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相【二更】 前世父親出事或許與這人……
轉眼間就進了冬月, 又到了京中各家各戶準備禮品走親訪友送上司的時候。
禮部侍郎徐大人也一早就吩咐家中給晏王府準備了賀禮,畢竟他那個正在翰林院任職的大兒子是四皇子一手提起來的,而小兒子也是四皇子送入國子監念書的,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 都該好好地謝過人家。
而就徐家本身而言,徐大人一直都是看好太子的,覺得太子終歸是正統,大皇子再冒進,再強勢, 不過也只是一個皇家的庶長子而已,就如今看來,不論身份還是才智都及不上太子。
而太子身邊的人太多了, 皇帝身體也一直不錯,并不像要在短時間內退位的樣子。
徐大人多了一份心眼兒, 覺得現在追随濟國公給太子燒熱竈的人太多了,實在有些顯不出他們來。
況且那些人奉迎拍馬的姿勢有些太過了,徐大人出身詩禮世家,自認還是有幾分風骨的, 并不想像這些人一樣太過奉迎太子,且還存着幾分做純臣的念頭。
眼看着太子那邊指望不上, 徐大人就把目标投向了四皇子。
徐家也是到了此時才發現, 若是對太子還有些猶豫, 投向四皇子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進可攻退可守,投入他的麾下等于同時選定了他和太子,還不用同那些太子身邊溜須拍馬的小人去争些什麽。
一箭雙雕,不是壞事。
徐大人拿定主意後,就去找徐老夫人商定年禮的事宜。
徐老夫人對着四殿下和四王妃一頓猛誇, 這兩口子都是厚道人,讓徐七進了官學念書不說,還怕這孩子平日裏不好好念書,每日去自己家裏頭再學一個時辰。
難怪近來徐七學得又快又好,連國子監裏的先生提起來都是誇的。
這都是托了晏王和晏王妃的福啊!
徐老夫人當即敲定,為了表達徐家對晏王的謝意和敬意,這次送去晏王府年禮必須要慎重對待,由徐大人帶着徐三和徐七兩個兒子親自送去。
在一旁替用小金錘徐老夫人剝小核桃的徐七差點一個失手,對着自己的手敲下去。
一想到除了固定的每天半個時辰外,還要陪着父親去四皇子府上送年禮,在那裏陪着蕭攸多待上半日,徐七就連小核桃都不想吃了。
嗚嗚嗚,他的心好累,誰來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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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攸開府之際被委任了郡王的爵位,府中建設卻和爵位并沒有相應的配套。
而因為蕭攸這會兒是工部直系領導,在工部尚書的示意下,工部開始帶人在府裏大搞建設,豐富後院建設的同時,還嫌棄鐘嬷嬷種得樹不好,不成章法,倒叫鐘嬷嬷氣了個夠嗆。
建成二十年新年到來之際,成婚後的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出宮開府了,陸想容因為懷着孕的緣故,兩家請客都一概沒去。
蕭攸沒去八皇子那邊,是因為太子不喜大皇子和八皇子,但他如今名義上還是太子的人。
而蕭攸本人不喜歡七皇子,他在這種人際交往方面都是以自己的喜惡為先,所以也沒去,只叫人送了賀禮過去。
臨近年關,京中閑人不少,近來兩次都沒看到晏王府的人,不免也有人覺得奇怪。
緊接着,便有了不少人借着探望的名義前來探究事情真相,其中不乏她的小姑妯娌等人。
成陽公主帶了禮物登門,熱情地挽着陸想容的手坐了下來:“這些山貨珍品都是東北那邊的山農上進過來的,這幾樣海味也最是新鮮,拿來熬粥煮面都是好的。旁的倒還罷了,那兩罐醉蟹可是我們府上那廚子的看家本事,用得是上好的滿膏海蟹所腌制,最是鮮鹹可口的,只是如今你有了身孕,卻也只能誕下孩兒後,等我明年送來了。”
陸想容都被她說得饞了,聽她又說了這話後,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黃處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那你拿這些東西來做什麽?讓我看着你四哥他們吃麽?”
成陽公主道:“我也是到了你們府上才想起這一茬兒,今年的膏蟹就先讓四哥吃了,明年到了這時候,我再拿雙倍的量給你送來可好?”
兩人正開着玩笑,春生快步走上前來,對陸想容道:“王妃,徐七公子來了。”
陸想容疑惑道:“今兒怎麽來得比尋常時候更早一些?”
