但是還是有了不少的醉意，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公交車估計已經停了。

于是秦舒只能架着暈暈乎乎的田嘉義攔了個的士，将人給送到了家，這才回去。

回家開了門，洗漱好了，往床上一躺，秦舒舒了口氣，想起第二天還要去警局的一個新聞發布會，趕緊關燈睡覺休息了。

因為發布會是九點開始，秦舒離警局那邊路上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第二天早上秦舒起來的很早，七點鐘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燕麥粥，拿出林嬸兒給做的醬菜，簡單的吃了一頓早飯。

換好衣服，帶上相機，秦舒到警局的時候時間寬裕，才八點半，問了發布會所在的地址，秦舒進門去找了。

結果進去卻發現空蕩蕩的，裏面一個人也沒有，秦舒看着空屋子無語了。正好這個時候有個女警經過，秦舒上去攔住人家，單手撐在走廊的牆壁上，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有些痞痞的笑容：“哈喽，美女，問你個事行嗎？”

要說這人吶，皮相是占了很大便宜的，鼻梁高挺，一雙濃眉，眼窩微深，眼睛十分的有神，典型的北方帥氣男人長相，壞壞的一笑，在一些小女生眼裏可是十分的讨好的。

不過他今天遇到了挫折，被攔住的美女五官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看厚度可以肯定美女近視的挺厲害，只見這美女一絲笑摸樣都沒有的擡起頭（秦舒海拔比較高，人家美女得擡起頭來才看得到他的臉），眼光掃過他身上背的相機包，冷冰冰的說道：“新聞發布會十點開始，記者先生，你很敬業。不過給你一個忠告，你這麽笑起來很難看，請讓路。”

很難看！難看！看……

秦舒剛才特意勾起來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這個女人到底神馬審美？！我這對着鏡子練習了三個月的笑容，征服了無數大媽和少女芳心的笑容，竟然只得到三個字“很難看”！

美女說完話一平視，發現此人沒有讓路的意思，果斷轉身繞過了秦大帥哥，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聽到身後秦大帥哥自尊心嘩嘩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