春生道:“據說徐七公子今日休假,故而一早起身便往咱們府上趕了過來,也難怪今日會這麽早。”
聽着主仆二人的對話,成陽公主吓了一跳:“四嫂,你如今還在孕期,況且我四哥也對你不錯的,你可不能糊塗……”
做出對不起我四哥的事情!
“你想哪兒去了?”陸想容有些哭笑不得,便将蕭攸特意叫了徐七過來,每日給肚裏孩子念書聽的事情告知了成陽。
說話之間,徐七已經到了外間,同陸想容簡單地問好過後,隔着屏風念起了詩經。
成陽聽到徐七清朗純淨的聲音,瞬間變得眼泛桃花。
“這人聲音可真好聽,若是當初書房的先生念起書來有他一半的好聽,我不至于如今一吟詩作賦就頭疼了。我四哥對你可真好,這樣的人才都給你搜羅來讀書聽,等我日後有了孩子的時候,我也要讓他來我府上,日日念書給我聽。”
送走興奮的六公主後,陸想容又迎來了到府裏做客的三王妃。
臨近年底了,各項工程都要進行驗收,蕭攸大多早出晚歸,這幾日并不似往常一般陪着陸想容。
陸想容對于三皇子一家有些摸不透,此時見了三王妃後不免格外小心。
三王妃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副溫婉玲珑的模樣,見了陸想容也十分關切:“這幾日去七弟和八弟府上之時,一直都沒見到弟妹,後來聽其他幾位弟妹說起,這段時間一直都不見弟妹怎麽出門,我想着,弟妹如今在家,怕是孕中一個人待着也悶得慌,故而過來陪弟妹說說話。”
陸想容陪着三王妃寒暄了幾句後,三王妃将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屏風:“這芙蓉圖端得是極好,倒比我們府上花了重金請如意館的畫師作出的花鳥圖更好一些,一看就是弟妹的手筆。”
陸想容笑道:“随意塗畫之作,三嫂謬贊了。”
陸想容說得輕描淡寫,三王妃卻目不轉睛,忍不住多看了這幅畫幾眼。
且不說這畫的構圖、用筆和顏色都極是精巧,單說筆鋒之間透露出的圓潤和滿足感,就能感知到滿滿都是幸福。
三王妃覺得有些奇怪,四弟妹雖然在閨中素有才名,但家中人口簡單,門風也清白,又是自幼嬌養着長大,看着不像個多有心計和手段的人。
而四皇子則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兩人竟能琴瑟和鳴,恩愛和美,倒也是一樁奇事。
因為三王妃平日裏還要照顧病弱的三皇子,所以跟其他妯娌比起,并不算晏王府的常客。
這日天氣相對暖和,陽光正好,陸想容便更衣出門,親自将三王妃送到了門前。
等在外面接王妃上車的,正是三皇子身邊剛提拔的的一名副衛隊長。
就在三王妃上車之前,陸想容眼尖地發現,對方劍穗上的花紋有些特別。
陸想容不免多問了一句:“這位将軍倒是從沒見過,也是榮王府三殿下的親兵麽?”
三王妃道:“是此次武舉新提拔上來的杜将軍。”
那人對着陸想容行禮:“卑職杜英傑,見過四王妃。”
陸想容又道:“将軍我看着面善,就連劍柄上的穗子圖樣我看着也十分新奇,倒和素日店裏購置得很不一樣。”
杜英傑愣了一下,随即答話道:“卑職的母親原是高麗人,這是母親用自創的圖樣做出的劍穗,的确跟京城常用的圖樣不大一樣。”
陸想容從重生後就一直讓母親和三叔等人幫着留心,看父親身邊可否有行為不合常理的可疑之人出沒,或是其他仆從有異常行為舉止的,一定要多加小心。
可惜這兩年來一直一無所獲。
陸想容甚至開始分析,是不是自己一開始的方向就是不對的,才導致了這麽長的時間一直都是一無所獲。
難道不是父親的周邊熟人作案?而當真是發生了一場意外?
就在此時,陸想容發現了三皇子身邊護衛劍穗上圖樣。
的确很不一般。
和父親身亡之時,留在現場折斷的劍柄上面的劍穗一模一樣。
而這個叫杜英傑的年輕人,她也是有印象的。
就在父親剛過逝後不久,這人就在為三皇子辦差時出了意外,再也不見了人。
陸想容有一種直覺,父親前世的死和三皇子及榮王府都有着莫大的關聯。